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归来呦!我的古代美娇娘 作者:陌桑莫伤 文案 一千年后,顾祐兮找到了她的挡风墙,简篱找到了他的温室。 他说:“小兮,我不会让你疼的。” 她答:“嗯,我信。” 他说:“小兮,明天你二十岁吧,我补给你一个生日。” 她答:“嗯,我都听你的。” 既然都答应了,为什么一走就是五年。简篱看着台上带着银白色面具且被人们称为舞后的女子,一声冷笑。 小剧场: “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吗?!” “嫁你个头,你个采花贼,人贩子,鬼才要嫁给你!快把我儿子还给我。” “还你,哼!你把我的脸丢完了,你必须负责任!” “混蛋!谁丢你脸了!” “那是谁在那个三流歌手,一流装逼的金越面前说我唱歌难听的?!嗯!” 这也算吗?!! 那明明是实话实说呀! 食用说明:1,宠文 2,新人,对社会的了解不深,请多多包涵! 内容标签: 古穿今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祐兮,简篱 ┃ 配角:金越,何歆 ┃ 其它:   ☆、楔子   美国纽约上午八点。   医院里,护士们正推着担架在走廊中匆匆奔走。   病榻上的女子滚远的肚子高高耸起,疼痛一阵阵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微张着唇,气息一簇一簇的凌乱的从嘴里忽进忽出,瞪大的眼睛,惶恐的看着周遭陌生的人。   一个小时前为了维持生计还在做着刺绣的她突然间肚子痛,很幸运的是被邻居发现才将她送到了这里。   她已经算是淡定的出奇了!传闻中女人生孩子好比断十八根肋骨,哪个女人不得吼两嗓子,而她不叫不闹,将气都咽到了肚子里。   一个身材高大并又魁梧的人穿着蓝色制服从她身边擦过,进去了病房。   那个人穿着蓝色的制服,带着口罩手套,虽看不见脸,但是光看身材她十分十分十分的确定那是个男人!   是个男人!那是个男人!   现代难道真的如此开放,难道男人也能为女人接生不成?!   顿时如同晴天霹雳般,吓得她所有汗毛都竖了起来,热汗冷汗交杂着顺着脸颊流下。   握手拥抱当做见面礼就罢了!夫妻们大街上亲吻也就罢了!但是在她心里人和人之间有一道线是人们不能企图跨越的,她坚持。   她慌张地伸出手去,紧紧拽住护士的衣角,沉重的说道: “请……我……我不要……”   她虚弱的吐出了几个字后才意识到眼前这群褐发高鼻梁的人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   护士以为她是在喊痛,所以替她擦了擦汗,嘟嘟喃喃的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如此一来,心被乱麻缠绕。   “我……爱……I……不要……男人为我接生啊!”   她无奈的张着嘴,几个月来学到的有限的英文词全都烂在了嗓子里。   “I……baby!”   笨!就是这么笨!   来美国九个月,听英文还像听天书一样,至今写不下一个完整的英语单词,她想表达的,没有一个人懂,自己救不了自己。   “ok!”护士小姐将手放在她心口宽慰她安心。   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   七月的西安,天气阴沉沉的,华丰集团的三十五周年庆正在自家经营的玉华五星级大酒店里举行。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业大佬齐聚于此,纷纷对这个业绩如日中天的公司表示祝贺。   经历了大大小小危机,这个西安的集团凭着一股韧劲在淌过大大小小的逆川后存活了下来,并且躯干越发茁壮。   这些商业大佬虽也是在商场滚爬摸打了这么多年,可是提起华丰集团的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总裁简篱也不得不另眼相看。   合身剪裁的西装尽显他挺拔的身姿,因为身高的优势总是能让人一眼从人群中找到他。刀刻般的脸庞本就显得很冷峻,高挺的鼻梁又为他增添几分寒色,一双锐利的眼睛好像能勘透内心,嘴角不曾勾勒出笑得弧度,好像也不曾为谁荡漾起灿烂的波涛。总之平静之中暗含阴戾,他心中是很烦的,没有由来的繁绪,所以和他人寒暄几句后,找了个人少的地儿站着。   相互对比,向他走去的那个副总裁他的堂兄弟简萧飞看起来就好说话多了,眉眼里两人有些相像,不过性格却是大相径庭了。简萧飞一直笑呵呵的拿着高脚杯和众商人谈笑。   “唉,我说哥,你在这儿摆pose给谁看呢!笑一笑啦,对身体好!”简萧飞用肩膀撞了简篱一下。   “没兴趣!”简篱淡淡的说,依旧面不改色,冰冰凉的样子。   简萧飞叹了口气,再次吃这种味儿的冰镇食物算起来已经差不多九个月了。从小到大,这个父母离异后父亲又娶了后母的哥哥就没怎么笑过。曾有一个女孩儿将他从冰雪天地里拉出,可是在最后又将他送入了严寒,后来他的眉间常带寒色。那个叫顾祐兮的女孩儿已经走了半年了。   半年,毫无音讯!   简篱抛出了全部身家只为了找她,可她埋在茫茫人海里抑或是说躲在深海里不肯暴露一点行踪。   简篱在等。他在心底默默咒骂着,若是再次看到了她,他会毫不吝惜的绑上她的双腿,然后把她锁到屋子里一辈子不止!   悠扬的华尔兹进行曲缓缓流淌,喜光在众人脸上跳跃,轻盈的步伐在红色地毯上划出漂亮的弧线。   简篱呆看一会儿,在如此轻松的场景里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紧张。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这紧张到底因何而来,待会儿的演讲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儿,那心中揪不出根源的万条盘丝到底从哪儿来的呢?!   心纵然被千丝万缕的缠绕着,但他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跟随那些商业大佬来的富家名媛们本想和这个简总撘搭讪的,毕竟他的帅气侧颜因为桃色新闻早在几个月前就已曝光在媒体上,有了这种绯闻本以为他会很容易接近,可是来了才发现那块儿像是玉雕琢般的无暇面庞好像用冰山形容更为贴切。细琢磨琢磨那个副总倒是更加适合交往呢,索性简篱也就是望而却步了。   “爸爸,请您听女儿说一句,爸爸,我求求你借给我钱吧,妈妈的病很重,我真的没有办法才来这里找您的!”   一个凄惨的哭声破坏了现场美好的气氛,众人反感的眼神顺着哭声射向舞堆里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儿。   女孩穿着看起来很普通的抹胸礼服,头发高高盘起凑到一处捥成了一个小包子。初步判定这不是个千金小姐。没有了黑发的遮掩,所以能清楚的看到她肩膀的颤动,这样就显得有些可怜了。   混进来的女孩儿打扰了现场秩序,作为总裁,简篱却无感。抿了一口酒,不怀好意的等着看一场悲情戏来打消心中的烦绪!   女孩儿手里扯住的只是西安一个普通商人何风的裤脚,他旁边站着的就是他的太太杜氏。对着何风叫爸爸看着杜氏说救妈妈,看来里面的事情杂着呢!此时杜氏的脸色已经青紫,看来这何风回去免不了遭罪了。   因为举行周年庆几乎请了西安所有的商人,所以在商界普普通通的何风才有机会来到这里。   “你怎么来这儿的,有事情回家里说不好吗?!现在在这儿你让我的脸往哪放!”何风将满腔愤怒压制在了喉底,低沉而又嘶哑的说道。   羞愧和着急的脸已经涨红,俯身去拉跪在地上的女孩儿,眼珠稍稍偏转,快速的斜睨了一番周围人的表情。   “爸爸,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这儿找你的,求求你救救妈妈吧,我妈妈她真的需要钱治病,我以后肯定还你!”女孩儿的声音丝毫没有克制,依旧紧紧拴着何风的腿,哀求着。   一双手在可怜的乞求讨好着,可是对于何风来说这简直是索命啊!他又胆战心惊的暼了一眼身旁暗隐怒火的妻子,额头上冒了许多虚汗。   为显示大家风度,现场没人多说一句闲话,只是用鄙夷的眼光悄悄的围在了这家人周遭。   毫不客气的说,这女孩今天真把她爸的老脸给赔光了!   “保安,怎么回事!”大堂经理怒喝一声,今天可是公司年庆,把这么一位姑奶奶给放了进来,他这经理可难当了!   四个保安鞠着腰,战战兢兢的跑进大厅,查到了根源后就要去拉扯地上的女孩儿。   被生拉硬拽着,女孩哭的更加汹涌,但明显多了几分无奈和心灰意冷。   “我求求……你,爸爸!求求你……”声嘶力竭的呐喊,希望破灭的心灰意冷,都隐在这一声声中。   保安为了完成任务铁了心就是拖也要把她拖出去,这么一折腾,女孩儿一个踉跄头栽到了地上。   再次被拉起后,她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乱,挽起的头包垂下几缕散发。白皙的臂膀在黑色礼服的映衬下更加扎眼,为这个女孩儿更多添了几分悲情。   “简篱,我求求你!求求你带我走吧!求求你!”   这不是过去的她吗?顾祐兮曾趴在地上拉着他的腿同样的哀求过。   现在他仍能清楚的记得那死灰里只带一滴火星的眼神,那是将他视为希望的眼神。   或许两手空空,脑中空空的她可能在某一个角落受着同样的欺负。   怕她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受着人们的屈辱,怕她会为了生存在人前受尽褒贬,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绞痛,他不禁捏紧拳头来克制的心头的痛楚。   也许自己多做点好事能为她积福!虽恨她,但惩罚她的逃走,是他自己的事,别人不能动她一根毫毛。他的顾祐兮,谁都不能欺负!   他脸色阴沉,嘴里紧咬着牙,稍做平复后走到人前。   “来者是客,王经理带这位姑娘好好梳洗一番,何总既然家里有事,就好好聊一聊!”简篱淡淡的说,眼睛扫过地上瘦弱的女孩儿!   他这么说了,保安也立即停手,双手紧贴裤缝,低着头哈着腰,身体僵在原地。   “下去吧!”简萧飞喝了一声。   简篱竟能记住他的名字,何风不觉大吃一惊,刚刚可是接待了上百个人啊!   女孩儿穿着高跟鞋,很难站起身,就在王经理要走过去的时候,简篱却伸出了手。   那是一只宽大青筋凸起的手,看起来蕴藏着无尽的力量。腕上的白色袖口配着一块儿精致的手表,已显出了他的身份,地上的何歆噙满泪花的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帮她重拾希望的男人,这一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眼却是一生的羁绊。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是第二次发文了,是上一本的后续。不过这一本也可直接看,有不好的地方大家可以提出来,我会积极学习改正哒(?ò ? ó?)   ☆、在雨中(一)   在她眼里,那是个有能力的男人,有着高贵身份的男人,也可以说是个她招惹不起的男人。   这剧情像极了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戏码。愣了几秒后她缓过神来,恍惚中她暗叹他的帅气。随后才缓缓的将自己的手伸向他的手中。   这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儿,齐齐的头帘遮在额前,看样子想必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   她很轻,只稍稍用力就将她从地上拽起,随后迅速的抽回了手。   简篱的表现让在场的人们都不觉一惊。作为一个总裁这种事让下手去做就好了,何必亲力而为呢,况且前几分种前他脸上的寒冰还未揭下。   “谢……谢你。”何歆轻语,微微低头以示谢意。   顿时觉的抱歉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不想砸了别人的场子。   简篱早已把眼光从她身上抽走,一双冰瞳不曾为谁改变过。   “抱歉打扰了大家的雅兴,望各位释怀,请大家继续吧!”简萧飞连忙说道。   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再次响起,人们的舞步也随之开始。   何风一家在简篱的吩咐下被王经理请到了供宾客休息的房间,给足了让他们处理家事的时间。   “哥……”简萧飞凑到简篱身前,充满疑问的叫道。   依简篱的性子主动做出该举动确实不正常。   简篱打断了他,说道:“你说顾祐兮受人欺负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帮她。”   简萧飞听后,心情突然落寞了起来,沉默了。不为别的,就为这个空相思的哥哥。   还不如顾祐兮从未出现过,纵使这个铁打似的哥哥生活会只剩下工作,但起码不会受伤。   “小篱,刚才怎么回事?”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中年女人张素心,她举着酒杯步态优雅的慢慢走近,不焦不燥的问道。   单从着装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干练而又有风度的女人。   “婶娘。”简篱叫道,依旧面不改色。   “妈。”简萧飞叫。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   “嗯,呃,一个小小的插曲。”简萧飞眯着眼睛,掐起手指度量小的字眼。   “小篱……”张素心欲言又止,“自你叔叔去世后,奶奶一手把你推上这个位子,你为公司付出了很多,公司也日益强大,你是时候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奶奶临走前嘱托过我,要……”   “呵……,奶奶的遗言。”他苦笑一声,眼中怒放厉色,接着道,“奶奶可曾说过要您亲自为我指配一个?!”   他心虽有些怒了,但仍对张素心用敬词,毕竟从小父母离异后,这个张素心对他的照顾一直很周全。   “……”张素心默默叹息了一声,以简篱的精明恐怕早就知道顾祐兮的离开和她有关系了,简篱不捅破篓子已经算是给了她很大的情面了。   为了那个顾祐兮简篱做的近乎疯狂的事都印在她的眼里,为了简家的事业,为了不耽误简篱的将来,为了不辜负婆婆的遗愿,就算是再给她一百次重来的机会她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既然你还不想考虑,那就再等等吧。”张素心做出了让步,毕竟她不是简篱的生身父母。   目光稍稍倾斜就看到了简篱的父亲简易和她的现任妻子也就是简篱的后母姜燕。他们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刚从监狱里走出的姜燕很快又容光焕发了。   不过姜燕也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将以前爱涂的大红色唇彩换成了粉色,出来的这些日子也一直呆在家里恪守本分,可喜可贺这个大嫂总算是收敛了些。   不过,最近简易却频有动作,一直在竭尽全力拉拢大股东。这个大哥一直想拿到公司大权,却一直不得,先是输给了自己的弟弟,后是输给了自己的儿子,心里怎么能服。   “小篱,你父亲……”   “我心里有底。”他淡淡的说道。没有表情的脸上宣示着他不可一世的自信。   倘若做出了这么多成绩还不如别人几句甜言蜜语来的实在,那么这个总裁不当也罢!   “总之,要谨慎,切不可再出大乱子了。”张素心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简篱不在乎的看着华丽丽的一切,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外面载歌载舞,招待室里却已怨气冲天了。   何风埋怨着何歆不识大体,杜氏埋怨着何风沾花惹草,何歆埋怨着何风见死不救。   从刚进屋里到现在,何歆一直跪在何风和杜氏面前。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她哪怕是丢尽脸面也要求得那救命钱。   杜氏拳着双臂,怒怨的紧盯着地上的人,终于破功忍不住的去揪何歆的头发,生生的将何歆从地上拽起,好像是要拔去眼中钉。   “我说你这小丫头片子知不知道丢人啊!竟敢找到这儿来!”杜氏咬牙切齿道。   “啊!”何歆惊叫一声。好像全身的神经都被她拽到手里般,从头皮到心脏阵痛连连。而旁边的何风看着受痛的女儿却不说一句话。   看清楚了何歆发红的脸,杜氏突然灵机一现。虽恨这一个小贱种,但也不得不说她长的还算挺不错的,继承了不少她的贱人母亲的基因。不然刚才华丰集团的总裁怎么会向她伸出援手。   杜氏猛然放开她,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想要钱,也不是不可以,有一个交易你做不做?”杜氏阴柔的问着。   她想都不想就爽快的答应道:“做,只要你们可以借给我钱。”   杜氏笑着眯起了眼睛,诡异的看着她,缓缓道:“很好!”   何歆顿时心颤,这个样子的杜氏看起来像是再算计她,这个交易定不是什么好事了,可是身患乳腺癌的妈妈不能没有钱啊!   听完了杜氏一席话,重新梳洗干净悄悄躲在人群后面,眼神落落的看着台上正在演讲的简篱,十指相互勾结着。   “谢谢大家参加本公司的三十五周年庆   ……   我公司期盼和大家共同合作,谢谢。”   厅里顿时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何歆顿时醒过神来,跟随大众拍了几下。虽没听得进去,但是他自信的声音和坚定的眼神已经完完全全征服她了。   这个男人很优秀,像是童话世界的王子,那灰姑娘会是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只有三个点击的情况下,有一个小天使收藏了我的文,感动到哭啊!渣渣会好好更文的(???ε???)谢谢(*°?°)=3   ☆、在雨中(二)   送走宾客,夜已降临。七月的雨很是豪爽,毫不温柔的洗刷着世界。   不过老天爷已很给面子了,白天憋着闷不作声,等送走了宾客才开始宣泄。   “啪啪啪!”   几声短促而又沉重的掌声从他身后响起。   简篱站定了脚步,冷笑一声。   “刚才演讲不错,华丰集团总裁简篱,我可真是深深的佩服你啊!”   磁性声音沾染了夜的凉气,雨的狂肆尽显阴沉酸冷。   “呵……真是冤家路窄,我认栽。”简篱不觉可畏,讥讽的笑过后,顽劣的说道。   但一双眸子也如夜一样深邃。   “刚才简总英雄救美,看的我可真是感动,不过不知简总是否还记得那个叫顾祐兮的女孩儿。”他挑衅道,“那个因为你出走的女孩儿……”   金越原本是个正红的歌手,就在今年春季,突然宣布退出歌坛,继承家业,在今年可是个轰动一时的大新闻啊。   身后的服务员都被这大胆的话吓得僵住了身子,同样是个俊气十足的男子,同样是个阴沉的脸,两个人碰到一起,定不会有好事儿!   开始顾祐兮只不过是个舞蹈演员,因为一次为金越演唱会单独伴舞的机会,和金越认识。也因为如此一支舞打动了他,为了获得和她更多的接触机会,金越凑巧将为了给患有尿毒症的朋友凑钱的她带进了娱乐圈,共同合作两人的第一部电影《唐宫传奇》!   她本来会是他的,而金越横插一脚,将他和祐兮的命运都改变。   募的简篱转身,大步跨到金越跟前,揪起他的胸前的衣襟,在他耳边呲牙说道:“别在这儿撇清自己的关系,若不是你利用她救朋友的事情,将她带进那个脏的要命的娱乐圈,她现在会过的很好!还有你这个从娱乐圈滚进商业的傻瓜,月半弯那个项目最好别投,否则你们金家三十年的产业都得赔在你手里!”   这样子像极了一个要吃人的豹子,身后的服务员不禁把气提到了嗓子眼儿,这种就要打架的阵仗,真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不过当事人金越可毫不畏惧他的这种气势,猛然推开身前的野兽。   简篱会对他做善意的提醒?!真是可笑!   “呵……简篱我不会让你舒服的!”也不饶人的说道。   简篱绕了绕手环,走进了浓浓的黑夜里。   之所以要提醒他,是看在金家和简家几十年的旧交情上,恩怨要分明他还是懂的!   身后的服务员紧急的跟上前去好为他打伞,背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噼里啪啦的皮鞋碰地的声音。   雨打在生硬的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他的脚步也随焦躁的雨水凌乱了。   助理田齐紧忙打开了后车门。   “简总,擦一下头吧,免得着凉!”   “田齐你他妈的怎么跟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的,开车!”他不识好人心的怒吼一声。   田齐还是将毛巾放好在他面前,作为贴身助理他怎会不知简篱的心事,为了让他放松于是打开了收音机,这个频道新晋主播的嗓音温柔清雅,好像一只温热的手在能抚慰你的心灵,所以被他拿来为自家总裁疗伤了。等细心的做完了这一切才启动车子。   收音机里唱着轻缓的歌,而雨打乱了歌的节奏。   简篱心乱的赤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心仍扑通扑通跳着,究竟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揪不出根源,心被雾埋着异常难受,他拎起拳头重重的捶了一下大腿。   千万不要是因为她!   “嗯……简总,影片和网上传播的照片已经全部清除了。”   简篱不答,一只手拄着沉重的头。半晌才说:“去武馆!”   一个急刹车又将他的思绪打乱,他心烦意乱的粗叫了一声:“妈的!”   “姑娘,你不要命啦!”田齐冒了一头冷汗,差点儿没撞死人。   眼前的姑娘张开了手臂挡住了车的去路,被豪雨淋着,黑色头发贴在脸上,像个幽灵似的。若不是胆大,非得吓死不可,或者更加胆小的会直接开车从她身上压过去。   “田齐,你他妈的不会绕路走吗!”他又一声暴戾。今天他可是把二十几年的脏话说完了。   “哦。”田齐弱弱的咕哝了一声,像只听话的小鸡,再次转动方向盘。今天被臭骂了许多次,平常这个总裁虽冷但很少爆粗口的啊!   可是车前的女孩儿身子却跟着车头移动,周旋许久,田齐终于忍不住发泄道:“姑娘,不带这样找死的!”   简篱揪了一下眉间,这家伙是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发火儿还这么阴柔。   “简总,我求求你帮帮我,我求求你帮帮我!”   只觉声音熟悉,他抬头,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车前找死的女孩儿。   哦,是那个跪地求爹的女孩儿。看这样子是没要到钱啊!或者是受到了什么指示。   “绕开她,走!”简篱冷冷说道。这个女孩儿他不认识,只不过帮她解过一次围,还真把他当成盖世英雄了,他可没心情没兴致招惹这种女人。   何歆扑通一声跪在了满是雨水的地上,“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欢迎收听记忆里的微笑,我是主持人小月。记忆里她轻抚眉间愁丝,可是却不小心碰掉了一滴泪。今天的主题是吟听祐兮。”   整个内容他听不进去,唯有这两个字直扎心底后,一阵猛痛。他凛然抬起了头,眸色如利刀!   祐兮……顾祐兮……为什么哪里都是你!   我一定会抓到你!一定!   雨狂肆的冲刷着玻璃,在雨刷来来回回中,他好似看到了那张被雨水打湿的脸,那张稚嫩白静的脸,他征然,心砰然。   那是她吗?!   “你说她是冬天里的艳梅,像染红了白雪的血;我说她是梅上的白雪,洗涿着妖红。这是我心中祐兮姐姐的故事……愿和大家分享,我每天在心里默默祈祷,望她……”主持人哽咽了一声,听来是在强忍着泪水。   募的,简篱打开车门,淋着雨奔向前方那个蹲在地上的女孩儿。他俯身从地上拾起她低垂的头,掐着她的脖子,疯狂的吻去。   何歆睁大了眼睛,雨水一下下的将她的脸冲刷干净,她并不反抗只是喘着粗气,大脑已一片空白!他微凉的肌肤,他的鼻尖触动她……   只是三两秒的事情,他就又扔开了她,直挺挺的站起了身,冷冽的看着地上目瞪口呆的女孩儿!   接着路灯微弱的灯光,心碎的看清楚了一切,这眼睛不是她的,这鼻子也不是她的,这唇也不是她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   对,她还是没有回来!简篱失望松开手。   “望她……早日回到我们身边!”主持人终于说出这隐藏万般期盼的字。   后面跟上来的田齐,将用来为简篱挡雨的伞扔了出去。愿陪他一起淋雨,一起祈盼。   顾祐兮小姐,你快回来吧!不要让简总再受折磨了!   “简总,上车吧!”田齐凑上前去,沙哑着声音说道。   呆立半晌后,简篱冷冷的说道:“带上她。”   田齐从地上扶起已虚弱不堪的她,将她送入车里的副驾驶座位。   但是却从田齐包里抽出了一根烟,又自顾自的拿出打火机引燃,猛吸一口,微咳了几声。   “简总,你……”这可是皱起了眉头,焦急的说道。简篱可从没抽过烟啊!   “何小姐,我们不认识吧!”简篱打断田齐的话,冷冷说道。   通过后视镜,可以看到那张被烟雾缭绕着的冷傲的脸,比起宴会上更要阴沉几分,顿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对不起,我……迫……不得已,我父亲说…说……”她磕绊的说道。   杜氏对她说只要通过她和简篱搭上关系,何家的生意就有了指望,那么她母亲的看病钱就不再是问题了。所以她只要死皮赖脸不要尊严的求他。   好一个迫不得已!简篱轻笑,寒酸这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迫不得已!你父亲的生意找我没用。”   一般商人的心思还是很好猜的,为求合作这些商人们使出的手段可谓五花八门数不胜数啊!用美色还真是老套了,也在当前的竞争中太低劣了。   “不……我只需要让他看到我和你说上话了就行了,我的钱就解决了!”她低头弱弱的说道。   简篱不再说话。这个女孩儿真是天真,把她爸想成大傻子了。   到了武馆,简篱径自下了车,何歆也冒雨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同样是淋雨,为什么别人就是落汤鸡,而这个男人却更显邪魅了呢!   到了武馆,他脱下湿漉漉的西装,重重的将其甩到了地上,又去揪颈上的领带。   他先是一拳抡到了沙袋上,提起腿飞踹沙袋。单单两个动作就已把她震慑。   不觉中她已打了几个寒颤,不敢眨眼的盯着眼前这个发狂的男人。他有什么心事吗?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冲下车去吻她?!   用力过猛的他,汗水雨水交杂着,忽冷忽热着……   她的脸,她的笑,她的声音挥之不去!脑海里飘着她的画面,心里然澄澈,难道是她出事了吗!他猛然抬起冷冽的双眸。   美国上午十一点。   病床上的顾祐兮大汗淋漓,柔发上也已沾了汗水,湿嗒嗒的散在床侧,抓着床单的手指已露白色。   “啊……呃!”   终于忍不住阵痛,从发白的唇里呼出一声。   “曲老师,曲老师!我不要……男人为我接生,我不要男人为我接生!”她竭力瞪大着双眼,嘶哑的说道。   曲静刚从公司匆匆跑来,就被顾祐兮紧紧抓住。   “好的,祐兮,我去给你安排,你等着我……”曲静是个离异的中年妇女,一个优秀的舞蹈家,她伸手攥住了她的手,给了她巨大的勇气。   “嗯……谢谢曲老师。”她重重的呼哧着,眼含谢意的看着曲静。   这个老师在她背负社会舆论的时候还愿意收留她,最重要的是带她逃离了简篱。   比起同病房的孕妇,顾祐兮看起来是最瘦的那个,可是最安静的也是她。平时看似柔弱的她,身体里蕴藏着这么大的能量,让曲静不得不佩服,也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她没看错人,没有选错人!   "She doesn't want a man for her baby! ok!"曲静对着一群医生喊道。   "whatAre you kidding"   思想较开放的医生震惊了也愤怒了,看病还分男女的人实在是保守过头了吧!   "she doesn't want a man for her baby!"   顾祐兮咬着牙,紧眯着眼睛,阳光暖暖的晒在脸上的感觉可以减缓些疼痛。听着门外的争辨声,顾祐兮断定,曲静以一敌十赢了!   与其说她坚强,倒不如说她迂腐。女孩儿生孩子要矜持,不能大喊大叫,身体更是万万不能给除丈夫以外的人看了,这是古代对女子的要求!深入骨髓的毒,已无药可救!   她回想戏剧性的人生,酸涩的很是难受。在一千年前,她有一个高官父亲,她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可是父亲在她十四岁出嫁那年去世!她的夫君是个将军,无奈婚后三天就出征了,三天内她还未曾见过丈夫一面。她在将军府里拿着丈夫的画像苦等五年,等来的却是一封战死书!   真是不得不慨叹戏剧性的人生,一年零九个月前她跳下悬崖后,被人相救,见到了和丈夫出奇相似的简篱。   想起简篱,那是个调查她的男人,那是个疯狂的占有她的男人,亦是个宠她入骨的男人,是个有着上亿身家却教她数硬币的男人,是个能想起她生日的男人,是个在她窘迫时总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他曾对她说:   “小兮,我不会让你疼的。”   “小兮,我不会……让你疼的。”   “小兮……”   “我不会让你疼的。”低沉的男生音在她耳际回响。   “啊!”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后似是得到了解脱,身子松懈了。   "Congratulations! A handsome boy!"   婴儿的啼哭声让整个手术室的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一直陪在身旁的曲静在她耳边低喃道:“祐兮,是个男孩儿,从此以后我们会生活的很好,将没有人会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所有的事情都不成问题,我们会好好的……”   已经没了力气,幸福的泪朦胧着她的双眼,她眼迷离着看着还带着血的哇哇啼哭的小孩儿。   平静的……好好的……我们会好好的……   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   简篱的身体突然松懈,心中的结啪啪的全部打开。   他重重的呼了口气,屋外大雨骤歇!   捡起地板上的衣服朝着门外走去。何歆已在门旁呆立许久,见他走过来迅,速瞄了他一眼后又把脸埋了下去。   他走近,由于身高差距,他俯视着相对弱小的她,冷冷说道:“我不喜欢胆子小的女人。”   何歆不仅不敢对视那双冰凉的脸,甚至每一寸呼吸都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敢吐露,因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几乎将她溺死。   “呃,我……我……胆子不小。”她从喉咙里哼出了声。说完后,身子猛然哆嗦了一下。   若是他要她跟她打架怎么办,那么平时跑八百米都会喘的她定会被他剁成肉馅。这句话说的还真是欠妥当。   他又冷笑了一声,邪魅的说道: “证明给我看。”   高速公路上,风本就很大。而他又以飙车的速度开车,风凌厉的刮擦着车身,好像要不服气的将整个车吞没,而他脸上云淡风轻,自信的进行着和风的速度角逐。   何歆的脸惨白,手紧紧的抓着车门,紧闭着双眼,拼死压抑着嘴里将要发出的吼叫声。   他不喜欢胆小的女人,所以她要淡定淡定!不然妈妈的手术费就没戏了!   两侧的山一一闪现,简篱在想到底是什么人穿着一身古装从山上掉下来,只进行了最简单的医术治疗就保住了性命。   什么人的十九年空白如纸!   什么人琴棋书画样样俱通,却看不懂现代的简体字。   车的速度越发的快,何歆的头嗡嗡作响,嘴里冒着酸水。   索性她凄惨的喊了一声:“停车。”   看她唇色惨白,简篱冷笑,还是将车停了,能坚持做这么一会儿不容易啊!   车刚停稳,何歆就匆匆的下了车,接着一阵猛吐。   简篱只递过一瓶水去。   “谢谢,请问……可以了吗?”   “基本。”他淡淡说道。   她接过水,看了他一眼,他正望着眼前的山出神,被风吹刮的头发凌乱着,竟然显得有一丝沧桑之感,他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难以接近。   “所以前一阵子网上关顾祐兮的包养传闻都是无中生有,她真正的男朋友应该是金越才对?”   何歆斗胆着问了一句。她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也没有见过传闻中的祐兮。可是在学校舍友一直在讨论顾祐兮和金越的关系。有说她是花瓶的,有骂她脏的,有人声讨着让她滚出娱乐圈,而当所有的搜索引擎都搜索不出有关她的任何信息时,人们又突然落寞了,又无聊的做起什么专题——寻找消失的祐兮。近来,这之类的帖子攻占各大论坛榜单,何歆是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看来,你胆子倒真的是不小。女人,最好别问太多。”   “还有,事前我要先提醒你一句,我只有权,没有钱。”   冷冽的声音伴随着猛烈地寒风震响何歆的耳际。   何歆瞬间封了嘴。是她理解错了他,以为他什么都会告诉她。   不过,只有“只有权没有钱”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支持啦(?ò ? ó?)   ☆、四年后   一只白色蝴蝶翩翩飞舞着,好像是一个开路先锋引领着她回家去。   “妈妈,明天我们真的要去中国吗?”   “对啊,铭铭,高兴吗?!”顾祐兮笑莹莹的看向牵着自己右手蹦蹦跳跳的小家伙儿。   她给他取名顾铭,是希望他即使身在美国也要铭记中国的历史和文化。长期在一个英文环境中,小铭铭的英语口语比她还要好,不过她还是坚持每天教他说中文,写汉字。   “嗯,可是妈妈真的只能待七天吗?”小铭铭有些落寞,似是不甘心。经常会听妈妈讲中国的故事,什么长城啦,兵马俑啦等等,早已让小铭铭心向往之。   “对啊,铭铭,这里有你的小伙伴啊,况且妈妈也有工作。”顾祐兮解释道。   “ok!”小铭铭像个小大人似的舒了一大口气,落落的说道。   “呵呵。”顾祐兮浅笑。   身旁的这个小家伙越长越大,眉目越加清晰,有时候能隐隐的从他身上寻到简篱的影子,这样一来再想起简篱也就没有最初那么痛了。   “咦,妈妈,咱们家门前有一个叔叔呢!”小铭铭伸手指向路对面的一栋小房子,“嗯……那是个中国叔叔吗?”   顺眼望过去,一个中等个头,黑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镜框的男子,背着一个黑色大包在门前踯躅着,貌似还真的是个中国人呢。   “铭铭,妈妈好像不认识呢!”顾祐兮站定,心里泛起了嘀咕。不安的用手提了提鼻梁上的墨镜。   小铭铭扬起头看了看呆站不动的妈妈,想了半晌,松开顾祐兮的手横穿马路跑到了自家门前,别有心计的用英文叫道:\"Excuse me,what are you doing\"   顾祐兮仍不动,淡定的看着像个小马达似的奔跑过去的儿子。这种事儿发生的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相信她儿子能处理妥当。   “小鬼,你妈妈呢,叔叔是来接你们回中国的。”那人俯身指着小铭铭的鼻尖,嗲声嗲气的说道。   “证据呢!”小铭铭将白白净净的小手伸向男子的脖间,讨要道。   男子挑衅的捏了捏小铭铭的挺翘的鼻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人精,随后将他从地上抱起,为了引祐兮出来,故作逃跑状叫喊道:“抢小孩儿了!”   小铭铭很无语这个“天真”的叔叔,也对男子总揪他鼻头这事颇为不满,吐了吐舌头后,用手揪住了男子的耳朵说道:“叔叔,你真幼稚!”   “呃。”男子一时症结。被一个孩子说幼稚,还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   “铭铭,快下来!”顾祐兮说道。   男子语塞之际突然得见了世界古典舞大赛冠军获得者竹离可真是他天大的运气了!   他缓缓将小铭铭放到地上,仓皇中鞠了一躬,把手挫热后递到顾祐兮面前说道:“竹离小姐,您好,我是摄影师章泽。”   “哦!”顾祐兮伸出手。   章泽很有礼貌的只轻握顾祐兮的手指。   “我是被海天舞□□来接您回中国的,哦,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检查一下,嘿嘿!”章泽从身后的背包里摸索了许久,一叠皱巴的证件才落魄的呈现在她面前。章泽憨实的笑了笑,露出齐齐的一排牙齿,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那对不起了,叔叔。”小铭铭说道。   “进来坐吧,一路颠簸辛苦了。”顾祐兮歉意说道,“还有请原谅我不能摘下墨镜。”   待人以诚,本应摘下遮掩面部的物件儿,但是……   “没有关系的。”难道脸上有疤!这是章泽最初的想法。   顾祐兮并没有翻看那些证件,重新归置好后又交到了章泽手里。   屋里摆设着简单家具,样式却也齐全,看起来生活很平淡。扑面而来的阵阵香气,不是香水刺鼻的芳香,而是一种淡淡的薄薄的会让人上瘾的清香。章泽又深吸了一口气。   顾祐兮这几年跟着曲静学习跳舞,有了不少长进,等拿下国际奖后,找她跳舞的人就多了起来,生活渐渐有了起色,在闲聊时间做些刺绣,没想到竟有人出高价收藏,这样一来手里头还算充裕。   “章先生请随便坐吧!”顾祐兮招呼道。   “哦,谢谢!”章泽大致浏览了一下屋里的装饰。   蓝白色的窗帘配着清一色的白色家居,窗台上放着的几珠儿兰花迎接清晨日落,整个屋子显得很是淡雅。过于淡雅虽显清凉,但难掩落寞,低头外看不远处的白色茶几上整齐的放着几本中国历史书籍,桌角下的箱子里放着孩子的玩具,地上铺着着蓝色的地毯,因此瞬间觉得屋子温馨了许多,只是可惜的事就连家中也没有一张照片。   “章先生想喝点儿什么?”顾祐兮放下包。   “随便啦!不要叫我章先生了,直接叫我全名章泽就好了!”他笑笑。   “那章泽,茶水可以吗?”   “最好不过了。”   人们嘴里的竹离在公众面前总是用屏障物遮挡面部,又拒绝接受任何采访,所以落得个清冷少语的名声。今日一见,她带着墨镜遮挡眼部不假,可是对他的招待也不冷淡啊!总之,在他心里,竹离绝对没有人们说的那般不解风情!   “我可以参观参观你的家吗?”   “请便。”   章泽被花香牵着鼻子,踱步到后门。   铭铭也跟紧了步子。   只见地上除了种了一些菜以外,窗台上,门前还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正值春季,各色的花儿熙熙攘攘的开着,这个家更显热闹了,章泽更加坚定了心底的判断,一个爱花儿的女人怎么可能清冷呢!   “哇哦!”他惊叫一声。   铭铭嘻嘻的笑了,自豪的说道:“这些都是我妈妈种的哦!”   “真是个好妈妈!”他夸赞道。随即伸出了大拇指。   眼前的只不过几岁的小男孩儿眉间却已显现英气,鼻梁□□,生的和妈妈一样皮肤白静,活脱脱的小帅哥一枚啊!   再想想竹离,虽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脸颊的弧线优美,绝不是俗套的瓜子脸,天然的粉唇娇嫩,笑起来一排贝齿亮白夺目,可是她偏偏遮掩着眼部,似是在遮掩什么见不了人的瑕疵,难免让人觉得她是个假美女。   这个儿子这么帅气,这个妈妈也错不了,只是不知道是谁有机会揭下这层神秘的面纱呢!他悻悻的叹了口气,越想越失望!   顾祐兮将茶轻放到桌子上。章泽回过身,暖暖的笑道,“你很喜欢花啊,我来也没带礼物,回头补上。”   “礼物就不必了,如果你有喜欢的,我可以送给你一盆啊!”顾祐兮笑笑。   “不用在意啦!古人有云:花之隐逸者,菊也;花之富贵者,牡丹也,种了这么多花,大舞蹈家竹离小姐最喜欢哪一种呢!”   “我称不上是舞蹈家呢,一个舞者罢了!那……我以前喜欢所有的花,我觉得花就是花,开出了自己颜色的花就是好花,所谓名牌都是人附加在其身上的罢了!不过后来,我最喜欢的是薰衣草!”说到这里,她嘴角的笑意变淡了些。   一副墨镜阻断了她和他眼神的交流,只觉得她声音轻轻的幽幽的,话语间像是蕴藏了许多秘密。   “可是这里没有薰衣草!”他打趣道。   “心里薰衣草呢,才最漂亮呢!”她嘴角笑意悄然加深。她走过去接过小铭铭手里的水壶,细心的为一盆盆花洒水。   她的及腰长发顺着肩膀滑下,夕阳为她的发上镀了薄薄的一层金。她的含糊其辞,让他这个好奇青年有些想深入探究她了。   章泽轻轻从黑色大包里掏出一个相机咔嚓一下,一个倩影收入相机中。   夕阳红花美女都不用美图的!   顾祐兮听到咔嚓声回过头来,深看了他一眼。   “作为一个摄影师很难忍住拍照的,不过不用担心只是个背影,等洗出来了,会送你。”章泽憨笑道。   这笑,让人察觉不出一丝虚假。   心中猜忌许久,他得出一个结论:她不普通,被简篱调查的人怎么会普通呢!   ……   记忆中普罗旺斯一片片的紫色薰衣草曾将她埋没,和那个阳光下穿着白色衬衫牵着她手的帅气青年。   简篱,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看了,可以吐槽哦,渣渣心脏还行╮( ̄▽ ̄)╭   ☆、听雪舞   “简总,参加完今天最后一个会议,明天就能回西安了,夫人今天打电话来问您的行程呢。大哈也想您了。”田齐转身对简篱说道。   “有多久了?”他淡淡的问道。   “一个月了吧!”   一个月!   宽大的手掌放在大腿上,手指点弹着,眼光镇定的看向窗外,好像是在思忖什么事抑或是算计什么事。   “大哈怎么样,状态可还稳定?”简篱突然问。   “老样子天天都傻呵呵的咧着嘴笑,不过这几天又有绝食的迹象。”田齐笑着答道。   “重说。”简篱训斥一声。这田齐不止一次说他家大哈傻了,怪不得人家见了他就咬呢。   “啊,大哈每天都微笑着露出一排弯似月牙的牙齿,夺目极了。”田齐重申。说完了自己都想笑了,这家伙都成人了。   “不错。”   嘴上夸着,但深如幽潭的眼睛里仍旧不惊不喜。   车子停靠在了一栋商业大厦的门口,门前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好了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们。   田齐为他打开车门,挺拔的身躯出现在人们面前。   “简总好!”众人一脸肃穆的叫道,所有人都哈着腰。   上一任总裁去世时,华丰集团的处境艰难,而这个当年仅二十四岁的简总愣是将企业从悬崖边上拉回来了不说,八年之间将企业打造成国际型的企业。这样的存在不得不让人佩服。   这种佩服过多了,难免会产生畏惧。所以即使知道他帅气,女白领们也甘愿底下头来。   “简总,请!”门前一个男子邀请道。   **   中午,丰盛午餐摆放在纯白色桌布上,他提起筷子漫无目的的夹了一条青菜,就着白米饭索然无味的嚼着。现在对他来说吃饭只不过是解决生理问题罢了。   “简总,这是她的照片,像极了顾小姐,看院子里的花,也像极了顾小姐的品好。”田齐将照片送到简篱眼前,欣喜的说道。   当章泽将照片交到田齐手上的时候,田齐也有一种浓重的熟悉感。   “这就是她!”简篱笃定的说道。眼盯着照片上那个倩影,瞬间布满血丝。   女人,这次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他胡乱的将相片捏成一团,在要扔向垃圾桶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揣进了兜里。   稍稍挥了挥手,示意田齐走开。   饭是吃不下去!   田齐长叹了一口气,见到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何歆,也就微笑示意一下,走开了。   要不要直接过去呢?!会不会让他生气?!会不会讨他烦呢?!   每到纠结的时候,何歆心里总会想起他曾用霸道的口吻对她说的话。   “当我的女朋友,我会满足你想要的钱,名……”   做他的女朋友四年了,能和他光明正大的吃饭的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会勇敢的迈出脚步,走向他,斗胆的深望他一眼。   “简…总。”她扬起嘴角,柔声唤道。眼里散出耀眼的星辉,心里好像是怀揣了满满的希望。   不出所料,碰上的那双眸子依然深邃,幽黑的眼睛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光芒,让她感到渺小的恐惧。   这时才又想起他后面说的话。   “公众面前,你是我名义的女朋友,私底下我们不要互相打扰,公平起见,如果你有了心仪的人选,你可以直接和我说分手,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   眼中光芒黯淡了不少,就剩心中可怜的一点儿倔强硬撑着浅浅笑意。   “坐。”他极短的说了一句。   “谢谢。”   服务员很快又为她填上碗筷,微笑着轻放到她面前后,又规矩的站在了旁边,随时准备接受吩咐。   简篱英俊的面容让女人痴迷,所以旁边的服务员自然是羡慕能和他一起吃饭的女人。   何歆何尝不喜欢这种被人羡慕的感觉。以前的丑小鸭,被街坊邻居称为野种,被亲生父亲嫌弃,现在是人眼中的公主,整个何家要巴结的何大小姐。   她紧紧巴巴的扒着碗里的白米饭,只顾低头吃饭。   简篱无奈将几盘肉菜摆到她眼前。这女人胆子小的真是可以。   当年他就看出了这何歆的胆子和顾祐兮的一样小,之所以让她合格的原因,恐怕是因为心底那一点点希冀吧。   “谢谢!”何歆欣喜的提起眼帘,甜甜的笑了笑。   简篱:“今天下午你可以先回西安了,晚上的酒会你不出席也罢。”   何歆忙笑道:“家中无事,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吧。”   “随你。”   暼了一眼手机,几个字让他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目标出现!   **   下了飞机,曲静就将祐兮直接拉进了酒店里,像是怕自己珍宝被人看见了似的。   “铭铭,不管谁来找妈妈,都要立即给阿姨打电话!”   “yes sir!”   顾祐兮不明白曲静为什么将这个任务交给一个四岁多的小屁孩儿,难道是怕她自己有意窝藏不成?!   海天舞团给顾祐兮准备的房间还不错,虽然不比以前跟着简篱住过的总统套房那么豪华,但也算是华贵。   洗完澡,小铭铭搂着顾祐兮的头奶声奶气的说道:“今天铭铭照顾妈妈哦!”   “知道啦!”顾祐兮灿笑。以前小铭铭总喜欢搂着她的腰,然后把头埋在她的胸下,完完全全是一个离不开妈妈的小家伙儿,可是在异地他乡,俨然萌生了要保护妈妈的意识。   小孩儿的精力到底是有限的,躺下不一会儿,也就呼呼大睡了。   而她的心好似又飘回了五年前的那一场故事。   再次回到中国,顾祐兮总是感觉弥漫在空气中一种淡淡的伤感,可能是因为这里离他很近的缘故吧!   五年前头条的几个黑色加粗的大字反复的在她脑海里来来回回穿行。   【网曝:影视新星顾祐兮背后的男人】   【为何顾祐兮的十九年如此“清白”】   好像是一条条符咒,捆住她的大脑。   五年前,那个漂亮的顾祐兮成了人们心中的谜。一个人的十九年是空白的,就像没有活过,关键是她还生的那么惊艳,引得乐坛王子金越对她倾心不说,还勾搭上豪门公子,所以作为一个影视新星的她可谓是赚足了眼球,不过对她的骂声才是铺天盖地的。   人们声讨着她滚出娱乐圈,她也毫不留恋,那又不是生存的绝佳之地!   只是,那段阴霾,五年,消受完了吗?   她下床,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窗前,将窗帘稍稍打开一条缝隙,看着楼下寂静的小街。心里又平静些许。   她现在的生活是安静静的,凭一己之力养活自己和儿子,不用看别人眼色生活,她觉得很幸福。   作为一个海外华侨,拿下国际奖后,国内许多节目对她都有过盛情邀请,可她都婉拒了。就连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见一个人,而演出顺便罢了。   拒绝的多了,会有不少人说她不爱国之类的话,不过,时间教会了她去平静的听,然后一笑了之。   第二天是她的一场舞蹈,到位的除了普通观众外现场还来了很多优秀的业内人士,她红到了这种地步,她自己也是受宠若惊。   “不要想这里所有的人,你一定要答应我,你只需忍这么几天,等回到了美国,心里也就舒坦了,当下务必忍着。”曲静说这话倒不像是请求了,而是命令。   “曲老师……”她低头,长长弯弯的黑色睫毛低垂,埋藏着黑亮的眸子,沉思半晌后,才缓缓抬起了头,霎时不小心泄露了她的芳华。   “嗯,曲老师!除了舞蹈和铭铭我没有想过其他的事。”她挤出笑,轻轻说道。眼睛却像是碎了的玻璃,映出忧伤支离的光。   仅一夜的时间,她的双眼皮却加深了许多,肿肿的泛着微红,中国古典的韵味更重了。   “你眼都红了。”   “很奇怪昨天晚上一直睡不着,今早却一直犯困。”   听到她的承诺,曲静会心的笑了,拿起桌上银白色的面具轻轻的将她迷人的脸遮住,只露出一双幽黑的眸子寻觅光芒。   这是她辛苦培养出来的舞后——竹离。   五年前,曲静第一次在网上见到祐兮的照片,那淡如烟而又烈如火的气质,一下子征服了她的眼球。   顾祐兮曾只是个小舞团的舞蹈演员,不管因为什么她进了娱乐圈;也不管因为什么,她又被人们骂的狗血淋头;   总之,当祐兮完美的跳出那支美妙绝伦的听雪舞时,曲静彻底沉醉了。   所以五年前,哪怕是费尽心机,她也要把祐兮带出喧嚣的中国。   相依五年,祐兮在她心目中早已不仅仅是个学生。对待那些曾经伤害过祐兮的人,她选择拒之千里。   帮她带上面具,她不是祐兮,是竹离。   “妈妈最漂亮了!”铭铭仰着小脑袋,身子趴在在她的大腿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稍稍顿了顿嘟起小嘴接着说道:“妈妈永远有铭铭在身边哦!”   祐兮低头看她最宝贝的儿子,笑的灿烂了。小孩子的眼睛最是澄澈,闪闪烁烁的尽是希望。   “铭铭,妈妈要去工作了,要乖哦,不要给工作的叔叔阿姨们添乱哦!”她严肃起来叮嘱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对万物都是新奇的,美国的教育又总是大力主张培养孩子的好奇心,有时玩性大发了,家里的门把,给他买的玩具,都逃不出他的魔掌。   “嗯,嗯嗯!”如小鸡啄米似的,他连连应是,瞪圆的眼睛更显出了一丝坚定。   小铭铭想到过往惹妈妈生气的事情,心里忍不住有些小惭愧,于是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趴在床上玩拼图。   祐兮笑笑,和曲静一同走出。很快一群工作人员簇拥上来,有为她提裙摆的,有搀着她手的,有开路的,各个都很忙似的。   她很无奈,刚才脸上挂着的浅笑瞬间被人群挤跑了。她不喜欢这样被人捧着的感觉,在这些陌生人的手里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全感,就像她在五年前是一名新星的时候,开始被人如众星拱月般捧着,可她终究不能预知这些人何时心意突变会猛地将手抽回,给她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给予大腕儿最好的服务是众所周知的,若冷落了,怕是以后难以再请到了,所以海天舞团花了大心思组织成群的人护着她直到走上舞台。殊不知她完完全全是被动的享受着所有人将她奉之为王的样子。   红色幕布从两边徐徐关上。祐兮理了理白色蕾丝裙,离开了那些喧闹的人们,心里总算平静了些。   她跪坐在舞台中央,提起手准备开始了。   舒扬的笛声穿过耳膜,红色幕布随之打开,随之响起了掌声。   灯光很简单,仅一束白色的灯光打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椭圆的光圈。光圈里的她好似又披上了一层银装,缥缈的如同仙子。   她婀娜的倩影从开始就是掳获了众人的心。每一次旋转,每一次提手,每一个步伐都温柔有情,伶俐也毫不拖沓,若是多一点会显赘余,少一点会有缺陷,而她每一个细节都是恰到好处,不得不让人赞叹她的功底。   曲子由欢快渐渐转而忧伤,看的人恐怕都陷进去了罢,越看下去,就越会觉得披在她身上的倒更像是惨白的月光,让她的影子更显孤寂,目瞪口呆着说不出一句话,不知不觉着流下了滚烫的泪。   “她很有经历!”一人自言自语道。   旁边的陌生人人却接了话答道:“嗯,是的……她很有经历。”   心颤抖着擦了擦眼泪。   这场舞的的由来是五年前那场气势汹涌的初雪。   “吴叔叔说你要我来找你,这样吴叔叔就有工作了,是吗?”顾祐兮轻轻的问了一句。   五年前,她是怕他的,所以不管说多么硬气的语词都是没底气的。   “下车!”简篱一声冷喝。   算是默认了!   他身后漫天飞舞着雪花,他眼里怒放出冷冽的目光比千年寒冰更冷一些,像是这一切的霸主,冰冻着她。   她小心的看了看他后,为了使自己镇定,她深深的吸了口冷气,鼻尖红了。刚打开车门就被他拽到到了车外。   豪华的酒店里,琉璃灯下,是满目狼藉。   战斗结束,而他却像没事人似的冲了澡打起了领带,白衬衣一穿又变回那个高傲的不可接近的简篱,好像刚才疯狂的向她索取欢娱的那个人不是他。   从见她到结束他只说了句“下车!”,随后两人都用厮缠来温暖这个寒冷的雪夜。   她半开半合着眼睛,在眼周围薄薄的水汽下模糊的看着那个就要离去身影。   “我不希望你走!”她心里默念。可发现自己有了这一想法后,又用力气的咬了咬双唇。   你凭什么留他呢,顾祐兮!你没资格。   好似是听到了她心里的话,穿上黑色风衣,呆立一会儿后,他冷然转身,大步跨向她,一只大手想一个铁钳紧紧的捏住她的下巴。   她身子离开了湿嗒嗒的床面,仍旧缓缓的吸气呼气,表现的一副瞒不在乎的样子。   他绷紧的薄唇好像只要微张就会吃人了,那气势若搁别人身上恐怕得吓死。   “顾祐兮我问你……”他呲着牙,一双眼盯着她,说道,“如果重新给你一次选择机会,那份契约你撕也不撕!”   盖在胸脯上的被子就要滑落,祐兮提起手往上遮了遮。然而这一小动作却让他更加恼怒。   简篱揪起她身上的被子,暴戾的扔到了身后,怒吼道:“多少次了,还遮什么羞!顾祐兮,你可曾有一刻把我放在心里过,你为了你的朋友去娱乐圈挣钱,为了莫裕不作牢和我签订契约,今天又是为了朋友父母的工作来和我做这场交易,你把我置于何地,你今天来到这里真是让我欢喜更心寒。”   惨白的灯光应的她身体发亮,她腿摩挲着因刚才一场战斗而发皱的床单,终究是逃无可逃。   她连着打了几个寒颤,单薄瘦弱的身躯微颤着,温润的粉色脸庞却挂着几丝倦怠,黑发如瀑布般垂着。   “当初说喜欢我,说在乎我的是不是你?!”   她嘴唇抖动着蹦出一句:“是。”   他教她数钱,算数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最先说分手的是不是你?!”   “嗯。”   她是一个影视新星,却被有心的商业人士利用,借机牵连简篱。   “莫裕到我公司捣乱,替他向我求情的是不是你?!”   “嗯。”   “作为交易,你把你五年许给我的是不是你?最先撕毁契约的是不是你?!”   “……是,可是他现在也已经坐牢了,不是吗,那份契约也就没有了意义。”她的气息凌乱了。泪珠儿在她眼里打着转,眼睛亮盈盈的像是媚人的狐妖。   “他最后坐牢了,我说我没有违约,小兮,你信不信?”   “……”   “回答我!”   简篱知道,自己的婶娘,张素心别有用心的对她说了一番话。   其实不用张素心的提醒,顾祐兮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干扰了他,但是只有一句话,让她深思:“中国的法律不准近亲结婚,而奶奶临终前特意让简易收养你成为了简篱的妹妹,其中之意,你自己体会。”   “简篱,我恨你。恨你毁了我的清白,恨你让全世界的人都在骂我,嫌我脏,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信!”顾祐兮话音很弱,但空灵的眼里是坚定!   染着红晕的小脸,分明妩媚,可是她总是有一种能力在妩媚中的保持那一点儿清纯。   那清纯,让他怒,让他想毁了!   一张□□,足够了!   她不看,只是魔怔地扯起地上掉了扣的毛衫直接往身上套,最后拾起大衣扣在身上就冲出了酒店。   她要尽快离开那个羞耻的还带着温气的屋子。   暧昧的昏黄色灯光让她羞耻的脸发烫,纯白色的棉被一片狼藉好像是一个满脸褶子的妇人在耻笑她。   漫天的雪花飞舞着,星星点点,晶晶莹莹的笼罩着大地,笼罩着她。   酸痛的身体,体力透支,她一个踉跄跌倒了雪堆里,却再难站起身,雪在她的脸上化开,冰凉湿润的感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扬起了头半开着瞳孔木然的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   听,雪在嬉笑着,喧闹着。   “雪,谁还能如你这般纯洁。你会不会也嫌弃我不干净,嫌我脏呢,但愿不要……”她心里轻喃。   “对不起,金越,对不起!”这是她发自内心最想说的一句。   突地,腹中一阵阵痛霎时让她双唇青紫,疼得她顺势用手挡住了小腹。   再醒来时,是一个载满阳光的床上,她的手上插了许多针头。   她默默听着护士严苛的批评:怀孕了三个月,当母亲的还不检点自己的行为。   想到三天后的离别,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尘埃落定的感伤。她将头转到雪后初阳,却只是笑了又笑。   ……   “我恨你,我恨你毁了我的清白,是你让全世界都骂我!”   “呵……”   一支舞看哭了别人,唯有坐在最后一排的简篱冷笑一声。   掩饰了心中的抽痛。又想起了那天从雪堆里抱起脸色惨白,嘴里还说着胡话的她。   五年了,那个场景仍清晰的印在他脑海里,每下一次雪,他就自责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支持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大家可以发言啊,么么|????)っ? 喜欢你?   ☆、遇见一   一支舞下来,她的颈间出了丝薄汗。   这支舞恍若过去那场梦,每每跳完这支舞消耗的不止是体力,还有心力,所以她一般不轻易跳,而偏偏是这支舞呼声最高。   走下舞台又有许多人来迎接她,小铭铭从人群中钻到她身前说:“妈妈,辛苦了!”   “铭铭也是!”   她牵起儿子的小手,心里觉得温暖了许多。   “竹离小姐,有人想见您一面。”海天舞团的团长凑上前去,很是客气的说道。   “不好意思,团长,我马上就要走了。”她歉意回绝。   海天舞团向她邀约时并未说过她还有见客的义务,所以回绝。   “竹离小姐,你好!你的舞蹈很美。”   熟悉的声音穿过耳际,如针扎般,心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她迟钝的抬起头来,顿时如万蚁噬心般疼。她牵紧了铭铭。   的确是他。依旧俊朗的外表,也可以说依旧淡然的面色,目空一切的眼神,唯我独尊的霸气。   老天是不是对他过分偏爱了,时间仿佛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他,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见了他,熟悉的恐惧感如狂风般席卷全身。   “谢……谢谢!”她佯装理头发时确认了一下脸上带着的面具,这才按压住就要蹦出来的心脏,“先生我要先去换装了……不好意思。”   她快速钻进人群里,逃之夭夭。顿感空气稀薄的她因缺氧呼吸变得急促。   躲进化妆间里,慌乱的地将门扣好,并用身子抵住门。   五年前,知道她怀孕的医生说她不检点,连……简篱,也曾阴冷的对她说要打掉孩子,目的是斩草除根,免得以后有个不要脸的女人抱着一个杂种去求他养。   “妈妈。”铭铭叫了一声走神的祐兮。   那个叔叔又高又大,酷酷的帅帅的,看着妈妈的眼神和其他人更是不一般,更何况妈妈见了叔叔的感觉更是反常。   在美国,像他这样单亲家庭的孩子不在少数,但像他这样从未见过爸爸,甚至是从未听到过爸爸消息的,他是少数。   在他很多次梦里都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像别人的爸爸一样陪着他玩儿,遗憾的是却从未见过他的正脸。   铭铭渴求着父爱,哪怕只是一个怀抱,哪怕只是像妈妈那样暖暖的叫一声“铭铭”。   儿子还在身边,顾祐兮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蹲下身急忙将铭铭搂进怀里。   对,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他不会将他怎么样的。她不用再怕他。   也就在心刚刚镇静些许时,门开始了剧烈的抖动,又一次的,一身冷汗被惊起。   “啪”,这扇门也没有和来人做过多挣扎,就服软了。   她慌张的看向他。高大的身躯如一座大山压着她。   脸上挂着笑,味趣十足却又冰凉,她好像渺小的成为了他手中的玩物,她的生存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她一点点的重新找回心智。   “竹离小姐,久别重逢的初次见面,本应是个美好的相遇,配合一点,你可别给我搞砸了。”他沉沉说道。   那个身躯再次在他心上印上了一道疤。见了他,她身躯颤抖,然后倍加珍惜的抓紧她的宝贝儿子,那双荡漾着微光的水眸总是不肯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真的就那么恨他、那么怕他吗?!   明明是她潇洒地将往日情意踢飞,是她让他措手不及。   他每天醒着的时候都会骂她一千遍,可是在梦里他会说想她,让她回来,一直念到天明。   那个小不点儿,无疑是她临走前肚子里的小孩儿,她不惜背弃他而留下的小孩儿。   “就为了这么个东西。”他冷冽的看向那个紧紧抱着妈妈头的小屁孩儿。   东西!   顾祐兮有些恼了!如果告诉他这就是他的儿子,他难道还要以东西相称吗?!   “他不是东西。”顾祐兮还嘴。   “妈妈,铭铭为什么不是东西啊!”铭铭奇怪的问。   貌似说人是东西和不是东西都不合适呢!   铭铭在美国和同学相处,基本用英语交谈,所以在汉语上的确有所不足。   铭铭仍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看简篱,没有丝毫畏惧的直勾勾的扫描简篱全身,反倒目光里带着新奇。   呵,果真是亲生的娘俩儿,智商不相上下。   哦,那是个男孩儿。皮肤白的可以,跟他妈一样,可是鼓鼓的小脸上却是英气十足。   顾祐兮将头存放在铭铭的肩膀上,她倒是畏畏缩缩的不敢看简篱一眼。   当初是她逃走的,所以心虚。   “他是我的。”顾祐兮毫无气势的说了一句。   没有说服力的声音让简篱又气又恼。   “嗯,我了解。”他嘴上这么说,可是如山般的身子却在向她移动……不,在她眼里,是向着孩子移动。   他容不下铭铭的。当年他命令她打胎时毅然坚定的眼神,如今想来,她都会紧张。   他看出了她的紧张,自然也会有他的措施,不然枉费他在商场上滚爬摸打这么多年了。   她以为她将铭铭抱的够紧了,紧到几乎粘在了一起。   可是对眼前这个要强的男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很快她的身子被翻倒在地,而铭铭也已在他怀里。   小铭铭用拳头砸简篱的肩和背,这样无济于事,又去用手抠他的脖子。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抠脸,因为小铭铭觉得这个叔叔实在是帅,倘若抠坏了是社会的损失。   “我妈妈摔倒了,我妈妈摔倒了。”   简篱讥笑的俯瞰着她。真笨!可是心底一丝丝忧伤渐渐漫上心头。   他的脸渐渐冻住,眼光好像x射向般早已把她看透。   蕾丝裙下脚踝明显是红肿的。   顾祐兮敏感的将脚往里挪了挪。   不!不对!   她不再是那个依傍他人生活的顾祐兮!她是竹离,世界现代舞的冠军!   她甩甩手自己站了起来。   “有没有人啊!”顾祐兮一声呵斥。不是经常性的一群工作人员围着她忙里忙外的吗,怎么等她真需要帮助时,都不见了。   这一呼还真有用,还真有人来了,第一个穿着蓝色制度的人进来看了看,忙叫了声:“简总,您好。”   “你也好,出去,让我的人进来。”他好像在使唤自己的一样,那样自然。   几年不见,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而让她苦笑不得的是,明明应该是供她使唤的人,进来后,不知是晕头转向了怎么的,简篱对他说了几句,那人就真的听话的出去了。   后来进来的是一个正偷笑黑衣男子,他头发梳的油亮,个子比简篱稍稍低些,但也属人中之杰。   顾祐兮对这个人很熟悉,这是简篱的助理——田齐。   简篱将怀里的铭铭塞给田齐。祐兮立马慌了。   “简篱,他只是个孩子!”   “快点儿跑。”简篱向田齐催道。自己只身拦住了祐兮。   田齐诺诺的点了点头,抱着哗哗乱砍的铭铭,乘风破浪的逃了出去。   简篱眉间紧皱,眼里更多了一丝黑气,这家伙要开始行动了。   他一手将她的面具扯下,直发乱了些,附着在带着泪珠的脸上。   瞧,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美!美的他下不下去狠手。   “简篱,我们的事和孩子无关。”她郑重说道。   眼中少了些柔色多了些坚毅。   “无关!”他酸冷的呵了一声,深深的看着她。   真是该死,又无可救药的动了心。   五年了!   不!更准确的说还要长一些。   她是冬天十二月二十六号走的,现在是开春,仔细算来,她走了五年零四个月!   这么久!她倒是学会了些生存的本领。   长高了。”他摸了摸她的头顶度量一下,低头缓缓说道,温热的气息恰好落在她头顶上。   以前她不到他的肩头,现在能露出一点点了。   一句话让她摸不着头脑,那话间的温热也在她全身蔓延开来,泪不再像淅淅沥沥的小雨而是像泉水般喷涌而出。   也因为他的一句话,屋内气氛平静了下来。   “把孩子还给我。”这一句温柔了许多。   她好像是对牛弹琴般,他自顾自的脱下上衣。   见他这一动作,她马上就怕了。这个男人心肠到底是劣质的。   “你想干什么?”她慌张的身子退后。   她还在怕他吗?!他真的就那么可怕吗?!   他将西装披在她头上说:“换个地方谈孩子!”   他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她依旧不安分的拍打着他的胸脯。   逃离他,不是一直在做的事吗?!   “你在多动一下,我就把褂子揭开,顾祐兮这个名字将会再次出现在头条上。”他阴戾的威胁道。   “那,你会把孩子还给我吗?”她头栽在他的怀里,手也已经抓住了她熟悉的躯体。   熟悉的淡薄的香皂香,那么熟悉,却无意勾起了她心中的酸楚。   “会!”他答道。   “那我可以抱你吗?”   不知为何,他说会,她心中就十分相信他一定会。莫名的信任。   “……可以,不过你要清楚你本没资格的,是我网开一面,明白?!”某男心口不一的说。   接着,顾祐兮就用手臂将他结实的腰不松不紧的环绕了起来,双手却紧紧扣死。   她曾有许多机会抱他,甚至抱的比今天更紧些,可是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珍惜。   狂傲的说她没资格抱的那位,心里已经嫌弃她抱的不紧了。   自简篱走出门开始,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单单是他就已足够令人注目了,何况怀里还捧着那么一位。   “老板,后事交给你处理了。”   “简总,请放心。”   只见他眉间稍松,眼中泛起光芒,只是不知是悲是喜。   她像一块儿牛皮糖似的死死粘在他身上,步子也和他和谐的一致,两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留下一干人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这次行动有些鲁莽了,他是知道的。   酒店里,他直接将她推到了浴室里,他眼神清冷地扫视着她。   他终于开始发怒了。   “还活着?!”   难道他这是想要她死吗?!   “简篱。”顾祐兮弱声叫道。   “真行?!带了五年的面具?真是了不起的舞蹈家!”他嘲讽。   顾祐兮看着他,细细的看着他的脸,因为一会儿恐怕就又要分别了。   “你忘了你当初是逃走的吗?就为了那个小东西。你知不知道当我揭下你的面具的时候是多么心寒,我宁可你是毁容了也好过你是因为躲避我才带的面具!”他阴沉的说道。   她不能否认他的说辞。第一次要上台表演前,曲静为她带上那副银白色的面具曾直白的告诉她,更名改姓是为了逃走,那么隐身蒙面才更彻底。   他这是开始报复她的逃走了吗?!而他的手又开始在她腰间寻找破解之发。   如果,你真的在乎一个人,最先看到的不是她唯美的身材,是不知由来又无法抹去的伤疤。   简篱心疼的看着伤怔了一会儿,将牙咬住了口腔内壁,顾祐兮并未察到他的变化。   他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膝盖说“这疤是哪来的?!”   “练舞的时候摔的。”   “脚踝呢?!”   “前几天练舞时扭了一下,不过,现在好多了。”   练舞!练舞!都是练舞!舞蹈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她无处存放的手也勾起了他的注意。   手背上有些细纹,肤色也暗沉了些,大不如前了。   那双手曾经如玉一般漂亮,柔柔的会写出漂亮的毛笔字,可如今被她糟蹋成了这副模样。   果真如他所料,没钱没权没朋友的她,自己在外面会吃很多苦,自己走过泥泞的路,这不跌的满身是泥巴的回来,真是把他气的要死,也……心疼的要死。本一直念叨着,等她回来了,一定狠狠的惩罚她,可她却把自己整成这般惨状,倒先把他虐了一番!   这女人!他暗骂一声。   他抓起她的手,却没有紧握,捧了一会儿又甩掉说道:“出去!”   他仰起头,更是将花洒放于脸上方,任凭水流穿过衣领,浸湿他的全身。衬衫紧贴住他的身体,隐隐约约显衬出他胸前结实的肌肉。   哗啦啦的水被用来做遮蔽物很是有效果的。   顾祐兮不走,用牙咬了咬唇,扯住他的手臂道:“简篱……对不起。”   “净说些没用的废话!”他呵斥。   “对不起……我……该走了。”   “咚”的一声,他将拳头狠狠砸向墙面,袖上的水滴被震飞了出去。   “你儿子呢?不要了?衣服呢?不穿了?”他抬起她的下巴,魅惑的说道。   “为什么逃走?为了那次逃走你计划了多少天?!”他接着问。   “简篱明明是你说,要我打掉孩子是为了斩草除根,为了以后没有……”她满眼疮痍的看着他,那句冰冷而又蔑视的话,已足足折磨了她五年。   简篱心知那句话说的是过分了些,不过谁想就这么一句话让她记恨了他五年!   “你觉得我嫌弃你?!顾祐兮你别给我装傻,那天知道你怀孕了,让你打胎的是我,你求我再多留孩子三天,心软了答应你的是我,把你和孩子带回家养的也是我,怎么像曲静和我婶娘那样的外人对你说几句话就能把你哄了骗了去,我做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今天在这儿我俩就开诚布公的说亮话,你也别给我遮遮掩掩的,反正谁还没见过谁不是?!”   痛痛快快的说了一通话,他开始脱湿掉的衬衫,她又是一阵儿脸红。   “别往歪处想,我现在是在给你回忆的时间,若一会儿我问你,你答不出来……你知道的!”简篱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她,却又带着一丝暧昧,让她的身子越发灼热。   别往往歪处想!难道作为一个老总在和股东开座谈会时,也是这样子谈吗?!   根本就是他自己心里有鬼,才会想出这么一个“开诚布公”的法子来折腾她!   “五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她闭上了眼睛,气急就要说出心里的脏话,却又即时悬崖勒马,把那个字咽回肚里。   “嗯?!接着说下去,竹离小姐现在不是长本事了吗?!”他继续挑衅道。   “怎么还是那么……贱!”她咕哝了一声。   明明是句气话,说出来还这么没底气。   “你敢骂我!长本事了你,你就不怕我收拾你?!”   **   小铭铭坐在房里,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和刚刚扛着他的时候那个奔腾的小马甲判若两人。   该不会是病了吧!田齐有些担心。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浅浅的看了田齐一眼说:“叔叔我没事。”   田齐笑了。这小孩儿和他的总裁长的真像,坚毅的眉锋,高挺的鼻梁,性格好像也有些偏向简篱——镇定。   “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问我一个问题,那我也得问叔叔一个问题才公平。”   嘿!这么小的小孩儿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那好啊,你快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铭,那该我问你了,我妈妈安全吗?”   “安全。”田齐干脆的答到。随之,捏了捏他的小鼻梁。   “哦。”   小铭铭也没有表现出欢天喜地的样子,仍旧镇定的坐着。   突然门打开。   走进来的是一脸惊喜的简萧飞。瞬间房间里充斥了他的豪笑声。   和简篱一块儿长大,最了解简篱的也不过是他了。   见了小铭铭更加欢喜了,跟他大哥简直就是一个眸子里刻出来的。   他一把将小铭铭从凳子上抱起,大笑之余,还亲了亲小铭铭的脸颊。   小铭铭干脆用手捂住了脸。他很傲娇的想,他的脸只能留给妈妈亲。   “看见了没有,我侄子!”简萧飞扯着田齐的袖子说。   “是我家简总的。”   铭铭先是很安静的看着两人互相打趣,她在细细品味那两个字——侄子。   听起来很亲的样子!我和妈妈有了亲人了吗?!他露出了一排白白的牙齿。   “嘿,没大没小!”简萧飞故作生气状,狠狠捏了一把田齐臂上的肉。   田齐性格比较活泼并且忠诚老实,可不像简篱那般冰冷。加之简萧飞也是个极爱说话的主儿,两人见得多了,一来二去的,彼此之间也就不生分了。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简萧飞甜甜的叫道。   “他叫顾铭。”田齐迅速答道。   “让你说话了吗?”简萧飞这次又拍了拍田齐的头顶。   小铭铭呵呵的笑了笑,装作一本正经的对田齐说:“让你说话了吗?”   “呃……嗯……”田齐挠了挠铭铭的小腹。   简萧飞抱着铭铭觉的一阵温暖。这下可好,以后他大哥总算是有了接班人了。   这么帅的小侄子,他也有了可以炫耀的资本。   这样想来,按耐不住不住激动的心情,又在铭铭脸上一个猛亲。   小铭铭推开简萧飞,又重新捂住了小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一次抹鼻膜 弄得满手都是黑乎乎的化学物质,像黑你,这篇文就是这样发出来的,自行脑补我的手机现在是什么样子(? ??_??)?   ☆、遇见二   何歆踩着高跟鞋,心扑通扑通的,一步一步的向着不远处的那个包厢走近。   不过二十米的长廊,她好像走了许久。   简篱已经在外出差一个月了,他的行程一般规划的也很紧迫,昨天所有工作都已结束,按理说今天是应该要回主公司所在地的,今天例外的改变了主意。   走近时,恰有女服务员捧着一叠素净的衣服缓缓走近。   简篱的女朋友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所以服务员是认得她的。不过,在门外见了她,却是吃了一惊。   这衣服,是要送给里面那位的,按理说,在门前站着的这位现在难道不应该在里面吗?!   不过,话说回来,豪门里的富家少爷哪个不偷腥,只是这样遇见……难免有些尴尬。   一时间,服务员乱了说辞,只低头讪笑,慌乱的叫了声:“何小姐,你好!”   “把衣服给我吧!”   “这,何小姐,总经理说这衣服是要送进去的。”服务员难为情的说。   送进去!女人的衣服!何歆震惊,瞬间呼吸急促了些许。   服务员手捧的是棉白色的衬衣,其上绣着朵朵小花,材质定是上好的,不过从花样来说,这件衣服很低调。   认识简篱四年了,这是第一次见他带女人回来。在对里面那位有极大好奇心的同时,眼里竟微微的燃起了妒火。   “好吧,你送进去吧!”   来到这里几分钟,还没听到不好的杂声,说不定是她想错了呢,里面两位关系很纯洁?!   好吧,承认是何歆太单纯!   门没有上锁,服务员直接走了进去。   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每走一步就会和地板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何歆不得不将步子放的很慢很慢,看上去像偷鸡摸狗的样子。   套房里房间众多,主卧在客厅的左侧,并需要穿过一条走廊,私密性做的很好,所以才允许服务员进来。   只见服务员轻轻的将衣服放在桌子上后,不做过多停留,眼也不多看什么地方,就又迅速的走出了房间。   走出门后不放心的暼了一眼何歆说道:“何小姐,您在这儿恐有不便。”   “哦。”何歆淡淡答了一声。可是心好像被一块儿巨石堵塞,如果不去推开探个究竟,她会觉得难受。   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弱弱的女声。   “没有意思,就是觉得好听。”   “你这是盗用我的名字没话说了。”这是简篱说的。   “我没有盗用。”顾祐兮用手拄着头,大脑已经昏昏欲睡了,一句话就这么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了。   昨晚她就没睡觉,再加上午的舞蹈,现在她真的是没有过多精力。   “临跑前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还害的我蛮感动的,结果你就跑了,比我还卑鄙。”   “……”   “说话!”   “……”   接下来屋子里基本就只剩一个人一直在不停的喧叫着。   听到这里,何歆心痛的厉害。她印象里,简篱跟她绝不多说一句废话,更何况是这么长时间的自演自唱。   “你如果再不说话,你就别要儿子了。”自言自语了这么半天,非得逼他出绝招!   简篱这次玩弄的竟然还是有夫之妇,何歆顿时又有一丝恼怒。   “简篱!你……”顾祐兮气愤的看着他,却也无可奈何。   “闭嘴!”他突然又变得严峻,眼神如利刀般递向黑红色的木门。   “把你衣服换了,那是什么破舞蹈服。”简篱命令道。他确实嫌弃那白色蕾丝的长裙。   朦胧的感觉……哼……屁的美感……在他脑子里全是她白皙的肉!   他机敏的感觉到了有脚步声在靠近。   “我没别的衣服,你去给我拿啊。”顾祐兮嘟喃了一句。   被人这样使唤,况且那人还心安理得的躺着,简篱心咯噔了一声,却好像死了千万个脑细胞一样,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服从她的命令。   “喀嗒”   门锁被打开了。   不大的一声,在偷听者何歆听来像是震天雷。何歆张慌失措的乱了步伐,踩着高跟鞋的脚崴了一下后,身体差点倒下去,幸运的是将倒之际,她扶住了墙,稳住身体后,大喘了一声。   简篱早已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而何歆全然不知。   简篱淡定的从她身侧走过,从客厅里拿过服务员放下的衣服。   何歆的脸顿时烧的滚烫,害羞的低下了头。   “简……简总。”何歆低头,弱弱的叫了一声。   “走路小心,有些地方,还是不要踏足,较好。”简篱并不看她,从容淡定的“嘱托”了一句。   何歆知道这算是小小的警告。于是红着脸把头沉了又沉,等简篱走掉后,逃之夭夭。   顾祐兮也清醒了大半。门外竟然有人!怪不得他突然叫她闭嘴。   顾祐兮钻进浴室将门锁死,才心安理得换上了新衣。那件舞蹈服在北京初春的季节穿确实冷。   直到收拾完一切后,才肯将门打开。   顾祐兮怔了一怔,将额前的长发拨弄到了耳边,这才看到了挂在墙上钟表的黑色指针转过了大半圈。   已经晚上七点了!   本打算上午十一点舞蹈表演结束后,应该在下午三点的时候登上回西安的车可是却一直和简篱待到了七点。   完了!曲静老师那里交代不过去的!   她的眉心皱紧,动作也加快了。   “你着什么急?!”他问。   “我、该……走了。”说起来,她很是不舍。这次来中国虽然她并没有奢望、也不希望能遇见他,更何况是跟他说上话,可是一旦看见了他,就又万分不舍。   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她的大脑就开始短路,整个人都是半梦半醒的支撑着身体和他交谈,所以她也不清楚她最后那几分钟到底说了什么反动的话。   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   “去哪里,美国?!”   她不答,径自跑进浴室,用凉水麻木了一下神经,又用梳子扯了扯乱糟糟的头发。   老天作祟,偏偏这个时候头发打结捆到了一起,就如乱如荨麻的思绪,扯不断理还乱!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不得已,她再次将凉水泼在头上,还没理完,就又用毛巾用力擦揉着双眼。   “喂,你舍不得我。离开了我生活很不好过,因为每天你都在想我,吃饭想我,工作想我,睡觉想我,于是你的舞蹈故事里有我,甚至你的名字竹离都是我。”   “没有,我和铭铭一起生活的很好,没有像以前的绯闻,没有人骂我,我能养的起自己,不用靠你我也能够生存,这样独立又自主的生活不是……很好吗?!”她努力微笑着说。   她这番话可谓是打击了他极强的自信心,勾起了他满腹怒火。   “曲静,今年四十六岁,在国际上先后斩获数项大奖,早年因夫妻不和离异,至此未嫁。当初可就是她把你给领跑了?!”   他知道的太清楚了,说明他调查过曲静,也说明他盯上了曲静!   那是她的逃走,实在不应该牵连他人。   “她对我有恩。”她看向他。   “全世界都是你的恩人,就我对你犯过罪。”他语气酸冷,瞳孔深邃漆黑,“顾祐兮,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留与不留,任你选择!”   “哦。”   这简短的一声哦,声音极弱,却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随后她在原地怔了足足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大脑都是空白的。嘴角随后勉强扬起。   五年前自己的逃走不就是为了摆脱他吗?!现在闹成了这个地步,是自己活该!不应后悔!   “铭铭在哪呢?!”她轻声问。已经算是回答了他的问句。   “出门右转,坐电梯下一层楼,然后左转第一间房内。”他淡淡的说完后,走出了卧室。   她走后的五年里,心烦的次数貌似呈指数增长,用来解烦的烟越来越不离身。   这时候,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烟雾缭绕中,那张帅气的脸好像是缥缈的。缥缈的让她觉得,倘若这次走了,就真的真的……不会再见了,因为彼此放弃了。   “简篱,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不要吸了,对身体不好的。”   “你走吧,别说这么多没用的,我的身体自会有人管。还有……那辆车的钱你早已经还清了,你也不用白费心机用不同身份变动着不同城市给我汇款了,满世界寻你的踪迹,真的很让人费神的。”   “不,该还的。”   每一年,她都会拖不同地区不同的人给简篱汇款,就是为了不暴露行踪。   “我说不用还就不用还了,别总让我把话说第二遍,真的很破坏我的原则。”他背过了身去,继续专注的吸着那一根烟。   “呵……那……再见。”她轻笑出了声。   也许是真的好笑,伴着那一声,泪也跟着喷了出来。   她迅速的转过了头去,打开门后,一通乱跑,跌跌撞撞的进了电梯。   平复许久,才敲开了简篱说的那扇门。   果真,见到了儿子,铭铭迅速冲进了她的怀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即视感。   她紧抱住儿子,紧塞进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对文章有什么意见,和对我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说哦!么么哒~(^з^)-☆   ☆、你还记得他吗   “小兮。”沉沉的男音再一次勾起了她酸软的心。   “大飞!”她惊喜的叫了一声,心却更加的舍不得这里了。   她所有的朋友都在中国,她怎么可能把这里忘干净。   “你这是……又要走?!我才刚见你,我哥……也刚见你!”简萧飞眼里挂着不舍,奇怪的看着她。   铭铭的笑脸马上不见了,眼睛变得无神。   妈妈对他说,他是中国人。那,爸爸也应该是中国人呀!这个简叔叔不也一直在说自己是他的侄子吗?!难道那个叔叔真的不是爸爸?!   铭铭转过身去,跑到简萧飞的怀里,简萧飞弯下身来,捧住他的小脸儿,最后一次给了他深深的一个吻。小铭铭也不再逃避,也慷慨的回送了一个吻。   “顾小姐。”田齐叫道。他也把眉心皱的很深。同时又递给她一个薄薄的信封。   “谢谢,田齐,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了,一起加油哦,你们的新闻,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关注。”   “那是一定的。”   铭铭只不过在和简萧飞才玩了一天,滚烫的泪珠从明亮的眸子里滑出。   田齐见了,又挠了一番铭铭的小腹,就着泪花铭铭又咯咯发出了清甜的笑声。   随后也抱了抱这个田叔叔。   这个时候简篱推门而入,顿时,房间里又多了一丝昏暗。   “田齐,不要随随便便开我侄子的玩笑,他以后是要随我走高冷路线的。”简萧飞为了活跃一下离别气氛,同时也暗示简篱赶快行动。   “你没有侄子。”简篱冷淡的说道。   对啊,侄子,这个词……用法不当。顾祐兮眼眶眦红,纠结的内心越发不是滋味儿。   简篱仍旧不慌不忙的,不笑不伤的,从祐兮肩旁擦过,拿起桌上的档案袋后,寥寥的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   “顾铭……”他心底轻念。背着身的他实则咬紧了牙关。   这名字却又极为霸道的在他心上烙上一笔。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莫名的感到一丝神奇。   “叔叔,再见,有一天铭铭会长的比你高,比你壮哦!”   “长那么高那么壮最好物尽其用,保护好你妈妈。”   “是。”铭铭绷直了身子,好像接到了将军的严令般,眼神变得严峻。   顾祐兮浅笑,同时攥紧了铭铭的小手。   她的儿子会永远……永远的陪在她身边吧!   “再见!”这才又有了一丝勇气作最终道别。   “田齐,帮我送送顾小姐。”简篱说道。   “好的。”田齐诺诺答应道。   简萧飞低着头,眉头皱紧。   顾小姐!哦,是这样的,以后她也得像别人那样叫他一声简少。   “哥!”简萧飞气急的叫了一声。   顾祐兮坚定的抱起铭铭,走出门外,田齐快步跟上。   “哥,为什么让她走呢,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吗?!怎么找到了,反而让她又走了。这次我真是想不通你?”   “……”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份亲子鉴定不是已经说明那是你儿子吗?!”简萧飞指着桌子上的档案袋。   “我有我的打算。”他极为冷静的说了一句。   繁华的街道,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尽收眼底。   她离去的背影在他眼里烙下伤疤。   车上,铭铭紧盯着窗外,眼神凝固在那栋只待了几个小时的大楼上。   “顾小姐,你知道你走的那一天,简总他……那天去公司是去辞职了吗?我是想说……这次走不要那么匆忙了。”   她低垂的睫毛陡然翘起,微微颤动后又垂下以掩盖眼里忧伤的光。   离去不就是因为怕拖累他吗?!   “嗯,上次走的太匆忙了。”   恍然间,却看到了海天舞团几个大字。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说好了这次不匆忙的。   刚下了车,就看到了曲静一张没有丝毫热度的脸。   顾祐兮心里更加酸涩,这次的确是她违背诺言了。   “曲老师。”她歉疚的说道。   “跟我来。”她冷冰冰的抛下一句话。随后伶俐的转过身,带起一股凉风。   “阿姨,不要怪妈妈哦。”铭铭插了一句嘴。   田齐担忧的看着顾祐兮走进舞团,最后只有一声无奈的叹息。   “为什么又见他?更何况你不知道今天下午三点就要准时启程吗?!”曲静脸色铁青,语气冰冷的训斥道。   “曲老师,我知道三点要走,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他,我想见他,舍不得他。”   再次控制不住的流泪,心剧烈抽动着。   曲静瞟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   “也罢,见就见了。东西我已经全部给你收拾好了,现在,回西安,办完事情后,我们马上回美国。”曲静语气稍稍缓和,不过字词间仍旧透着寒气。   “好。”   她痛下心答道。   铭铭嘟喃着嘴,眼里尽是愤愤不满。为什么这个阿姨对妈妈总是这么严厉呢。   **   第二天,西安。   简篱的车刚驶进院子,趴在地上无精打采的大哈立马直起了身,仰着头,吐着舌头,摇着尾巴,风一样的追随着汽车。   对,大哈是一只背上披着黑色皮毛,四脚是暗黄色的军犬。   正值壮年的它,四腿上都是蓬勃的肌肉,黑曜石般的眼睛带着厉光,绝对是看家的好手。   简篱下车后,大哈就提起了前两条腿往简篱身上扑。   简篱用手挠了挠大哈的眉心,又顺了顺大哈头上的毛。   “又瘦了。”简篱淡淡的说了一句。   田齐拿着公文站在简篱身后,倒不如说是躲在简篱身后,时不时的探出头偷瞄大哈一眼,对着大哈吐一吐舌头,扬眉吐气一番。   “田齐,喂肉给它。”   田齐应着,将提着的一袋五花肉递给简篱。   “你来喂,你总不能一直在我身后躲着吧!”   “啊……啊!”田齐苦笑。吓得出了一身虚汗。他来的次数不不下于万次,但也不知为何,这狗见了他就又叫又闹,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模样,所以他才会说它——傻呵呵的。   简篱放开大哈,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到了屋里,留田齐一个人对着自己的孤影瑟瑟发抖着。   简篱明了顾祐兮这次回来不是为他,而是为了一个荒唐至极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心情不好,喂狗的事自然也不好上心。   还有,看见了那只喂养了五年的狗,就会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   这几天天气一直朦朦胧胧的,酝酿着春雨。古青色的长方形石板平白无故的在人的心间挑了一丝忧愁,踏足这里的人少之又少。   黑色油漆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的人,平头,黑色眼镜框,双眼无神,过时的布衣,灰色的手提兜。   祐兮穿着粉色的外套,黑色裤子,白色的鞋子,长发柔柔的披在肩上,有一丝青春。   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她,男子眼角展露出带笑的褶子。   “祐兮。”莫裕含笑呼道。   “莫大哥。”祐兮微微笑下,顺手摘下了墨镜。   “谢谢你还记得今天是我出狱的日子。”   “不好意思,五年都没来看过你,按照你的安排,阿姨葬在了莫叔叔的旁边。”   “谢谢。”   伴含这这句谢谢,莫裕又将目光落在了祐兮的肩上。   看她的穿着,应该还不到贵太太的地步。   “难道,他还没娶你?!”莫裕放大了瞳孔,眼睛闪亮亮的盯着她的眼睛。   “莫大哥说笑了,怎么会突然问这个?!”祐兮尴尬的笑了笑,将眼光移走。   “那个家伙,为什么不娶你,难道当初他逼你签了五年的契约后,过了期,就真的……和你结束了?!如果真的是那样,我现在就去找他,车是我砸的,当初理应是我赔……”莫裕激动的说道,语气稍硬。   “莫大哥,我们五年前就分手了,我现在有新的生活。”   两人沿着小街走着,互相都沉默了许久。莫裕终在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后,沉沉说道:“祐兮,对不起,这句对不起被我藏的的太久了。我口口声声对你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却是想利用这个……得到你!你喜欢他,我以为是因为他的财富,我恨他从一出生就拥有所有,我恨我即使浑身解数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医生,没有像他一样呼风唤雨的能力,甚至没有满足女人虚荣心的能力。那天我喝醉了酒,跑去他的公司门下,砸了他公司的车。却没想到把你推的越来越远。我不甘心,在媒体上公布他和你的关系后,结果受伤害最大的是你!那天我被警察带走……看到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母亲被我气的倒地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后悔了。”   莫裕眉头皱紧,封闭的监狱生活也许是真的帮助了他,他眉间不见锋芒锐气,更多的是祥和、平静。   “莫大哥,我对生活的理解很浅,远远比不上简篱。大家都认为,简篱有钱有权,被陌生的人们捧着,殊不知他幼时父母离异,并且他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而简篱被遗漏了,听他的弟弟简萧飞说,那时他就开始孤单的啃读书籍,得到的这一切不仅因为家世,更是他的努力。所以我从不怀疑他每一次的狂傲因为他积累了足够的资本,莫大哥,他值得你嫉妒,但不值得你去仇恨。”她嘴角拂起浅浅笑意。   莫裕爽朗的笑了。身旁的她提起简篱,话语间仍带温柔。   她爱他。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他曾说过狠话,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简篱身败名裂,却没算到那个代价竟然是自己母亲的生命。   他泛黄的脸上有一颗豆大的泪珠,是浪子回头后对犯下错的忏悔和对悲剧的无奈。   走出了长街道,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车水马龙,分外纷杂。   “莫大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新生活就要开始了。”顾祐兮从五年前那场爱恨之间抽回神来,再次扬起嘴角。   “小时候我曾在五星红旗下发过誓,我长大要成为一名医生,让家乡父老免受病痛之苦,走过了弯路,该回头了,回家的车票我已经买好了,两个小时后就走。”   “这么急吗?!”她问。   “嗯,我也想妈了,该去看看她了。”莫裕缓缓说完后,扬起笑,又深深看了她半晌。   “那,我给莫大哥买些东西,在路上吃。”顾祐兮急忙说道。原以为莫裕会在西安停留几天,没想到这么匆忙。   “不……”   还没等他说完,祐兮就已冲进了旁边的商店,选了一些面包水果之类的食物,足足两大兜,又偷偷的往里塞了些钱,算作报答。   莫裕目瞪口呆的见她从商店里拖出两大提东西,扑哧的笑出了声,打趣道:“怎么还是这么实诚,拿这么多,别人该以为我把超市掀了。”   临上车时,莫裕手中的物品咕咚一声,直线坠地,趁祐兮不注意,终将她搂入怀中。   “莫……大哥。”她抬手推他,眼神有些慌了。   莫裕脸色落寞,说道:“祐兮难道不应该恨我吗?!我也许该告诉你,我当初入狱的原因是——受贿罪,而不是——故意侵害他人财产罪,和简篱没有关系。”   顾祐兮苦笑:“莫大哥,我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莫裕不舍的松开她,却见她容色淡定。她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和简篱分手的吗?!   “再见。”带着疑惑,他迟迟的才说了一句。   “还是,后会……无期吧!”顾祐兮扬了扬手。   莫裕失神的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她却好像——远在天边。   可是,上了车,在红红绿绿的包装袋下却装着几沓红色的纸币,如烈火烧灼着他的心,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掉落。   默念道:“最温柔的是你,最绝情的也是你。”   救人一命,本就是医生的天职。可是贪恋她如花的笑靥,和醉人的温柔,以救命恩人之名……利用了她。   他的确错了。   六年前,她从悬崖上掉下,救她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给了她现代身份的简奶奶,一个是救了她命的医生莫裕。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拯救惨淡的点击,于是改了个文名,请小天使谅解,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给我留言哦! 和文无关的话,今天打太极拳,老师说我们像跳舞的。总之,好难学~( ̄▽ ̄~)~   ☆、独角戏一   简奶奶去世后,受奶奶委托,她和简篱一起走过一段单纯的时光。   简篱繁忙一天下班后,会从舞团里接路痴再加总也挤不上公交车的她,然后一起去拥挤的菜市场“散心”。晚上,会吃到她烧的带有些许焦糊味的饭菜。   遇到一个白痴,经常把简篱蠢极了,于是他晚上又会多一份工作,那就是教她从一到一百的数字,和从一到一百的钞票。   渐渐的,他放下高冷的伪装,被她蠢得跳脚,也会被她逗的扬起嘴角。   几个月下来,两人从相知到相恋。   然而,为了帮舞团里的好友筹钱治病的她,欣然答应了为其演唱会伴舞而相识的金越的邀请,拍摄《唐宫传奇》。   本出于好心,可是被有心人利用,也因为这个身份一再牵连简篱,为了成就他的事业,那是她第一次选择放手。   莫裕也在那时对她展开追求,却遭拒,以为祐兮是贪恋简篱的身份地位。   那日莫裕失意,心中不忿,在简篱公司楼下损坏了员工和简篱的十几辆车,顾祐兮和简篱签订契约,她把自己给了简篱,简篱答应不以非法损坏他人财产罪对他上诉,只予以警告。   后莫裕,在网上公开撰写顾祐兮和简篱之间的不明关系,引发了社会舆论,影响了华丰集团的形象。   简篱的婶娘,华丰集团的当家主母,只是不惊不慌的对她说了几句话:“为什么,奶奶临走前要特意给你简家小姐的身份,是因为中国有一条法律是——近亲不能结婚!我希望你能为过世的奶奶考虑,也是为了简篱的未来考虑。”   张素心有把握,能把她劝离。因为简奶奶和莫裕都是她的救命恩人。简奶奶的意愿,顾祐兮不会违抗。   果真,奏效了。   莫裕对简篱的名誉造成不良影响,对于简篱来说名气都只不过是浮云,他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同样不关心自己在集团里的地位,只是受不了因此牵连了他的祐兮。   何况,虽然和顾祐兮签订了五年的契约,但在简篱眼里她从来不是别人口中的不干净的女人,他是当老婆养的!   简篱向来不是素食主义者,有人在他面前杀生,那他也无需刻意装好人了。   他知道和顾祐兮有约在身,于是并没有选择以故意侵害他人财产罪上诉,而是调查到莫裕在医院中因为收受高额贿赂,并以此将其控告。   简篱很精明,这种方法既没有违反和她的协议,也彻底打垮了莫裕,只是恰好碰到了装糊涂的她!   顾祐兮听了张素心的话,所以装作不知道,以简篱违背契约之名,撕毁契约,成全了简奶奶的临终之意。   她的突然出现,让许多人的路途发生变化,让本无关的人凝结成了仇恨,是罪过。   放下了心中一个重重的担子,祐兮身子轻松了许多。   电梯门徐徐拉开,一张熟悉的脸,刺痛顾祐兮的眼球。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那个身材窈窕,齐肩卷发,涂抹着鲜红色口红的白肤女子。   “竹离,贵人多忘事,你该不会把我忘了吧?”   女子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把掀下了祐兮脸上的墨镜。   顾祐兮微怔后,理了理气息,扬起笑,说道:“许晴……好久不见。”   “你在北京的表演我看过了,确实比以前长进了不少,也绚烂了许多,但相比之下,有人可惨多了,你想知道是谁吗?!”许晴似笑非笑,一副极为冷淡的表情。   “……难道,你说的……是金越吗?”顾祐兮试探着问。   “五年前的演唱会,希望你仔细看一看,再来问我详情。”许晴将磁盘递给她,细细地斜睨了她一番。   漂亮的会发亮的眸子,挺翘的鼻尖,巴掌大的小脸,二十四岁的美丽年龄,让男人日思夜想的顾祐兮,她“终于”又回来了。   像一块儿强力吸铁石,招揽着众人的眼光,那份仇恨是否又会再次聚集……   许晴又将墨镜塞进她的胸前,瞟了她一眼,冷冷道:“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看完了,如果有点儿觉悟,就来找我,……为了曾经帮过你的他。”   说完,许晴推开她钻入了电梯。   顾祐兮对她决绝的背影微笑了一下,这姑娘还是那么高冷。   可是看到手里熟悉的脸,她的笑渐渐消散。   看见他,最先想到的还是对不起。   顾祐兮回到房里,迫不及待的将光盘□□了电脑里。   黑色头发有点儿孩子气的金越像一只长了翅膀欢快的俊马在诺大的舞台上飞来飞去,他的歌声带起台下粉丝摇起手中的荧光棒,为他荡起一层层绿色的海浪。   金越是舞台上的主宰,她毫不怀疑他极强的号召力。随着那层绿色海面的荡漾,祐兮看的也是如痴如醉。   临近结尾,当她和所有现场观众还沉浸在一曲曲欢快的曲子里时。   金越画风突变。他眼神失落的站在台上看着地愣了许久,镜头给了一个特写,黑色的头发低垂着,时不时的有一滴汗顺着发梢滑下,台下的观众还在吹着口哨。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唱好一首歌,今天来到这里的所有观众,我会如数奉还大家今天观看演唱会的费用,遗憾的是……我的歌唱生涯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最后一首歌,唱给……大家。”金越提起话筒,轻轻说,本是清凉的嗓音一下子深沉嘶哑。   他并没有放下话筒,突然脸上出现了心碎的微笑,他开喉浅唱:   是谁导演这场戏   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   对手都是回忆   看不出什么结局   自始至终全是你   让我投入太彻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剧   何苦给我美丽   演出相聚和别离   没有星星的夜里   我用泪光吸引你   ……   (注:选自歌曲《独角戏》)   一滴泪在闪烁的灯光下映的发亮,金越扔掉话筒,转身离开时对台下观众挥了挥手,疲惫不堪的身躯在人们的目瞪口呆中逐渐远去。   好似一下子从炎夏过渡到了寒冬,她将身体缩成一团。   他曾经有一头流行时尚的金黄色头发,坏笑起来痞气十足,在眨一下眼睛,可比狐妖了。他安静时脸上仍会带着一丝笑,又如阳光般温暖。   顾祐兮刚见他时,认为他的打扮像只妖精,不入流,她只不过打趣了一下,第二天,他的头发就真的恢复了原色。   她仍记得他黑漆漆的头发盖压着一张白静俊秀的脸。为此她还夸赞了一句:“不错,很帅。”   直到最后她才发现其实金黄色的头发更加适合他白皙的皮肤,只是等她发现时,所有事情已成定局。   **   那天早上刚醒来,绒绒的雪花只是在地上浅浅的铺了一层,但显然已经挑起了人们的玩趣。顾祐兮眼巴巴的俯瞰楼下打闹的行人一会儿后,打开窗户,任由凉风入侵。   “下雪了,祐兮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我掐指一算,你已经半个月没有跨过这道门槛了。”金越走上前,眨巴着闪闪亮的眼睛,天真的瞳孔中带有一丝恳求。   “金越,你怎么还没走!”祐兮推上玻璃窗,又站着看了一会儿,感激的泪哗哗流个不停。   她已经不只一次赶他走了,而他硬是在在这里照顾了她半个月。   她现在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且不说她自己的脸面,就单单是金越这样一个正红的偶像是万万不能再因为她出现□□。   可他就是怎么骂都骂不走,强把他赶出门了,他就又怕窗户。   金越不说话,又被她撵了,脸上仍带着笑意。执意拿着黑色的墨镜帮她隐藏了那眼睛,又用一条宽厚的针织围巾围着她的脖颈绕了几圈,这样整张脸也被他轻易隐藏了,最后用他自己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披在她身上,蹲下身,从下到上,在他拇指和食指捏住的的拉头拉滑下,她整个身体被包成了一个黑色圆柱。   那个细节,顾祐兮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她很感动,如死灰般的心好像仍微微发烫着。   打扮完成,金越满眼趣意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大功告成,走,我们去玩儿。”   祐兮低下头,嗓子痛了一下,又把泪憋了回去。   他则穿上了一个黑色的风衣,简简单单的一个帽子,外加一个遮脸口罩。   “金越,你这样出去会冷的!”她踮起脚把他的棉帽又往下拉了拉才遮住了他半个耳朵。   这是他照顾她半个月来,得到她的第一句关心,很暖……   “我当然要打扮的帅一些,这样你把我带出去,别人才会羡慕你男朋友帅!”金越拉起她的手,将她扯出那个半个月都没有跨过的门槛。   顾祐兮笑了,温热的身体变得有种灼烧感。   金越刚出大门,高大矫健的身材,和时尚有风度的穿着就吸引了玩儿的正嗨的年轻姑娘们。   而相反,被包成圆筒的顾祐兮一出场就成为了笑料。   “嘿,你看,原来还有比我还怕冷的人,哈哈哈。”   “不过,你看见没,她男朋友貌似很酷很帅的样子!”   “真想把他的口罩和帽子一把扯下来。”   人们众说纷纭着,热烈讨论时还不时地将眼神投给金越和顾祐兮这奇葩的一对。   不会,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吧。   顾祐兮的脚只迈出了三两步,就又有了向后退的迹象。   “嘿,帅哥美女,我们一起玩吧!”   金越看向祐兮,祐兮轻轻摆了摆头,金越就明了的向那群姑娘摇了摇手拒绝了。   两人躲到犄角旮旯里,那还保留着一块儿净雪。   金越蹲下身,赤手滚成了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又找来两个石子,经他一捣腾,就人模人样的站起了一个雪人。   “我的大作完成了,怎么样,和你像不像?”   “太丑啦!金越。”顾祐兮推了他一下。   “如果它能陪我到永远,你是不是也会一直陪我?”   “可是,太阳出来了,它就会化啊。”祐兮逃避的说了一声。   金越却突然的捧起了她的头,朝她的唇吻过去,隔着围巾和口罩,他自顾自的痴缠了一番。   顾祐兮木然,手却自然的毫不犹豫的推他。   摆脱他后,她迅速站起身,就在转身离去时却又被他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说道:“祐兮,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照顾你,保护你,爱你,宠你,你已经没有拒绝我的资本了,答应我吧。”   祐兮呆呆的,泪顺着脸颊滑下去,浸湿了一大片围巾。   她知道自己定会负了他,等各类证件齐全了,她会跟着曲静走。   “金越,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值得”   温暖的房间,两人坐在发烫的地上,金越仍不肯放手的抱着她,还孩子气的将头埋在她的肩间。   而她又走神了,简篱也曾这样抱过她,只不过简篱更霸道些,还要把她的胳膊都圈住才罢休。   “金越,你知道我不干净的。”她说。   “谁能没有过去,我不在乎。”   “那你也知道我的来历吗?”   “你是简家收养的女儿,简篱的妹妹。”   “不,那不是我的真实身份,媒体一直奇怪我为什么十九年里几乎没有生活经历,你不觉得奇怪吗?!”媒体和简篱都曾经人肉搜索她,都惊讶的发现,顾祐兮的过去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祐兮,不管你从哪来,不管你的身世如何,我都爱你,爱你的这个人。祐兮,你呢,对我有什么看法?!”金越吻了一下她的侧颊。   半个月以来,他推掉所有通告,不顾经纪人的强烈反对,忽略媒体施加的压力,来陪着她,真的是可……爱!   她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他的头上,缓缓说道:“对不起,金越,我……只是像朋友那样,喜欢你。”   “这就够了。”金越似是满足了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只要不赶我走,一切都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不好意思,本来今天要发布新章节的,但突然发现,昨天将第九章的内容发成第八章了,很是不好意思,所以今天的第八章内容是新的,看在伦家有存稿的份儿上,厚颜无耻的打滚求原谅,么么哒   ☆、独角戏二   “今天下午,我去参加一个节目,今天晚上就会回来,祐兮,你要等我。”好像被他撞到了天大的喜事,金越带笑道。   “嗯,你放心去吧!”她答道。   可以说,自从莫裕进监狱,她和简篱分开后,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心头温暖。   然而,他走后,一个门铃就又快速的打破了这种温馨。   来者是金越的父亲金世杰,和她进行了一场平静的谈话。那天他是这么“友好”的跟她说的:“金越已经和我签订了协议,我允许他娶他心中所爱,只要他退出娱乐圈专心继承家族企业。我仔细琢磨许久,他心中所爱想必就是顾小姐吧,对于顾小姐身份和家世,我表示怀疑。听说吴非是你不错的朋友,但就不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地位,目前吴小姐的父母均已从本公司离职一个月,至今没有公司肯录用,不过顾小姐若是答应我,吴……”   “这件事和我的朋友有什么关系!再者说这样欺骗您儿子的感情,对您真的好吗!”   “听说顾小姐当初进娱乐圈是为了你另一个患有尿毒症的好朋友筹钱,我想……”   “所以……您想我也定会为了帮助这个朋友和您儿子断掉关系,而您和儿子已经达成协议,他退出娱乐圈马上就要成为现实,然后到时候金越娶不到我,不是因为您不同意而是因为我不答应,您是这样想的吗?”   “很难想象顾小姐只有十九岁,虽然卑鄙了点儿,但还是希望你理解一下当父亲的苦心。”   金世杰带着笑,怎么看都慈祥可亲的脸,在那一天让她彻底的清楚了什么是——人心难测!   “抱歉,我真的要说声对不起了,我不会按照您的期望去做的,摧毁一个人的梦想太过残忍,我也不想当那个罪人,我会劝他回头的!”   那天她走出餐厅后,心中却掀起层层波涛,久久不能平复,等找到吴非后,发现金世杰说的果真不假!   “祐兮啊,你叔叔年龄不小了,求职四处碰壁,所以前些天你叔叔就去华丰集团找他们的总裁,毕竟见过一面,觉得他会帮忙,后来见着他了,他……他说只要……”   “妈,你瞎说什么,像人家华丰集团怎么会要像爸这样接近退休年龄的人呢!”吴非试图打断。   “吴非你不要插嘴,让阿姨说完!”祐兮推开吴非,急切的说道。   “他说要你去找他就行了!”   “阿姨,叔叔,我知道了,放心吧,叔叔阿姨在我最难的时候总是尽心尽力的帮我,祐兮感激不尽,再者说工作既然是因为我丢的,那我不会不管!”祐兮挤出笑,安抚吴非父母的心。   雪非但没有停的意思,还越下越大……   是不是这样做,不但能让吴叔叔得到工作,还能让金越对她死心?   接着,她在车上仰着脖颈定镇定的看着风雪中的简篱,问: “吴叔叔说你要我来找你,这样吴叔叔就有工作了是吗?”   **   白灿灿的灯光照在脸上,映出了闪亮亮的泪珠。   倘若生活真的是独角戏,她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会不会容易幸福?   “叔叔,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小铭铭清亮的嗓音,将她拉了回来。   “你妈呢?”他冷冰冰的问了一声。   “妈妈她在屋子里……”小铭铭把小脑袋转到里屋的方向,却意外的发现妈妈已经站在了门口和身前的这位高大的叔叔四目相对着。   简篱大步跨过去,他毫不慌张,用他稳健的步伐宣告着那就是他的女人,他不管做什么都是顺理成章!   “你怎么会找到这儿……”顾祐兮僵硬的笑了笑。   在偌大的西安城里,她就如沧海一粟,明明小到了尘埃里,为什么他找她看起来毫不费力?!   话刚落下,他和她已只剩一米距离。   他不答,只见他的眉间微皱,逼近她时,她早已闻到有淡淡的酒味,这家伙喝酒了,她可不能保证他做出什么举动。   该不会是来报仇的吧,保不齐她当初的离开真给他留下了什么心灵创伤。   “简篱,你有……什么事吗?”   脸上的笑却更僵了。   顾祐兮的双脚随着怯心往后退了几步,他的眉皱的更紧。   简篱不喜欢她逃避他的目光,他一个大步就早已将她按在怀里,有力的臂弯几乎将她的腰扭断,向来霸道的薄唇掠过她的脸颊。   “简篱……”顾祐兮拼死的用手顶着他的胸脯。   “原来你是个坏叔叔,哼……”小铭铭手脚并用的对着简篱的腿又踢又打。   曲静闻声跑出,脸色涨的通红。她早就猜到,她的这些破事儿没有那么容易清理。   还得由她替她快刀斩乱麻!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曲静厉声喝道。   “滚!”简篱的声音冰冷中带有一丝煞人。   这个可笑的中年妇女居然还在这里命令他,殊不知她自己早已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他定会拔掉。   恰巧,顾祐兮就在房里,省了他的麻烦还要把她扛进去。   他将门锁死,也将闲杂人等封在门后,眼前的小女人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和她好好谈谈!   “简篱,我儿子就在门后,给我留一点做母亲的尊严好吗?!”她知道拼蛮力还不如说点好话更合他的胃口。   “你的尊严?!未婚生子就有尊严了?!嗯?!”   他的话语沉重,每一个字都如如千斤之石砸在她的心口。   门外又有曲静和铭铭的叫嚣声,更映衬出了,此时此地,这里是一个战场。   他继续向她的身体索求,她的抵抗让他更加欲求不满。   “简篱,我知道五年前我就已经没有了尊严,再华丽的房间,再厚的被子也隐藏不了我肮脏的所为,所有人早已知道我不干净,我也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哭喊着,向他叫嚣着。   一滴滴泪浸湿他胸前的衬衫。   “可是……现在我不再是过去的祐兮,我是竹离,我要清清白白的活过后半生……”她忽然坚定的眼神让他心伤。   “原来是不想在酒店,我家,你去不去?!”他挑逗的在她耳边呢喃道。   和女人硬碰硬的僵持下去,不是明智的做法。   不过,不和她争辩,不代表他不在乎她所说的一切,今晚他就是要她瞪大眼睛看清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还不够,他要她从心里臣服于他!   “不去!”她肯定的语气喷了他一脸。   明明是个睿智的男人,偏偏在自己显得坚硬的时候装糊涂,更可气的是,说者本无心却让他揪住了辫子,又像是自己递给了他一条绳子,就等着他来绑自己!她又气又恼。   “你觉得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那就错了!倘若你老老实实的跟在我后面,我绝对在你儿子面前对你中规中矩,除非你想我把你抱到楼下。”他邪魅的笑了一声,信步走出房间。   那双内双眼睛绝对说不上温柔,只能说是深不可测。   曲静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闷气,铭铭一脸阴沉的绷着小脸,瞪着那个被简篱封死的门。   小屁孩儿!你敢对着你老子瞪眼!简篱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径自走了出去。   “妈妈!”铭铭心细的捕捉到了祐兮脸上未干的泪痕。   歉意的扫了一眼儿子,蹲下身对他说道:“铭铭静静的等妈妈一下。”   “曲老师,我要出去一下把事情解决,一会儿就回,麻烦您照看一下铭铭。”祐兮急匆匆的穿着外套,低着头走到门前。   “去解决什么事情?”   光看曲静的脸色祐兮就知道她气的不轻,所以很清楚这是在质问她。   “等回来了,我再细细向曲老师解释。”说完她也不等曲静的回复就蹬上鞋奔向了门前的男子。   简篱绕过她的身子,将她身后开着的门砰然推闭。   然后直接搂起了顾祐兮的柔肩,她也不反抗,那一刻,双方都觉得无论心上还是身体上都分外舒服。   电梯里,简篱有意识的用搂着她肩的手将她按进了怀里,趁此,还替她抹了一把眼泪儿。   楼下的风微凉,可和他紧挨着,就觉的暖和。(ω)   “你喝酒了,就不要开车了,我来开吧。”   简篱将信将疑的望了她一眼,便把车钥匙甩给了她!   以前吹风机都不会用的女人,会开车!他自己酒量,他心中有底,不过,他还真想看看(褒贬)她的车技。   驾驶证她可是考过的,虽然不熟练,但总比醉驾要强许多吧!   上了车,操动装置没错!车稳稳的起步,绕出了街道。   简篱看着她,只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神情凝重的她额头上早已挂满细汗,一副“活受罪”的模样。   尽管她将车开成了龟速,在路上却还有几次急刹车,好歹没有闯红灯,好歹她还知道靠右行驶,以她的智商,开成这样,算不错了。   向右转过最后一个弯儿就是家门口。这几年也没白想她,自己还知道回家的路嘛!   可是第二秒,简篱觉得自己有那种想法真的是愚蠢。   嘶——嗤——   车的左侧贴上了灰色的水泥墙面。简篱忙将她的头塞到自己身下,另一只手去转动方向盘。   在她的仓皇中急踩了一个刹车,车子终于在驶出两三米后终于步入正轨。   顾祐兮吓得出了一声冷汗。   镇定片刻后,简篱将手闲适的搭在靠椅上,深深的看着她说:“美国的教练没有劝过你,珍爱生命,勿要驾车吗?!”   顾祐兮惊魂未定,半晌才声音颤抖的说道:“以前方向盘都在右边,突然换左边,有点儿不习惯,还有……我不记得这有……一堵墙。”   “顶嘴!”他捏了捏她的脸,淡淡的说道:“下车,以后别碰这些……高……科技产品了。”   高科技!这三个字又给她当头一棒!   这是他的车!   她晕头转向的打开车门,藉着车灯,不难看到车身和墙亲密接触后留下的那长长的一条疤痕。   被剥去了黑色的油漆,吐露出了银白色的钢板,像是白皙的肌肤上一条暗红的刀疤,极不和谐。   祐兮的指尖刚碰触那伤痕累累的疤,好似从指尖导入一股强势电流,手立刻弹了回去。   这一寸寸疤……都是钱啊!   “对不起。”心碎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以为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没有那么容易,去,坐到那边去。”他故作呵斥道。   可是嘴角却露出了迷一样的笑容,不偏不倚让顾祐兮逮了个正着。   这车是不是山寨的呀,或者是正在等一个正当的淘汰理由,要不然他笑什么!   顾祐兮狐疑的打量他,某男绝对心存不轨!   某女决定揭穿他心里的小九九,然后多跳几支舞快快聚财,以便有机会拿钱甩他一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导员开会送给了我们一句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是这样的,安心写完,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脑洞。   ☆、谁是混蛋   在简篱的操纵下,车终于顺利驶进那座五年她未来过的大院。   和她梦里的一样,在晚上,耀眼的白色灯光会和点点星辰共同装点那个寂静的夜晚,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枝照在床上正安静睡着的人儿。   车刚刚停步,一只大犬就在车周围窜来窜去,等着迎接简篱。   汪——汪——   这几声叫唤,是对主人切心的期盼,所以听起来很是温顺。   简篱先下车后,顾祐兮也跟着跳下了车。可是刚才还对着主人摇头摆尾的乖乖狗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獠牙在清辉的月色下闪着寒光,黑瞳里的顾祐兮就是它的猎物。   汪——汪——   对着她叫的这几声就是对她□□裸的威慑了。   简篱好似见了狗就忘了她,只淡淡的喊了一声“跟上”后就不再在意她,和狗同行着走向别墅。   她远远的估摸了一下,那只大狗要比她的膝盖还高,现在肯定正处于热血沸腾的壮年时期,看它那在简篱身边上蹿下跳的样子,这太——活泼了点儿吧!   好家伙,若是这狗冲她扑过来,她绝对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简篱,是什么时候有了养狗的癖好?!   她慢腾腾的跟上去,她可要离那只随时能夺了她命的凶狗能远则远。   这样,两人的距离轻易的拉开了十米远。   简篱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里有数。   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后,他蹲下身,向着大狗“亲昵”了几句,大狗如利剑一般冲了过去。   看着奔过去的大狗,他露出了迷一样的笑。   这么看来,狗还真没白养。   那只狗可真是壮啊!在它奔腾之间,祐兮清楚的看到他身上黑色的毛在风中鼓动,背上发达的肉霍霍舞动。   “混蛋,你竟然放狗咬我!”她气急的骂了一声。   她怒发冲冠,眼里冒着火星,单薄的身子却瑟瑟发抖着,应照着她害怕的心理。   当接近她的时候,狗的脚步也慢了下来,目放凶光。   祐兮站定,整个身子僵成了寒冰。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一万句阿弥陀佛从心尖飘过。   微风扬起她的长发,一张惨白的小脸儿勾的他心尖儿痒痒的。   大哈低下头,机警的看了看她后又绕过她跑到车周围,不一会儿就叼了满满一大提五花肉跑了出来。   “小兮,快点儿跑过来!”   他既然这么说了,也就是说明他有想保护她的意思嘛,总算是还有点儿良心!   并没有多想,她撒开腿就冲他跑,可是身后有四条腿的狗也发了疯似的追在她身后。   在此提醒,看见凶狗后,千万不要跑!   幸好那只狗嘴里叼着肉,也不在乎她身上这几两瘦肉。   只是,老天今天让她倒霉,她是逃不过的。一个踉跄,她身体直扑扑的栽到了地上。   因为周围有个花坛,恰逢刚被浇过,坛下有未干积水,祐兮的上身浸在了里面,凉飕飕的带着泥土香的水渗过细小的衣孔,钻到了她的身体里。   简篱看她扑倒,心揪了一下,冷冽的瞪向大哈,大哈嘴里还叼着肉,脑袋耷拉了下去,从嗓子里闷哼一声,知错了!   简篱急忙走过去时又见她缓缓站起。   正要问她怎么样时,她却低头无措的看着上身的泥巴低喃道:“丢死人了!”   简篱苦笑,走过去,拉过她的手,检查一番,确认无伤后,取笑道:“说我坏话,这就是下场!”   “……”顾祐兮只瞪了他一眼,“你放狗咬我也好,用我这条命来换你那辆车,我也不怎么赔。”   嘴上赌气的说着,可是手还是紧张的抓着他腰间的衬衫。   “顾祐兮,你刚才骂我来着,很不好。屋里说话,我让你好好回忆一下,是谁混蛋?!”他冷冷的说了一句。   随后,揪起扯在他衣襟上的手,快步走到那栋熟悉的房子。   玄关处,他又抬起她的下巴,说道:“这个地方,好好想想,是谁在临走前说让我好好吃饭,不要让我喝酒,让我多喝水的,害的我感动半天,以为你懂事了,谁知道这只是你的临别赠言。”   放开她的下巴,一串珍珠泪不抵地球引力砸到了心口。   他又攥起她的胳膊,扯到客厅前的灰白色沙发旁说:“是谁在这里亲口承诺说乖乖听我的话,不乱跑的?”   看着那张为他流下眼泪的水眸,让他有点心喜。   在他眼里,流泪就代表在乎,他不需要她坚强。   简篱弯腰从桌上的水果盘中拿了一根香蕉递到她胸前说:“先吃根香蕉去去火,你的罪还有很多!”   “我不饿。”她推了一下,趁此擦了擦泪。   满手都是泥巴,可要怎么吃!   “走了五年该不会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忘了吧!”他冷冷的说了一句。手里却剥起了香蕉。   同时也扫了一眼她身上的泥。   很快,又将剥好的香蕉递给她。   怎么会忘!听的出来他话中有话。可是手上的泥巴……飘着臭香……   “去洗手!”   顾祐兮根据脑子里残存的记忆,很轻松的找到了卫生间。   简篱浅笑。还算有点儿良心,没忘干净!   洗完手出来,她攥住香蕉,大口塞进嘴里,淡甜的味道浸润心田。   四个佣人恭敬的走了出来,叫了声:“先生。”   “过来,你还记得他们吗?”   手里尴尬的握着香蕉皮,身体稍稍偏转,因为穿着满身污渍的衣服,搞不好会给人一种她刚被从粪坑里挖出来的感觉。   简篱不舒心的直接将她的头拧了过来。   她快速扫描,粗略的扫了一下,小声答道。   “记得。”   “这难道是……顾小姐。”其中一个走到她身边,贴心的拿掉了她手中无处可放的香蕉皮。   “李姐。”她轻轻的叫了一声。   “唉,还真是,总算是回来了……还是这么漂亮。”这个李姐说着就要拉她的手,热情的接待她,更甚的眼中挤出了眼泪。   想要和她拥抱亲热一番时,看到她身上的泥土,也就僵住了身子。   以前,这些帮工都是各干个的活儿,和她并没有太多交集,如今这表现太热烈了些。不过,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顾祐兮都很感动,更多的是为简篱吧,五年了,这里丝毫未变。   简篱又拉起她的手要往楼梯上去,她这次却钉在了原地,就是不迈开腿。   “放你们一天假,现在回家去吧。”简篱冲着杵在一旁的佣人说。   “是。”四人缓缓退了出去。   刚在两人的视野里消失,简篱猛然从地上横抱起她,羞辱道:“脑袋里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楼就一定是要干那种事吗?!”   “那你放下我,我身上脏。”她羞愤的说道。   “我不想让你自己走。我和她们不一样,她们嫌你脏,我不嫌弃。”语速不急不缓,声调不高不低,是他独有的暧昧方式。   太有杀伤力了!顾祐兮软下身子,沉默,心空荡了起来,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做了许多无法弥补的事。   五年,她得到了很多,比如,名誉,钱财,但貌似都是得不偿失。   在他怀里,身体平稳的上升。   “这个场景熟悉吗?”他又问。   熟悉!很熟悉,曾经太懒,实在是享受不用费力就能登上楼梯的感觉。当然,现在也是!   走到那间熟悉的暗红色木门前,他才将她放下,对她冷冷的扔下一句:“你去开。”   轻扣,门大敞开。   布局毫无改变。依旧的纯白色的床单和窗帘。   “这里,你临走前一天晚上,我问过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金越,你既然选择了我,为什么第二天要走?!出走的计划你又想了多久?!”   羞愧的烈火一下子在她脸上烧着了,当时他如往常一样给她吹头发,突然温和的问了那么一句,她实在忍不住的抱住了他,实在是贪恋他的温柔。   在低头眼神乱撞之际,视线恰又碰触到那张他带她去三亚玩时留下的照片。   上边没有人,只有海,是她第一次的摄影,还是他教会她怎样使用相机。   想到这里,脑间一朵火花突溅,心中猛烈燃烧。   在海边他曾问过她有什么梦想。她说希望自己能和简篱幸福的在一起。   他追问什么是幸福,她没有想太多,将大街上常常见到的整家人去遛狗的场景描述给他说:“你,我,还有一个孩子,还有一只狗。”   那只狗!   她跑进去,拉开窗帘,看到房后两个篮球场大的地方除了有一小块儿菜地外,其他部分依旧荒着。   不是他不会打理,而是他说过这块地留给她种花用。   她这几年的一走了之,究竟放下了什么,又得到了些什么呢?!   细数数……   她得到了清白的人生道路,她失去了简篱。   她得到了人们的欢迎崇拜,她失去了简篱。   她达成了简奶奶的临终遗愿,可是她失去了简篱……   祐兮哽咽了一声,身体有些无力。   “想清楚谁是混蛋了吗?!”他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这才发现,他早已贴近了自己,她浑然不知罢了。   天意弄人,偏偏这时有一个清沉的嗓音在唤他的名字。   “小篱,你回来了吗?!”   “小篱!”   保姆已经走了,怎么还会有人来?!   她纳闷?!难道这里已经有了第二个女主人?   “小篱。”   这一声更近了。   关键是还叫的这么亲昵……又实在不应该问,因为她走了五年,他完全没有必要等她。   “把脏衣服脱了。”他命道。   顾祐兮仍挺直不动。   简篱拿好衬衫,转过头来,不满的冷声喝道:“快点儿!非得要我亲手给你脱吗?”   她继续僵持着。   就她那小身板,确定要拼死顽抗?!几乎不费力气,她身上的薄衬衫就裂开了,简篱将自己的白衬衫搭在她身上,一个一个的替她系扣子。   “我自己来吧!”她已经羞红了脸。   他当然不依。她既然躲他,那他就让她煎熬!   “小篱。”声音就已在门外。   “是,我回来了,这就下去。”   “是谁?”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妈!”他淡淡答道。   祐兮浅笑。总算在她走的这几年,有人记挂他。   这个在简篱七岁就和简篱父亲简易离婚的母亲,再没有看过简篱一眼直到他二十七岁。   “你走的那一年,我妈再次丧偶,女儿也结婚了,她很孤独,而那一年,也是我奶奶去世的那一年,你也走了,过年都是一个人过,所以凑合了凑合。”他淡淡的说。   一句“你也走了”扎的她心疼。   系好扣,简篱把她当成了什么都不会的孩子,又继续替她挽起袖子,做好一切,简篱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顾祐兮捡起地上的外套又扣在了身上。   看着她穿着他肥大的衬衫,臃肿中带着几分灵巧,保守中带着几分性感。   搂起她包裹的一层层腰,看起来肥肥的,可抓起来都是空气。   就是这么个尤物,让他身体里的火一直燃烧啊! 作者有话要说:  (?ò ? ó?)卖个萌,给个评论吧!   ☆、谁是混蛋二   最后,简篱觉得还是离她远点,更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先走下了楼梯,祐兮稍稍磨蹭后才跟上。   简母陆平,顾祐兮小熟。也算的上是久别重逢了,只是开篇不太好。   刚才自己在男人房里呆着,别人没办法不想歪!   顾祐兮咬唇。无论用凉水洗多少遍,羞红一波又一波的爬上脸颊,如一波又一波爬上岸头的潮水。   她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   也该回家了,她给儿子承诺过今天会回家,就一定会回。   “简篱,我想回去了。”   “去给我妈打个招呼!”简篱说道。   简母一回家就钻进咯厨房,正忙活着打蛋,炒菜,全然不知祐兮脚步的临近。   “阿姨!”   简母愣了一下,手里拿着的菜锅也僵在了空中。   这温暖的声音……   简母偏过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站在门口披着长发,眼睛亮晶晶的女孩儿。   “这……是……小……小兮吗?”简母看着她怔了几秒后,也顾不得手里的菜。   奔到她身前,捧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才说:“可不就是小兮,寻了这么久,也没见着比你更标志的人儿了。”   “哪有,阿姨年轻了许多。”祐兮笑着答道。   她这话不是奉承,是真的。五年前,丈夫和养女都患有尿毒症,只有她一个年过半百的人靠着摆摊卖菜捡垃圾支撑着生计,那时的她看起来很是苍老,后来丈夫去世,女儿的医药费又有简篱的支持,现在肌肤饱满了许多,人看起来也富态了,骨子中还透着一种当下流行的中性美。   被简母捧着双手,从手指到心都是热的。   “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小篱有……”简母一脸赤诚的说道。   眼里噙着的泪花闪闪发亮。顾祐兮对她的意义很大……   “阿姨,菜快糊了。”她提醒了一句。   “哦……对,你也肯定没吃饭呢吧,和小篱一块儿吃吧。”简母不容她插嘴,“我跟你说啊,小篱工作忙,有时出差经常这个时间回来还没吃饭,你说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他这番糟蹋!”   祐兮有些心疼,心里愤愤道:干嘛不好好吃饭。   “阿姨也辛苦了,我来帮您吧。”   “我不辛苦,不就是做点饭吗?!平时他出差的时候我也就旅旅游什么的,这不我这就是刚回来,一看保姆都不在家,想着小篱肯定在饿着。”简母说着这话却闪着泪光,“你不要动手了,厨房脏,你快出去歇会儿。”   刚回来,能不累吗?!世上的父母都是这般为儿女操心啊!   说着,一盘金灿灿的炒蛋出锅。   接着就又要炒青菜。祐兮见了,夺了过来说:“我来吧,阿姨指教指教!”   “也好,”简母眼里放着喜光,嘴角扬起一个很大的弧度,“以后啊,这种事还得交到你手上,我就要退休了!”   呵……祐兮又惊起一身热汗!那实在不敢当。   绿油油的青菜,金灿灿的炒蛋,简简单单的三碗白米饭摆在桌上。简篱看着稍稍入神,眼里露出不易查觉的温柔。   简母迅速的将饭吃完,看了两人一会儿,笑笑的说:“你们两个人吃,我去睡觉了。”   走时,还将期待的眼光望向祐兮,暗示什么不言而喻。   祐兮碗里还剩半碗米饭,是真的吃不下了。   她轻轻的将碗一点点推向身边的简篱面前。   “我实在吃不下了。”她乞求的看着他。   刚吃完饭的简篱不得已又捧起她的饭碗,替她解决。   祐兮莞尔一笑。   酒解得差不多了,简篱又重新换了一辆车,送她回家。   车上,想了许久她才鼓起勇气问了憋在她心里五年的话说:“简篱,我是你的妹妹,不可以结婚是吗?!”   “户口不是问题,你现在不是已经脱离简家了吗。”   他好像做了十足的准备,回答起她的问题毫不迟疑。   “可是,这是简奶奶的遗愿,她隐含之意,是不希望我和你有任何关系。”   “我奶奶不喜欢,但并不反对,当初,她纵然救了你,也不能决定你未来的命运,奶奶不是莫裕,会用救命恩人这种称呼来利用你,奶奶过世前,你曾和她待过一个月,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怎么别人随便对你说点什么,你就信了,却要怀疑对你好的奶奶?!顾祐兮,这点,你的确让我有些失望。”他的目光和月色一样变得清冷。   对啊!奶奶,不厌其烦的教她现代生活方式的情景,一步步的将她领入现代的社会,她怎么可以忘记!   一直到快到酒店她才又小声的问了句:“简篱,你会娶我吗?”   黑色瞳孔里闪着泪光,亮亮的。   简篱回答的毫不迟疑。   “你好好想一想你走前一天的晚上,我对你说过什么,你自己体会体会,在结合现在的情况,自己估摸估摸,猜一猜我会不会娶你。”   那天,得知她怀孕后,将她抱回家的简篱,让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那一段霸道猖狂的话:以后不要轻易甩开我,像我这样的男人,在大街上出现的机率比彗星撞地球的机率还要小,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了,还有快过年了,你舒舒服服的待在我身边,我还能委屈了你不成?!是时候了,你要习惯性的巴结巴结我,说不定我高兴了答应养你一辈子呢!明白!   这句话,猖狂的可笑。   还有一句让她感到幸福的话是:小兮,我不会让你疼得。   这句话在她遇到困难时,想起来都会将疼痛冲淡些。   作为一个古代人,却理解不了那句蹊跷的话,从今以后你二十岁好不好,我补给你一个生日。   自然,这句话也引不起她的注意。   自然,也造成了她轻易的逃走。   “欢迎收听每天晚上十一点播出的《吟听祐兮》,我是主持人小月。我们将在每天晚上分享有关顾祐兮的文章,今天我们将分享第一千九百八十七封来自大山里的信《致——一直帮助我的祐兮姐姐》”   清而亮,滑而柔的声音缓缓流过心间。   这声音分外熟悉,这名字也更是熟悉。   顾祐兮将疑问的眼神递向简篱,同时呼吸也变得急促!   这……这……又是什么鬼啊!   “就是你以前帮助的那个苏小月,现在是地方电台的主播。”他淡淡的解释道。   接着,背景音乐徐徐响起,忧伤的小情调让祐兮喉结发痒。   “我最亲爱的你过得怎么样   没我的日子你别来无恙”   没等歌曲再唱下去,简篱就关掉了音乐广播,却没有即使制止住夹在两人的伤感。   从回来到现在,她还没能来的及问他一句:简篱,你过得怎么样?   静默着,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刚驶到酒店楼下,大堂经理就领着一帮服务员,出来打招呼道:“简总。”   简篱寥寥的扫了一眼,几排身穿黑色西装的员工,手上带着纯白色的手套毕恭毕敬的站着。   大半夜的,弄成这阵势,出殡啊!   简篱感到一丝扫兴,若是这个大堂经理不出来,他还能吻她一下。   可是眼下,因为身份特殊的她都出不了车门。   “你们去工作,不必在意我。”他说道。   经理左右为难。这总裁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不让服侍!   “怎么,我说话都不听?”简篱冷冷的说了一句。   “是。”经理不得已招呼着一群员工退下。   简篱又将经理叫道跟前说道“今天事情不允许任何人提起。”   “是。”经理诚惶诚恐的答道。   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皮鞋和地板砖碰撞的撤退声。   等经理完全消失在他视线以内,他立刻把顾祐兮从车里揪了出来,着急的将唇凑了上去。   因为是深夜,四下无人,所以顾祐兮满足他。   简篱长的比她高,弯下腰来吻她的时候,顾祐兮稍稍踮起了脚。   简篱有所察觉,有些惊喜。   美国,真没白待!   差不多了,太浓烈的吻不适合小别,于是她推他,示意他停止。   “那个问题不要想太久,免得伤神。”   却全然不知,简篱话里是在调侃她的脑袋笨,顾祐兮微征,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天真的点了点头。   “再见,简篱。”   一双水眸里仍写满真切。   简篱嗤笑,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祐兮慢慢离开他的身体,朝着酒店大厅慢慢走去。   推开门,只见曲静还依然在沙发上直坐着。挺直的脊背是一个优秀舞蹈演员的基本修养,但过分僵直的她有着盛气凌人。   小铭铭眼神落落的,坐在一旁,小脸耷拉着,和简篱颇为相像的内双眼睛眼神是迷一样的坚定。   “妈妈。”铭铭见了她,高兴的叫了起来。   “铭铭。”她柔声唤道。   “曲阿姨,你看,我就说我妈妈一定会回来。”铭铭奔向祐兮的怀里。   祐兮笑着弯腰将铭铭从地上抱起,实则早已注意到如冰山般的曲静。   “曲老师,你们怎么还没睡?”   曲静不答,绷紧的嘴唇里藏着怒火。   “那,吃饭了吗?”她又问。   曲静仍然不答,眼神更加凌厉。   “铭铭,吃饭了没有?”   铭铭使劲的点了点头。   “曲老师,我先带铭铭去洗漱。”   就在她就要开门时,曲静终于冷冰冰的开口道:“不要在中国滞留了,明天的票我买好了,八点,准时出发,你今天收拾一下东西。”   “嗯,好的,晚安。”顾祐兮微笑着答应。   出乎曲静的意料,她显得太平静了。不过,曲静十分满意她的回答。   顾祐兮脱下身上简篱的衣服,看着那件白色的衬衫,陷入了沉思。   走,很容易,登上了飞机,带上了面具,她就是舞后。   留,不易,他站的实在过高。她要爬多久……   **   起了一个大早,坐在候机室里等待飞往美国纽约的班机。   铭铭懒懒的躺在她的怀里,似睡非睡着,留恋着他眼中最后的中国。   曲静带着招牌式的微笑看着她,说道:“我很高兴你能有这个觉悟,回了美国,见到了和你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心里会舒服多。”   “谢谢曲老师。我不会忘记当全世界都在谩骂顾祐兮的时候,是您将我从混沌中□□,不但给我新的身份,还像母亲一样的关心我,照顾我,培养我,能有今天的辉煌,全是曲老师的功劳。”   “告别他,你还是我心中唯一的竹离,你的舞蹈人生将会更加辉煌。”   “我从不怀疑曲老师的能力。”她笑着答道。   曲静笑得真切了许多。   没有找到爸爸呢,铭铭失望的叹息了一下。   ☆、我的儿子一   现代作家三毛说过,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   顾祐兮读过她许多书,一直看中的是她的才气,怎么这么久才领略到她的精髓——对爱的勇敢。   她将那本《撒哈拉的故事》合上,珍惜的放到了大腿上,微笑了。   简篱,这次我想通了。   **   落日的余晖洒照在这座现代化的城市上,送别着工作了一天的人们。   回到几天未见的美国小窝,祐兮竟惊奇的发现她种的那些花全部消失了,而屋里的电视机及院子里的那辆白色的小轿车还安安稳稳的放在原地。   这小偷,也忒不识货了点儿吧,那点花儿估计连一百美元都不值,要命的是,就算报了警,估计也会被警局当成玩笑处理。   可是那些花再怎么不值钱,也是她辛苦培育了五年的成果,曾陪伴她淌过多少风风雨雨,曾在她每天劳累的时候给予多少安慰!这么一下子突然不见了,简直就像身上掉了一块儿肉。   她愤恨的坐到了床上,气急的将包重重扔到了床上。   而儿子呢,还没进家门呢,就被邻居家金发碧眼的小萌妹吸引了去,两人又是亲又是抱的,完全忽略了他这个老妈,想到这里,她这个“人老珠黄”的老妈子还有点儿吃醋呢!   “看什么看你!”她发火的对着杂志上的男星骂了一句。   心口的火烧的正旺,这时候若来了个出气筒真是在好不过了。   来,瞧一瞧,谁是这个出气筒!   “嘿。”   某男不识相的闯进她的家门不说,还用手指在她额头上重重的弹了一下。   看见了他,顾祐兮同样毫不客气的将矛头指向了他。   至于他会来到美国,还会来到她家,她毫不讶异。   他知道了她现在的名字,就等于明了了她的一切。   简篱,有这个能力!   “简篱,是你偷走了我的花,是不是。”她冷眼对向他。   “我那不叫偷,叫拿。你糟蹋了我的车,难道不赔吗?!”他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的银行账户在美国,我会取出来还给你,何必大费周折,专门飞到这里,却搬走几盆毫无用处的花。”平和的语气中仍带着愤愤不平的郁气。   “谁说没有用处,这不是把你气着了吗?!既然我是债主,我就有权决定你用什么方式还,总之不是钱,顾祐兮,我会一件件的从你身边拿走你的东西,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寂寞,什么叫空虚。”简篱重重的指了指她的心口说。   深邃的眼波倍显沉静,而不是阴气沉重。   在他的心中有一个强大的计划不能破坏。   “妈妈。”   小铭铭呼哧着跑进来。   小脸上本洋溢着喜气,见了简篱,立马变得怏怏不乐。   “原来是坏叔叔,哼!又来欺负我妈妈。”   简篱淡定的转身,眉心微皱,紧绷着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飞说小不点儿长的像他,可他为什么觉得那挑衅的架势分明是缩小版的顾祐兮。   “坏叔叔!”铭铭拱起了小嘴儿,瞪圆了眼睛。   那微弱的杀气,让简篱觉得可笑,简篱味趣十足的看着那个小屁孩儿。   顾祐兮敏锐的感觉到简篱脸上的锐气,果断打断。   “铭铭出去玩!”   募的,顾祐兮凛然正气的站起身。她也不想让他们父子成仇,延续简篱和他老爹的“传统”。   幸好,曲老师一下飞机就去忙了,否则将会是三人的恶战。   “顾铭你去客厅玩儿。”顾祐兮指使道,又瞟了一眼简篱道,“采花贼,你在这屋里陶冶情操。”   说着,顾祐兮从那座一人多高的书架上拿出她平时看的历史读物扔在了桌上。   铭铭哼了一声,向着简篱甩下一个酷气十足的眼神,哒哒的跑到了客厅里。   顾祐兮叹了一口气,将门关闭,自己跑去厨房……冷静一番。   简篱随手拿起她扔在桌上的书,不禁失笑。   在美国,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买来的足有砖头厚的汉字版中国历史书。这本书已经泛黄,看来这本书是她的最爱,但是唯有唐朝那一部分尤其旧,勾画甚多。   她来自那里,还真不是没有怀疑过。   她的身份,他调查过,他奶奶调查过,媒体也调查过,但结果都是令人失望的。事到如今,简篱再也不想去细究她到底从哪里来。   又将视线放到书架上,在最高的一层上,整齐的排放着好像没怎么翻过的薄杂志,于是正中间那本泛黑的破书就格外显眼了。   简篱将它揣到手里,书名是Fortune,财富,主要是介绍一些世界上投资成功的案例以及公布一些富豪榜。   小女人这是在学投资!当年她可是加减乘除一概不知,就连现代的钱币都不认得,没少被商贩骗。   他嗤笑一声,随手翻了几页,翻到一半时,就见写字用力时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印痕。   等翻到她留有笔记的那一页时,那个太过熟悉的脸映在眼中,正是西装革履的自己。   他皱紧了眉头,翻回去看了看日期,才突然想起来,两年前曾有一个美国记者对他做过采访,并发表了一篇文章。   每一句英文下,都密密麻麻的记着不怎么好看的中文小字。   看到这里,简篱的心突然痒了起来,像是顾祐兮的小手在他的心口抓挠。   果真,如他所料,小女人取名竹离,是因为想他。   问她,她还硬着嘴说不是!   顾祐兮不识英文,也不懂书上写的什么,又不敢问曲静,因为怕曲静知道了她心里还挂念着简篱,于是自己又买了词典等夜深人静时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出来。   英文有很多词是一词多义,很难一遍准确的推敲出来,以她的智商勾了又画,画了又勾太正常不过了。   想笑的时候,又心疼她,一个活生生的古板人是怎样在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扎根的。   想起她膝盖上的疤,略显粗糙的手,又是一阵儿万蚁噬心般的疼。   简篱紧紧盯着书,不肯放过她写的每一个字。   “吃饭了!”她呼了一声。   简篱回过神来,不舍的将书归放到原处,这对他来说算是个大宝贝了。   姿态轻柔的她从厨房里进进出出,将煎好的牛排一一放到桌上。   想起那密密麻麻的小字,简篱好想抱住她,将乖巧的她揽到怀里。   可是,时机不对,顾铭那小不点儿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当然不是怕,而是他在乎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看待自己的。   顾祐兮将两人隔开,免得两人在餐桌上打起来!   味道焦焦的,有她的风格,所以还不错,只是她吃的实在太少了。   “是穷的没饭吃了吗,你怎么吃这么少。”简篱责怪道。   那天在他的别墅里,她就把大半碗米饭塞给了他。那时已经晚上十点多,她吃不下去也正常,他没有细究。可是现在,她刚下飞机,时间也才五六点,她吃不下去,就不正常了。   “不至于那样啊!我感觉我要是吃多了,跳起舞来总觉得身子很重,很多舞蹈演员都是这样的。”她不以为然的答道。   “屁,这是你不吃饭的理由吗?!你不嫌你自己瘦,我还嫌我睡觉硌得慌呢!”   他的一句“硌得慌”立即让她面红耳赤,真恨不得抽简篱一巴掌。这可是当着她儿子的面呢,说话没遮没掩的!   她只有默不作声的将头又低了低。   “妈妈,什么叫硌得慌。”   铭铭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她。   小家伙极强的求知欲让顾祐兮又惊的出了一身热汗。   顾祐兮闷不作声,感觉自己都快蒸熟了!这种考验智商的事,还是交给他好了。于是,她用脚尖碰了碰他。   “就是不舒服的意思,你妈妈不好好吃饭,让我心里不舒服。”简篱面不改色,语气沉着的替她解了围。   “谢了,坏叔叔。”铭铭继续啃盘子里的牛排。   而简篱也无事人一样将自己的盘子里的牛排分给了她许多。   她脸红迟迟落不下去,所以只能不停的吃牛排。   真太不要脸了!哄骗小孩儿竟然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她吃的多了,简篱心里也松了口气。   晚上,在顾祐兮的监督下,铭铭和简篱还处于冷战中。   无论在哪里,简篱永远是一副尊者气质,坐在沙发上优雅的翘着二郎腿,眼睛紧紧的盯着手里捧着书。   铭铭这时候寒酸的坐在小板凳上,翻着儿科书籍。   而简篱真的是勇于挑战啊。   “铭铭过来洗澡。”祐兮柔声唤道。   “我今晚跟他睡!”简篱笃定的说道,并一脸淡定的指向站起身的顾铭。   两人如利剑般的眼神交锋半晌,几乎快要碰擦出火花。   “谁给你说过你能睡在这儿的。”顾祐兮瞪着眼对简篱说道。   “妈妈,你不要管,免得让他说我胆小。”铭铭说道。   简篱脸上也不见喜色,太沉静了点儿吧!谁知道腹黑的他到底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傻儿子,要我说你什么好!祐兮默叹。   简篱坐起身,大步跨上去,轻而易举的将铭铭扛在了肩上道:“我和他一起洗澡。”   铭铭双脚欢腾的踢着他的胸,嘴里吵吵嚷嚷的,以表反抗的决心。   简篱力道适中的拍了他得屁股,故意声张道:“老子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王道。”   “简篱!”顾祐兮气急的拍了简篱的后背,“欺负小孩儿,丢不丢脸你?”   “我的脸是给你看的,丢了是你的损失。”简篱邪魅又狂狷的对着顾祐兮笑道。   随之,自顾自的将铭铭塞到浴室里,顾祐兮颠颠的跟在后面不肯离去。   若是铭铭真犯了错,她也不姑息,但这次人家明明没有毛病啊!   门是简篱自己闯进来的,花也是他偷得,想起这事儿顾祐兮就气,一个采花贼还有理了!   “简篱,我有话跟你说!”顾祐兮嚷道。   简篱应了,啪的一声将浴室门关上后又用右手扯住把手,以防里面的小不点儿钻了出来。   “说!”   “我自己儿子我自己教育,用不着你。”顾祐兮直眉瞪眼道。   这个回答,简篱不满意!什么叫她自己的儿子。   “看来,我得替你重重教训了。”   “好,你打吧!他是你儿子,要是打残了,你自己养着吧。”顾祐兮气急的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只是,问题是……他信吗?那些历史遗留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正担心着,简篱突地用闲置的左手把她的头揽到了他的胸前,一双大手捧着她的脑后勺,又吻了一口她的额头低声说道:“既然是我儿子,我就不打了。小兮,你终于承认了,铭铭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虽隔着门,铭铭仍揭开了藏在妈妈心中的大秘密。   果真如中国那个名叫简萧飞的叔叔所说,他的爸爸叫简篱,是华丰集团的总裁,是中国商界的翘楚。   那么既然大人们不说,自然是有他们的计划,铭铭也不会缠着妈妈问个清楚,让妈妈为难。   但是,能听到简篱亲口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铭铭打心眼里高兴。   而对于简篱来说,让铭铭听到,是有意为之。一来是间接的向铭铭说明自己和他妈妈的关系。二来是向铭铭说明,他有爸爸,并没有不要他。不过,第二层含义要靠铭铭自己的悟性了。   而顾祐兮却晃神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信自己的,又是怎样肯定儿子就是他的。   心里高兴,又觉得有一丝奇怪。   简篱拍了拍祐兮的屁股,邪魅的笑道:“你去歇一会儿,等把儿子解决了,我给你洗。” 作者有话要说:  对文文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哦,我的进步绝对离不开你们?ω?   ☆、我的儿子二   等简篱钻进了浴室,大惊那个小不点儿已经脱的□□就等他了。   儿子啊,做人可不能这么着急呀。   “矜持点。”简篱蹲下身拍了拍他的鼓鼓的小肚子。   简篱在浴缸里放好水温水,向着铭铭使了个眼色,小不点儿就扑通的一声跳进了水里,溅得简篱一头水花。   随之,简篱也扔掉了最后一层防备。   却不小心掉入狼口,不过也意外圈粉了。   在简篱为铭铭搓肚子的时候,铭铭开始趁机乱摸他胸上硬实的肌肉。   不过,简篱又不是傻瓜,能区别出铭铭是不小心碰到了,还是有意去摸的。   开始他不说话,可这小屁孩儿越发的无法无天,倘若任由他下去,就演变成了公然调戏。   “手老实点儿!”他又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以示警告。   而他被逮住了,非但没有反省之意,还再次胆大包天的摸了一下。   罢工!   简篱将搓澡巾甩到水里,故作严肃的看着他。   揪了一把铭铭胸前的嫩肉说:“你想怎么样?嗯?”   铭铭咧嘴咯咯笑着,灯光下一双眼睛如璀璨的珍珠闪闪发亮着,当简篱沉迷他的天真时,他又出其不意的啪一掌又打在了简篱的胸口上。   嘿!小屁孩儿!   就在简篱想要下一步行动时,那个小屁孩儿却用胳膊环住了他的头,嘻嘻的说道:“以后我也要像叔叔一样身体棒棒的,保护妈妈。”   破天荒的,简篱感到了心酸不是因为顾祐兮。   细白的小胳膊小腿,巧妙的构造了一个小人儿,鲜活的一个生命。   这个怀抱让他无比的坚信这是他的儿子,这种坚信是那份写着99.99%的亲子鉴定报告也不能给予的。   简篱将白色浴巾搭到铭铭背上,随后再次将他扛在了肩上,最后扔到了软绵绵的床上。   “叔叔,我想舔一舔你的肌肉。铭铭不甘心的看着他,可是手却摆好了姿势,一副就要活捉他的架势。   “不行!”简篱决绝的转身。   以前被他娘调戏也就罢了,决不能被这小屁孩儿也吃了,否则他的一世英名都毁在这娘俩儿身上了。   可是,嗖的一下,铭铭直接跳到了简篱背上,在他脖间嬉戏了许久。   祐兮自己在另一个浴室洗完澡,她才不会真等着简篱那个家伙出手。听着动静,感觉这爷俩儿相处的还不错,于是顺着笑声探过去。   结果幸运的见到了简篱当时那个木讷的表情,囧的可怜,呆的蠢萌,和被玩的无奈。   这个坏男人也有今天!她忍不住嘻嘻的笑了声,可他的眼神立刻杀了过来。   得,摊上大事儿了!于是,开溜儿。   可是,没一会儿,顾祐兮就又想到,自家的被子都太短了,估计盖不住他那个庞大的身躯。   于是又翻箱倒柜找出一条新棉被,给他抱过去。   爷俩儿也没有上门锁,祐兮轻轻撞了撞,门就大转九十度,放她进去了。   果真,床外端的简篱露着大半只脚,怡然自得的看书,另一端的顾铭一脸崇拜的盯着简篱,又中规中矩的不去靠近他。   估计是简篱那家伙画了楚汉河界。   “这条被子应该大一点儿,你试一下。”顾祐兮将被子放在床上。   帮他铺展开,发现,这条被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无奈叹息了一声。   这男人个头大,脚也大,不过露在被子外,有点儿可爱呢。   “简篱,你有痒痒肉吗?!”祐兮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一个邪恶的想法在她心中慢慢萌生。   “那是什么东西。”他继续装高冷。   室内温度高达二十多度,而她洗完澡后穿着直到膝盖的灰白色睡裙,外面又穿了一个白色的毛呢大衣,简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顾祐兮这是为了防他。   顾祐兮没察觉出他眼神的变化,忍笑,趁着替他扯被角的时候,偷偷的用食指中指撩拨了一下他的脚心。   他激灵了一下,一个带着压迫感的眼神向她砸了过来,却仍绷紧着脸。   这男人绝对是怕痒了,就是憋着不笑。不过这能忍笑的工夫练的着实深啊。   “哦,你不怕啊,你看我家铭铭就怕。”她偷偷的将手伸向了一旁还在偷着笑简篱的铭铭。   当铭铭的小脚自己的脚落入祐兮的魔掌后,一个驴打滚儿,痒的又窜又跳的。   娘俩儿真是幼稚的无可救药。虽这么想,可是自己的眼却久久不能从两人身上抽回来。   “哎呀,你盖两层好了,脚是不能冻着。”她给他铺好床,笑道,“好了,晚安。”   顾祐兮最后在铭铭脸上印上一吻后,挥了挥手,微笑着走了出去。   怎么没我的!偏心!   简篱不满的眼送着她的离去。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一会儿儿子睡了,他再行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快点儿睡觉。”简篱对这铭铭喝了一声。   “哦。”铭铭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香甜的酣睡声。   简篱嘴角一挑,立马放下了书,下床时又为铭铭掩了掩被子,才轻手轻脚的走出门。   两个卧室相对,中间隔着的一个客厅漆黑,门和地之间一条窄窄的缝隙透出一条光带。   她还没睡。   他穿过客厅,正要推门时发现小女人警戒的将门上了锁。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哒哒哒……   “简篱……吗?”   他轻应了一声“嗯”后,又沉声命令道:“开门!”   锁门多半是为了防他,傻子才会放他进来,不情愿道:“你有什么事吗?!”   “被子太短了。”   顾祐兮直起了身,放下了警戒,知道自己家的条件比不过他平时住的,可也不至于这么娇气吧。   她愤慨的扯开门,却正巧见到了他浅笑的脸。   他瞄了一下屋内,桌上的台灯开着,一本厚词典敞开着。   他新奇,这小女人是又在折腾啥?!   没等她有逃走的机会,简篱就把她横抱了起来,一脚将门踢闭,接着就将她捧到了床上。   只可惜她还穿着那件毛呢大衣作掩护。   “脱了。”他命道。   她很快坚决的回道:“不。”   今天偷她花的那事儿,在她心里还没消化呢!   简篱皱眉,又将视线撤回身后的桌面上,找到了另一个兴趣。   纸上的几个英文字母让他着实欣喜一番——辞职申请。   她这是要辞职,也就是说她这次回国并不是想再次逃,而是为了解决一些必要的事情。   他脸上又挂起了邪魅的笑。   小女人,很可爱嘛!   只不过,这信的质量差了点,难道她都不知道句子开头的首字母要大写吗?那其他的像语法之类的更深层次的就更别提了。   “小兮,别写了,多浪费纸。”他嘲讽道。   “我不会写,难道你会吗?!”她挑衅道。她可还没见过简篱说英文呢。   简篱苦笑,不屑的将本子又放到桌上,故作谦虚道:“应该比你强一点儿。”   她不肯脱,也不是没有办法,他炙热的眼神快速的扫描了一下祐兮全身。那件睡衣肥大,又有延展力,估计能塞得下两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简篱一个健步,跨到了床上。   “你忘了你以前和我干的那些事了吗?!”他挑衅道。   刚将她的手压到床上,眼里就开始喷涌出如小河般的泪花。   简篱懵了一两秒钟。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现在这么在意?!   但是他在乎她的泪。   找到她真的如大海捞针般艰难。   “我帮你写信,你不哭行不行?!”这是他哄人的方法。   虽然他哄人的语调并不温和,但她思忖半晌后,觉得还蛮划算的,便点头应了他。   简篱呼了一口气,再次将她从床上抱起。   “你别想反悔。”顾祐兮重声提醒道。   “我骗过你吗?!”他自信的答道。   顾祐兮沉默了。   没有!   “我想不起来了。”她倔着脾气,不肯服输的说道。   简篱将她捧到儿子身边,又替她遮好被子,才放心的走出了屋子,去完成工作!   顾祐兮把眼睛睁的溜圆。   第一次把她弄哭,一声不吭的叫来了按摩师为她做眼部消肿。   简篱总是这样,霸道的给你体贴,不得抗拒,可心里还是不服气。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她判定是简篱。   过去,他曾多次嘱咐她,把被子蒙在头上,会使呼吸不畅,对身体不好。她总是死性不改,然而他不耐其烦的一次次在深夜里帮她把被子揭开。   所以当微凉的身体渐渐包围她时,她毫不逃避的又将身体往他怀里缩了缩。   简篱顺着她的胳膊摸到她的手后,紧紧攥住。   顾祐兮微张开眼睛,伸长脖子,在他下巴处湿湿的印上一吻道:“晚安,简篱。”   简篱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细细听着两人舒畅的呼吸声,无比珍惜。   这时,美国是晚上十点。   中国西安,是周末的早上十一点。   何歆刚帮妈妈洗完了衣服,马上又要忙活饭菜了。   和简篱搭上关系后,何家为了巴结她,将她接入何家的别墅,而母亲却仍留在五十平方米的楼房里。   每个周末,她会如期回来帮妈妈做做家务。   而何歆的妈妈闲适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唉,歆歆,下一个周末你若是来,把简篱也叫上吧,我们一起聚聚。”何母吆喝道。   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自己的手术费也是他付的,而且何家对待何歆的态度也温和了甚多,可至今她这个当妈的都没亲眼见过她传说中的男朋友,更多的是电视新闻里,报纸上。   何歆一时呆愣,手上的活儿也慢了下来。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在北京,她冒然闯进酒店的那天晚上,他递给她一百万的存款,淡淡的说道:“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吧,几天后,会正式向媒体宣布。”   在他的眼里,找不到一丝惋惜,话语间,听不出一点难过。   而她除了“嗯”了一声,还能怎么样!   “歆歆,我跟你说话呢!”何母扬声喝道。   她急着等待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工作忙!”何歆搪塞道。   手里的青菜经过她的反复撕扯,已经烂成了泥。   她还不想过快打消母亲心中的希冀,母亲还沉浸在被何家人捧着的梦中,她若是过快告诉了母亲真相,估计她会受不了。   可是,明明是一段交易的爱情,是一段从未拉过手的爱情,是一段见面最多三句话的爱情,她为什么想挽留?!为什么会哭了一天?!为什么像其他失恋的姑娘一样用占据时间的方法,让自己不去想他?!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吐槽┐(‘~`;)┌   ☆、你会后悔的   一阵短促的门铃声打搅了各司其事的两人。   何歆打开门后,迎面对上的是一个脸色泛黄,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妇女。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对面才紧张的开口说:“您就是何歆小姐吧!”   何歆纳闷的的浅笑道:“嗯。”   “我找您有些事情,还请您帮忙。”眼前妇女眼闪泪花,殷切的看着她。   “那,有话进来说吧。”何歆说道。   坐定,女子才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份:“我是京韵集团总裁汪磊的妻子王秀莲。”   “哦,原来是汪太太。”她礼貌称呼道。   以前,这个企业在中国房地产行业也算是龙头,现在照样被华丰挤的摇摇欲坠。即是这样,何歆没有可怜之心,因为人人都知道那个集团内部的各种丑料,像是不明收费,企业对老百姓过多口头承诺等等不诚信行为。   传闻中,简篱谈了四年的女友何歆性情温顺,今天王秀莲也能从她三言两语中听得出来。   但愿这个何歆能够帮到她。   王氏焦急的看着何歆,“我深知集团已回天无力,我只是想请何姑娘您帮我向简总求求情,放过我丈夫。”   “呃……汪太太,恕我直言,生意场上的亏败都属正常现象,就算贵公司最后倒闭了,那和简总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何歆难以理解的说道。   求放过!呵……这情求得太离谱了些吧!   “何小姐,我知道我丈夫在很多年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但是我是他的妻子,我应该为我的丈夫,为我孩子的父亲谋一条生路,您是最后的希望了!”说着就要跪在地上的王秀莲,一把被何歆扶住。   何歆实在想不起来,汪磊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何歆歉意道,“也很抱歉,我恐怕真的帮不了你。”   眼前的王秀莲从以前的富太太沦为现今这副寒酸的模样,也是可怜!可是她确实无能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何母,直接拉下了脸子说:“既然我女儿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也就不要在这里耗费时间了。”   “何小姐……”王秀莲想再次央求一下。   “实在……对不起。”何歆点头算作道歉。   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   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即使自己现在还没和简篱分手,这情她恐怕也求不来!   在宴会上,她曾见过汪磊,汪磊也曾和简篱寥寥的谈过几句,怎么这王秀莲会说汪磊做过对他们不好的事呢?!   **   顾祐兮今天早上是被惊醒的,作为一个操劳多年的单身妈妈被一句“早饭好了”吵醒,是有多幸福。   吃完了他煎的鸡蛋和烤的面包,她也要去完成他交给她的任务了。   一身黑色的西装,外加一个长款的黑色风衣,再配上他那无可挑剔的一张脸,这男人真的很吸睛啊!   这还没走出院子,仅是路过他家的人就不自觉的将头偏向了她家。   不过,他再帅,也是他搬了她的花儿。家里没了花,就是感觉空落落的。   “你怎么不搬走我的电视,抬走我的车,你一个大男人要花儿有什么用?!”她问道。   “怎么没用,这不气着你了吗?!电视机不错,但我不看,不过,门外放着的那一大坨,我真的看不出它还有能利用的价值,你瞧瞧那副模样,可不止我自己不愿意拿。”   门外那辆车,不就擦破了点儿皮吗?!虽说看起来是破了点儿,可是就那么一辆车也是靠她工作了两三个月辛辛苦苦挣来的,在她没开过之前可是倍儿新呢!   “那辆车我也就开过一两次,已经两年没动过了,还算是辆新车呢。”她狡辩道,“要不,咱们开车去吧,这是我自己的车,不怕撞。”   他浅浅的瞟了她一眼,淡淡答道: “公司还需要我。”   顾祐兮还没反应过来,铭铭却咯咯的笑个不停。   祐兮愣了良久,才明白原来简篱是在间接的嘲笑她开车技术差。   简篱嘲笑她就算了,不过自己养了五年的小家伙乐成了花儿是怎么个意思!   哼!自然有治这小家伙儿的办法!   “铭铭,妈妈前几天给你说过,笑话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呦!”   “哦!”铭铭停止住了笑声。   祐兮得瑟的向简篱撅了撅嘴,简篱不以为然的冷笑一下。   一辆黑色专车停到了门口,从车上走下一个外国大汉,鞠了一躬后做出了请的姿势。   祐兮呵呵一笑。怪不得人家看不上她的车呢,并且以“坨”相称。   车停稳,眼前那栋白色的别墅就是她工作了五年的舞团,曾多少汗水铺洒在此,然而,她定定的看着眼前这栋优雅的楼,平静的说:“为什么,我想到我要离开这里了,竟然没有一丝留恋呢?”   “因为你要跟我走。”简篱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祐兮听了,浅浅的笑了。   五年,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谈何真心呢。   “我自己去吧,简篱,你在这里等我,我会辞好工作回来找你的。”祐兮笑莹莹的看着简篱,请求道。   她不想让曲静见到简篱,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你去吧!”简篱并不强求她。帮她将面具系上。   团长也是个中年女人,但却仍有火辣的身材,性格正如她的身材豪爽。   只是当祐兮将简篱帮她写的辞职信递给团长后,团长的脸拧巴成了一团。   团长吃惊的咽了咽口水,长舒一大口气,又定神许久才狐疑的问道:“真的要这么坚决,如果我不批,你会永生不快乐?你是不是心情抑郁了,我感觉你应该征求曲老师的意见。”   “啊!”顾祐兮心头一颤。   不批,会永生不快乐?!   早上,她收到简篱递给她的信时,也没有检查,很是信任的直接将其揣进了兜里,接着就将信送到了团长手里。   当然,只会说不会写的她,就算检查了也看不懂。   曲静也没有敲门,就直接闯进了团长的办公室。   “竹离,你怎么能半途而废,我们的梦想还没有实现,你的舞蹈梦想还没完成,你就要跟着那个男人走吗?!”曲静皱紧了眉头,埋怨的看着她,话语间尽是对她的苛责。   “曲老师,我没有半途而废,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有舞蹈,但世上只有一个地方有他。”她平静的答道。   去意已决的她一再面对曲静的咄咄相逼,心仍平静的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   由于用的是中文,团长只能一脸迷茫的看着争论的两人,无奈的坐在办公椅上。   “你确定吗?!”曲静皱紧了眉头,问道。   “嗯。”顾祐兮再次肯定的答道。   “好,不过,你的舞蹈是我教的,你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也有我的功劳,如果你决定要走,就别带走我的一丝一毫。”曲静脸色发紫,语气沉重的说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曲静坚信,舞蹈是每一个舞者的氧气,是生命的必需之物。作为一个走向国际的舞者,更是如此。   可是,祐兮凝眉,眼里已噙满了泪花。   却仍旧倔强的双腿跪地。   “你也不用这样,如果你现在去和那个男人分手,你还是现在的竹离。”曲静以为祐兮在求情,是后悔了,于是有些欣喜的说道。   “第一拜,谢谢曲老师五年前,不辞辛苦将我带到这里,照顾我和我的儿子。”祐兮鞠腰,头在地上碰出清脆的响声。   “你……”曲静听到她说这话,本想说什么,却猛咳一声,声音又戛然而止。   “第二拜,谢谢曲老师对我的教导之恩,竹离能取得如今成就,全凭曲老师教导有方。”   “竹离……”团长看出了点儿什么,于是走向祐兮,搀着她的胳膊,唧唧哇哇的在她耳边劝了又劝。   “第三拜,是祐兮有愧于曲老师。我愿意永不以竹离的身份谋生,今后也不会在以竹离的身份上台表演。曲老师已没有家人,祐兮承诺将老师奉为生养父母。”   第三个头磕的也甚是实在。   砰的一声,让曲静甚为心疼。自己只不过是拿不让她跳舞的噱头吓吓她罢了,哪想她真发了永不会跳舞的誓言。   不下万次的旋转跌倒,没日没夜的练习,费尽千辛万苦的来的成就,就这样说放弃就放弃吗?!   曲静瞪着地上的祐兮,几乎要瞪出血来。   “你……一定,会后悔的!”曲静沙哑的吼道。   被团长拉扯着,扣完三个响头的顾祐兮缓缓站起,却发现,原来一向坚韧不拔的女强人曲老师流起泪来,也甚是动人。   祐兮深深的看着眼角上已有细碎皱纹的曲老师,久久不能将目光挪走。可是心里一个声音提醒她:做过太多的后悔事了,这次真的不能再后悔了。   于是,她绷紧牙,屏息将头上带了五年的面具揭下,放到办公桌上,缓缓的迈着轻盈的步伐。   曲老师见她这样,哽咽出了声。   不长的一段路,她走了又停,停了又走,久久地才迈过那扇门。   对这里最后一点情,就是严厉又可亲的曲老师了吧!   她的露面,让碰巧舞蹈她的姑娘们心头一颤,随后目瞪口呆的和她怔怔看了许久。   无暇的肌肤上带着几点经营泪珠,梨花带雨,煞是动人。   祐兮浅笑,安然的从他们身边越过,奔向了自认为永不会后悔的未来……   远远的望着车前的男子,祐兮咧嘴灿笑。   “简篱,你在我信上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团长说……”她嗔怪道。   “没什么,只是抒发了一下感情而已。”简篱淡然的答道。   随之,为她打开车门。   回到家里,祐兮喘了好几口长气,将冰箱里重新填满了食物,这样曲老师回家了有东西可吃;接着又将新的擦伤药放到了桌子上,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将一封信放到了桌子上,里面是祐兮对曲静的承诺。   而简篱,没什么可收拾的,在她房里无所事事的晃了晃,最后对她诡秘的笑了笑。   那个“宝贝”,他肯定是得带走的。   而儿子,被邻居家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扣在墙上紧抱着,小女孩儿哇哩哇啦的一边说一边哭。   铭铭轻拍小女孩儿的肩,轻哄。   简篱冷眼相看,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顾祐兮瞬间脑补了一个跨越国界恰似牛郎织女故事的小说!   ☆、我必须见到他   下了飞机,又踏上了这片神奇广褒的土地。这次才算是真正的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田齐驾车前来接机,远远的见了三人就眉开眼笑的。   田齐走近后,见了简篱,才收敛了一些过于热情的举动。   铭铭还栽在简篱的怀里呼呼睡着,祐兮用手捂着嘴巴偷打哈欠,只有精力旺盛的简篱撑着这两个因反复奔波而疲惫的人。   “简总,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田齐说道。   “嗯。”简篱应了一声。   田齐手接过两人手拉着的行李箱,并为三人开路。   田齐本是要接过趴在简篱身上的铭铭,可简篱轻声说道:“我来吧。”   顾祐兮的脑子早已成为一坛浆糊,眼睛迷迷糊糊的根本看不清路,手挽简篱的胳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由他带路,两条腿机械的跟着走到了车上。   车上,一个小家伙儿,一个小女人全都栽到了简篱一个人身上。   田齐不知从哪来的得意劲儿,开着车还一直嘿嘿的傻笑。   简篱从后视镜里看到田齐漏的一排白牙,不禁纳闷,这小子还说人家大哈傻,他才傻!   下车时,浅睡了一下的祐兮,恢复了些许意识,见了田齐惊叫:“田齐,你什么时候来的?!”   简篱,田齐无语。   两人到了酒店,见了床不顾一切的倒下了,什么舞蹈家,什么白静小正太,都是虚的。   安顿好两人,简篱就又不停歇的去往书房操持公司的事情。   “您和何小姐分手的新闻已经刊登在报纸上了。”   “嗯。”他冷冷的应道。   “桌上的项目需要您的审批。”   “嗯。”   “明天在法国有一个会议,需要您亲行。”   “嗯。”简篱不耐烦的答了句。   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却被简篱拦在了嘴里。   “能出去了吗?”简篱不耐烦的说道。   田齐心细,为人忠实,简篱当初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儿。不过这像一个老太婆似的反复唠叨的毛病,有的时候真让他恼火。   田齐将他一天的行程读一遍后简篱就记住了。但是简篱每当干完一件事情,田齐就把他接下来要干的事情背一遍,这种日子简篱活活受了五年!   “简总……”田齐将声音压低了些,仍旧不死心的一字一词的絮叨道,“副总为您和顾小姐找好了房子,现正装修了,过个两三天就能完工了。”   这个话题,倒是挺新颖!他的眼睛有了些光彩。   “简总,我出去了,您也一直奔波,注意休息。”   书房里终于有了难得的安静。   真是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高级秘书啊!   **   趁着两人熟睡,简篱刚想钻进被子里抱住她时,她却睁大了眼睛懵懂的看着他问道:“简篱,我一直纳闷儿,这个时间不应该是白天吗,为什么现在外面这么黑。我遇到过好多次这种情况了!”   她手机上的时间点儿还是美国时间!她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时差问题!   简篱也是被这无知的小女人惊着了,还以为她在美国呆了五年,又读了那么多书会进化呢,原来又是自己高估她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天黑你就睡觉,天亮你就醒着,既然脑子不大就别想那么多。”他将她的头按向自己怀里。   “我实在睡不着了,我去看会儿电视。”顾祐兮就要推开他厚重的身躯。   必须睡!倒时差可是件煎熬的事,明天她还要睁眼一天,现在,必须要把精神养足。   简篱将搂着她的胳膊紧紧缩了缩。   她挣扎了一会儿,筋疲力尽了,也就放弃了,索性闭上眼睛数星星培养睡意。   就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还想跟他较量!简篱暗自狂傲。   大的好哄,小的就没有那么容易哄了。   听着两大人没动静了,铭铭以为爸爸妈妈都睡着了。欣喜的爬起身,贴到妈妈身边,搂上她的腰,满足的笑了笑。   自从爸爸来了,也总爱搂着妈妈,他都插不了手,更何况爸爸还没有娶妈妈,凭什么搂着妈妈睡觉呢!早就准备和简篱争一场了,这让他很是吃醋呢!   顾祐兮感觉到了儿子的小手,于是推开简篱,侧过身去,将儿子搂在了怀里。   简篱心里不爽!小家伙绝对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啊!   他不服的将儿子的小肉手从祐兮腰上挪开,自己粗硬的手臂再次攻得一席之地!   铭铭又将小手压在简篱的手臂上,才得以稳定地位。   顾祐兮的腹前被他手臂挤压着,有些难受,于是说道:“简篱,我难受,你把手拿开。”   “小兮,我有事跟你说。”简篱在她耳边呢喃道。   “那你说啊!”顾祐兮怒道。   “过一会儿我就要去法国了。”   顾祐兮轻嗯一声,突然的就有些失落了,于是刨根问底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快了一个星期,慢了半个月!”他答道,又嘱咐道,“过个一两天,大飞会来接你去到我们的新房,你什么都不用操心,跟着走就行。”   祐兮沉默着,又珍惜起了他的怀抱,也不再作无为的挣扎,躺着躺着,就又睡着了。   顾祐兮敏感的感觉到了他将放于她腰上的手抽离了,于是,她迅速的睁开了眼。   漆黑的屋子里,她一把从背后抱住刚从床上站起的男子的腰,轻喃道:“有些话,我也必须跟你说。”   简篱不舍的将她的胳膊拆开,从床上捞起她,抱到了卧室外。   “说吧!”   “简篱,我离开美国,不是再想依靠你不劳而获什么东西,我想自己拼搏一次,好吗?!”她郑重其是的说道。   “我不是你男朋友,我是你男人!你有资格依靠的那种男人!”简篱深深的看着她,严肃的说道。   他知道,她嘴里说的不劳而获的东西就是那栋房子。   “简篱,你不是!如果真的是那样,你为什么不肯将我带回家,为什么不直接跟铭铭说,你是他爸爸……不就是因为……”顾祐兮轻描淡写的解剖着他的心境。   “顾祐兮,你给我住嘴,你敢再胡编乱造一个字。”简篱粗声吼道,同时也递给她一个严寒的目光,“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不要用你奇葩漏洞百出的思想去猜忌我!”   这绝对是他的雷区。   奇葩!漏洞百出!   真是个骂人都不带脏字!   “简篱,你又在拐弯抹角的骂我?”   “不带脏字就不叫骂。”简篱用一副掌握科学真理的态度说道。   “我明天会去找金越的。”她愤慨道。   “顾祐兮,”简篱再次打住,同时抬起了她的下巴,懊恼的说道,“在我走的前一个小时里,就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了!”   “我会去的,简篱。我跟你说这事,不是为了气你,我既然敢跟你说我去找他,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和他之间一直都是清白的,金越从来都不是你想象中趁人之危的人。”顾祐兮理了理呼吸仍旧鼓起全部勇气说道。   “顾祐兮,那些过往的历史,我不提并不代表我忘了。”他话语阴沉,眉间已染寒霜。   顾祐兮的骨头正被他冻的咯吱作响,田齐在门外说道:“简总,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知道了。”   “我会带着铭铭一同去的。”趁他未走,她急忙补充道。   似是得到了保障,简篱终于肯放开她,祐兮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他凛然转身,勾起褂子,健步走向门前,就要打开门时又不甘心的稍稍偏头,笔挺的鼻梁载着晦暗的灯光,沉静冷俊。   顾祐兮光着脚丫丢丢的跑到跟前,讨好的说道:“再见,简篱。”   简篱面色未变,太习常的冷颜色让祐兮以为他还在跟她生着闷气。   却在这时,他轻松的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门前摆放的棉拖鞋上。   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脸色涨红的顾祐兮,扶着墙傻傻的愣了半晌。   “穿鞋!你的护照我拿走了,电话号码也给你换了,安心在国内呆着吧。”他用指责的口气说完后,关门离去。   “嗯。”   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后,心顿时又落了个空。   **   金氏集团也是有名的房地产企业,金家也是西安的大户,在郊区幽静地带拥有一套别具乡村风格的别墅。   五年前,还是一个小舞蹈演员的顾祐兮,要给开演唱会的金越伴舞,曾被金越邀请来过这里练习舞蹈,屋里富丽堂皇,并三代同堂,其乐融融。   “妈妈,这里没有人住呢。”   “嗯。”顾祐兮失落的答了一声。   “姑娘,金家人已经不住这里了,搬走的快三个月了!”一个晨练恰好路过的中年男子如是说。   搬走了!   可不是,黑色栅栏深锁,别墅前的喷泉也已停歇,池上还躺着稀洒枯叶。   “那您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祐兮微笑的问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最近金家处境艰难,整个西安人都知道。”男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谈闲话态度!   处境艰难……   “哦,谢谢。”   本不想麻烦许晴的,可现如今也别无它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不打滚求收藏,宝宝打滚儿求评论(*/?\*)   ☆、奇怪的一千九百九十九封信   她最开始跳舞的地方,雅梦舞团还是老样子。   涂了白色木牌上简洁的用黑色油漆写着——西安雅梦舞蹈团。   牌子就已说明了这个舞团的实力,小众化。   不过,19岁青葱岁月就是在这里燃烧的。   在楼前随意的拦了一个穿着舞蹈服的女孩儿打探了一下许晴。女孩儿就热心的将她带入了舞厅。   舞团里墙上仍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透过明净的玻璃窗钻入的阳光,让整个舞蹈室通亮,时不时的会有女孩温柔的提起腿,划出优美的弧线,剪断阳光射线。   这里,没变。   正在向演员指导舞蹈的许晴,转过头来,看见门前带着墨镜手里还牵着孩子的祐兮,呆滞半晌后,愤怒爬上眉梢,盯紧了祐兮牵着的小孩儿。   “许晴。”祐兮唤了一声。   “不要告诉我这孩子是你的?!”许晴隔着五米远的距离硬声直言道。   顾祐兮拉着铭铭微笑着走向前,硬着头皮,语气平和的承认道:“他叫顾铭。”   “阿姨好!”铭铭嘴甜的呼了一声。   可是,事与愿违,这一声并没有换来许晴的笑脸。   “许晴,这是……”恬静的声音穿耳骨膜,顾祐兮随之偏头。   是雅梦舞团的团长,许晴的母亲,潘云静。   “潘团长,您好。”   潘团长眯起眼睛,勘视许久,欢喜了,却只高声叫道:“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这么面熟呢,你是竹离。”   接着,听见围观的姑娘们,一阵惊呼。中国舞蹈界的佼佼者——竹离,居然来到了这个门面破旧,实力一般的舞蹈团!   的确,在舞蹈界,竹离很有名气,远超顾祐兮。一支听雪舞,引得多少舞者竞相模仿。   可她,沉了沉气,说道:“我不是竹离。”   铭铭不懂的抬头看向了妈妈。曲静阿姨一直都称妈妈竹离啊!   听了这话,众人脸色落寞,又是虚惊一场,想想也是,竹离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嘛!   团长也深知舞团的实力,所以细想想后也就信了。于是不好意思道:“这位姑娘的脸型身形和竹离都有几分相似,我一时眼花,还请姑娘见谅。”   “潘团长,会有机会我向您细细解释。”   说完,她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墨镜是身份的掩护,终究是摘不下的。   “我们单独谈谈吧。”许晴再次冷眼看向她,道,“不带你儿子。”   “嗯。”   潘云静见此,立即和蔼可亲的走到铭铭面前,拉起了他的小手道,“跟奶奶玩儿一会儿吧。”   可铭铭没有接收到妈妈明确的指令,是不能随意跟着别人走的。   “铭铭,先跟奶奶去玩儿吧。”   铭铭这才松了祐兮的手,乖乖的跟着潘团长走开。   许晴瞟了她一眼示意祐兮跟上去,随后径直走到舞厅对面的团长办公室。   将门锁死,面向窗外,背对着祐兮的许晴,迟迟的才开口道:“顾祐兮,你还不想摘下这虚假的伪装吗?!”   顾祐兮心明所指,于是手扯下了鼻梁上的墨镜。   “金越,现在很不好吗?”她轻问。   许晴的喘气声渐渐加粗,碾压在心中许久的郁气即将一喷而出的阵势。   “就见他一面,用得着考虑这么久吗?!”许晴哽咽道。   不出所料,转过身来的许晴已经满面泪水。   “对不起,前几天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办,所以……”   许晴打断道:“顾祐兮,你永远都是这样,只考虑你自己,不管他人死活。”   已经能十分确定,金越过的不好!顾祐兮垂下眸子,眼幽幽的看向红木地板。   却见,穿着白色舞蹈鞋的许晴在一点点的朝她逼近。   就在抬眸之际,许晴突然将她压在了门板上,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气恨的说道:“他不好,他非常不好!现在又带个儿子回来见他,是嫌他还不够惨吗?!顾祐兮,当初为什么要不吭一声的逃走,那既然走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就你这种人,活着也是祸害,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许晴手掌握着轻重,纵然她真的恨顾祐兮。   背靠着的门震动。   “祐兮,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见我。”   许晴凝神看了顾祐兮半晌,将她放开。   顾祐兮用手按住胸脯,一阵猛咳。不是她不敢还手,而是她认为五年前她的不告而别,带给别人许多伤害,这点痛是她该受的。   许晴拉开门,冲门而进的是一个身着黑装,留着利索的齐耳短发,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酷女。   “吴非。”见了她,顾祐兮惊异的念道。   吴非大步流星的绕过许晴,一个箭步冲到祐兮跟前,用手臂将只是中等个头的祐兮围紧。   许晴,怔了一怔,将两人独自留在了室内。   抱着顾祐兮,吴非身体轻微抖动,许久,哽咽道:“你知道我这五年有多么愧疚吗?!因为我爸的工作,又把你送入狼口,那天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可是你突然就不见了,谁都不知道你在哪……五年了,却只见一封封的感谢信从四面八方寄来,却没有信的主人。”   “对不起,吴非,对不起……”祐兮将头埋在吴非的颈间,反反复复的絮叨道,“可是,什么感谢信?!”   吴非突然停止住了哭声,放开她捧住她的脸惊愕道:“跟我你还藏着掖着的,全国人民都知道你资助大山儿童那事儿。”   扶贫!顾祐兮是越听越糊涂!   微怔后,顾祐兮破涕而笑道:“你又在寻我开心。”   “这次我是有证据的,几乎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给你的感谢信,我仔细记着呢,总共有一千九百九十九封了。”吴非笑着赞叹她的神通广大。   “也许是名字重了吧,毕竟……世界真的很大。”顾祐兮平静的说。   她不再是六年前足不出户一心等待丈夫归去的大小姐了,来到了这里,才真的明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真理,所以就算是上万人的名字都叫顾祐兮,她也不觉惊奇。   并且刚开始在美国生活,她的状态也很糟糕,哪里有多余的经历和金钱去帮助别人呢。   “那这些信的地址写的都是我们舞团你怎么解释。我们舞团可就你一人叫顾祐兮。后来一直找不到你,团长就把信送到了电台里的一个栏目名为《吟听祐兮》,主持人就是你帮助过的那个女孩儿,苏小月。全西安人都知道你帮助人的这个事情的。”   “可……真的不是我捐的。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过多能力去帮助那么多人。”看着吴非一脸茫然的表情,祐兮又补充道,“再者说,如果是我捐的,简篱绝对有办法找到我的。”   “听你这么说也是,不过是哪个傻子会以别人的名义,花自己的钱做好事呢!”   祐兮心里有一个答案,是不是那个傻子呢?!   吴非又将祐兮的头按到自己的肩上,轻抚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人们对你的评价好了许多,你可以放心归来了。”   顾祐兮和吴非搀着胳膊,双双走出办公室。   停下来休息的姑娘们,忽然见了那么一枚小帅哥,玩性大发,一会儿摸摸他的头,一会儿捏捏他的鼻子。   铭铭坐到小板凳上,任由一群美女姐姐陪着,冰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这些姐姐怎么老爱摸他,就不能好好谈话吗?!   “铭铭。”祐兮柔声叫道。   铭铭一直竖着耳朵呢,人群外稍稍有些动静,就会直起身子,探个究竟,就这样已经反反复复失望了许多次。   这次,确实看到了妈妈的身影,铭铭溜溜的钻出人群,贴到了祐兮腿上。   吴非僵在祐兮身边,盯着脚下的小孩儿愣了半晌。   小孩儿身高到大腿中端,大约四五岁的样子吧!这样算来,难道顾祐兮临走前就是怀着孩子的?!   “这是吴非阿姨。”顾祐兮指道。   铭铭打瞄了好久,也不肯叫出声。奇怪的长的像叔叔的阿姨,和看他一副惊讶不喜的眼神!   这小屁孩儿,怎么不懂礼貌呢!还把脸藏在她的腿上,这么害羞!   顾祐兮向着铭铭皱眉。   “走吧!”许晴冷冷的喊了一声。   祐兮望过去,已见许晴将舞蹈服换成了寻常衣服。   吴非严肃的看向许晴,同时搂紧了祐兮的肩,说:“我也去。”   **   枯萎了的爬山虎枝茎紧紧贴在红色砖头的墙上,生锈的铁门紧闭。顾祐兮扣环几下,仍听不见院内有任何动静。   她回头望了望还藏在拐角处的许晴和儿子,紧紧咬住了口腔内壁。   “你走后,他就正式退出了歌坛,继承家业,为了你和简家闹翻,现在……现在公司破产了,他真的很不好过!”   在车上,许晴这样怨愤道。   顾祐兮听简篱说过,金家也是有三十年的基业啊,就这么没了,金越肯定会自责!   那天雪夜,之所以她选择去找简篱,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让金越清楚她的真面目,他不值得为了她赴汤蹈火!   可是,自私的总是自己,仍有人愿意为了自己心底的承诺赴汤蹈火。   顾祐兮,赎罪,你赎的清吗?!不甘的又走到门前扣环。   哒哒哒——   心也随着拉环和铁门碰撞的声音,如鼓鸣般轰隆隆的绞痛着。   下午三四点钟,正是上班族的工作时间。   “这个时间点,没人也很正常,我们走吧!”吴非轻拉她。   许晴抱臂,也失望的暼了她一眼。   她不甘心的又敲了敲。   “祐兮,回来吧,我们还一起上班!”   “吴非啊!人家可是竹离,这的舞团怎么过得了人家的眼!”许晴酸涩的说道。   “不,我不再是竹离,如果舞团肯收纳我,我乐意之至。”顾祐兮答道。   “我们舞团可没那么高的表演费,养不起你的。”   “我不会再上台表演,只做编舞以及培训,一个月的免费试用期,如果我没有能力挑得起大梁,舞团把我辞退了,我也不会有半点怨言。”顾祐兮中肯的说。   明亮的眸子里闪着坚定的光。   哇,有能力了,好牛气啊!吴非惊喜。   “好吧,我跟我妈说,不出意外,今天晚上给你答复。”许晴冷笑道。   也不是赔本的买卖,她也不用那么紧张。   “熟人办事就是爽,还有,你现在还在住酒店吧,如果你要租房子我给你介绍吧。”吴非兴高采烈的说道。   “人家会看得上你们小区里的破房子吗?!”许晴歪嘴调恺道。   “我不挑,急用。”祐兮耸耸肩,浅笑道。   她不要再在经济上依附他,自己有手有脚,那就自己养自己,即使不被他人佩服,但起码自己心里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文笔渣,请见谅(?ò ? ó?)   ☆、丧心病狂的奇葩   敲门许久,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她,缓缓转身后,视线也凝结在了前方。   前方男子,一身正经西装,黑色头发长长了,所以鬓角处也积了厚厚的一层头发,不过却不邋遢,本就白静的脸庞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只是目光已不再有以前嗨歌王子的无忧无虑,而是带着经历沧桑的成就感。   顾祐兮,呆看了许久,才敢确定,那就是金越。   也因此,从她眼里悄无声息,绵延不断的淌出一条小河。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是五年。   忽然明白,一切事情不可能回到时间的原点,回到那个没有伤痛和没有春心萌动的擦肩而过。   孽,造的太深了!   金越凝神许久,也太不相信。   五年前突然蒸发的她!让简篱恨不得掘地三尺的她,甚至,就在一个月前,和简篱碰面时,简篱麻木而冰凉的脸色已经告诉他——没有她的消息!五年后,怎么会毫无征兆的站在这里!   这是错觉吗?!   是错觉吗……   金越呼吸加重,偷偷的用牙重咬舌尖!   火辣的疼痛感烧灼着神经,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   现在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终于呆滞的眼里泛起了微光,大步流星的冲到她面前,不顾一切的将她搂在怀里。   他手抚摸着她如瀑的长发,哽咽着,沉默着,温热的气息留在她的头顶上,祐兮全身一阵温热。   两人的心跳也都默契的同步加速……   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停在旁边的出租车连同许晴都不见了踪影。   许晴头靠在车椅上,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懂,实在是难以琢磨透为什么就那么喜欢顾祐兮?!   “你跑什么?!”吴非懊恼的冲着出租车留下的汽车尾气大喊道。   “妈妈!”铭铭摇了摇祐兮的手,绷着脸叫了一声。   顾祐兮轻拍金越的脊背,努力笑道:“我回来了,金越。”   金越松开手,看着她痴笑良久,随后蹲下身温和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而这一嗓子,又让祐兮如晴天霹雳。   他嗓子怎么会变得这么沙哑。   “金越!你……”她着急的呼道。   金越对她笑着摇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铭铭身上。   “顾铭。”铭铭提起温热的小手在金越脸上蹭了几下,抹去了泪珠,又问“叔叔是生病了吗?”   金越笑着摇头一把攥住停在他脸上的小手,费力的说:“嗯,不严重。”   顾祐兮颇为惊喜,金越对铭铭的接受程度远高于吴非和许晴。   *   楼里,是二层居室,虽不如以前豪华气派的金家大宅,但在普通百姓中,住的还算优质。墙体主要以简单的白色为主,本是舒爽干净的颜色,但……   “嘿嘿,乱了点儿,你给我留点儿面子。”金越用身子挡住卧室,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样。   这是要留住自己最后一点儿尊严吧!   “可是,客厅里也并不干净啊。”祐兮暼了一眼衣服乱丢,茶杯乱放,地上到处是卫生纸的客厅。   “是……是有点儿乱!”   “这不是有点儿乱啊,大哥!这简直是……猪……”吴非口不遮拦的讽刺道。   祐兮扯了扯吴非的袖子。   像金越这种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的富家公子,以前哪是自己干活儿的主儿啊!   顾祐兮也不非得为难他要进去看他的房间,就客厅里那一堆就够折腾一天了。   “爷爷和叔叔呢?!”祐兮奇怪道。   “他们都已经去世了。”金越的说话声甚是平缓,但低头苦笑时却让祐兮看到几抹凉意。   顾祐兮心里猛惊!五年前金越的爷爷和父亲身体都很好,爷爷喜欢练书法,爸爸挺着大肚乐呵呵的样子。   这只不过才过了五年,怎么变得这么快!   “是我爸因为患有肝癌三年前去世了,爷爷承受不住打击,也走了……”他顿了顿,又道,“后来我才知道我爸为什么那么急于将公司交付给我,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但却一直不肯说。那时我还在恨他为什么让你走。”金越尴尬的暼了一下嘴,明显是在掩饰自己心里的愧疚。   知道又揭了伤疤,于是换了话题:“金越,我先陪你去看医生,病不能拖的。”   “我不去。”金越快速回绝。   “铭铭看见没有,这就是反面典型。”顾祐兮说道。   铭铭一脸懵懂的仰起头问:“妈妈什么是反面典型呢?!”   “就是生病了,还不去看病不好好吃药,让妈妈担心的坏孩子。”   “哦。”   “这不是第一次了,过几天就没事了,没必要那么麻烦。”金越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那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祐兮坚定的说道,“铭铭,跟妈妈回家吧。”   “好吧,叔叔家实在太乱了。”铭铭撇着嘴嫌弃道。   说完,小手扯住了祐兮的衣角。   “铭铭,该跟叔叔说什么?”   “叔叔再见。”   “怎么还真走啊,”金越一脸惊异,着急忙慌道。   他记忆中的祐兮特别爱呵呵的笑,像今天这般毅然决绝的眼神实在不多。   她,又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吴非,咱走。”她答道。   这也就是吓唬吓唬金越,可在这时揣在右兜的手机震响,是简萧飞打来的。   “小兮,你在哪啊,我去接你和铭铭。”   “大飞啊,我有点儿事。”顾祐兮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嘛。我已经在你楼下等你了。”   “不,我没有在酒店。”   “你先往下看。”   顾祐兮奇怪的朝着窗户走去,只见一辆宝石蓝色的车极不和谐的停在这栋古董楼下。   “哇,简篱口味变重了!”金越突然在她身后酸酸的说道。   顾祐兮能听的出金越话里酸涩的味道,只能说:“……这不是他。”   接着就见简萧飞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摘下墨镜,冲着楼上摇手大摆一百八十度。   呃,这个……天真无邪……的“大男孩”,准是他哥派来的间谍!   说到底,即使简篱承认了铭铭,但仍不信任她!   可,金越的病也着实令人心急。   “原来,真的是他把你找到了!”金越声音沙哑的在她身后说道。   顾祐兮垂眸,是默认了。她将身子从窗前挪开,为难的思虑了半晌,终是走下楼去。   “哦,这还有个伪君子作陪,就放心了许多呢!”刚看到吴非,大飞就呲牙调侃。全然漠视了脸已变得铁青的吴非。   “谁是伪君子,你才伪君子呢!我看你这辆车已经闪瞎你的眼了!”   “小兮,她骂我!”简萧飞装作一脸无辜样。   顾祐兮当然会护着闺密:“大飞,你哥说不带脏字就不算骂。”   呃……他哥……就是真理啊!大飞从心底里臣服。   大飞语塞,于是又将噱头转向金越道:“喂,大音乐家,我接我嫂子走啦!”   大音乐家!不是夸奖,是嘲讽。一个做生意失败,过气的“音乐家”。   “大飞!”顾祐兮拧眉弱声训斥一声。   大飞真的不该说这话!   金越却仍一脸镇定,不卑不亢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塞进祐兮手里,道:“这是我家里里外外的钥匙,以后自己开门。”   说完,眼轻薄的瞟了一眼大飞,自以为攻占上风。   吴非“呃”了一声,无可奈何的翻了一个白眼。   两个男人的互掐!   **   下午四点,由于时差,铭铭岔开腿坐在祐兮的大腿上,小脑袋栽到了祐兮的怀里,正呼呼大睡。   “带孩子很不容易吧!”吴非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眼光柔和的望向祐兮怀里的小家伙。   “还好,如果没有他,我都不知道怎么办?!”顾祐兮笑笑,紧搂铭铭。   听了这话,吴非扬起了嘴角,伸手轻抚小孩儿头上的板寸。   顾祐兮笑莹莹的看向吴非。她很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接受铭铭。   “伪君子,原来你也有温柔的一面哈!”简萧飞说道。   话刚落,吴非一个巴掌就砸了过去。   刚到酒店,经理就一阵儿小跑溜到祐兮面前,心急的说道:“您可算是回来了。简总要您接电话。”   “哦。”祐兮神态极其淡定。还不慌不忙的对吴非挥手道:“再见,大飞,麻烦你送了!”   “您快点来!”总经理再次请求道。脸上的表情像内急发作,无处解决。   一个电话而已,怎么跟催命似的。   祐兮抱着铭铭,所以走路格外小心,一步一个脚印的蹒跚前进。   经理走的快,到了门口还不见人影,就又火急火燎的返回,催命道:“您可得走快点了,我帮您抱孩子。”   “不用,您不用着急,到时候我会给他解释清楚的。”   一语道破天机!经理不就是怕在上级心里落得个办事不利的坏印象嘛!   “多谢您的理解。”经理惭愧道,又是连连鞠躬。   终于踱步到了电话机前,刚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就听到他一声暴喝,让她恨不得将电话从窗户里扔出去。   “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没有注意到,你等会儿我看一看。”   顾祐兮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老年用的手机,看到确有几个未接。   “你先等一会儿我再跟你说,铭铭睡着了,我得先把他放下。”   也不等简篱回复,祐兮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急匆匆的将铭铭抱到了楼上。   到了酒店,祐兮将手机扔到桌上,就抱着铭铭去了浴室,没几分钟又将某人抛到了脑后。   迟迟收不到消息的某人火气直蹿,恨不得直接跳回中国,好好的看看她到底在整什么东西。   “铭铭,醒醒,去洗把脸再睡。”顾祐兮蹲下只顾给铭铭脱外套。   铭铭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后,又搂起祐兮的脖颈问道:“妈妈,为什么阿姨们都不喜欢铭铭呢?”   募的,心尖抖动,顾祐兮眼眶发热。   这……   因为妈妈没有结婚就生了铭铭,是不被阿姨们认可的……   妈妈太自私了,总想自己身边能有爸爸的影子,却忘了铭铭一出生就注定和其他的小朋友不一样,得不到父爱,还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简篱当初不让她留孩子是正确的,自己总是一意孤行,受苦的总是孩子。   顾祐兮歉疚的将铭铭的小身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眶转而热辣,顿了顿,轻哄道:“阿姨们没有不喜欢铭铭,只是阿姨们都从未见过铭铭呢,所以不熟悉,刚才铭铭睡着了,吴非阿姨还摸铭铭的头来着呢。”   铭铭放开祐兮的脖颈,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她,一脸真挚。道:“妈妈对不起。今天铭铭没有听妈妈的话,给吴非阿姨打招呼,因为铭铭没有见过吴非阿姨。”   “没有关系,等明天铭铭见了吴非阿姨,要亲口跟阿姨说对不起,阿姨会原谅铭铭的。”顾祐兮灿笑,指着铭铭的鼻尖说道,“去洗洗脸,洗洗手,小睡一会儿,妈妈一会儿叫你吃饭。”   “嗯。”   铭铭站在小板凳上,自己抹了抹脸,擦了香皂,祐兮微笑着拿着干毛巾帮他擦干。   “妈妈觉得铭铭香不香?!”   “香。妈妈都想咬一口了。快跑,妈妈要吃啦。”顾祐兮呜咽的唬了一声。   铭铭颠颠的钻进了被子里。顾祐兮顺势为其裹好被子,将其囚困在身下,在其额头上印上一吻道:“不许睡太久。”   “yes sir!”   “干嘛呢你,知道什么叫诚信吗?!”听筒里简篱又是一声暴喝。   顾祐兮顿时后悔给他打过电话去,一气之下,挂断。   接着,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欠费停机!   正好,也不用听某人数落了!   气定神闲的削了一个红苹果。刚咬了一口,又传来一条短信。   她悠闲的用左手食指点开,右手拿着苹果往嘴里送。   而这一口差点儿没把她噎死。   缴费一万元!   接着,又传来某男催命的铃声。   “收到短信了,就算是越洋电话,也够今天你和我说话的了。”   这家伙用实际行动印证了一句话,有钱任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说话,默默更(?? . ??)   ☆、术业有专攻   “收到短信了,就算是越洋电话,也够今天你和我说话了。”   简篱充分印证了一句话,有钱任性!   顾祐兮被突来的横财砸的晕头转向,顿时觉得手里的老年手机重了许多,实在不知是该批评他呢,还是该夸他呢?!   “你不用工作吗?!简篱。”她嗔怪道。   “刚下飞机,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没有。”她直爽的答道。   “嗯,我去开会,挂了吧。”   挂了!   这家伙不是刚给她冲了一万块钱的话费吗?!为了让她接电话,都把经理吓得内急了,还以为他要和她说天唱地,结果说了三句话,就……要挂了!   真是个不能理解的神奇人类,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有工作啊!   于是,乖乖将火气压灭,体贴道:“我想要你顺利完成工作,平安回来。再见。”   那边只传来他淡淡轻哼的一声。   按掉挂断键,顿时感到无所事事,手里的苹果也已发黄,没了食欲,漫无目的的扫视着眼前奢华的屋子。   **   第二天早早的,吴非就将顾祐兮引到了租处。   听吴非说,这个小区是八十年代建的,她从小到大都是在这儿生活。空气里的酸臭味美名曰为……生活的味道,不过还特意保证楼体墙面是用石子垒成的,坚固可靠绝无生命危险!   顾祐兮要求不高,能给铭铭一个安全温暖的小家就够了。   四楼,一居室,足矣。   “你放心住吧,我奶奶去世后,一对儿新婚夫妇在这租了一段时间,一年前刚搬走。”   屋门大敞,初阳洒满不大的阳台,安放着简单陈旧的家具,竟不见尘土,光洁的发亮。   “怎么样?”   打开卧室门床上还铺着素净的床单被褥。这哪里像是一年没住过人的啊,简直就是新家!   “特别棒,谢谢你和阿姨。”她会心笑道,“你们昨天一定加班加点儿的来这打扫了。”   吴非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五年前,祐兮为父亲的工作独自去找简篱,包括自己在内,父亲母亲至今都对祐兮甚是愧疚,现在只不过熬一次夜替她打扫家居又算得了什么。   “小铭铭满意吗?!”吴非蹲下身将铭铭抱起。   “妈妈说好,我就好。”   “嘿,小子,这么小就学会哄大人了!”吴非将手戳向铭铭的肚皮,胳肢道。   铭铭笑得前仰后合,而祐兮心才松懈下来,她是打心底希望自己的朋友们能够承认这个突来人世的生命。   雅梦舞团又重新录用了她,又在吴非的推荐下,铭铭顺利的进入到本地口碑甚好的幼儿园。   解决了三件愁事,顾祐兮松了一大口气,等今天最后解决了金越那个大懒虫的清洁问题,她明天就可以开始正常上班了。   “还有啊,一直都没来的及见于诺,她的婚后生活怎么样?!”顾祐兮问道。   吴非脸上的笑僵了许多,道:“等我下了班带你去看。”   “好。”   金越楼外大门未锁,顾祐兮径自走进去,刚推开木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身长一米八多的挺尸。   “金越。”顾祐兮蹲下身,担心的用手摸了摸金越的额头,试了试体温。   金越突然大睁瞳孔,痴笑道:“本王未死!”   顾祐兮脸僵,直挺挺站起身,绕过他,走到沙发前:“我给你请了医生,一会儿来。”   说着话,同时她的眼神在沙发周围寻觅适合休息的地方!   不过看来,那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要不主人怎么会睡在地上呢!   还是……干活吧,她挽挽袖子,先将搭在沙发上的各色衣服分类。   比起简篱,金越真的是个有趣的人才!他的衬衫有青色,蓝色,白色,最出彩的是粉色,西装也是蓝色带红色方格的,白色,墨绿色,还真没看到一件黑色的。其实,金越身材也是没得挑,人家能轻松驾驭一般人穿不出效果的服装。   自她走后的五年里,他哪里还有心思搭配衣服!突然地就对所有品牌时装失去了兴趣,每天早上从旧衣橱里随意挑一件旧衣服盖在身上,脏了就洗,破了就扔,这些年,衣柜里的衣服只少不增。金越以前一个走在时尚前沿的歌手就这么麻木的过了一天又一天。   顾祐兮扯着一件粉色的衬衫,将其举在眼前。   这件也挺不错。   而简篱呢,黑色白色,再无其他,真是枉费了父母给他的大好身材。以后还真得劝劝他多尝试,免得留给人一种从未换过衣服的印象。   金色的阳光被衬衫挡了一半,只点亮了她的额头。在他心尖留下一股温暖。   又走神了!   “嘿,想什么呢?!”金越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自己又跑偏了,顾祐兮先是惊异一声,回神后说道,“我忘了问你有没有吃早饭?!”   金越笑而不答,接过祐兮怀里的脏衣服。   白静的脸脸只需微微泛红,她就能将其羞色看的清清楚楚。   不出所料,果真没吃!   顾祐兮绷嘴,打开冰箱上层,清一色的啤酒瓶,别提菜了,连最基本的大米都找不到一粒。   怀揣希望,打开下层,却最先给了她当头一棒!   两个大小不一的冰球上下堆积粘连,是个雪人的雏形,只不过身体已有些黢黑。   那个雪天里一句无厘头的话竟然真成了他的誓言:“如果它能陪我到永远,你是不是也会一直陪我?”   祐兮木然,心中翻起了一阵阵的热潮。   她从没在意过的一句话,为什么他要在心里珍藏那么久?!   简篱是这样,金越亦是这样!   “如果,它能陪我到永远,你是不是也会一直陪我?”金越在她耳边说道。   温洒的气息让她的耳畔蹿红。   祐兮征然许久,可是仍只有一句“对不起”,再次无情的脱口而出。   这句对不起,是向过去她对金越的忽视道歉,还有,向再次拒绝金越道歉。   “不管你选择谁,只要你回来了,我就真的满足了!”金越轻轻将冰箱关闭。   祐兮回过头,只见金越眼里划过遗憾而又无的光。   “在经商上面,简篱很成功,我见识过他的能力。”金越避开祐兮的目光,径自走到厨房,接了一杯自来水就要往嘴里送。   顾祐兮听出了他话里的自卑。   “韩愈说过闻业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比如,简篱唱歌很难听的,所以他从来不开口唱。你比他好太多!”顾祐兮眼含期待的望着金越。   “那你怎么知道他唱歌难听?!”金越脸上挂着酸涩的笑,丹凤眼的眼半落着显得甚是疲惫。   “他唱给我听过,真的很难听,像……是……狼吼!”顾祐兮为哄他开心,竭力的取消着简篱。   简篱那双如狼看见羊的眼神在顾祐兮脑中乍现,背后凉风突起。   简篱,真不是我故意诋毁你,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顾祐兮头冒冷汗,心中是在为自己开脱。   金越将自来水灌入嗓中。什么男人肯在你面前出丑呢,爱你的男人,把你当做亲人的男人,何况像简篱那么骄傲的男人,肯拉下脸来做那种事,说明你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祐兮,你难道不明白吗?!   凉水过肚,金越感到一丝自虐的畅快。   顾祐兮迈着大步,一把夺过金越手中的杯子,狠摔在地。   顿时玻璃渣四处飞溅,较厚的底部在地板上打转,散播出泠泠的声音。顾祐兮和金越都木讷的看着它的频率由高到底,直到最后停歇。   顾祐兮也被自己的暴发力吓住了,再回过神来时,金越已经在仔细的捡地上的玻璃碎屑。   顾祐兮心平气和下来,蹲下身,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   “你不要动,扎手。”嗓子沙哑的他声嘶力竭的命道。随后小心的接过她手里的碎屑。   顾祐兮垂眸,泪再次不经束缚流了出来:“对不起金越。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答应你爸……”   “祐兮,我是金家独子,接管企业是早晚的事,就算没有你,有一天我也会走下歌坛。”金越将碎屑收好,又双手捧住她的双颊,将头压低,才看到垂眸下破碎的目光,心疼道,“我们两个一起收拾屋子,一会儿医生来了,我好好治病,你不要哭了。”   “那以后你要听我的。”顾祐兮抬起头,用力抓住金越的双手,期待的看着她。   是不想让她再哭下去?!是不想让她失望?!还是不想再让她自责下去?!   总之,他很爽快的就连答三声好。   **   吴非说要带她去看于诺,却又把她带到了医院。   这家医院,是于诺厄运开始的地方,亦是张明凡向她求婚,幸福日子开始的地方。   医生和病人的爱情修成正果。   只是,这里晦暗太重,让她感不到一丝光明。她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脚步跟紧了吴非,来到这里……事情大概是不好的。   “你走啊!去找你有钱的儿子去吧,让我死了算了!”一阵凄厉的呼喊声最先入耳。   顾祐兮和吴非都定住了脚。   接着“啪”的甚是响亮的声音——耳光!   “于诺,你哥跟你没有血缘关系,肯帮你是你的福分,要不是他你能活到现在吗?!现在你这样,对的起谁!”   吴非迅速推门而入,鼻尖已然发红了!   床上的人更发削瘦,发黄的头发散在枕旁,听见开门声,就把目光递了过来,床边的人眼神也定住了。   “于诺。”祐兮叫道。   而病床上的人稍愣后,却用被子蒙住了脸,吼道:“我不要再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出去!你快点出去!”   顾祐兮清晰的看到被子在剧烈的抖动,心痛的越发厉害!   医生不是说过,换了肾病就会好吗?!现在为什么又躺在这儿!   顾祐兮强咽了咽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顾祐兮对金越心中是有愧的,当初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放弃自己最爱的歌唱事业,所以她这次回来,也是想用自己的方法鼓励金越,让金越重回属于他的天下。 对于简篱,顾祐兮可以撒娇卖萌,或体贴温柔,因为她可能习惯了简篱一再包容,不过她会意识到自己的不足的。 还有昨天明明没有更文,点击莫名多了许多,好生奇怪,但收藏依旧没有动静(?_?)走过路过的天使们,能否奉献一下爱心说一下弃文的原因,让我能够反思反思,感激不尽。(??ω??)??   ☆、无名之火   身体还没完全走进门,简母就又挽着祐兮的手,走出了病房。   顾祐兮只是木然的跟着走!   “小兮啊!你不要怪她,她这阵子又像是抑郁了,不知道为什么医生给开的药也不吃了,前几天又住院了。”简母顿了顿又道:“她现在这样,估计是觉得没有脸面见你!当初你为了给她筹钱,不惜踏入娱乐圈,她心里一直有愧于心。”   “等她平静了我再来看她吧!”顾祐兮的浅笑稍纵即逝。   心底再回想起于诺喊出的这句话,甚是心凉。   “你走啊!去找你有钱的儿子去吧,住你的别墅去,让我一个人死了算了!”   一个是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继母,在她身患重病的时候,不仅没有弃其于不顾,而且累死累活的为其积攒救命钱。于诺口中的有钱的儿子就是简篱,可以说和她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就是因为心中那一点道义承担了她治疗的所有费用。   对,简篱有能力,有钱,那点医药费对他那种人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帮帮别人就算是做善事了!   可是,只有顾祐兮知道,简篱父母离异,二十多年间从未见过面的母亲,竟然为了别人的孩子含辛茹苦着。   从头到尾,简篱都没未提过一句关于母亲的抱怨话,就只是将祐兮抱的紧了又紧。她明白,简篱是心疼了,是人都难免会有猜忌,为什么一个母亲宁肯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那么好,二十年都不肯见亲生儿子一面。   于诺是顾祐兮在五年前舞团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当初的她算得上是雅梦舞团的台柱,可惜她和父亲同时患上了尿毒症,一个普通的家庭不堪重负,但那时的于诺坚强孝顺。金越在西安开演唱会,顾祐兮要为其伴舞的缘故,两人结识。后金越收到《唐宫传奇》的电影通告,制片人看中了顾祐兮的外表,她为了帮于诺还款,答应出演女主,只是她完全是外行人毫无名气,片酬有限。直到简篱和简母的相遇才完全解决了问题。   想到这里,至今,顾祐兮都还未看过自己的荧屏首秀。   于诺是不幸的,父亲和她同时患上尿毒症。可她又是幸运的,她有千年难得一遇继母,也碰上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哥哥”,同时也在医院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顾祐兮和简篱相处的时间多于于诺,她更偏向简篱,所以刚开始听到于诺说那话,心里是不舒服的,也心疼简篱。   等平静下来,才开始考虑……于诺是不是心里有事啊!因为自始于诺是善良的,这也是顾祐兮最初选择帮助她的原因。   带着疑问正要转身离去时,恰好和张明凡碰了个正着。   穿着白大褂映衬着他黑色的肌肤,黑色的眼镜框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还是很健康的样子,只是多了凝眉,少了露齿笑。   她总是带着墨镜,散发,于是张明凡和许许多多路人一样和她擦肩而过。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记得你,比如潘团长,比如张明凡,但记得你的,要好好珍惜!   顾祐兮慢慢回头,目送他仓皇的白色身影。   从学校里,接出儿子。儿子讲着今天的趣事,顾祐兮只笑而不答。   顾祐兮今天心情是不爽的,干什么都有些毛燥,好像心底压了火却不知道往哪里发,于是领着铭铭去超市狂购了一番,锅碗瓢盆,一样不漏的一次性买齐。   所以回到家的时候,顾祐兮肩上挂着锅,手里提着盆子,碗筷之类的杂货,铭铭拖着一大袋蔬菜。   两人上到三楼的时候,顾祐兮体力就已经透支了,更别提只有四岁的铭铭,只是她精神状况不好,自己凭着一股傻劲强行支撑着身体,竟忘了儿子今年只有四岁。铭铭也甚是倔强,快累趴了,也不吵闹,为了给自己鼓劲儿,嘴里反复数着,“一二三,一二三……”   到最后一层楼梯时,恰逢对门的年轻夫妇回家,丈夫见了两人,放下手里的活儿,跑下来帮忙。   “这么多东西,我帮你吧!”   那人就要接她身上的锅。   顾祐兮机敏的察觉到了对方太太脸色的变化,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前,居高临下且阴沉的看着多管闲事的丈夫奔向一个貌似很漂亮的女人。   “不用了,先生!我自己可以!”顾祐兮推辞。   “都是邻居了,干嘛那么客气!”   “真的不用了,我这就到了,谢谢您了。”顾祐兮再次推辞。   “那……好吧!”对方尴尬的拍了拍手。   顾祐兮凭着爆发力加快了脚步,上到最后一级台阶时向这男人太太稍稍点了点头,以示友好。顾祐兮打开门先放儿子进去,就再她要关门时听到对门太太冷声喝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回味啊!”   人们说的躺着都中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顾祐兮气愤的将门关闭,在原地独自生了会儿闷气。   算了!以后少和人家搭话,避免碰撞摩擦,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故。   于是,独自去厨房刷洗盆子。可是楼房的隔音效果不好,对面人家的吵架声声入耳。   “没事你去现什么殷勤啊!人家都不带搭理你的!”   “我这不是看她挺累吗?!一个姑娘带着一个孩子,拿了那么多东西,怎么就又咯了你的眼啦!”   “谁知道那女人是个什么货色,那么年轻儿子就那么大了!哼!”   “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顾祐兮用了十足的力将新买的刀抡到了按板上,跑到客厅里,将正在作画的儿子的头埋进怀里,用手臂紧紧的封住铭铭的耳朵,免得让她的儿子听到一些不干净的话。   庆幸的是,那对儿夫妇没有再吵嘴下去,而顾祐兮却被这突来的平静“感动哭了”!   简篱,工作快完成了吗?!   晚上,顾祐兮抱着铭铭久久不能入睡,金越……于诺……还有对面的邻居……都是她要面对的问题。   祐兮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梁上的黑色边框的眼镜。这是为了乔装,她不近视,蒙在眼前的只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片。为了掩饰身份,学员们到现在只知道她姓顾。   只是,她们都小看了一张美艳的脸蛋所带来影响。   这几天安静的做着指导,并没有过大的波浪,金越这几天会接她下班接铭铭放学,然后三人一起吃晚餐。 每天早上醒来却仍会掰起指头数一数看到简篱回来最近的日子有几天,离他回来最远的日子有几天。   一直到第六天,是她工作最顺心的一天。   “顾老师好!”   “你们好!”顾祐兮笑着打招呼道。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她脸上这笑已经挂了许久。   所以女孩们从她身边走过去后还会悄悄说道:“顾老师笑起来真的好美!”   今天早上,田齐有给她来电话说,简篱要回国了,之后她就是这个状态了。   中午请了假,坐上出租车乐呵呵的跑到机场,又东奔西顾的等了两个多小时。   在一片片人潮中积极的张望许久,也没有望到半只影子。   正叹气之际,在一个偏僻的通道,将近二十几个黑装男人成群走出。   那阵势有点儿像老大出道。   众人的眼球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她也不例外。最先入眼和最吸睛的是开头那个身材高大,英俊且神色淡定的男子,正是简篱。   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是他胸有成竹。他周围的人喜笑颜开,在他身后兴奋又激烈的讨论着什么,时而凑到他的跟前说一两句,简篱脸上依旧是淡然又自信的酷笑。   此行一定是成功的!   想到这儿,祐兮倩笑。她心欢喜努力钻出人群。   她要亲口跟他说一声:你真棒!欢迎回来!   真正挣扎出人群后,又像一脚踩空踏入万丈深渊般害怕惊慌!   简篱被人包围着,像被众星捧月着,高高挂在天际,而人群里的她是风中一个沙砾,是海中一滴水。   围在简篱身边的那黑压压的一团如她心间的乌云,如她跨不过的鸿沟,如她够不到的云端!   她突然明白自己到底是和他有差距的!   更何况她现在不是竹离,头上没有竹离舞后的帽子。从头到脚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实在太过平凡。   就这样站定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远远的望着他,顿觉遥远!   简篱我该怎样努力呢?!我怎样才会配的上你?!   他带领的一团逐渐靠近,顾祐兮的身子却被人不小心碰了一下,她将要摔倒时,身体向前探出,又前进几步,这才稳住了重心。对方愧疚的说着对不起,顾祐兮连忙摆手。   也是因为自己走神了,在正中心站着的她,的确有些挡路!   也就在这时,简篱眼瞄到了她,于是站定脚步细细的打量她一番,嘴角上的笑已冲散不见,但眼里划过一丝光芒,惊喜?!生气?!还是别的?!   祐兮实在勘不破他眼神里的意思,于是咧起牙勉强微笑。   简篱身后跟着的人员,不明所以的跟着停下了脚步,连忙询问简篱状况。   “过来!”他冷不丁的开口向她喊道。   众人也将目光递向在川流的人群中停驻的女子。   本着不想让他人知道的原则来这儿的,于是她身体大转一百八十度,勉强带笑的向着出口走去。越走越快,到最后是跑着冲向出租车的!   简篱眼神冰冷,心里堵塞不通!看她跑走的身影,甚是不甘。   要早知道小女人今天会来接机,他就提前飞了,何必忍受一路股东们刻意的赔笑。   他稍稍偏头,田齐立即凑到简篱的跟前,以一副接受命令的严肃表情叫道,“简总。”   “派司机送顾小姐回家。”   “好的。”   她这么一出现,简篱的魂也被勾走了,瞬间冲淡了刚在法国投资成功的喜悦。   刚踏出大门,就有出租车上前来揽活儿,顾祐兮毫不迟疑的随意坐上了一辆。   刚接到命令的司机就算是有九头功也难以接到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中国,一个单身妈妈总是会受到人们的非议,祐兮来自一千年前,她怎么可能不看中名声,只是早在五年前她曾受过人们更过分的骂声,这也算是她五年在美国的成长吧,只是她一直都在意儿子的想法。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拽   “法国项目成功,总裁今天就要回来了。”   “唉,太棒了,这么一来,我们公司就算是又壮大了!”   办公室里人们兴奋的讨论着刚发来的喜报。唯有何歆一人仍不悲不喜的坐在原地,继续整理着手中的文件。   这早就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三个姑娘甜亮声音默契的突然全部戛然而止,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许多,只剩键盘敲击的声音和一些细碎的讨论声。耳根旁终于清静了,何歆总算是可以安静的松懈一会儿了。   可是,领导并未出来视察,这几个八卦又大嗓门的姑娘怎么会甘心闭嘴呢?!她好奇的望过去。   那三个姑娘装样子手里整理着文件,嘴里却用极小的分贝相互“眉目传情!”   何歆也不知道那几人到底练就了什么神功,这样都能相互意会?!   可是,只是一个不小心的眼神碰撞就全毁了三个人的秘密。   何歆接过了三人之一向她递来幸灾乐祸,娱乐性质的眼光。   那女孩儿心虚的快速将眼神抽回,将头压低了又低,慌张的拍着手里的键盘。   何歆明白,这几天她在公司中待遇的改变还少吗!   以前,去卫生间,见了她的女孩儿们会主动向她问好,会主动邀请她去逛街,虽然她从来没去过,但现在几乎没有了。   以前,乘电梯时,人们总会为她腾出一席之地,就算是电梯人爆满了,也会有两个人主动走下,换她上去,单纯的她以为这些人只不过是同事间的照顾罢了,现在才勘透其中奥秘。   何歆心明所指,强笑着重新埋进文件里,手上却是半天画不出一个字。   电梯升到最高层,简篱已经接到了司机任务失败的消息!   小女人挺厉害吗?!   可是,她难道真的有来去无影踪本事吗?!   他冷笑,也是在笑她,右手半插在裤兜里从容淡定的从电梯里走出。   这时办公室里连琐碎的细语也已不见!   何歆知道是他回来了,稍稍仰头,快速的瞄了他一眼,又重新埋下头去,这一眼也只看到了他的身躯,脸和神情不敢多看,自己就匆匆的缩回了头,她这是怕同事说她不肯放手之类的话,当然也是因为他太容易吸引她的心。   刚回来,桌上又放着一叠文件,简篱坐到办公椅上,旋转椅子,凝神远看着密密层层的高楼,似是狼站在山顶高端俯瞰人间。   **   屋子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儿,金越捏起了鼻子,倚在厨房门口道:“哎呦,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嗓子好了不少,说明这药很有成效,等大好了,就可以断了。”   顾祐兮将锅里熬好的汤药缓缓倒进瓷碗里,满满当当的盛了两大碗。   金越看着碗里深棕色的汤液,惆怅半晌后心中顿时又拨云见日。若是一直病着,是不是她以后每天都会来这里熬药?!   他打起了坏主意。   “雪梨汤也好了。等药晾凉了,你就喝一碗,如果苦,你就喝些雪梨汤,听说这种汤对嗓子很好,不过我第一次做,如果你觉得难吃就告诉我一声,我好再去拜师学艺。”   操持完了一切,祐兮解下围裙,终于肯转过身来面向金越了。   “唉,那简篱是不是还没吃过?”金越一脸惊喜的问道。   “我熬的汤药他也没尝过,所以你要珍惜,好好吃药,嗓子快快好!”顾祐兮灿笑着,手里拿起外套。   那可得好好吃了,简篱都没吃过的东西,他不得好好珍惜珍惜!   金越着急的问了句:“这么快就又要走?!”   “嗯。铭铭应该在幼儿园等急了,我得赶紧去。”   她每天为他熬好汤药后便会匆匆离开他家,绝不多留。   金越知道她心中忌惮自己和她的关系,所以金越也不强留。   “我送你。”   “好。”她笑着点点头。   祐兮又将墨镜带上,披下散发,缓缓的从台阶上走下。金越扬着嘴角,步步紧跟在她后面,就保持这样的距离,他也觉得挺幸福的。   “喂,你现在比我当初还红啊!”金越坏笑着,实则心中暖如火炬。   “羡慕吗?!”   “羡慕!”酸冷的声音就在铁门前的地方传来,祐兮立即停住了脚步,像个木头似的杵在了原地。   金越神色最先落寞几秒后,又扬起了不屑挑衅的笑,仿佛瞬间换了副皮囊。   金越:“简总,今儿怎么有兴致到寒舍来了?!”   自己并没有做亏心事,干嘛害怕?!   募的,顾祐兮用手臂截住了就要越过她走向简篱的金越,明知故问道:“简篱,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啊,小兮不知道吗?!我刚在机场见了一个和你长的很像的一个女子,差点儿就把人家带回家了。”简篱话语冰冷。但顾祐兮也没听出要开战的意味,所以胆子大了些。   小跑着,笑莹莹的奔向他,然后将小手插到他的肘间。   对着金越挥手道:“再见,好好吃药。”   简篱冷笑着转身就走,也挣脱开了搀着他胳膊的祐兮。   像这样热脸贴着冷屁股,真的很丢人,顾祐兮尴尬的回身去追。   厚着脸皮再次用小手抓住他宽大的手掌。这一下,得到了回报,简篱终于给她面子的捏紧了她的小手。   她紧跟在他背后,欣喜的偷笑一番。   “你在背后笑什么?!”   “啊!谁笑啦!”她狡辩,奇怪的家伙怎么一猜一个准儿,又诧异道,“在机场你真的见了一个和我长的很像的女孩儿。”   “嗯。”他短促的答了一声。   看来,他的眼神儿也有跑偏的时候嘛!她心中得意。   “那我好看还是她好看?!”她得寸进尺又问。   “小兮好看。”他斩钉截铁的答道。   被这么一夸,顾祐兮的魂儿几乎都飘到了天上去。   和他这么些日子了,总算松口夸了她一次。   不过,今天他也确实奇怪。眼神跑偏就算了,今天看到她和金越在一起,竟然没有火山喷发,真的算新奇了。   两人走到街口上车,顾祐兮极其期待看他百口莫辩时的样子,于是故意刁难:“简篱,你想把人家领回家是怎么回事?”   “还想让我继续陪你玩儿吗?!顾祐兮。衣服都没换过,你还给我还装什么装?”简篱淡定的说,“怎么,在机场看见了我转身就跑,当着那么多人公开违抗我的命令是不是觉得很拽?!嗯!”   拽?!是什么意思?!   但是肯定的是她又被耍了!简篱你怎么可以耍人都脸不红心不跳,那笃信,天真,诚恳的瞳孔真的很难让人猜疑!   “什么是拽?!那么多人围着你,我的身份怎么可能过去找你呢!”   简篱沉默,继续开车。   顾祐兮觉得他是说不出话来了吧,这名不正言不顺,暗地里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每想到这里,顾祐兮心里就会有一阵酸痛。不舒服的看向前方,学他面色淡定,绝不露怯!   金越回到楼里,将一串钥匙抛向了桌子上。   金越是想要放手的,她跟在简篱身边会比留在自己身边更轻松得意。这几天,和她聊天,嘴上经常和她提起以前两人都避讳的字眼简篱,他以为自己真的很宽宏大度,放手让她去找简篱。可是今天见了她牵起简篱的手,心中仍然是不舍,酸涩痛楚。   拿起墙上的吉他,金越坐在窗前,窗外还未发芽的枯枝作陪,他低头无神的望着暗红色的地板,手轻轻在吉他上撩拨了几下,完全不符合心中所想的旋律,便烦躁的将吉他摔到了地上。   啪叽一声,木头摔下去了一块。这是跟了他将近十年的吉他啊!   他先是冷漠的看了地上的吉他一会儿,余光里的雪梨汤还在冒着热气,袅袅白烟飘进他的心里,心中又泛起她给的温暖。   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千九百九十九封信。   虽说是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感谢信,而在金越眼里那就是简篱托人写的情书!   五年从未停止的寻找,难道不是简篱更爱她吗?!   那她选择他,又有什么错!!!   又心疼的拾起地上的吉他,将摔掉的一块儿木皮嵌上去,再次松开手,皮又掉了,他翻了一个白眼,又将木皮甩了出去。   **   “简篱,我没有住进你说的那栋房子。”   “我知道。不过,这学校这么破,房子应该也好不到哪去。”他肯定的说。   呃。顾祐兮嗓子僵硬。一说一个准儿。   “妈妈。叔叔。”铭铭跑着冲向两人。   “叔叔,你终于回来了。”铭铭拉起两人的手,嬉笑道。   “转学吧!”他冷不丁的开口说。   “这里挺好的,铭铭和这里的小孩儿相处的也不错。”   “这次听我的。上学不是随便的事。”   顾祐兮从未在现代上过学,她认识的中国教育也很局限,为了儿子前途,这次服下软也没有什么!   想好了,她轻“嗯”。   “古典”的,充满着生活气息的房子,就这样呈现在了简篱面前。   他一个面瘫脸,高兴和不高兴很少能让人分辨清。   反正,也是一居室,根本没打算让他住这儿,随便他嫌弃吧!   临进楼前,顾祐兮又郑重的问了一句,“你真的要跟我们回家?”   “别废话!”   楼里第一层黑洞洞的,估计灯又坏了,就这么一个灯在六天内已经反反复复的修了三次。这话她憋在嘴里,不敢透露给简篱。   简篱冲到前面抓着铭铭的肩,以保安全,又拉着她,提醒着:“最后一级台阶,慢着迈。”   “嗯。”她的神经一下也不敢放松。   过了一楼,终于重见光明了。   简篱怀里抱着铭铭,右手牵着祐兮终走到第四层楼时,恰又碰到了对门年轻的夫妇。   女子见了简篱,愣了一下,脸颊迅速烧红。   棱角分明的他,一脸酷气。   这……也太帅了吧!   想必从出生起就要接受人们这种眼光,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他闷着头毫不在意的自走自路。   顾祐兮快步跑,和简篱同站一级台阶,对着呆愣的女人温和的笑了笑。   其实心里是在告诉那个太太,谁要打你家丈夫主意?!   女子这次也尴尬的笑着回礼,顾祐兮看的出,那羞愧的紫红色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一千九百九十封信等于写给她的一千九百九十九封情书。做的这一件事,这是最笨的方法,回报远小于付出的一种方法。也许谜底已经在你们心中解开,但希望在后续章节解开谜底时能带给你们感动。(?ò ? ó?)   ☆、晦气冲天   打开家门,简篱在门前顺手去摸开关。   灯和寻常一样,在通亮之前闪几下。   “你怎么知道开关在那?”顾祐兮奇怪。他熟悉的好像他来过似的。   “一般人家都是,你不要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对啊!他是盖房子的呢。   话音刚落,这事情并没有顺着她们的心意发展下去。   灯忽闪着挣扎了几下,便彻底安息了!   不过,外面天还没大黑,简篱能依稀看到屋里的摆设,于是将铭铭放下,嘱咐道:“你们别动,我去先来里屋的灯。”   他大致的浏览了一下周边,青色暮光让只有一个沙发,一个桌子的客厅显得更加寒碜。   客厅左边是卧室的入口,门在右手边,毫无疑问开关一定在左手处。   不过屋里用的是节能灯,估计是寿命期限要到了的原因,这灯光也甚是微弱,像雾蒙在眼前,看所有东西都有种不真切感。就别指望用里屋的灯为客厅增添一丝光明了。   又凭着里屋投放到客厅里的光,再次打开厨房的灯。   顾祐兮牵着铭铭走近他,恳请说道,“简篱,低头。”   她抬眸看到了闪烁在他眼中浅浅的流光,是嘲讽。   果真!她就知道!   她脸红了。迅速的垂下眸子,还好客厅灯光太暗,也不至于太丢人。   自己做事虽然总是缺乏考虑,但今天灯坏了绝对绝对是预料之外的事啊!谁知道糟糕的一面总是恰好被他赶上了。   “我去换衣服。”她钻进卧室。   “铭铭,来帮妈妈拉一下拉链。”   铭铭丢丢的也跑向卧室。简篱也跟了过去。   顾祐兮蹲下身,铭铭抬手去拉祐兮背上的拉链。   简篱一把将铭铭的胳膊拽起,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简篱呵斥道:“整天净教儿子一些烂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烂七八糟。”   “妈妈,烂七八糟是成语吗?!”铭铭跑到祐兮跟前问道。   呃,儿子的关注点儿……   祐兮:“嗯。”   简篱:“明天我陪你去买衣服。”   这都哪跟哪?!刚才还在讨论教育孩子的事,怎么又突然跳到了买衣服的事上去!   顾祐兮转过身,只见简篱手里还拿着他的罪证。   “你……”   祐兮脱下裙子,身上还剩下黑色的打底裤和打底衫,手上刚脱下的裙子上果真不见了小拉头。   这是对拉头有多大仇,把人家生生从裙子上揪了下来!   哼……   顾祐兮眼里扬起了怒火,嘴也撅了起来。这是她新买的裙子!   “简篱,你回家吧,这儿没你的饭。”   貌似是真愧疚了,简篱将拉链放到了桌角上,一声不吭的真出了门。   不会这么识相,真走了……吧!顾祐兮咬唇纠结着。   “妈妈,叔叔真走了诶。”铭铭没拦住,前来汇报情况。   嘿!这家伙,以前怎么骂都骂不走。她刚也没有说太狠的话,怎么还真走啦!   喂!她也只是心中喊了一句。   她皱着眉头坐到了床上。   怎么就真走了。   还想给他熬他最喜欢的杂粮粥犒劳他呢。   一个总裁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她灰头土脸的撵了出去,是不是……   她咬唇,换成睡裙,脸色暗沉的去熬粥,心期许着他过会儿会回来。   看着分针一个刻度一个刻度的过去,锅里的粥也慢慢翻滚了起来。   咚咚咚的敲门声。   顾祐兮匆匆的将脚□□拖鞋里,但又不紧不慢的去开门,倔强的不想让他知道她很想他回来。   打开门,真是那个男人!那个小气的男人。   “你去哪儿了?”   简篱将盒子送到她眼前,祐兮打开盒子,是个电灯。   原来是愧疚买灯去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她嗔怪道。   就知道,简篱脸皮太厚了,就那么一句话,是撵不走的!   “嗯。”   简篱才不会告诉她,是因为钱包里没有一张现金,到最近的小店儿里买灯泡,人家不给刷卡,附近的自助取款机里没钱了,于是他又开车去了大超市买。   “要吃饭了。”   “先把灯修了。”   顾祐兮将一个塑料的小板凳推到他面前,这个板凳是上家留在这里的,现在成了她家中唯一一个她能移动的东西。   经过一年的曝晒,粉色几乎褪成了白色。   简篱踏上去,拧下旧灯,顾祐兮将新买的灯泡递给他,轻松换好后,就在他腿将要迈下的那一刻,板凳的四条腿开成了花,像是平铺在地上,简篱的重心瞬间降低,他自己倒是很淡定的站稳,祐兮却吓了一个半死。   赶紧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腰,实在是怕他摔成一个残废,不就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了吗?!   发现他没事,并且开始趁机吻她的时候,顾祐兮又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   没个正经!   吃完饭,铭铭捧着一本小人书蹭到简篱身边。简篱接过这小儿科的书,冷笑。   铭铭厚着脸皮往他怀里蹭,简篱将手臂搭在双腿上,两手揪着书的两端,两条胳膊环成了一个圆。   铭铭不罢休的从底而入,个头小,身体也轻便,钻进那个圆里,恰好将身体卡在简篱的双腿间,小手扶住简篱的手臂,就这样占领了他。   简篱纵容的将身体撑开,好让铭铭在他怀里舒服些,虽做了细致的打算,手里却仍旧是漫不经心的翻着书。   小蝌蚪找妈妈?!   呵……呵……呵……   “叔叔,你给我念一念,好吗?”铭铭在他怀里磨蹭着,说道。   这么幼稚的故事,需要用非常童真的声音念出来才好,光想想简篱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任铭铭在他怀里东倒西歪,想方设法的求他,他绝不松口。   祐兮洗完澡看两人挺亲热,于是便凑了过去。   简篱的胳膊绕过她的肩,将书放在中间,推脱道:“小兮,你的汉字学习的怎么样了,现在考考你?!”   以前她经常抱着厚厚一本现代汉语字典研读,现在打着考察她的幌子,让她来读这种儿童读物。   “小蝌蚪找妈妈。”她很是自信的读出了标题。   那铭铭也要找爸爸呢,和小蝌蚪一样。   铭铭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在找妈妈的孤单的小蝌蚪。   顾祐兮将头倚在简篱颈间,铭铭也将身子存在简篱的怀里,声音轻缓的读着。   “我们找到妈妈了,我们找到妈妈了。”祐兮声情并茂的读着。   铭铭脸上随之扬起了灿烂的笑容。相信有一天,自己同样可以叫一声“爸爸”。   屋外刮起了凉风,吹的门窗吱吱作响。昏灯下,屋内一片祥和。   顾祐兮为儿子盖好棉被,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吻,柔声道:“晚安。”   顾祐兮将门紧闭,因为沙发上还坐着一位将军,似是想要和她严肃的谈一场话。   “简篱,你还不回家吗?”   斜搭在胸前的麻花辫,灰色睡袍,土气的打扮却让祐兮这个年轻的妈妈多了一分清纯柔美。   可是,为什么非要在他觉的她漂亮的时候赶他走!   “明天搬家!”他当做没听见。   顾祐兮着急了:“简篱,不管这里多么差,都是我自己的,我真的不想再靠着你,轻易的得到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像这种危房,也该拆了,你不要怀疑我的能力,这就是我的职业。”   一言不合,争辩开始了。   顾祐兮蹲坐在他面前,抬着头,直勾勾的看着他压迫的眼神,说道:“不要拿你的身份压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有能力,可总是这样,让我很不安心。”   “还是拆吧!”他笃定的说。   这片区域早就看上了,拆是迟早的,只不过目前正在和小区住户洽谈中。   “你!”顾祐兮气红了脸。为什么偏偏他是盖房子的!   简篱将头凑到她耳边亲昵道:“不要再让我给你重申一遍了,明天搬就明天搬。小兮,你知道的,这世上没有谁比你更和我亲密了,我想让你住好的,完全没错!”   这话不像“你是我的唯一”那种更直白彻底,但却更像是他发自内心的真话。   说的祐兮心里甜甜腻腻的。她仍抬头目不转睛的深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同样注视着她,抿紧的薄唇透露出他的成熟。   “简篱,一千九百九十九封信,你知不知是什么?!”顾祐兮期待的问。   她一直再想那些好事是不是他做的。虽说这个做法对他没有一点儿好处,但她身边的人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财力去做那些事呢?   “知道。”   顾祐兮笑了,看他的眼神多了些崇拜。   简篱又平静的说:“这又不是秘密,怎么,难道你想让我夸你做了好事。”   什么呀,明明是想夸夸你嘛!顾祐兮纳闷,心里失落了些,便垂下了眼眸。   “这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简篱不答,他一如既往的狂野,将顾祐兮从地上抱到他的大腿上,有肌肉惦着也很舒服,顾祐兮手抓住他颈上的衬衫以保身体平衡。   不是他,那到底是谁呢?顾祐兮左思右想,没有注意他是从哪里掏出一个闪亮亮的一串项链,直接挂在了她脖子上。   温热的皮肤触到凉飕飕又光滑的东西,很是舒服。   “这是……?”   顾祐兮用手拨起脖子上的挂件,形状如x且大小不一的符号中间还挤着一个圆圆的钻。   有点儿土气,但又是他送的……   “不要随便抛开它,我只送给我的女人,只送一次。”   两个错号,大的是他自己,小的是她,中间那个是儿子铭铭。   怎么?!还嫌弃不成,看她那份郁闷的表情,真让他心塞。   “果真简篱你的眼光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她浅笑着。   “说人话!”   品位是不怎么的,但是他的心意不是?!况且,形状不怎么样,意义非凡啊!   “好丑。”   简篱将她放倒在沙发上,将她的胳膊按压在沙发上,束缚起来,说道:“我的品位是不怎么样,不然怎么会在你身上翻船了!”   “啊!”她挣扎时,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   她真的清醒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下的沙发塌陷下去,她的身体倾斜,大脑极速充血,不一会儿便头重脚轻,脸耳朵也蹿红了!   她难受的勾起了他的脖子,说道:“简篱你今天真是晦气!”   **   狂风在这座城市里呼啸而过,地上的灰尘直扑扑的打在了何歆身上。   昏暗的街灯下,唯有她是孤影。何歆心里难受,当身边没了简篱的映衬时,她又重新变回那一只被人说三道四的丑小鸭,被生父养母扫地出门的灰姑娘。而上天也毫不怜悯的在这时趁机狂虐她一番。   出了何家大门,亲生母亲那边也是去不得的,她料定自己的妈妈会盘问她有关和简篱分手的事。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风将她的散发吹的乱如柴草,身上的薄大衣没有起多大的作用,风还是趁着缝隙钻入她的身体。   让她难受后,风吹刮着树枝,发出咯咯的响音,像是风在嘲笑她的软弱,欺负过了她,风潇洒的飘走了。   她停住脚步,呆立在原地。手握起了拳头。将沉重的头缓缓抬起,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欺负她的一切。   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工资卡,这里面最大的一部分是简篱给她的分手费,小部分是她积攒的工资。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吐槽┐(‘~`;)┌   ☆、溪溪来了   一大早,何歆就来到了这个福利院。   怀里抱着七岁的溪溪,这个和其他孩子略为不同的小女孩儿,是简篱资助的第一位患病孤儿。   因为天生唇腭裂,这个小姑娘很小就表现出了不同其他孩子的沉静。即使在简篱的帮助下,她恢复了正常,却仍不像福利院的其他孩子那样开怀大笑。   有时,何歆跟着简篱来到这里,总是会见溪溪和福利院的老师们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看着其他小孩儿们玩耍。   “阿姨,简叔叔为什么没有来呢?!我想简叔叔了。”从头到尾溪溪一直在这么问她。   “简叔叔会来看溪溪的。”何歆轻哄。   溪溪没有从她的答案里听出希望,于是哇哇啼哭起来,嘴里喊道:“不,我现在就要简叔叔来,我要简叔叔来。”   老师们闻声跑来,问道:“溪溪,不要哭了,简叔叔以后会来的。”   何歆自责的退到一旁去。从一开始帮助溪溪的时候,她就在身边,自以为溪溪是和她亲的,原来自己一直是在简篱的影子里。   “老师你骗我,简叔叔好久没来了,是不是不喜欢溪溪了。”   “没有,何歆阿姨经常和简叔叔在一起,何歆阿姨一定是被简叔叔派来来看你的?!所以,溪溪要静静的等一会儿,说不定简叔叔来了呢,到时候看到溪溪在哭鼻子,会不高兴哦。”老师轻抚溪溪的脊背说道。   “嗯,我不哭了,我等简叔叔来看溪溪。”小女孩儿擦着眼泪,瘦弱的身体打着颤。   “溪溪,阿姨再陪你玩一会儿好不好。”   溪溪早已将眼周围擦红,转过头来,点了点头。   何歆微笑的摸了摸溪溪的头,从兜里掏出不合时宜震响的手机。   “妈。”她叫了一声。   “歆歆!你这死丫头,周末也不回来,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谁……啊?”   “就是那个把你甩了的男朋友简篱!刚分手没几天,就又搂着另一个女人来逛街,还有一个孩子!我现在跟着他们来到了中心大街的花店,你快点过来!”   何歆心里抽痛,皱紧了眉头,啪的按掉了电话。她一个假女友哪有资格去管人家的私事!   不过,何歆也纳闷,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能近得了简篱的身!   何母一路跟着简篱三人到花店门口。   祐兮将花选好,店家承诺将花送到家门。于是三人就要放心离去。   “叔叔,你抱我。”铭铭一直跳着央求。   “自己爬。”简篱冷酷的丢下一句。   简篱个高,整个身子是铭铭的几倍了。铭铭抬头忘了一眼,拉住简篱的宽手掌,双腿夹着简篱的身子,像猴子挂在树上一样,中途气喘了一会儿,但仍旧不服输的爬着。   最终登顶了,简篱才将铭铭抱在怀里,等走出花店,祐兮才细心的帮简篱轻拍他身上的土。   刚喊了声“好了”就被门旁鬼鬼祟祟的老太婆一把拦住,顾祐兮望过去,疑惑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大妈。   “你这个负心汉!”何母冲着简篱的侧影谩骂道。   简篱侧过头去看向骂骂咧咧的何母,老早就觉得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们,原来是个老太太。   简篱眼神冰冷,俯视着那个有些苍老,身材微胖的老太太。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   简篱没有继续听她说话的意思,随意的瞟了她一眼,拉起了祐兮的手说道:“走吧。”   祐兮也觉得这个老太婆是在无理取闹,或者是想故意讹诈,也淡然的拉着简篱的手走了。   那藐视的眼神,让何母心头猛击。何母不怕别人和她对吵或者对打,但面对别人对自己的不屑一顾确实不知所措。   竟然看不起我!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随意沾花惹草吗?!   何母心里越发气愤,怎么她也算是长辈!   何母心有不甘,于是又给何歆打过电话去大骂道:“死丫头,你在哪儿,还不快点过来,你老妈都遭人无视了。”   “妈,你干什么了?!”何歆紧张的问道。   自己的妈妈不知道她和简篱之间的假关系,怎么就没想到,一向气火茂盛的妈妈,会捅出篓子呢!   “我还能干什么,人家都不搭理我!也太不懂礼貌了,你赶紧过来。”   何歆深深呼了一口气,又将电话挂断。   回了家,免不了受妈妈的一阵儿数落。   何歆继续陪着溪溪玩玩具,很舍不得离开她。溪溪,是他和简篱之间唯一的共同期盼了。   通过溪溪,何歆看到了简篱冰冷面孔内温柔的一面,她看着溪溪,不知不觉的流下了泪。不也因为如此,她心里才越来越爱那个对她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了吗?!   以前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阵儿温暖,而现在想到简篱不是她的,心中会有如万蚁噬心般的疼痛。   何歆深深舒了一口气,平稳了气息,将眼泪硬生生的控了回去。   这时,溪溪突然丢掉手里的积木,又问:“阿姨,简叔叔为什么还不来看我,我都等不及了。”   何歆语塞。   刚才说的也都是缓兵之计,谁想到溪溪一直想着简篱呢。   见她没反应,敏感又脆弱的溪溪绷不住了。   在她心里,简叔叔不仅比那些不和她玩儿的小朋友们好,还要比对她一向温和的老师们要好,总之,是对她最好的人。   所以,她怕突然有一天简叔叔也不喜欢她了。   溪溪开始晃着身体,不断的摇着何歆的胳膊说道:“阿姨,简叔叔今天会来吗?!我想简叔叔了!”   “阿姨!阿姨!我要简叔叔,我要简叔叔。”   一旁的老师们又急匆匆的赶来,可这次谁都没能遏制住溪溪的像要断气的哭声。   其中一个老师将她拉到一旁,说道:“何小姐,麻烦您给简总打个电话,让她来一下吧!我知道何小姐和简总最近……刚分手,但溪溪一直性格孤僻,需要有人慢慢开导她,所以……”   何歆手里捏着手机,手心出了许多热汗。   可是……简篱怎么会听她的话?她哪里在他心中有一点地位呢!   “何小姐!何小姐!”   “哦,好。”何歆机械的点着头。头上却冒出了热汗,小声说道,“我试一试。”   何歆心想,简篱一直对溪溪照顾有佳,想必他知道了是溪溪的事,就不会嫌她麻烦了吧。   “有什么事吗?”   “哦,我没事。”   简篱正开着车,耳机里传来何歆弱小又结巴的声音。   “不,我在福利院和溪溪在一起,溪溪想见你,现在哭的……很厉害,你有空来吗?!”   “我知道了。”简篱答道。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的话语间平和却让何歆心里忐忑,那要怎样答复老师和溪溪呢。   今天简篱不想去,好不容易有时间能和小女人好好待一天。   “简篱,你如果有事情就去忙,不用管我们。”顾祐兮说道。   祐兮最怕简篱接手机。从以前的经验里总结出,他每接手机就说明又有工作要做,而她还必须要很理解的放他走,生怕耽误了他的工作。   “没有事。”他答。   他给她服了一粒定心丸。祐兮“哦”了一声,心中放松了许多。   车子驶进新搬进的小区里,这里的确环境优美,空气纯净,且楼的风格样式都很新式。   房里是三室两厅,面积不知比以前那处大了多少倍。   宽敞明亮的客厅地板上铺着白色毛毡,墙上贴有一个大的平板电视,她觉得平时在这儿练练舞蹈也是不错的。   自己的行李箱已经被运来了,这并不惊喜,只是窗帘被褥什么的竟全部准备好了,锅碗瓢盆也一样不漏,免得她还要费心去选购,省了她好大的力气。   简篱:“这里的灯应该不会坏,沙发不会塌。”   顾祐兮灿笑,将箱子推向卧室。她的房间是米黄色调,有些小清新,只是她不懂那个蓝色的婴儿车是怎么回事?!   “喂,铭铭都四岁了诶,不需要这种东西啦!”顾祐兮娇嗔道。   “总会有用的。”简篱如是说。   嗯对,有四个轮子呢,用它来运较重货物也是极好的!   溪溪还在一直任性的啼哭着,声音已经嘶哑,整张脸都被她的小手搓红了。这也让在旁的老师都束手无策。   何歆也紧皱着眉头,看着她,自己也几欲喷出泪来。   到底是谁,让他对溪溪都视而不见呢!   溪溪的哭扰乱了正在玩耍的孩子们,也影响了老师们的正常工作,不得已老师们请院长帮忙。   院长一向德高望重,想必简篱也会给些面子吧。   简篱正在翻阅着文件,顾祐兮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盘进来,轻轻将其放到了桌子上,又想默不作声的走出去之时,却被简篱一把拽到怀里。   这时简篱的手机也开始震动,顾祐兮伸出胳膊,将手机递到他眼前,他草草看了一眼,没接,又将手机扔回了桌上,任之在桌上攒动。   “怎么不接?!”祐兮奇怪道,生怕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工作,“简篱,你不用管我和铭铭,有工作就去做,记得晚上按时回来吃饭就好。”   “不是重要的事儿。”   “哦,那我就不耽误你现在工作了,我要出去了。”   铃声刚落,顾祐兮心也刚沉下,接着一波振动声又起。肯定是有事的,不然怎么会催的这么急。   顾祐兮将简篱放在她腰间的手拆开,离开他的身体。   还是不要干涉他最好!   顾祐兮笑着将门关闭,接着就听不到了振动声,说明他接了。   顾祐兮努力开导自己,干嘛这么伤感,就算是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弄得自己跟生离死别一样!   于是静静心,又去练舞蹈了。   简篱听着电话内溪溪的哭声,有些心软。   挂掉电话,拿起了外套,推开门看见客厅里的祐兮正在跳舞,麻花辫躺在右肩,利落不失唯美,如密梳般的睫毛轻盈扑闪着。   细心的她,还在耳上还插着耳机,是怕打扰了正在看书的他。   简篱走到她的背后,祐兮刚巧张开双臂,简篱搂起她柔而细的腰,低头在她耳畔轻吻一下道:“我去去就回。”   “嗯。”她用鼻音轻哼。提起的手臂仿佛失去了些力气。   顾祐兮转过身子目送离去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从小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溪溪很自卑。当一个又帅又酷的叔叔突然来到自己的世界,帮助她,喜欢她,让所有人都羡慕她,溪溪能不爱吗!   ☆、温柔乡   知道简篱要来了,何歆本应避免尴尬要走的,可最后却硬是凭着内心一股无由来的倔劲强留了下来。   真的好想近距离的再看他一眼,对溪溪的那种少见的温柔让她着迷。   心扑通跳着,终于等来了他,年轻的老师见了,露出了羞色,却又不敢凑上去打趣一番,只能抑制住心里的暗喜远远的看上一眼。   何歆也知趣的往后退了退,在人群中看他一眼就好了。   院长有些得意,这简篱可是因为她的电话赶来的,于是主动凑过去说话。   简篱直入主题,并没有想和院长作过多交流:“院长,你好。溪溪呢?!”   “溪溪在那儿等着呢。”   接着就见溪溪从远处大跑着奔向简篱,咧笑着喊道:“简叔叔。”   简篱站定,深沉的凝视着那个眼里带着泪花的小不点儿。   溪溪抱着简篱的腿,扬起头仰视简篱的眼睛,在请求他抱。   “溪溪今天为什么不听老师的话?!”   简篱语气间带些冰冷,像是父亲在教孩子礼数。   溪溪没有见过这样的简篱,“哇”的一下又哭了。   嘴里凄楚说道:“简叔叔好长时间没有来陪溪溪玩了,我以为叔叔不喜欢溪溪了。”   “那就可以对老师们不懂礼貌吗?!”简篱又问。   话刚落,又从溪溪的眼里流出晶莹的泪珠,在干涩的小脸上印上一道痕迹。   “叔叔我错了,溪溪再也不向老师发脾气了。”溪溪搓着眼睛,嘴里承认着错误,嗓子也已经沙哑了。   简篱看了,终蹲下将溪溪抱进了怀里,溪溪也停止了哭声,将头埋进简篱的胸前。   唯有溪溪能跟简篱撒娇,让旁人看了也甚是羡慕这个仅七岁的溪溪。老师见此也就放心的散开了,一个细心的中年老师递来热毛巾,简篱接过,一点点儿的将溪溪哭花了的脸擦干净。   发黄的头发也是凌乱!   老师拿着梳子来为她梳头。   溪溪仍黏着简篱,只将后脑勺对向老师。   很快老师为溪溪在头两侧梳成了两股小辫儿,又将其中一股分成三小股开始编发,很快就展露出了麻花辫的雏形,和祐兮编的相像。   简篱也顺势拿起了一股,比猫画虎的将软发编成了麻花,有些松散,但总体上还算看的过去。   这还是第一次给女孩儿梳头,连他的小兮也从未享过的待遇。   要是小女人能再给他生一个女儿的话,和小兮有同样漂亮的眸子,和柔发,那就最好了。   老师看了,对着溪溪笑道:“真漂亮。”   溪溪浅浅的扬起嘴角,面对老师的夸奖,又害羞的往简篱怀里塞了塞。   何歆趁所有人不在意之时,孤单的走了。   天眼看就要黑了,溪溪还是牵着他兴致勃勃的玩玩具,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溪溪,要吃饭了。”老师前来温柔的叫道。   溪溪马上露出了敌视的眼光,又紧抱住简篱说:“我不要吃!”   “溪溪听话,去吃饭。”   “那叔叔会不会又走?!”   “嗯。”简篱干脆的答道。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老师把溪溪领走。   溪溪忍着泪,却是不敢掉下来,更不敢当着简篱的面放纵的和老师吵架。她怕有一天简叔叔会嫌她不乖,不再喜欢她了。   简篱转身就走,他给小女人说去去就回,结果待到天都黑了。   回到家,屋里很静,厨房里暖烘烘的,里面有小兮的身影。   卧室的门大开着,铭铭正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   简篱走近,将他的头往后拉了拉说道:“注意写字的姿势。”   “叔叔回来啦!”铭铭欣喜的叫道。   “嗯。”简篱轻声答道。   深邃的眼睛看着铭铭在纸上写的一大串神似蚱蜢的字。   啧啧……这字歪歪倒倒的,想要飘走似的。   于是,简篱有力度的握起铭铭的小手,引领着他勾画出第一个字。   这是出于本能吧,一个父亲想要把自己所有的知识都传给儿子,就从最小的一件事做起。   顾祐兮做好饭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亮白的灯光下,简篱的外套还没来的急脱下,就在弯着腰认真的抓着儿子的手,写字。   “吃饭了。”顾祐兮柔声呼道。   简篱直起身,铭铭自己写完最后一个字才跳下椅子。   “去洗手铭铭。”顾祐兮将铭铭的袖子绾到肘间。   “谢谢妈妈。”说完自得的跑去洗手间。   今天爸爸教他写字了呢,能不高兴吗?!   祐兮转向简篱,身体贴向他,提起手将他身上的黑色外套拿下,搭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也同样细心的为他将袖子绾到肘间。   简篱顺势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衣服怎么皱成这样?!”她嗔怪,接着又是嘲讽道,“简篱,你该不会被追债了吧!”   铭铭从浴室里走出,看到妈妈笑着,脸上泛着温润的光泽,爸爸低头看着妈妈,脸上虽不笑,但目光里都是温柔的星光,嗯……像是得到了最好玩的玩偶。   晚饭上,简篱也一直操心的往祐兮碗里夹菜,就是怕她又为了维持体重,不好好吃饭,缺乏营养。   铭铭纳闷,真搞不懂大人们是怎么想的,明明互相喜欢,那为什么不和其他小孩儿的爸爸妈妈一样,结婚,然后永远在一起呢?!   小区旁边有一个公园,是些跳广场舞的大妈,放着当今最红的嗨歌,小孩儿们玩着滑板,也乐呵着。   顾祐兮挽着简篱的手臂,铭铭牵着祐兮的手,出于对身份的考虑,三人只在公园周围转了圈儿,并未靠近人群,等消化了腹中的食物就又回到了家。   不过,这样的转圈圈,顾祐兮也很喜欢。   到了新家,简篱彻底将铭铭从顾祐兮除走了,这不,今天简篱已经让铭铭单独睡觉了。   毫不留情的啪的一声为铭铭关了灯。   按照简篱的说法是,男孩儿在这个年纪应该学着自主了。都快五岁了,还跟着妈妈睡觉,长大后会变成一个娘炮。   呃……顾祐兮似懂非懂。不过他是爹,给他个教育孩子的机会吧!   可是,简篱你来我房间干什么!顾祐兮愤恨的瞪向他。   何歆刚回到何家,就被继母一通乱骂!   继母杜氏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就说嘛,你不用担心,她会回来的,吃白饭这种事,她们母女俩太像了。”   担心!爸爸,昨天你担心我了吗?!   何歆眼含感恩的看向一旁的父亲。自带屏蔽作用的,忽略了不好听的话。   “歆歆,跟爸爸出去一趟吧!爸爸有些事需要你。”何风道。   哦,看着爸爸西装革履的样子,定是有事了!   “爸爸,是什么事情!”何歆问。   “哪有那么多问题,要你去你就去。何家没有你白吃的饭!”杜氏恼怒。   “跟爸爸去见几个生意上的人。”   “我不要去了,我才刚和简总分手!”   “你也知道自己现在和简篱分手啦!没了他,你现在屁都不是,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吃白饭的,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说不!”   何歆心中有些憋屈,自己是爸爸的女儿,怎么能说是白吃饭,可是爸爸一向怕老婆,也不可能维护她,她只能将一肚子苦水咽到了肚子里。   “歆歆啊!爸爸把你养到这么大,又供你读书,又为你妈妈治病,你难道就不为爸爸考虑考虑吗?!”   杜氏道:“你给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拉去了不就行了!”   “歆歆,跟爸爸去吧!”   何歆沉着头,将拳头握紧,牙也绷紧了许多。自己都长大了,凭什么还要受他们的指使,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爸爸,妈妈的医药费手术费全都是简总出的,那日我哭着求您救妈妈,您可动心过!在我满十八岁之前,爸爸可曾见过我!”   杜氏将眼瞪圆,气急的骂道:“你胆肥了是不是!”   “还有你,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对你言听计从的傻子了。要是想使唤,你自己有本事生一个!”   杜氏卷起了袖子,正想揪起她的头发,谁料碰上何歆的冰眸,压迫着她!   如今何歆也已二十六岁了,要想还手,五十多岁的杜氏还真不是对手。   这么想来,杜氏不得不善罢干休。今天这小丫头片子实在反常!   何歆转身走到卧室,匆匆的只拿了手提包,对着大眼瞪小眼的何风和杜氏甩下狠话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踏进何家大门一步。就算有一天我会饿死街头,也绝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结束了,来学校竟然找不到校门口,还有一个特帅的当兵的舅舅,好多年没见过了,今天一块儿走,以前一直以为他是高冷男神,可是……他竟是一个话痨……   ☆、温柔乡   顾祐兮完全用胳膊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腰好像断了般稍稍用力就会酸痛。   “妈妈!你醒啦。”铭铭推开门进屋跑到祐兮跟前。   昨天自己睡了一宿,看起来他并没有很寂寞,全然不知被他爸昨天完完全全攻占了他的领地的儿子现在又对着她这般傻笑,她觉得儿子单纯的有些可怜。   “铭铭昨天很勇敢,再接再厉哦。”她笑着摸摸铭铭的头,看着儿子身上穿的仍是昨天的脏衣服,她又道,“叔叔呢!”   “叔叔在煎蛋,妈妈快起,蛋快煎好啦!”   “嗯。铭铭先去准备准备去幼儿园的东西,今天要见新同学了。”   “好。”   铭铭生气活泼的又跑到了屋外。有人做早饭这点儿简直太爽了。只不过把她这身子折腾成这样子,她还怎么指导舞蹈!   顾祐兮走进浴室,看见男人洗过的白衬衫挂在一旁,大概是洗的时候没有扯平,干了以后就有些皱了。   男人就是男人,干其他的事情再优秀,在这种小事上也难免有疏忽。   她取下,平放到桌子上,拿出电熨斗。   像一个踏着白气轻柔飘过的梭子,飘过的地方,衣服干净而整洁。   简篱本要叫她吃饭的,但看着她竟入神了。   这么看来,小女人真的很适合当老婆呢,他五年前就已这么觉得过了!   顾祐兮感觉到一大团暗影压过来,于是回头邀功道:“怎么样?”   “还不错。”   “那以后就不要自己下手做这些东西了,留给我就好了。”顾祐兮诚恳的说道。   “让家里的保姆来干就好了。”   谁都不愿意多干活儿,她也不例外。一个四岁的儿子已经够让人操心了,但是自家男人的活儿她不能推,她开导自己不是谁都有资格能为他做这些繁琐的事情的。   “就这么点儿小事,不值得拿回家。”   顾祐兮将插头拔掉,把衣服平整的叠好,堆到了房内的衣橱里。   看着她轻盈挪动的身体,简篱嘴角扬起了笑,若能得此贤妻,此生无憾矣。   简篱开车,将铭铭带到贵族幼儿园。单从外部环境来看,这个幼儿园比上一个气派的多,院内的各种设施也都齐全。   院长助理将简篱三人领进院长室,见此,大约有五六十岁的老院长立马从办公椅上坐了起来,快步迎到跟前,向简篱友好又谦逊的弯着腰伸出手。   简篱连忙尊敬的伸出了手,稍稍弯腰道:“院长,我把孩子送来了,以后恐怕让您费心了。”   “简总能够看的起我老婆子的幼儿园,是我的荣幸啊!”   “您谦虚了,我既然把孩子送到了这里,是相信您的管理能力的,也请院长您把他当普通孩子看待。”简篱诚恳的说道。   顾祐兮礼貌的点头问好。   简篱这家伙,平时看着霸道高冷,好像有天下无敌的那般傲气,今日为了儿子表现的这么谦虚敬慎,也够让祐兮惊喜的了!   院长快速的扫视了下简篱身旁的祐兮和白白嫩嫩的小孩儿。心中大致有了答案,这大概就是五年前那场大乱的结局吧!   “奶奶好!”铭铭仰着头,笑着问好。   铭铭肩上背着蓝色小书包,头上扣了一个帽子,却依旧遮挡不住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映出的光芒,是一个绝对阳光帅气的小男孩儿。   不管出身怎么样,就那个甜甜的小嘴儿就蛮招人喜欢的。   院长热情的弯腰拉起了铭铭的小手,对着简篱道:“简总放心吧,孩子在这儿没问题的。”   儿子的适应力还是挺不错的。比如融入之前的普通幼儿园,铭铭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向她汇报几句今天又和哪个小朋友成为了好朋友之类的话,只是她做母亲的做的不到位,至今不记得一个小朋友的名字!   “別看了,走吧!”简篱紧握她的左手,将她拉出了校外。   铭铭扯着新老师的手蹦蹦跳跳的小跑着,看样子乐呵极了!   “简篱,铭铭长大了,也会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头也不回的走掉,是吗?!”   “不是。”简篱目视前方,顿了顿又道,“可能不是牵着手,是搂着肩或腰。”   顾祐兮斜睨简篱,心中顿时十分酸涩。   说话干嘛大喘气!以为他会安慰她呢,原来是在她心口补刀!   “所以,儿子和我,你觉得谁最可靠?!”简篱问。   为了显示自己的在她心里的重要性,竟然诋毁儿子,明摆着往自己脸上贴金!   祐兮坐上车,大力将车门关闭,愤愤道:“都不可靠,你又不肯娶我,如果是铭铭这样,我会打断他的腿的。”   呃,这话好像不应该说……但却是顾祐兮一直纠结的问题,现在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无意识中又将话说到了痛点上。   简篱沉默,平稳的将车启动。   顾祐兮瞄了他一眼,仍只见他脸上云淡风轻,难道就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吗?!   她咬唇将头扭向窗外。   想起昨天的事,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就是忍不住跟他犯贱!   “先去药店吧!”   “你哪里不舒服。”简篱这就有了反应,问道。   “你不用管我。”她嘟嘴道。   心却一阵一阵的疼着,眼里终于流下泪,为了躲避他的目光,一直将头扭向窗外的她,脖子已显酸痛。   刚到药店门口,她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下去,像只逃出人类魔掌的小鹿,仓皇逃命。   到了药店,她说话时带些哽咽,眼圈又有些红肿,一开口又是说要买避孕药,老板都有些担心这姑娘是不是受了什么欺负。   她匆匆付了钱,将头压低了,脸红的将药塞进了兜里。   简篱看她脸上泛红带着羞涩,用低头来躲避他人投来的打量的眼光,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顾祐兮见了他,低着头从他身旁绕过时被他一把拉住。   顾祐兮咬牙甩开他的大手,跑向车内,将包装撕开,直接将胶囊吞进了口里。   不巧,胶囊粘在嗓间,让人恶心的苦味一下子惹火了神经,她猛然俯身作干呕状,很快胶囊就又被咳了出来。   简篱将水递给她,严肃道:“涮涮嘴,将药冲出来!”   顾祐兮接过水,按照他的指令做完了,不罢休的又从兜里掏出药盒。   简篱夺过,毫不犹豫的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咧道:“你这是又使什么性子!”   祐兮怒怨的望着他,绷起了小嘴儿!   还不都是你!   “不要吃这种药,对身体不好!现在是安全期,不用担心。”他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将车门锁死。   怎么,又都是我错了!祐兮心里嘀咕!她继续拧着头,耍着小性子。   身旁的简篱时不时的用右手拨弄一下顾祐兮的脸,想看清楚又把她弄哭了没,好及时赔罪。   可每次都会被她不留情的推开。   呃……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   娶……   简篱开完早会,将简萧飞叫到了办公室。   “哥。”简萧飞推门而入。   “法国那个项目你来管吧,有什么难做的地方在找我!”简篱直入主题。   “没发烧吧,那可是你谋划了三年的项目!”简萧飞吃惊道。   简篱抬眸,如一把利刀的眸色快速□□简萧飞的心口。   大飞中招,立马服软强笑道:“哥,我错了,哥!”   大飞动手动脚的往简篱身上蹭了蹭,一副唯命是从的贴心忠仆样子。   “滚!”简篱厉声呵道。   大飞这几年办事能力见长,但他这马虎的性格还得在磨一磨,到那时他也好放心的把简家的产业交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学院组织实习,忘记更新了。虽然只有一个收藏,但我保证,绝对不会坑的,毕竟这个故事是从高中开始酝酿的,我一定会做到无愧于心。对不起,等着的小天使了。   ☆、跟踪   顾祐兮在电视台的录制厅里看着正在台上表演的舞蹈演员,已经沉默了许久。   “是不是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许晴你回来了,”顾祐兮见到她惊喜的笑了声,眼含期待的又问,“事情怎么样?”   “以前你觉得舞团里的人个个比你优秀,现在学成回来后,你会觉得他们跳的太普通,”许晴冷淡的说道,“和你一样,人都是会变的,该结婚的结婚,该养家的养家,该生孩子的生孩子,金越当初对你那么好,你不也放弃他了吗?更何况是无亲无故的人!”   顾祐兮心扑通落空,如密梳般的睫毛扑闪着隐藏了明亮的眸子。   许晴看着她愧疚的神色,冷哼了一声。这几天她跑了很多城市去见往日金越粉丝群里的网友,答案都是令人失望的。   她们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现在正是信息发达的时代,新晋小生一波又一波,能对金越始终如一的人,能有几个呢!   顾祐兮深深吸了口气,却又笑了起来道:“许晴,你没变过!为什么不让金越知道有你呢?”   许晴眼神躲闪,转移到了台上正跳舞的演员不答。   偶像就是偶像,远远的看着他,不打扰他最好!   顾祐兮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了台上的演员的缭乱的表演后,不禁快步走向前去。   导演脸色阴沉的吼道:“停!”   顾祐兮皱眉,严肃说道:“我希望大家能对每一次表演引起重视,这是一个舞蹈演员的专业素养,请认真对待好吗?”   舞蹈演员们和她面面相觑着,有的垂头思考,似是赞同了她的说法,也有的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瞒不在乎的和她人谈笑风生。   顾祐兮年轻,身体偏瘦,又是初来的教员,没有太大的威信。   许晴见此走上台钱,威慑道:“不认真,下一次上电视台表演的机会就没了!”   说完,凛然转身,甩下一个帅气的背影,而台上的演员脸色已变严谨。   “导演,麻烦您在给一次重来的机会吧!”   导演不满的瞟了她一眼,无奈挥了挥手道:“最后一遍,不行走人!”   劝说完毕,顾祐兮快步跟上许晴,道:“我相信总会有支持者的,比如你许晴。”   许晴毫不理会的迈着大步子,急促的高跟鞋和地面的碰撞声已经说明了许晴的心情——杂乱无序。   “许晴,我有一个主意,我们不妨试试。”顾祐兮说。突然手上的电话震响。   一个如低吟的大提琴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顾祐兮快接电话!”   这是上次她总也接不到简篱电话的缘故,简篱特意将她手机铃声调到了最大声,还录了段儿“催命声”提醒她!   “顾祐兮快接电话!”   这声音如引燃了炸药包,让顾祐兮的脸色立刻涨红,她快速的挂断了电话,尴尬的露出一抹笑。   许晴站定脚步,回头望向她,抱着双臂,淡淡道:“你不用瞒我,你和简篱又在一起了,除了你还有谁还能让简篱和相处了四年的女友分手呢!”   顾祐兮不由自主的又将瞳孔张大了一圈!   什么四年的女友!什么分手啊!   顾祐兮不明所以,声音发颤着问:“什么意思?!”   脸上的笑却僵硬了许多。   “你回国的前几天里,华丰集团总裁和四年女友分手的消息可是西安的头条啊。”   顾祐兮的眼神开始有些黯淡,呆立了半晌,又问:“为什么突然要告诉我这些呢?”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作为旧友警醒你一下,哪个男人才是你应该选的!”   手中的手机再次震响,那个原来让她心中总是感到幸福的声音又在说着:“顾祐兮快接电话!顾祐兮快接电话!”   顾祐兮垂下头,手机壳上已被她攥出了热汗。   许晴看着她,苦笑道:“对不起,让你知道了些不好的事!”   说完,转身。可是转身后,许晴的脸霎时落寞了下来!她实在看不惯顾祐兮和简篱在一起,再次忽略孤单等候五年的金越。   “喂,简篱。”顾祐兮声音弱小。   “吃饭了吗?”   “没有。”   简篱前天晚上明明给她说过,她是他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还说,她是他的女人!那么四年的女友是怎么回事!   顾祐兮咬唇,将耳边的手机又紧了紧。   “小兮,你在干什么?”简篱将话提高了一个音度,因为听出了她魂不附体。   “哦,我在工作,我现在还要去看彩排,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挂了。”   顾祐兮仓惶的将手机揣到了兜里,大步跑回了录制厅。   极力给自己灌输思想,简篱有时候会开给她冷笑话,但从来不会骗她的!   比如,小到和她见面从不迟到,大到向她准确报告他的行踪,时间安排等!   给自己洗了一遍脑,得出简篱不会骗她的结论,顾祐兮才能重新投入到工作。   今天节目会录制到九点多,她肯定是接不到铭铭的,于是又打了个电话给简篱,发布了任务。   晚上十点,录制完成时,有一个舞蹈演员在下台阶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腿可是舞蹈演员的命啊,不能有半点儿马虎,顾祐兮当即扶着舞蹈演员去了医院。   还好,只是皮外伤。值班医生帮其擦了药膏后,就可以回家了。   医院总是会给人些许的阴森感,寂静的走廊里,灿白的灯光下,只有她们两人的黑影在楼间飘动,稍有琐碎的杂步声都会引起她十分注意。   她猛然回头,仍是空荡荡的走廊,并没有人在她们身后,是自己胆子太小了吗?!怎么会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她!   “怎么了,顾老师?”   “没有事!”顾祐兮浅笑。   并未发现诡异的事,顾祐兮就要安心的回头时,眼角却意外的暼到了身后一间半来着门的病房,缝隙中一个人头的影子稍稍越过了门槛,且一动不动。   那有人一直在盯着她们!   顾祐兮好像突然吞下了一块儿巨石,卡到嗓子处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脚步声也越发轻了,受伤的舞蹈演员会意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是吓出了一身汗。   不能让那个人知道她们慌了,否则搞不好会引虎出山的!   顾祐兮提着嗓子缓缓的吸气,镇定的拿起手机,假装呼道:“喂,你到了啊,我们马上下去!”   仍假装镇定的扶着受伤的舞蹈演员登上了电梯,却用了大力气连连按了多次按钮。   心里催促着电梯又轻又缓的徐徐关上,快点儿啊!快点儿啊!急得就差跳脚啦!   恐怖电影中有很多镜头都是在电梯就要关合的最后一秒,一只宽厚的大手突然扒住了电梯门沿,而遇上的人下场通常不怎么好!   电梯门关闭,显示屏上的数字逐渐变小,两人不敢说一句话,全程都只干瞪着红色数字。等电梯门再打开看到前台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时,两人才都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两人头上也都吓出了虚汗!   啊!吴非,再也不陪你看那些电影啦!   接到简篱的电话,他说:“小兮,你出来就能看到楼下的车。”   顾祐兮顺眼望过去,已经看到一个黑色的车前站有一个司机!   那大概就是了!   顾祐兮完完全全的放了心,慢慢的扶着舞蹈演员走过去。   却不见简篱,这时也再次接到了他的电话:“司机送你回去,我还有些事。”   “嗯,好。”   随风浮动的细柳枝下,黑色的车里如狼如虎的锋锐眼睛目送前方车走远。   简篱食指好似有节奏般不紧不慢的敲着方向盘。   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头上扣着帽子,手里提着塑料袋的男子快速的启动车驶出医院。   简篱启动车子,跟在后面。   已经注意了这个奇怪男子一路了!   简篱身份特殊,不能轻易和他人有交集,所以只能看着电视台楼下顾祐兮扶着受伤的舞蹈演员坐上出租车去医院,他不能亲自送,又为保顾祐兮的安全,所以一直远远的跟着。   但前方那辆沾满尘土的车,比他到的还要早,等顾祐兮上了出租车后,那辆车也一路尾随着到了医院。   这辆车有诡!   貌似注意到了简篱的跟踪,男子不停的变换车道,拐弯,试图甩开简篱!   不愧是私家侦探,心思很细腻!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更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简篱扬起嘴角,勾着不屑的笑!真不巧,大半个西安的建筑都出自他之手或就是他手上的工程,他太熟悉这里了,还有,你见过有猛兽看见猎物后松口的吗?!   男子将车开到道路崎岖的胡同里,道路很窄,死角众多,路灯也不怎么好使,像摆设似的树在道边!若行驶快了,刹车稍晚一会儿的情况下,即可能撞到墙上!   男子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还不至于为了调查一个人把自己命给搭上,所以就在要拐前方九十度的死角时,车速放慢了许多,简篱猛踩了一个油门,整个车漂移到了男子前方,将其堵死在墙角。   男子车门紧闭,玻璃半落,简篱伸出胳膊,紧勒起男子身上的安全带圈住了男子的脖子。   男子脸色蹿红,怒对着简篱,张嘴大口喘着粗气。   “放轻松,现在给你主子打电话,如实汇报今天的调查情况。”   男子哆哆嗦嗦的伸出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了那个名为张总的手机号。   张总!简篱冷哼一声!   “免提!”   “张……总,是顾祐兮,目前在雅梦舞团工作,今天一直在电视台工作,简总……没有出现过!”   “好!我知道了。”   那人畏畏缩缩的提起眼眸扫了简篱一眼简篱。   简篱夺过手机将其挂断,满意的冷笑一下,松开圈在男子脖子上的安全带,嚷道:“滚吧!”   这是对你的考验,小兮,这次我不阻拦!   回到了楼上,简篱捧起她的两侧耳畔,俯身深吻她。   顾祐兮措手不及,只是将手搭在他的胸脯上,静静的承受着他的重压。   “小兮,这次不要让我失望了。”他深沉道。   “啊!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吐槽┐(‘~`;)┌   ☆、丑媳妇用要见公婆一   今天是简奶奶的忌日,一大早,简家人就都聚齐在简奶奶的墓前,这可是逢年过节都难以出现的大团聚。   可即使见面了,彼此也不会说过多的话,只是各自将花送到墓前,深深鞠躬,肃穆的注目半晌后,就又陆续离去。每次最后都只剩简篱和简萧飞。   “哥,走吧。”简萧飞说道。   “你先走,我还要等人。”   “中午记得回去吃饭!”简萧飞嘱咐道。   五年了,每到这一天,无一例外,张素心会亲自下厨给简篱和简萧飞。   简篱“嗯”了一声。   五年未参加过奶奶忌日的祐兮,这次怎么着也得来吧。   顾祐兮手捧着鲜花,腿却迈不下车,因为车外五米开外的地方还有简篱的父亲和继母。   站在路尽头的姜燕在原地打着转,时不时的伸长脖子朝墓地里眺望一下。   没走几步,简萧飞就又辙了回来道:“哥,他们还在门口没走,我估计小兮应该到了,就是下不了车。”   简篱自然知道大飞口中的“他们”是谁,深入幽潭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   怎么,这是想要堵人了!   简篱步伐稳健,朝着大路的尽头跨去。简萧飞也跟在后面。   姜燕见了,故作镇定状,将双手摆在腹前,两手手指却一直在打架,双脚止步不前,在犹豫着要不要迎上去。   简易冷哼了一声,骄傲的背着手钻上了车。   求儿子这种事,他做不来!   他匀速走近,冷傲的走着自己的阳关大道。   姜燕身后的司机双手捏着香烟向他递了过来。   简篱的视线并未在烟蒂上停留,冷冷说道:“戒了。”   司机尴尬的收回了手。姜燕以为是简篱故意不接的,那她只能硬着头皮靠嘴拉关系套近乎了!   “简篱,你看能不能给你弟弟安排一个工作?!”   简篱不作理会,仍旧向前阔步着。   姜燕低下了头,红着脸不气馁的说:“天成他已经改过自新了,还有看在他和你是同一个父亲的份儿上,让他回到原来的位置吧。”   “拜你所赐,我五年前就没有父亲了,不知你口中的父亲是哪一位。”简篱压迫的目光直直的砸向姜燕,接着道,“公司事务一向公事公办,人事方面不归我管,你还是让你儿子自寻他路吧。”   说完,简篱走近停在前方不远处的黑色轿车,拉开车门,说道:“下车。”   顾祐兮神情定了一会儿。   确定现在要下去!估计她一走下车,姜燕会用眼睛把她活吞了!   “你确定?!”她试探的问。   “确定。”他坚定而干脆的说道。   顾祐兮长舒一口气,跳下了车,却藏在了简篱的身子右边。   姜燕目瞪口呆的看着简篱拉着顾祐兮从她身前飘过。简易更是瞪大了眼睛,眼神一直尾随着相依偎的两人。   五年前,那个叫曲静的女人曾去拜访他,为了将顾祐兮的户口移出去,求他作证。   那次走不是说不会回来了吗,怎么……   简萧飞看着他走远,对姜燕小声说道:“大哥他是真的戒烟了,还有大哥说的对,还是去人事部面试吧。”   姜燕点了点头,眉头皱紧了,这情是没求成了!   五年前,儿子天成为了夺到公司大权,出卖公司内部机密,却诬陷在了简篱身上,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坑了,五年的牢狱后,就算是靠关系能为儿子谋得职位,但是一个自私谋小利的人,又有哪一个公司敢委以重任呢!   可好歹儿子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况且还不到三十岁,怎么能一生碌碌无为呢,所以为了儿子她放下自尊的来求简篱,一个没有血缘,她从未关心照顾过甚至自始自终对其冷酷到底的“儿子”。   简篱将祐兮的手捏的很紧,很快祐兮手心出了许多汗。   祐兮不说话,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她知道,当年为了保全二儿子简天成,简易甚至对简篱放出了狠话:“要么帮你弟弟,要么你就不是我儿子!”   墓前,顾祐兮将一捧百合花放到墓前说道:“奶奶,对不起,五年都没来看您。不过以后您不用担心了,简篱已经戒烟了,以后我也会督促他,保证他以后健健康康的。”   再出墓地时,已不见了姜燕,祐兮松了口气。   “我送你回去,我有事不在家吃饭。”简篱道。   “哦。”她轻应,垂下了眸子,又接着问道,“晚上呢,晚上也不回去吗?”   不知为何,听他说不回去,心里有些空荡呢……   “嗯,晚上把门锁好,窗户关好。”   “知道了!你也别太晚睡。”她认真严肃的叮嘱道。   刚到舞团没几分钟,就被吴非匆匆忙忙的拉进了休息室,在她耳边呢喃道:“有一个大妈在舞团等了你许久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你还是先别出去,我们试着把她打发走。”   “我又没得罪什么人,我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顾祐兮坦然的笑着推开吴非。   刚走进练舞的大厅,一个坐在墙边的大妈好像一直在关注着门口的动态,所以她刚踏进厅里,大妈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凶狠的恨不得将她吃掉。   呃……明明是个陌生人,怎么好像和自己结了天大的仇似的!   还有昨天被人跟踪事情。   顾祐兮呆住了,也不知该如何打招呼才好。   她一身素白到膝盖的裙子,软发塞到耳后,又如瀑布般倾泻到腰间,红色圆形的眼镜框架在娇俏的鼻梁上,很是优雅,也太显温柔。   应该很好欺负吧!   何母看着她的穿着长相,从骨子里渗出一股嫉恨感。   就是她,抢了自己女儿的位置!这个女人!何母简直把她恨得牙痒痒!   何母咬紧了牙,一个大步跟了上来又破口大骂道:“就是你这个贱人!做什么不好,非要抢别人的男朋友,破坏别人的感情!”   顾祐兮感到自己脸上被她喷了一口唾骂星子,这人一开口又是荒唐的骂声,于是有些反感的后退了几步。   “怎么,想跑吗,没那么容易,今天我就让你的同事知道知道,你是个多么不要脸的女人!”   说完,趁着顾祐兮不注意,一个巴掌甩在了祐兮的左脸上。   这一巴掌分量足足的,几乎让在场所有的舞蹈演员的心颤了一下。   顾祐兮的头猛然朝着身子右侧偏过去,左侧安静放好的头发也被惊扰,爬出了肩头。   毫无预料,毫不知情的挨了这一巴掌,左脸开始如烈火般烧灼,这窝囊气!   而对面那个大妈,嘴角竟扬起了一抹畅快的笑,看来她是从这一巴掌中得到了快感!   “顾老师!”学员们围了上来,关切呼道。   “看你是长辈,我们好好的招待你,不过现在您既然不尊重我们,我们也就无需对您客气了!让保安拖走!”吴非将祐兮揽到身后,粗声咧骂道。   “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先管好你自己吧!”何母用眼角扫了一眼吴非,翻了一个白眼。   “你!”吴非脸色涨红。   那轻蔑的态度,让本压制着火气的祐兮,一下子火山喷发了:“这位大妈,今天你毫无缘由的骂我,并对我进行人生攻击,看在你也有苦衷,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今天必须给我朋友道歉,要不然报警处理。”   “对,报警!”其他人喝道。说着人群默契的向着门口移动,很快何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敢!”何母现在只是单独作战,这句话也无异于螳臂挡车。   怎么抢别人男朋友还有理了!还光荣了!   何母不知畏惧,她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了,还怕一个小丫头说的话!于是,又扬起了手,想再次将巴掌挥过去,而这一下却被祐兮挡在了空中。   她手臂用了力气是想挣脱的,可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女人竟有这么大力气,如铁钳一般的掌控力,硬是将她的手臂按了下去。   何母绷紧了嘴,怒目对向顾祐兮,说道:“你想怎么样?!”   “道歉!”顾祐兮严肃答道。   “道歉!不然今天你是走不了了!”其他的学员声讨着。   自己被众人拥护着,吴非也将心中阴霾扫光,咧道:“快点儿啊!”   何母一脸倔强,板紫青的脸,无奈的将视线投到地下!该死这是别人的地牌儿,让小人得志!   听到了喧闹声,三个保安拿着电棍跑进了舞厅。   何母心慌的暼了一眼,迫于压力,小声的说到:“对不起!”   “大声点儿,我没听到!”吴非不爽的说。   “对不起。”何母红着脸急促的吼出声。   这不情愿又不得已的样子,好像是被欺负的一方似的,不过既然道歉了,顾祐兮也就不再为难了。   可吴非又将正想溜出去的何母拦住说:“还没完,你打了人,说走就走啊!”   “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人,要是传出去了,你们舞团的名声就不保了!”   “算了,既然已经道歉了,让她走吧!”顾祐兮说道。   “可……”吴非不懂的看向祐兮。   顾祐兮轻轻摇了摇头,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个大妈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好说话的人,万一真的对舞团造谣生事,那舞团以后就难办了!   什么叫人言可畏,顾祐兮五年前就体会过。   众人也只能作罢。   换着衣服,吴非一直围在她身边说道,“你脸已经肿了,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又没有流血,过几天就好了。”她笑着推脱,其实,笑起来,左脸就有火辣辣烧灼的痛感!   那个大妈是有多大的恨啊!可什么小三儿,贱人,这是顾祐兮最不能接受的词儿!   兴许是认错人了?!顾祐兮狐疑,却又假装相信。   可想着想着就又觉得不对劲,若真是认错人了,那怎么会找到舞团来呢?!   许晴没有敲门,进了更衣室也没有说话,将一袋冰块轻按到了左脸上,说道:“冰块儿消肿!”   “谢谢!”顾祐兮扶住冰块。冰块在热空气下蒸发着,细小的水珠萦绕着祐兮,是传递爱心的小精灵,顾祐兮左脸冰冰凉的,而心却热腾腾的。   “不用,你这张脸可值钱呢,要是毁了,相当于断了财路啊!这责任舞团担不起。”许晴仍旧抱着臂,好像在竭力保持着自己高冷无情的气场,说完后,更是以高姿态走出门外。   许晴的这场说辞,也好像是在竭力的解释着自己才不会关心顾祐兮。   顾祐兮照着镜子,竟真的有些不敢见简篱了,肿得跟猪脸似的,好难看!   幸好,他说今晚不回去,那明天怎么办?!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吐槽┐(‘~`;)┌,这几天累成汪~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二   正在准备吃饭,门外突然有人指明要找张素心。   简篱透过玻璃门远远的看到了那个人。   这人简篱只见过一次,便记住了,正是那天在花店门口突然骂他的那一位。   “婶娘怎么会认识那种人。”简篱淡淡的说。   “那是何歆生母,你可是和何歆谈了四年的恋爱啊。”   简篱讽刺:“五年前还是病怏怏的,现在又能到处串门了!”   “呵呵。”张素心对向简篱浅笑,接着又道,“不过,有一件事我不懂,既然你知道我在打探顾祐兮的情况,也揪住了我的私家侦探,为什么没有阻拦?!”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没那么简单吧?”张素心依旧笑,挑了挑眉。   简篱淡淡的扬起嘴角,不答。简篱默默的又重新理了理思路。   何歆生母先是骂他负心,后又出现在张素心家里,绝不是偶然。   “当初说过你那么多次,你都没肯把烟戒了,现在怎么突然就又想通了?”   “她不让。”   “呵呵呵”张素心再次笑了,浅笑着沉思半晌又说,“有时间让我见见小铭铭吧!”   “我做不了主。”简篱答道。   何母跟着佣人走进大客厅。   “请坐。”   张素心远远的亮声说了一句。   何母恭敬的点了点头,走到一个沙发的角落上坐下。   “抱歉,家里有客人来了,所以没有出去迎接。”张素心语速舒缓。   张素心说话不卑不亢,也不会在她面前摆架子,但是好像有一种与生自来的威慑力,“没关系,我来就是告诉张董一声,我见到顾祐兮了。”   “哦!”张素心笑了一声。缓缓地将茶杯安放在桌上,好像对她说话的内容有了兴趣,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让何母对接下来的谈话更加有了胆量。   “今天见了她我终于教训了她一下。”   可谁知张素心突然脸色大变,语气坚硬道:“我难道没有提醒过你,不要和她接触吗?!”   见张素心皱了眉头,看来是对她的做法极其不满了。何母也收了笑脸,连忙点头应是。   张素心将语调压低,声音也小到只有两人能听得见,呵斥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都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听了这话,何母慌了,屁股热的几乎坐不住。   “我实在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我家歆歆已经两天不出门,不吃不喝了,我也是……”   “下不为例。”张素心将眉蹙的更紧了。   这个何母把自己看的也忒重要了。   简篱从厨房的餐桌上走下,正了正衣着,走出门时向张素心冷冷的说道:“婶娘,我会公司了。”   “好,路上小心慢一点。”张素心立马扬起笑容。   简篱临走前深深的扫了一眼何母。何母扑通的站起了身,双腿间有一丝冷风钻入,冻的她瑟瑟发抖。   原来张素心口中的客人是简篱!刚才那些话若都让简篱听到了,张素心肯定兜不住这事。   这个笑面虎张素心,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到底她站在哪一方!   **   顾祐兮肿着一张大脸去接儿子,竭力用头发遮掩着。   在考试的带领下,小孩儿们排成了一条长龙,秩然有序的走出校门口。   儿子眼尖,轻松容易的从人群中找到了顾祐兮,惊喜的露出了闪亮亮的一排牙齿,跑着奔了过去。   “妈妈!”   咦,今天是玩儿什么了,全身一股汗味儿不说,跑到她跟前还大口喘着气。   再看,也不只儿子这样,有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头发都散落了下来。   “顾铭,明天见哦!”小姑娘被一个穿着朴素的大娘抱进了豪车。   “再见。”铭铭挥着手。   得,儿子又交女朋友了!顾祐兮无奈叹气。   上了车,祐兮问:“铭铭又认识新朋友了吗?”   “妈妈,今天老师和我们做游戏,我和然然是一组。”铭铭扬起头灿笑,突然发现了祐兮的不对劲,小眉毛立马变得紧蹙道,“妈妈的脸怎么了?”   “没有事,摔了一下而已。”顾祐兮扬起嘴角安慰道。看儿子板着小脸儿较真的样子。   铭铭登上座椅,直起身子,两个小手轻柔的捧起祐兮的头,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祐兮,说道:“铭铭给妈妈吹一吹。”   祐兮眯起眼睛,嘴角带笑。   心里暖意增生,果然是亲儿子,还是儿子最疼妈妈。   晚上,把儿子哄着了,她反倒睡不着了,浴室里,她反反复复的照着镜子,左脸依旧红肿。   哎呀,真是丑的要死!她回国后没有招惹谁啊,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大妈给了她一巴掌!   她现正祈盼着明天简篱也不要见她!   事不遂人愿!祐兮听到了开门声,猛地打了一个机灵。   小偷?!   她将卧室门稍稍打开一个缝隙,瞄了一眼。   客厅里的灯是关着的,卧室的光从门缝里透出去,映在简篱高大的身躯上,他顺着光看了过来。   这个家伙,怎么又回来了!这么丑怎么见人啊!   她将门关闭,为了躲避他的目光快步走向阳台上,背过身去,不敢回头看他一眼。   白色的窗帘下,透着朦胧的月光,她过臀的淡紫色吊带睡衣隐隐约约的衬出她的腰肢。   他慢条斯理的走到她的身后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戏谑的说道:“什么意思,昨天让你穿这身睡衣,死活都不穿,今天我说不在这儿睡,立马就换了,我不在,穿成这样给谁看?!”   说完后,简篱离她而去,并未觉得她反常,自顾自的将外套脱掉,可等就要拆领带的时候,却仍见她还背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对着窗帘发呆。   面壁?!犯了什么错,不至于吧!   思考人生,她有那觉悟?!   “小兮,过来。”   “干……嘛。”   “过来!”   顾祐兮拨了拨头发,让其掩住半块儿左脸,才提了脚。   反正今天也是逃不过了!   “你给我弄。”简篱扫了一眼他的领带。   祐兮皱了皱眉头,心里忐忑着迈着小步。   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又开了口问道:“你脸怎么了?谁打你了?”   得,他眼太尖!   祐兮浑身冒着热气,加快了步子走到他面前,踮起脚熟练的为他解开领带,说道:“现在我这么丑,你就暂且看我的胸吧!”   他神情严肃的看着她:“屁,我在问你谁欺负你了?”   “哎呀,就是一个奇怪的大妈,我也不认识,估计是认错人了吧,不过最后,在我同事的帮助下,把她吓跑了,嘻嘻。”顾祐兮咧开牙,强笑,左脸的肌肉稍稍动弹,就会酸疼。   所以,没笑多久,她就又皱起了眉,捂住了左脸,“奥”了一声。   “去医院了吗?”   “没有流血,不用去。”她刚刚给他解开两只扣子。   “现在去。”他二话不说,就又要将扣子系上。   “我很累了,想睡觉了,要去明天再去吧,反正明天是周末,好不好?”她央求的看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像快要落下泪来。   简篱抬起她的下巴,捧在手中细细的查了许久,左脸肿得还挺厉害,这下手的人得用多大的力气!   妈的,他自己都舍不得扯她一根头发!   “不要看了,很丑吧。”祐兮搬开他的大手,眼神半落着说道。   “小孩儿都应该知道,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什么鬼!你这是在说笑么,居然和她在这是谈心灵美,那不就是在变相的说很丑喽。   “哼,就连儿子都知道给妈妈吹一吹就不疼了呢?果真还是儿子好。”顾祐兮撅起嘴,气愤道。   祐兮就要甩他而去时,他突地捧起了她的头,大手拨开她左耳旁的长发,俯身在她左脸上轻柔的吹了一吹道:“以后再有人对你动手,你就还回去,出了事,我兜着。”   仿佛触到了电流,她全身酥酥麻麻的,小心脏扑通跳着,一阵儿癫狂。   像一只受到了主人表扬的小宠物狗,欣喜的扎进他的怀里,双臂紧环住他的腰。   就这么容易满足?!   女人就这么好哄?!   “去睡吧,明天起来,我带你去检查。”他语调温柔。   “你去洗吧,我等你一会儿。”   说完,她欢快的爬上床,拿起床头边的杂志。   知道他不嫌弃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儿,他洗澡,她愿意等,他就算不洗,她也不嫌弃。   顾祐兮用书蒙在脸上,露出一双“猥琐”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将自己脱的□□,嘴角邪性的扬起了笑。   浴室里是急促的冲水声,却让祐兮莫名的感到平静。   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和气氛不搭调的响个不停。   顾祐兮将书扔在枕旁,撅起了嘴,又望了望浴室还紧闭着的门。   唉,如果……偷偷给他挂掉,他也不知道……   哎呀,顾祐兮想什么呢,居然会在脑中想干坏事。   手机铃声间间断断的,却是一直不消停。   这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她懒得下床,趴在床上,探出大半个身子去,还好手臂够长,将手机拿到了手。   一个叫何歆的来电。   “喂,你好。”她轻声道。   对方没有说话,于是她又呼了一声。   “喂,你好。”   嘟嘟嘟……   挂了?!刚才响了那么久,怎么一句话不说就又挂了呢?!   难道,是因为接电话的她吗?!顾祐兮咬唇嗔怪自己。   简篱从浴室里走出,见她身体呈九十度,撅着屁股,整个腰坠在床边,脑袋耷拉着。   简篱斥道:“这是一张脸肿了还嫌不够,想要整张脸都整残了?!”   随后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提起。   “对不起哦。刚才有人一直不停的给你打电话,我以为有什么急事儿就接了,可是那人没说话就挂了。”顾祐兮讪笑。   “嗯,扔那儿吧。”   “你不打回去吗?!万一有急事?!”顾祐兮皱眉。   “既然没说话就是没急事,从来都是别人给我打电话求我,他挂了就是挂了。”   这男人狂傲的……够可以,但事实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从不给别人打电话,那她那催命的“顾祐兮快接电话”的铃声是什么意思?!   他刚洗完澡,整个身子微凉,是不是能用来消肿,于是她将左脸蹭上去,还真挺舒服。   等捂热了一个地儿就在换一摊,如此往复,她很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要说的话可以留言哦~   ☆、丈母娘!   二天,看完了医生,并无大碍。顾祐兮和铭铭都在舔着甜筒,步调不一的跟在简篱的身后。   “铭铭,妈妈买给你的糖不能一天吃完,每天最多一块儿。”   “哦,妈妈一个甜筒是299千卡,妈妈以前说过不吃哦。”   “嗯。那是……那是……”顾祐兮结结巴巴的想不出措辞,真想捏一捏儿子的小脸。   简篱竟然勾起了笑,转过身伸出胳膊,捏着她的嘴,好像很好玩儿似的,笑意逐渐加深。   顾祐兮一巴掌将其拍了下去。   “阿姨,我看见简叔叔了,简叔叔就在那儿!”   哭喊声很是响亮,简叔叔这三个字尤为刺耳,顾祐兮目光顺着哭声看过去。   姓简的不就是简篱那个家伙吗!   再看简篱,已经止住了笑,眼睛远望过去。   一个小孩儿从大人的怀里蹭下来,歪歪扭扭的跑了几步,就又跌到了地上。   是溪溪。   简篱紧张了,大步流星的跨过去,动作温柔的将小孩儿搂在了怀里。摸了摸小孩儿的额头,二话不说直冲医院大楼,她身后跟着的一个是中年妇女,另一个是打扮精致得体的漂亮女孩儿,女孩儿还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   这是何歆,自从看到了简篱身后的女人,何歆就不想把目光移开,想好好窥探一下她,只是那样对人不尊重,只能作罢。   顾祐兮懵了,剧情转折的太快,她还跟不上步调。   她将未吃完的甜筒扔到垃圾桶,拉着铭铭跟了上去。   从挂号看病到安排了病房,顾祐兮都没机会和简篱说一句话,只能像是个小尾巴似的摇摇晃晃的跟在后面,尴尬是难免的。   终于安排完了,简篱才关注到门口边的祐兮和铭铭。   “小兮,我叫司机过来接你,你和铭铭按照之前我们计划的去玩儿。”简篱说。   “没事,你不用操心我了。”顾祐兮笑着答。   “去吧!安排好了,好好玩儿。”   “嗯。”顾祐兮轻声应道。她能感觉的到那个年轻女孩儿和中年妇女对她投来的异样的眼光,她杵在这儿像一个突兀的木头,只能选择逃走了。   “简总,她莫非是……顾、祐兮吗?”何歆小声问。   何歆心里有一丝苦涩。五年前传闻中的绯闻女友,原来是真的吗?!何歆感到一丝无力。   简篱不答,仍注视着把脸烧的通红的溪溪。   看着电影,顾祐兮和众多人一样,该笑了笑,该吃了吃,可是看完了吃完了,却心中觉得空荡,剧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竹离,我回国了。”   顾祐兮接到这样一个电话,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扯着铭铭开心的跑去机场接机,曲老师要来了。   祐兮挥着手,一眼认出了带着墨镜的曲静。   曲静嘴角扬起笑,推着行李走了过去,和祐兮亲热的碰了碰脸颊,往日的不愉快早已消磨殆尽。   车上,曲静却将一张报纸递给她说:“我这次回来不是想阻止你的行为,路是你自己走的,我不能干涉,但作为一个老师,我还是要给你提一个醒。”   顾祐兮将报纸张开,头版赫然写着【华丰集团总裁简篱和富家小姐何歆正式宣布分手】。   何歆……就是昨天那个打电话的那个!   只看到了标题,她就又立刻把报纸扣上,呵呵傻笑了几下。   原来别人说的都是真的,她还傻乎乎的劝自己相信他!还有他怎么可以骗她说她是这世上和他最亲密的人。   现在,可真是丢人!   将曲静带回家,天还早,顾祐兮还是想去看看简篱,还想弄明白那个小孩儿是怎么回事!   推开门,屋里只剩简篱和小女孩儿,顾祐兮面无表情,怔怔的走过去。   病床上的小孩儿貌似退了烧,正笑呵呵的和简篱说话,简篱将胳膊立在床上,大手拄着头,看着小女孩儿的眼光似是映射出了缤纷的彩虹,绚烂的让顾祐兮羡慕。   见祐兮进屋,小女孩儿脸上的笑立刻消散了,但是挺牛气的向她扬起了下巴,这小女孩儿貌似不喜欢她。   “叔叔。”铭铭凑到跟前。   简篱站起身,将铭铭抱在怀里。   “让我看看脸。”简篱伸过手去拨了拨她的头发检查了检查。   顾祐兮不回答他的问题,还将他的大手推走,反倒问了句:“病怎么样了?”   她是大人,总不能和一个小女孩儿置气不是?!   简篱:“好多了。”   “姐姐要吃糖吗?”铭铭递过去一只棒棒糖。   顾祐兮只给铭铭买了两根棒棒糖,如果没有记错,上午他已经吃掉一根了,这刚从兜里拿出的这一支应该是明天的零食了,儿子毫不吝啬的拿了出来,这点儿她是要表扬的。   可惜这个姐姐不领情,撅着嘴一把将糖推走,还扯起了简篱的手,是在嫌弃了铭铭抢了简篱的怀抱。   这小小年纪的占有欲。   “溪溪,弟弟给你的糖。”简篱说道。   简篱也知道,儿子之前对这两支糖有多宝贝。   “我不要吃他的糖。”溪溪瞪着简篱怀里的铭铭。   “姐姐不喜欢吃糖吗?”铭铭继续问。   溪溪板着小脸儿,不答。   简篱:“姐姐不喜欢吃,你自己吃。”   铭铭尴尬的将糖收回。   “简篱,曲老师回国了。”顾祐兮平静的说道。   其实是在告诉他,今天不要回家了!   简篱转过头来,眉头微锁。一百度的电灯泡又回来了。   顾祐兮语气冷淡:“那,我和铭铭先回家了,曲老师今天回来,我得好好招待一下。”   简篱看出了她眼里的忧郁,问:“是脸还疼吗?!”   “不是,以后有些事情我想听你讲。”顾祐兮浅笑,又道,“再见。”   顾祐兮嘴里酸酸的,不想在聊下去,便拉着铭铭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祐兮忙前忙后,最后做出了一桌子中国菜,但她自己胃口不佳,就只简单的应付了几下。   曲静默然。   见为她细心铺床的祐兮,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竹离,你一直打算这么生活吗?!在这样一个没有前途的舞团,和将心寄托在一个不肯给你承诺的男人身上?!”   顾祐兮的睫毛颤了颤,有所思考,沉沉的说:“我是想等在西安集够了人脉,我自己开舞团的。我现在不是竹离,没有一呼百应的号召力,所以得从基层干起,至于……他,等了我五年,该我等他了。”   “那如果……会是很久很久以后你都没有等到,也不后悔吗?”   顾祐兮缓缓将床扯平说道:“到时候恐怕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后悔了。”   夜深人静了,顾祐兮一个人躺在大床中间,昏黄色的床头灯还亮着,铺着在纯白色的被子上,古朴而又朦胧的色调让顾祐兮心里多了一丝惆怅。   何歆,这个名字,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儿,反复的从她心尖快速飘过,削掉皮肉,反馈给她的是悄无声息、连绵不绝的痛!   第二天,幼儿园的门口,顾祐兮刚把儿子从车上领下来,一双冰冷,嫉恨十分的眼正盯着她看,顾祐兮看过去,正是前天给了她一巴掌,以至于到现在她脸还有些肿的大妈。   这大妈是送孙子上学的?!那可真是冤家路窄。   顾祐兮不想再和她有任何交集,于是领着儿子绕过她。   “站住!”   “妈妈,那个奶奶是谁啊?!”   “和铭铭没有关系的,铭铭不要在意。”顾祐兮哄道。   顾祐兮无奈,但又笑着用极强的耐心说道:“这位大妈,我并不认识你,前天的事情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以后我们互不干扰好吗?!”   “顾祐兮,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她顿了顿又道,“何歆你知道吧,我是她的母亲。”   又是何歆!   顾祐兮紧紧咬住了口腔内壁,自己心中纠结,但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   “呵呵……对不起,我送孩子上学了。”   “是简篱未来的丈母娘!”   丈!母!娘!   天知道顾祐兮当时腿有多软,那一巴掌原来带着对她那么大的怨气!   顾祐兮咬牙,攥紧了拳头,不理会她,只对儿子说:“走吧,铭铭,去上学。”   “前天你找那么多人堵我,今天我是不会让你轻易的走的!”   顾祐兮深呼吸一下,仍旧牵着儿子往前走。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仗着自己有点儿姿色,插足我女儿女婿的感情,他们可是相爱了四年啊!大家来评评理,这样的女人该不该受到惩罚!”何母嘶吼,让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慢慢再向源头靠拢。   铭铭松掉祐兮的手,跑到何母前方,愤怒的吼道:“你说谎,我妈妈才不是那样的人!”   “对了,还有这个小贱种!不定是这个女人和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   这时顾祐兮铭铭和何母已经被一堵人墙包围了,其中不乏是铭铭同学和家长。   议论声,奚落声,嘲笑声,应有尽有。   顾祐兮给儿子把帽子扣上。不管大人犯了什么错,但仅有四岁的儿子有什么错!   有学校的老师看见,紧忙过来拉人群中的铭铭:“铭铭,跟老师去学校吧。”   “我不走,她说谎诬陷我妈妈!”   终于找到了救星,顾祐兮想要尽快把儿子从世俗的眼光中送出去,于是她抱起抵抗的儿子硬塞给老师。   铭铭知道自己走了,会留妈妈一个人对抗坏人,便使劲的想逃脱老师的怀抱,小小年纪的爆发力险些让老师招架不住。   “铭铭听妈妈的话,跟老师走,妈妈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   “不!”   “走!”顾祐兮横下心训斥道。   铭铭安静了些,几个老师合伙将铭铭抱到了幼儿园。   顾祐兮这才回过头来,一步步的逼近何母,生气的说道:“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儿,孩子跟大人的事儿有什么关系,今天,你侮辱我的孩子,我不会再忍了。”   最后站在了何母跟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警告:“反正简篱说过,以后不管是谁欺负我,我就尽管还手打回去,出了事,他兜着!”   何母心尖颤了一下,很快恢复了镇静,口说无凭啊,现在她是弱势的一方,受到人们拥护的是她,她何须畏惧!   “大家瞧瞧,这拆散了别人不知悔改,竟然还威胁我,让我这老婆子可怎么办啊!!”   何母的眼泪儿说来就来,真是“动人”!   顾祐兮冷笑,人们貌似都想伸张正义,从最初的小声议论演变成了理所当然的教育。   “唉,我说小姑娘,年纪轻轻,自己努力不行吗?!干嘛拆散别人,你这样很跟你家长丢脸的!”   哼!家长!自从她出生起就开始学习传统礼教,到现在竟然被人这么批评!   “哼……”顾祐兮苦笑。   女人好像稍勇敢一点儿,多尝试一点儿就被人扣上了不贞的帽子!   何母的这场演出,多么成功,成功吸引了人群堵住了顾祐兮!   眩晕中,顾祐兮的手被一个光滑的大手牢牢套住,正气道:“大妈对我们进行人生攻击,并扰乱了公共秩序,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说完,何母脸色变白。   接着顾祐兮被那双大手拉出了人群。 作者有话要说:  尽情吐槽哦(?-ω-`)~   ☆、一记耳光   上了出租车,顾祐兮将头拧向车窗上一动不动,脸上虽然没有泪珠,却是眼眶眦红!   她在憋着!   “先生,要去哪儿?”   金越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就要报出地址时,顾祐兮突然开口说道:“去医院!去中心医院!”   一路上,她不再说话,只是频繁的深呼吸,用来压制就要稍碰即炸的情绪。   金越跟着顾祐兮快步来到溪溪的病房前,门大开着,很容易的看到了简篱蹲在地上,溪溪甜蜜的笑着为他摆弄领带,简篱纵容的任溪溪把玩儿,而立在一旁的何歆说道:“简总,时间不早了,我帮你吧!”   这一幕竟那么的熟悉……   顾祐兮还是选择了敲门,破坏这“温馨”的场面!   简篱抬起头淡淡的看上去,目光凉的让她心冷,好像是在责怪她破坏了这气氛。   这还需要求证什么,一切的一切不都摆在她眼前,简篱你真的一直都在耍我吗?!!!   大早上的,当简篱看见金越跟在顾祐兮后边时,醋坛子都被打翻了!   简篱站起身,正要过去,却见顾祐兮主动上前走了两步,接下来“啪”的一声,干脆的一巴掌落在了简篱脸上,跟着这一巴掌,何歆和溪溪都打一个颤。   何歆急忙站起身,凑到简篱跟前,却仍留有一定距离,关切的说:“简总!”   随后,皱紧了眉,看向顾祐兮,眼神里都是苛责。   这一巴掌重在打跑了简篱的尊严。   估计,简篱会记恨这一巴掌许久……   顾祐兮仍气愤的仰头瞪着简篱,两行泪从眼中央流出,而眼角还挂着泪珠,湿润的眼睫毛傲气的翘着。   溪溪怔了一会儿,随后流着泪儿的去推打顾祐兮的身子,嘴里吵嚷着:“坏阿姨不许你欺负简叔叔,坏阿姨。”   顾祐兮呼吸加重,这是谁家的孩子让他这么在乎,在乎到都能让他忽略了自己的儿子!   她哽咽:“简篱,你知道铭铭的今天是怎样开始的吗?!”   顾祐兮紧紧咬唇,决然转身,散发也随着身子的旋转舞了一番,金越看着简篱咬了咬牙。   简篱脸色不怎么好看,又冷成了一座冰山,他大步跟了上去。   金越大力往后推了简篱的胸脯一下,挥起拳头直直的打在简篱的脸上,骂道:“混蛋!”   简篱擦了擦嘴角的血,也迅速挥了一拳过去。金越上前一步,揪起简篱胸前的衣服……   何歆跟着出了病房,楼道里都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简总!”何歆扶住了简篱的胳膊,是做了简篱的拥护者。   “金越,我们走!”   顾祐兮把金越的手从简篱衣服上拉下!   “顾祐兮,站住!”简篱吼道。   顾祐兮浅浅瞟了一眼简篱,那眼神好像是无比的嫌弃他,不愿再多花一秒停留在他身上似的!   顾祐兮带着金越找医生处理伤口,简篱也寸步不离的跟在两人身后,而何歆也很尴尬的跟在简篱身后。   医生看起来有五十来岁了,动作有些迟缓。   顾祐兮着急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没事,涂点药就好了。”   简篱冷清的坐在一旁,冷不丁的开口道:“还有我呢!”   “稍等一会儿!我得一个一个的来吧!”医生不紧不慢的拿棉签,擦药,又道,“你们就是太年轻,劲儿不知道往哪使,一点儿小事就互相抡拳头……”   顾祐兮接过医生手里的棉签说道:“医生您去给他看吧,我来给他上药。”   “那好!”   接着简篱就看见顾祐兮专心的为金越擦药,而自己……   难道她的眼里只有金越,真的忽略了坐在一角的他?!   真这窝囊气!先挨打的是自己,却被人们都当成了挑刺儿惹事的人,受这般冷落!他简篱,从来都是走哪儿,哪儿就有人傍他大腿的人!   何歆步伐缓慢的走到病房,想要帮忙。   简篱紧锁眉头,不识好歹的一把推开刚要给他上药的医生,说道:“别弄了!”   人数上胜过金越有毛用!   简篱失落的站起身,利落的将衬衫整理好,拎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带着怒气走出了病房。   这不生活能自理嘛,干嘛让别人弄!   顾祐兮瞟了简篱一眼。那家伙伤口没做处理就出了门!   接着就又看见简篱辄回来,二话不说,推掉了祐兮拿在手上的药水,拉着她的手臂硬生生的给拽了出去。   “放开我!”   刚才被打翻的药水瓶砸到了她脚上,她现在穿着短高跟鞋拐拐的迈着小碎步跟在他逆天长腿迈出的大步后面。   简篱嫌她走的慢,于是拦腰抱起。   疯了!简篱已被她气疯了!   顾祐兮拼命的揪住他的衬衫,以防被摔下去,长发在空中晃晃荡荡的挥舞着。   不少行人见了,指指点点的,以为是小两口儿吵架,丈夫在教训妻子,也有一两个想要上来劝说的,但看到简篱冷若冰山的样子,又把话憋了回去。   简篱把她塞上车,替她系好安全带,更像是被他绑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   “少问!你快把我气死了。”   顾祐兮:“……”   金越将头转向何歆,说道:“何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何歆愣了一秒,惊讶的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何小姐,为什么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你的母亲,一直这样隐瞒下去,会让大家产生更多误会不是吗?!”   何歆心轻轻晃动了一下,不安的笑了一下,“金先生您的意思是……?”   “何小姐很聪明,不难猜出我说的是什么吧!”金越客气的笑着看向何歆,“有时候自尊心或者虚荣心能够助人成功,但是把它放在一件毫无希望的事情上,纯属浪费。”   “……”何歆尴尬的笑了笑说,“金先生为什么要像现在这么做?这样做的后果,不是在把顾祐兮往简总身边推吗?!”   “我觉得我这么做永远不会后悔。我希望她得到她想要的。”金越笑意加深,眼里淌着平静的光芒。   “金先生,我也想要!顾小姐的不明身世我们都心知肚明,就算是有一天简总肯接受顾小姐,他的家族也不会接受。”   金越:“可据我所知,何小姐也不是真的出身清白吧,你的等也不会有结果吧!”   何歆轻轻说着:“不,我的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就是何家的小姐。”   何歆眼里的光芒是朦胧的,不知是自信还是自卑,但从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儿走路的背影里,金越看到了一股由内而生的韧劲儿。   从下车到进酒店,顾祐兮脚一直没有着地。   到了酒店,简篱就把她扔到了床上。   “简篱!”   “说!”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生气吗?”   “我会比你弄的还清楚。”他肯定的说。   简篱把她的鞋脱掉,蹲下身子捧着她的脚观察了一番。   这是意识到了自己砸了她的脚,自责了。   “我没那么娇气。”顾祐兮抽回脚。倒是简篱脸上的紫青……   但想起那个蛮横大妈说的丈母娘,她就不想让简篱再碰她一下。   简篱站起身,说道:“今天哪儿也别想去,就在这屋儿呆着。”   “简篱,你这叫囚禁!”   “你错了!”简篱沉沉的看向她,补充道,“我这叫□□,我不在这儿,有人替我看着你,直到我回来,别想逃跑。”   “混蛋!你信不信我报警!”   “这屋里有各种高科技电子产品,随便玩儿,就是不能打电话上网。”   顾祐兮差点儿没被气的晕过去,她刚刚是瞪着大眼看着服务员在房间里忙活,原来就是在处理这些……   说完,简篱收拾完,放心的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考试有些多,手头存稿~紧~现向小天使道歉,断更了?ω?,文中有错误的地方,劳请指正。   ☆、鸿门宴   简篱开完公司早会,田齐已经将今天早上幼儿园门前的监控录像交到了简篱手上!   看着围观的各色人,嘲笑的或轻蔑的,看热闹的或伸张正义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他的小兮和儿子周围,又看到了在众人瞩目下祐兮将气愤的铭铭送进老师的怀抱,一个人挨着批评。   自己再受祐兮一百个巴掌,都不冤枉!   简篱将画面关掉,对田齐说道:“我是不是该请何伯母吃一顿饭了?”   **   上午十一点,何母接到了田齐的电话,很惊喜,终于简篱意识到了她。特意穿了件漂亮的衣服,她本还有些抱怨,请她吃饭竟然还让助理打电话,不过看见简篱派来接她的豪车,心里也就舒畅了,毕竟贵人事忙,她只能体谅。   到了高级西餐厅下车,田齐微笑着出来迎接,叫道:“呦,伯母,真是辛苦您了!”   看他客客气气的,何母受到了尊敬满足了自尊心,笑着说道:“没事。”   “您请进。”   “好。”   屋子里,穿着整齐的服务员在旁待命,长方桌上摆着簇簇鲜花,干净的杯具映着阳光闪着洁净的光泽。   何母心情大好,闲适的坐下来。   接着,田齐没有提及简篱,却开始了闲聊模式。   “伯母,您最近有没有看到一条新闻,北京的京韵集团破产了,那个老总一夜白头,现在想找个普通工作都难?!日子惨的呦!”   “京韵集团?!我不看商业新闻。”   “哦,那我给伯母讲好了,那个姓汪的总裁以前仗着自己牛,总和我们总裁过不去,于是,我们就把他给踢下去……”   “简总一直很优秀,我是知道的。”   “不,伯母,您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您不注意商业新闻,那对我们简总更是不了解。”   我们简总是你随便说相见就能见到,还要看你脸色办事的人吗?!太无知了!这个何母把自己当成谁了!   何母愣了一会儿,好奇。   “从性格上来说,您觉得我们简总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母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刚过去了五分钟:“你们简总什么时候来?!”   “伯母,请您耐心的等一下,简总正在开会,开完会马上过来,要不,您先看会儿短片,解解乏?!”   何母皱眉,极不满意微微点头答应。   田齐将挂在墙上的黑色大屏幕打开,又对着何母会心一笑。   何母烦躁的看过去,怎么请长辈吃饭还这么不守时,太不知道尊敬人了!   可当彩色的无声画面显现在她眼前时,何母吃惊的将瞳孔放大一倍。   募的,何母想起了顾祐兮今天早上给她说的那句威胁的话:反正简篱说过,以后不管是谁欺负我,我就尽管还手打回去,出了事,他兜着!   顾祐兮那个女人,打报告的效率倒挺高!何母心底咒骂。   田齐脸上依旧温和的笑似是夹着冷漠,说不上是笑里藏刀,但也绝对不是尊敬。   简篱今天根本不是请她吃饭的,这个助理刚才客客气气的也全都是为了骗她来的!   何母心悸,她整个腿都酸软了,手掌扣在大腿上,捂红了一片。   刚才田齐给她说京韵集团那个姓汪的总裁的事情,不是为了夸简篱优秀,而是在告诉她,简篱有仇必报。田齐一直再给她打预防针儿,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   计划一切顺利,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缘由:“伯母,您看起来不太舒服,要不要喝杯水?!”   “不用,简总既然那么忙,那我就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呢,简总都说好要招待您了,菜马上就端上来了,您吃点儿再走!”田齐好像是客客气气,“服务员,动作快点儿,赶快先给伯母倒点儿茶水,伯母都快等不及了!”   服务员加快了动作,温馨和谐的餐室也随之紧张了。   服务员向她眼前透明的玻璃杯内倒入淡绿色的液体,还散发着温气。   田齐捧起递到她脖颈下,说:“伯母,请用茶。”   “呵……呵。”   万一在里面放了毒,她就毁了!   “我还不渴,先……就先……不喝了!”   “别,伯母,我看您脸色不大好看,这天也干燥,万一出了什么事,简总那边我交代不过去。”   田齐又将水杯送到她的嘴边。是在用动作暗示她,这茶喝就喝,不喝也得喝!   何母眼神快速的瞟过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做求救暗示。   可,服务员两脚并立,微低头颅,视线直直的对向脚尖,好像不敢有半分斜视,就像路人甲,路人乙……一样全然无视她这边的情况。她们,肯定都是简篱安排在这里的。   何母无奈,战战栗栗的提起手,抬眸时,正午耀眼的太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闭紧了双眼,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的杯底,浅绿色液体上方吐出余余袅袅的白烟,像是驾刀的挥舞的死神,何母额头虚汗如汩汩泉水,冒个不停,终于时间僵持了半分钟,何母本能的求生欲望驱使着她将田齐手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听见玻璃杯破碎的声音,何母并没有如释重负,而是跟随着猛打一个激灵,深深的咽了咽口水,因为她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更严厉的惩罚!   田齐拿起餐巾纸,轻轻的擦了擦手,再次往另一只杯子里倒满了茶水。   何母胆颤的暼了田齐一眼,却见田齐拿着杯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浅绿色的液体在杯中泛起小的波浪!   何母大脑发热,终于小声哽咽道:“求……求你放我走吧!”   “伯母说这种话很容易产生歧义的,好像我要害您似的。这么好的茶,伯母怎么舍得浪费。”   田齐仍旧笑着说完,一口将茶水喝下。   何母瞪圆了眼睛,被耍了!   田齐将喝干净的杯子再次在何母眼前晃了晃说:“伯母,今天把伯母吓成这样,是晚辈的错,可谁还没个底线不是,顾小姐就是那条不能触碰的警戒线,所以不是请求您,是敬告您不要再找顾小姐麻烦,最好是永远不要和顾小姐见面,否则……”   田齐正色,用了些力气将玻璃杯直立在木桌上,杯子和桌子的碰撞发出“哐”的一声,何母打了一个寒颤。   “我……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司机送您回去。”   “不,不用了!!”何母苦笑着说。这田齐一口一个伯母,叫的分外热乎,心里不定想什么折磨她的法子呢!   “伯母,最后我提醒您一句,您是没有资格宣布主权的,简总和何小姐的关系从来都是上司和下属,不信,问何小姐!”   上司和下属?!   何母不敢细问,还是快速逃离这个“鬼”地方!   中午,简篱并没有开会,而是回到了酒店。要是把她憋在屋里一天,他还真怕出点儿什么事。   打开门,便传来热闹的广告声,他仔细寻听她的动静,却是寻不到。   简篱寻着欢快的广告声走去,看到她身子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双手捧着胳膊,两条腿蜷曲在胸前,甚至下巴都顶着膝盖。   这长腿……   这柔韧度……   简篱将喧闹的电视关掉,走近看她,脸颊红红的燃着睡意,睡得正香。睡觉不盖被子冻着自己,被嘈杂的广告吵着,都能睡得着,真是傻!他狠着心用手捏了捏她的脸,不惜将她捏醒!   察觉到脸上酥□□痒辣辣的异样,顾祐兮将眼睛眯出一条缝,弯翘的睫毛懒洋洋的颤了颤,在朦朦胧胧的看到了那张被毁了的俊脸,不过紧绷的唇角依旧是他的沉静。   睡了一会儿,她反应有些迟钝,直到他再次伸手拉她起来,她才觉醒又试图甩开他的手,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于是吼道:“别碰我!”   “别任性!”他郑重声明。   爬在简篱手背上的青筋可不是盖的!他轻而易举的将她身子拎了起来,就像拎着一个小布偶似的。   顾祐兮稍稍动了动手脚,能感觉的到自己的骨头嘎吱作响,如沉重的机械,僵硬不堪,接着动作缓慢,迷糊着满地找鞋的她,看起来很是疲惫。   “起来喝点热粥,热热身子!”简篱说着,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一下子被热气侵染,无论心理上多么排斥,但生理上确实感到暖和舒服。   顾祐兮舒服了几秒,吸了吸他的热气,又甩掉了他的外套。继续趴在沙发上满地找鞋。   简篱知道她再耍性子,让她任性一会儿,还挺可爱的!   “你走开!”顾祐兮推了推他的小腿肚,窘迫的喃道,“我鞋呢?!”   简篱瞟了瞟沙发侧端,散散的放着她的小拖鞋!   真傻!怎么会这么笨!   简篱无奈的将她的鞋踢到她的正面,嗤笑了一声。   顾祐兮懵了几秒,简篱明知道她的鞋在哪儿,故意瞒着不说,就是想看她满地找鞋的难堪样!真坏!   才不要穿你踢过来的鞋!   顾祐兮赤脚站在地面上,本想要走的,实在心有不甘,于是提起小腿儿,踹了过去。   好像踹到了硬梆梆的柱子,顾祐兮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体,觉得吃亏的反倒是自己了。   打不死的小强,可快把人类气死。   “不要不穿鞋,死性不改,这样怎么能给孩子作榜样!”   死性不改!   顾祐兮咬紧了嘴唇,恨不得再给他一脚。   简篱走过去,稍稍俯身,一只手臂环住她的大腿,另一只手则扶住了她的后背,将她抱离了地面。   “放开我!”顾祐兮挣扎像鲤鱼打挺,在他怀里翻越。   简篱把闹的正欢的她放到了沙发上的一角,用身子封住她的出路,这么一来,顾祐兮真是左右动弹不得。   简篱绷紧唇角,优雅的翘着二郎腿,淡若自然的说道:“闹吧!”   简篱眼里闪着平静的波光,仿佛旁边的她就算是把房顶掀了,和他也没有多大干系似的!   顾祐兮不服,就不信他能禁得住她闹腾!她更用力扭摆着,却不一会儿急出了泪。慢慢的抱怨的哼哧声变成了嘤嘤的啼哭声,她却是仍在倔强的带着隐忍,始终不肯服软。   简篱就坐在她跟前,不被她的一切惊扰。像一只看守着自己猎物的野兽,不被牢笼里竭力嘶吼的猎物所惊扰,因为淡定的野兽知道,猎物再怎么叫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闹够了累了,更好下手!   就是这么一个打着小算盘的男人!   终于,猎物的饥渴致使她身心疲惫。顾祐兮身子软了下来,心里也服软了,她斗不过他,长的不如他强壮,自然没有他有劲,智商好像也没有他那么高……   顾祐兮腿麻了,胳膊也累了,心累了,唯剩一点儿力气,被她用来哭了。   “简篱,你知道爱一个人爱到不知羞耻有多么可怕吗?!”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说一声抱歉,很多天没更文,大家可以吐槽┐(‘~`;)┌   ☆、我们的儿子   “简篱,你知道爱一个人爱到不知羞耻有多么可怕吗?!”   简篱放下手里捣腾的手机,皱眉,本波澜不惊的心就被她这么一句话撩拨了一下,他轻轻拧了拧眉,偏头深深的看向她。   深如幽潭的眼里没有一丝光亮,静谧的让人实在猜不透他到底再想什么,自己接下来又将面对什么!   顾祐兮的两只手本是并拢着圈着他的手臂,可看到了他这个眼神,手轻轻的松开放开,像羽毛落地那么轻!   简篱看见她抽回的手,眉头拧的更紧了些。   “羞耻?!”他反问了一声,从鼻腔中带出一点儿讶异之气!   顾祐兮张大瞳孔,狠狠地瞟了他一眼。很奇怪吗?!之前做地下情人,再到现在的因为她的到来,而造成的简篱和何歆的分手,俗称第三者,不是羞耻吗?!   “简篱你已经知道今天的事了,是吧?!”顾祐兮问,见他默认,正色道,“那你不准备说点儿什么吗?!”   简篱又提手抬了抬她微垂的脑袋,当看见她眼里如破碎的镜子般的亮眸,简篱心中不大的一块儿柔软部分被针扎了一下。   顾祐兮道:“我被绯闻缠身的时候,曾有那么一群记者围着我,批评我,我没话说,因为我孑然一身,但今天早上,不同了,那个人不止骂我,她还骂铭铭,孩子是无辜的……我不知道这五年里谁跟你好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倘若她仍旧恨我夺了她的东西,就让她单独找我,我任打任骂,只要别让铭铭知道这么不堪的一切!”   任打任骂,只为呵护儿子?!   所以你伤心,也仅是为了这些吗?!   简篱咬了咬牙!五年之后简篱不得不承认在她心里已然有了一个除了他能让她为之付出一切的存在,他有些吃醋,虽说那人是他儿子。   “小兮,你的心有为我疼过吗?!”男人认真的说。   顾祐兮定定的看向他,只见他眉头皱的厉害,右脸颧骨上微微发青,不同于以往沉着的俊气,而是更像打架成瘾,风流成性得花花公子的痞帅。   有钱有脸的简篱是绝对有那资质的,而且必定是当中出类拔萃的。   这样帅的简篱,优秀的简篱……太多人喜欢他,太多人想要他了对不对!   可是就这样的他,自己今天做了些什么?!!   顾祐兮伸出手捧住他的头,手指轻轻飘过男人脸上的青紫,心早就在知道简篱这五年有个叫何歆的女朋友时,她的心就酸疼的厉害了,好像被人用针扎了千万下,摇摇欲坠着,嘴唇颤抖着。   没等她回答,就有女服务员按响门铃,是他刚才给她定的饭菜。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简篱,孩子是咱俩的孩子呀!我是在乎咱们的孩子。”   咱们的孩子!所以,因为是和我生的孩子才这般在乎。简篱嘴角的笑一闪而过。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放开她去开了门。   “先过来吃饭吧。”简篱呼道。   顾祐兮怔了一下,   而手机铃声却又响起——熟悉的催命男音!   “有人给我打电话,把手机给我吧!”   简篱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王老师。   “谁啊?!”   “王老师。”   简篱只能服帖的将手机推到了她面前。孩子的事情很重要,和老师沟通这件事得她来做。   “喂,王老师,你好!”顾祐兮柔声说道,听得简篱心都快化了,简篱吃醋的瞪着她打电话。   “顾小姐,我想问一下,铭铭今天中午有没有回家呢?”   “没,没有回来啊……”顾祐兮不安的答道。   从老师话语中很容易得到一条信息,铭铭现在不在学校里。   简篱皱眉,只听顾祐兮这边的答话,基本他能猜个差不多了。顾祐兮的声音突然失了力气,好像是被人突然抢走了至贵之宝一样,电话那头儿说了什么不言而喻。   简篱走过去夺过她耳边的手机只听听筒里的女音说道:“今天上午铭铭一直闷闷不乐的,说担心妈妈,后来排队吃饭的时候就不见人了。”   简篱慢慢的挪步离开顾祐兮,以防止她听见,可谁知她步步紧跟在身后,眼巴巴的望着他说话的嘴,简篱只能趁她不注意将电话声音切到最小,问道:“最后一次见他什么时候?!”   刚才还是女音,突然换成了如大提琴低鸣的男音,而且那声音是极有魄力的,像是习惯发言的领导。女老师紧张的停顿了几秒才又结巴的说:“好像是……课间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好,就这样吧!”   说完,简篱挂掉电话,又将顾祐兮的手机揣到了自己兜里。   顾祐兮安静的像只小猫儿,抬着头渴望的想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简篱,铭铭怎么了?!”   简篱面无波澜:“刚才没有和老师报告就去上厕所了,吃饭要排队时,老师找不到他着急,现在他自己又跑回去了。”   “是这样啊!”顾祐兮怔怔点头。想到学校警卫挺多的,也就没把这事儿真放心上。   “吃饭去吧!”简篱一副不容置疑的面色。   顾祐兮听他这么说后,心里渐渐有了着落。   简篱装作莫不关心的样子将电话挂断,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但在他的心里却早已再刚接电话起就泛起了波澜。   和娘俩儿在一块儿时间不短了,他早知道了铭铭哪里只是从她身上掉的一块儿肉啊,是她的命!而且,那是他和顾祐兮的儿子。   来中国时间不长,铭铭对这里的道路也不熟悉,再者说他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儿,兴许有心人三言两语就能忽悠走。   不过简篱找她找了五年,所以找人这件事上,他太熟练了,想到这里,熟悉的酸涩感又迎上心头。   简篱的态度弄得老师一头雾水,哪有这样做家长的!孩子跑丢了,怎么也得仔细询问询问吧,一句“就这样吧!”就搪塞过去了,太不拿孩子当回事了!   简篱又顾祐兮的将手机装进了兜里。   “下午有重要的会,不吃饭了!”   “那怎么行!”   “他们会给我准备。”   “嗯,那好吧,那把手机给我吧,我得给老师回个电话。”   他斩钉截铁:“不行。”   “哪有你这样的!”   拿了别人的东西,简篱并不觉无耻,就好像一个劫匪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要用很傲娇的姿态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好像东西就是他的!   顾祐兮很气但又看到他快要把自己孤零零的锁到房内的时候,心里知道没有了迂回的余地,她急忙嘱咐道:“晚上记得接铭铭放学。”   临出门简篱看她又愣了几秒,给了她肯定的答复:“知道了。”   可光这几秒,简篱想了好多。   五年前,她逃了,他想让她见识到社会的残酷凶险,让她吃吃苦头,可是又生怕她在外受了欺负,矛盾挣扎中,于是失眠便不是稀罕事。又于是,当自己看到顾祐兮在国外种的满园的花开的异常旺盛,她的生活一定也很灿烂啦!简篱觉得自己真可笑真是笨,亏了他担心。   所以他不惜抢走她种了五年的花儿扬言说会让她知道心酸寂寞的滋味儿,这只是作为报复的缓冲,他的终极目标是抢走她的最爱了。   她的最爱——这么说吧,花没了,她自己还可以再种,但有一个东西没了,没有简篱,她自己制造不出来。   可是,现在想,这五年,她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城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儿,大多是刚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开始挑战,可以说受苦的日子刚刚开始。而小兮十九岁离开他,二十岁为他生了孩子,又独自养了孩子四年,一步步走过艰辛直到今天。这样算来……小兮比别人提前受苦好多年!   越想下去,简篱的心揪的越发的紧,不能再多看她一眼了,他快速将门合上后也加快了脚步。   先是把西安的各个出站口加派人员盯着,确保就算是拐卖儿童的,也让其出不了西安。   同时,又有调查人员去调查学校和路边的监控录像,以及是询问和铭铭接触的同学。   几分钟过后,老师们还在为家长的不配合和不负责急得焦头烂额时,学校来了调查人员,一开口便是询问情况的。   这突然的转折和神一般的办事效率让在座的老师们都大吃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坚持更下去,来回又修又补的,还是不满意。我要坚持!!!   ☆、竟然没来   下午的确有一个很重要的大会要开,是最近刚在法国拓展的业务,法国代表来这里签约。   简篱走到道路监控室,一坐就是两小时,他查了几乎上百个监控录像。和他一块儿调查的十几个人都快虚脱了,而同样汗流浃背的简篱眼从来没有离开过屏幕一秒!   学校所在的这条街比较清静偏僻,学校录像能辐射到的范围就那么一块儿,周边店铺也很少,而且并不是每个店铺都在门外安装监控设备。   再加上街道的监控不全,再铭铭拐了几个弯儿之后,基本就没人影了。   而发布的重金悬赏,又总是充斥着众多闲杂人等……   “简总,今天下午的会议很重要,要不我在这儿找着,您先去……”   “帮我推了!让副总去。”   “那,那好吧!”田齐跟了简篱这么多年,也算知道了他的性子。   这不是再找别人,这找的是他儿子。再重要的事情有他儿子半分重要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商业会所的人们早已等简篱等的不耐烦了,过一会儿又传来通知说推迟!   法国人虽然对时间的观念不强,但是直接把今天这会推了,法国代表还真接受不了,法国代表立马火了,酒店不住了,中国也不玩儿了,这合同……哼……签个屁!   作为副总的简萧飞说尽好话,才暂且把法国代表忽悠住,同意了再在中国呆上这最后一晚。   简易舒了口长气,板着脸,心中做了许多猜测。这么多年了,他不是不清楚大儿子简篱的办事风格,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   张素心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简篱,却直到第四次才打通。   “简篱,你应该很清楚今天这个客户有多么重要吧,这将直接影响我们公司在法国的形象!”   “嗯。”简篱的眉头黯淡了一下,但仍盯着屏幕。   张素心命令:“你现在在哪儿,所以你应该回公司!”   “不行。”简篱不带一丝犹豫,脱口而出。   听着他几乎不加思索的回答,张素心脸冰冷,只说:“给我一个理由!”   “有些事现在不方便说,以后想您解释。”简篱将电话挂断,又重新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屏幕上。   张素心不罢休,惯性的思维让她又把简篱失常的原因归在了顾祐兮身上。简篱今天这场协议砸了,肯定会遭到股东会的批评,尤其是他一直觊觎公司大权的父亲简易。   都五年了能再而三的控制住简篱的也就有她了!   “田齐,你们简总现在在哪儿快活,和谁在一起,统统告诉我?!”张素心已经火山喷发了。   田齐打了一个寒颤,这气势都快要把他耳朵震聋了,只通过电话就能感受到听筒那边浓浓的杀气。   “张总,简总……他和我在一起。”田齐实话实说,怕对方不信补充道,“是真的!”   嘟嘟嘟……   张素心不满意回答,已经挂断了电话,却很快看到了重金悬赏令——顾铭。   顾铭!张素心深吸一口气,眉头皱的更紧了。   简易回到家坐到沙发上,对着姜燕说起今天的事:“他竟然没来开会。真是……”   “这可不像一直把工作看的最重的他!”姜燕笑了,“不会是因为那个丫头吧!”   “八九不离十。”简易沉下脸,简篱这次做错了事,会让公司记一次大过,然而简易并没有为此感到很开心,“天成呢?!”   “一早就出去了。”   “哼,一天到晚不进家,也不知道跟他哥学学。”话说出口,简易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夸自己的那个不孝子!   “他哥?!哼,暂且先不说简篱现在已经犯错,也没优秀到哪去,你好好想想,人家现在还承认你这个爹吗!更何况是天成这个弟弟!”姜燕每想起那天自己丢下脸面去向简篱为求情遭拒的事,心里就一阵嫉恨!   哼!去人事部!人事部的最终任用决定还不是要总裁签名才能确定! 哼,同是简家的儿子,凭什么最开始的待遇就不一样!!   “你也就是呈嘴上的一时之快!怎么那天没有这气势!”   姜燕“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简易突然就又想起五年前简篱丢下的那句话:“断就断!”   简易闷哼一声,脸色极其阴沉,貌似是后悔了刚才夸简篱的那句话。   心寒……越发的硬了起来!   后来,让简篱从一堆监控中抽出头的还是田齐的一句话:“简总,医院打电话来说溪溪突然休克,正在接受抢救,在那儿的……还有小少爷!”   “打电话给监管溪溪的护士,确定情况。”简篱命道。毕竟,为了那份重金打来的乱七八糟的电话实在太多了。   结果,得到的是肯定的答复。   简篱迈着大步走进溪溪病房时,铭铭正垂着贴着病房门,撅起小嘴,好像是在自责。   “简叔叔!”铭铭声音低沉的叫道。   “不好好上学,怎么跑到这里来!”简篱绝口不提找了他一下午的事。毕竟看到他平安无事,他心就宽慰了。   “对不起。”   简篱想起早上无辜的铭铭被人们围着骂,简篱心里就酸酸的,隐隐作痛着。   “以后不要像今天这样,会让你妈担心的,明白?”   “知道了。”铭铭乖乖的,又沉着小脸儿重复道,“对不起。”   简篱脸色一副郑重其事教训人的的样子,但是心已经发软了:“知错要改!”   看儿子愧疚的样子,简篱想他估计是真的知错了,小孩子嘛,犯错是正常的,改正就好了,简篱也不想过多批评了,总之,没跑丢了就是令人欣慰的!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床上的溪溪抢救的即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此时的她正安静的睡着,只是小小年纪竟插着氧气管,瘦弱的小身板躺在洁白的大病床上,显得更加孤独和可怜。   简篱重新看回铭铭身上,其实也很惊讶,铭铭的学校离医院很远,他是怎样自己找到这儿的。走?!就那小短腿不可能!坐车?!他没有那么多钱!   “你怎么自己找到这儿的?”简篱坐到椅子上,将铭铭拉到跟前,替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是一个阿姨领我来的哦。阿姨说和我妈妈认识,还说和我有缘,所以就带我来的。”铭铭看到简篱和他亲近,于是又把身子往简篱怀了凑了凑,小胳膊搂住简篱脖子,小脑袋就差贴在简篱脸上了。   果然是小孩子,别人随便说一两句就信服的跟着走了,还好没有遇到乱七八糟的人。   “叔叔的脸受伤了!”铭铭皱起了眉头。   “没事,阿姨有没有说她叫什么名字。”以前这亲昵的动作一度让简篱感到尴尬和肉麻,但现在简篱都没感觉出自己的动作太温柔和仁慈了。甚至简篱还为了让铭铭省点儿力气,将他抱上了自己的大腿。   可能是突然尝到失去的滋味儿,才知道珍惜吧!   活宝在身,这下回去可好交差了。   “阿姨说让我叫她于阿姨,她说她和我妈妈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呢!但妈妈从来没有带我认识阿姨呢!”   简篱听着,觉得小孩子板着脸,带着童真一五一十的交代事情的样子蛮可爱的!   姓于的阿姨——于诺,原来是她,自己亲生母亲的养女。   “简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跟前叫了声。   是来向他汇报溪溪的病情的。   简篱这才想起来,可怜的溪溪还在病房里孤独的躺着,他把铭铭塞进旁边田齐的怀里,吩咐道:“让司机把他送到他妈那儿去!”   铭铭被田齐抱着离简篱越来越远,可是眼睛还是凝望着简篱这头,渴望的小眼神儿似是想要知道什么。   “说吧!”   “溪溪本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今天因为突然受到巨大的心理冲击,病情发作,导致的昏厥。”   简篱蹙眉:“什么心理冲击。”   溪溪最近两天一直在医院呆着,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能有什么冲击!   纵使,今天早上确实让溪溪看到了一场闹剧,但病情发作是今天下午的事,说明,溪溪的病情发作另有隐情。   医生有口难说,思忖着扶了扶眼镜。刚才简篱抱着小男孩儿的那一幕十分的清楚告诉他,那个小男孩儿和简篱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简篱察觉出医生犹豫的神色:“有什么事尽管说!”   “当时在场的只有溪溪和刚才您抱的那个小男孩儿……”医生顿了顿又道,“之前曾有护士听到屋内的争吵声,当时只以为是两个小孩儿打闹就没多管,后来,没过一会儿,小男孩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叫医生,我们的猜测是小男孩儿和溪溪动起了手。”   医生稍稍仰头看了看简篱的脸色,很失望的察觉不出他脸上的一丝变化,那么简篱对于这个说法的信任程度也就无从得知。   “麻烦朱医生传唤一下护士,我要当面问清楚。”   “简叔叔!简叔叔!”虚弱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但是简篱听起来却是十分刺耳。   简篱快步走去,大手握住了溪溪的小手说:“溪溪,叔叔在呢。”   溪溪嘴角轻轻地上扬,两行泪却是从眼里流了出来。   “简叔叔,是弟弟推我的,我不是有意为叔叔添麻烦的。”溪溪说话的样子像个小大人,生怕给简篱惹麻烦。   简篱微微皱眉,他深知溪溪口中的“弟弟”是谁,他的心也变得坚硬。   “简叔叔,溪溪好难受,不舒服。”   简篱再次温柔了下来,溪溪一出生就因身体上各种病被抛弃,小小年纪就要经受病痛的折磨和人们的冷漠,是极其不幸的。   简篱扬起嘴角,在灯光的挥映下,他的面庞很是温暖,“溪溪听话,现在溪溪要休息。”   但是,简篱连哄小孩儿的时候的声音都带着一丝不容人违抗的感觉,多名护士详细的向简篱交代了她们听到的,和确认了出事前确实无人进过病房后,简篱才下了定论。因为在他心中如平静的春水再渐渐掀起波澜,拂过水面的风也透着凉薄。为什么,铭铭不主动向他交代错误,选择隐瞒,这种性格很不好!很不好!!   溪溪听话的点了点头,只能落寞的闭上了眼睛。   简篱慢慢将溪溪的小手松开,随即站起了身,对某个人他失望了,现在他就要去解决!   顾祐兮听到门铃声就去开门,铭铭兴奋的向她直扑了过来,双臂箍紧她的双腿,两手还打了一个死扣。   而门不远处的两个黑衣男子又将门紧闭,她心中怨愤的念道:简篱!!!   “铭铭,怎么了?先把书包摘下来。”顾祐兮俯身轻柔的摸了摸儿子的板寸儿头,随即拉开了儿子的胳膊,她也蹲下了身,拿走儿子身上的书包。   “妈妈不要相信今天早上坏奶奶说的话哦,在铭铭心目中妈妈是世上最好的妈妈呦!”铭铭像宣誓般诚挚的看着顾祐兮的眼睛。   顾祐兮倍觉温暖,好似酸甜的汁液浸泡着她整个身体,她醉的一塌糊涂,她不得不把儿子捧进怀里,感慨一番,真是亲儿子!   顾祐兮笑着说道:“嗯,妈妈听铭铭的。”   “还有,铭铭向妈妈道歉,今天偷着跑出学校去玩儿了,让妈妈担心了。”铭铭垂下闪亮的眸子。   顾祐兮愣了一会儿,简篱不是说儿子只是去上了个厕所没有向老师报告吗?!   蓦地,顾祐兮又紧搂住了儿子!还好……没丢。   又瞒我?!!顾祐兮心里又气愤又感到一丝安心。   “妈妈!妈妈,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哦,那铭铭知错就改!不要再让老师着急了,现在等叔叔回来了还要给老师打电话道歉。”   “嗯。”铭铭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请大家帮忙捉虫哦!   ☆、让人恼火的一脚   眼看着青色的暮色慢慢落在人间,顾祐兮现在还是出不去,简篱那个家伙不会是想一直关着她吧!   顾祐兮本是要练舞蹈的,但是烦絮总是挤占脑空间。   她乱了节奏,就干脆坐了下来,铭铭还正看动画片。   咔嗤——开门声让顾祐兮心喜了一下。这是钦差大人要来释放她了吗?!   接着——砰——的关门声。   “简篱!”她呼了一声。   他不答,走路快的带风,眉头低暗,像魔兽要吃人的样子。   “顾铭呢?”他问。   顾铭?!顾祐兮不解的看了看简篱,这称呼好像是在找不生不熟的人一样。   顾祐兮:“他在客厅里看电视!”   简篱绕进大客厅,低吼:“站起来!”   简篱的冰冷一下子让正看动画片还处于欢乐状态的铭铭懵了头,但简叔叔的话铭铭一直当命令来听的,所以他还是站起了身子。   “叔叔,你终于回来了,妈妈等了好久了。”铭铭笑着说,本是要扑过去找简篱的。   简篱再次低吼:“转过去!”   这一声如雷灌耳,铭铭不知所以然的转过了身。   简篱一个箭步冲上去,长腿一扬,大脚一蹬,一秒的事就将铭铭踹趴在了沙发上。   这一切可都落在了顾祐兮的眼里,简篱这个家伙周遭像是笼罩着浓厚的黑影,像个恶魔!   但小孩儿怕,大人可不怕!   顾祐兮跑过去提起细软的小腿儿一脚踹在了简篱小腿儿上,也是用了狠劲的!   这个男人不说理由,来了直接上脚,打的还是她的心肝肉,她能不还手?!   顾祐兮心疼的把铭铭从沙发上扶起,一看儿子脸上都是泪珠儿,咬着牙把儿子的头按进了自己怀里,如绝世珍宝般的护着,自己一直以来在心中憋闷的委屈此时已经在心中翻江倒海了!   简篱本就不接受她和铭铭,铭铭今天更是当着同学家长的面被人骂野种,他简篱是哪来的自信来揍她儿子的!   “简篱,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就冲我发泄,别拿孩子开涮,好吗?!!!”   拿孩子开涮!顾祐兮这是以为他再为今天早上的那一巴掌复仇吗!!   简篱气的叉起了腰,抿了抿唇,眼眸深邃的看着护犊子的祐兮,一副心很累的样子!   “你别老护着他,干错事了就该付出代价!”   顾祐兮喝道:“他已经交代今天偷着跑出学校的事了,我已经原谅他了!”   “不是那事!”   紧接着顾祐兮就又还嘴道:“那你以什么身份教训他?!”   简篱咬了咬牙,算是说到了他的心虚处,只能绕过这一句说道:“顾祐兮,等有一天他杀人放火了你还这么护着他吗?!”   哼!杀人放火?!   “在你心目中我们就那么邪恶?”顾祐兮眼里透着荒凉,是她心凉了。她低头吻了吻怀里哭的发抖的铭铭,轻声道,“走,铭铭跟妈妈回家!”   “你敢!”简篱将声音调高了一个调儿!   顾祐兮全当没听见,将铭铭抱在了怀里,站起身就要冲走。   简篱喝道:“是非不分!”   顾祐兮冷笑一声,佯装冷漠。可是两行泪却齐刷刷的落了下来,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   “妈妈不要哭,铭铭做错事了,铭铭给叔叔道歉,妈妈不要哭。”铭铭搂住祐兮的脖子,像是大人哄小孩儿那样哄祐兮。   简篱深吸一口气,目光里也写尽了落寞,就如窗外的黄昏,炫彩夺目中透着迟暮的忧郁。   三人沉默着,房间里安静的只剩祐兮粗重的喘气声。   简篱转过身,从她怀里抽出铭铭,拉起她的手向门外走着,嘱咐着:“想走就走吧!不过,听我的话,直接回家,不管谁找你,你都不要应,好好吃饭睡觉就行了!”   顾祐兮用眸角暼了他一眼,湿润的眸子还散发着些许郁气。   简篱摸了摸她的头,无奈,真是个他不好对付的!   将她们送上了车,简篱又重新规整衣装,去找法国代表谈合同的事。   **   “为什么奶奶临走前要特意给你简家小姐的身份,是因为中国有一条法律是——近亲不能结婚!我希望你能为过世的奶奶考虑,也是为了简篱的未来考虑。”   看见眼前这个人,顾祐兮立刻又想起了折磨了她五年的话!   张素心,看上去和五年前的她没有多大变化,精致而华美的妆容,一身高档的职业装,让年过半百的她依旧气质出众。   “好久不见。”张素心一直微笑着,像招待客户的惯性微笑,看见了顾祐兮手里扯的小孩儿,笑得更深了,欢喜的将手伸了过去说道,“他叫铭铭吧,长这么大了,真帅!奶奶能抱抱吗?!”   张素心这句是出自真心,小孩儿综合了祐兮和简篱的基因,差不了!她还能从小孩儿眉眼里找到简篱的影子。   顾祐兮本能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她真怕张素心要是当着铭铭的面说些什么,也怕刚给了儿子一脚的简篱这次不会护着她!   “对不起奶奶,妈妈说我最近重了好多,都快抱不动我了。我怕太沉了,会累着奶奶。”铭铭觉得妈妈和这个奶奶关系好像不是特别好的样子,但是奶奶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凶,便有礼貌地婉拒了!   顾祐兮以前因为在名分上是简家的小姐,和简篱同辈,所以也一直和简篱跟着叫“婶娘”,但现在不是了!于是她唤出口:“阿姨,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称呼,张素心深深的看了她几秒。   已经到自家楼底下了,于是顾祐兮第一时间就是想要支开铭铭,“铭铭先上楼去,曲阿姨在家呢!”   铭铭点点头,又冲张素心摆了摆手说,“奶奶再见!”   张素心转过身送走铭铭跑走的背影。   两人随意地在附近找了个咖啡厅坐了下来。   “孩子养这么大,很辛苦吧!”张素心也是做过母亲的,这一点儿上两人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还好!”顾祐兮笑了一下,“回来没去看您,很抱歉。”   “我来找你肯定是有事的,我直接说吧!”张素心温和的笑着,“简篱今天犯了些错误,才提醒了我,我应该来看看你。”   顾祐兮夹紧了眉头,奇怪的看向张素心。   “商业上的事情你可能不太懂,我就不多说了。”张素心顿了顿,瞟了一眼更加成熟美丽的顾祐兮道,“你还是很漂亮,而且现在比起以前有了些成就,以前我看过你的演出,很美。”   这话听上去悦耳动听,其实意思是在说她和简篱不是一路人!   “谢谢。”顾祐兮低头浅浅笑了笑,是,商业上的事她……不懂!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这咖啡是熟悉的苦滋味儿……   “不过,五年前我做了些不好的事,我相信你也不会忘记,你心中对我的办事作风一定有定律,所以有些事我可以直接说吗?”   “嗯。”顾祐兮做好了准备。   “不要缠住他的双翅。”   顾祐兮沉默了一会儿,强笑着问:“那何歆呢?!这五年来,简篱和她在一起,您都没有反对过?!”   话一出口,她的眸子里就像是被打破了的湖水,泛起涟漪,荡漾着波光。   “对他来说,简篱若找一个有身世有背景的女人,就如虎添翼,可是就算没有,他依旧是山中之王。你走的这五年里他工作没出过错,可以说是完美,我相信他会提前实现他的梦想,成为中国最优秀的企业家,何歆是个更适合的丫头,从不让简篱为之殚精竭虑。”张素心平静的说着,她所持有的正是当年主母的气度,“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身份确实依旧不清不楚,五年前的事情势必会重演……我想当年被全社会谈论的晦暗日子到现在想起来依旧会心悸吧!还有简篱……引起董事会的不满。”   张素心不再说,顾祐兮也懂。   什么私生活糜烂,作风不正……   顾祐兮眼眸低暗,那时不敢出门整天整夜的躲在房子里,都不敢拉开窗帘,想起来还真……   “不过,你放心,同为母亲,怀胎十月的辛苦我是深有体会的。孩子,每年我们给你充足的抚养费,足够他上最好的学校……”   “谢谢您的好意,我可以抚养他长大!”顾祐兮强笑一下,揪紧了包说道,“只是,简篱心里一直对我五年前私自离开的事不开心,即使他后来不大向我提起,我也知道。当初听您的劝告,权衡各方面利弊,我选择了离开,可逐渐的我发现我和简篱根本做不到相忘两不知,我已经很后悔当年我所做的选择,世间本没有后悔药,可是刚才阿姨告诉我,我的出现五年前的事情势必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这就等于上天重新给了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而这次我会留下来和他一起面对,不管我最后的结局是好是坏,但这是我的选择,也是简篱的期望,我愿意活成他的期望!况且,我相信简篱,如您所说,简篱很优秀,我也不再是当初什么都不会做的顾祐兮!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今天的咖啡是我晚辈请您的。”   顾祐兮站起,快速的走了出去。   回到家,曲静刚把菜摆到了桌子上,看见她后道:“回来了!正好饭做好了。”   顾祐兮扬起嘴角,笑了笑,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厨房端饭。   “竹离,她对你说什么了?” 曲静指张素心。   “啊?!”顾祐兮讶然,“没什么。”   “我得提醒你,简家你也知道没那么简单。简篱是家族长子,自然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纵使再爱你,也得顾全大局。所以很多时候事不遂人愿!”   顾祐兮心里揪紧,好像要挤出血来!她知道!当初奶奶在世,顾祐兮和她生活在一起,怎么会感受不到简奶奶对简篱的期望与器重!   “是啊!我知道。”顾祐兮低低的说道。   是啊,早就知道!   可是,忍不住……   铭铭从里屋跑了出来,弱弱的叫了一声:“妈妈,那个奶奶是谁呢?!”   “……”顾祐兮哑然,想了一会儿说,“妈妈以前认识的。”   “哦!”   顾祐兮看到儿子,她扬起嘴角,给铭铭一个温柔又漂亮的笑脸说道:“铭铭,帮妈妈把菜端出去。”   曲静语重心长又道:“过段儿时间跟我去上海参展吧。”   “我已经答应曲老师了,做出了最后的选择,就不会反悔!”   “竹离不仅是你的代名词,它也凝聚着你五年的努力,也见证着你的成功,哪是你想甩就甩的!”   “我……”   “你不要急着回绝我,竹离,你需要它!”曲静看着顾祐兮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不知是晚上几点,一抹黑影潜入她的房里,触动了安静的月光,微光在祐兮脸上跳跃了几下,翻动了她的眼皮。   男人一只手里拎着外套,轻轻的坐在床的一侧,也不碰她,安静的如今晚的月光。   顾祐兮悄悄的睁了睁眼睛,月光搭在男人的半张脸上,勾勒出他俊气的鼻峰。   顾祐兮轻咽口水,可不是被他馋的,是被他急得。见了他,她心中就气。   就这么个小声音惊扰了他,他扭过头去,顾祐兮快速的闭上眼睛。简篱见她没动静,便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只见她披着狡黠的月光的臂膀,光洁动人。   简篱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俯身那一刻一眼看出她在装睡。不过,现在已经半夜两三点了,就不想再打扰她清静了,便又拎起外套要走。   顾祐兮见他这架势,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儿。   简篱回头看见她正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看。   顾祐兮跪在床上慢慢的挪到床沿,伸直了身子,觉得站着的简篱实在是高,便命令了一句:“就不会弯腰吗?”   简篱很是听话低了低头,同时结实的手臂搂住了她的水柔的腰。   顾祐兮双臂勾起简篱的脖颈,唇瓣贴了上去,一下下的渐渐融化他惯于紧绷的唇。   这个美人关他过不了!他很是欣喜她这么主动,所以自己不多动享受了她一会儿,可现在他觉得若是自己还不出手,小女人就灰心的停了。   他将她按到床上,压到自己的身下,开始拆自己胸前的扣子,谁知底下的她一个翻身将毫无防备的他绊倒在床上。   顾祐兮身子趴在他胸前,腿搭在他腰间,轻拍他的脸颊道,“简家的好儿子也没有那么厉害嘛!这么快就上钩了!”   顾祐兮羞辱完了,她觉得差不多了,所以摆了要从他身上下去的架势。   其实,哪里需要她费这么大劲,有时一句话或者一个笑,就够了,现在攀在他身上的她,像个妖精似的,实在太不像话了,简篱血脉喷张的快要炸了!她要是敢跑,呵呵……当然他不会给她机会。   简篱意趣浓厚,嘴角拂起笑意,那抹笑邪魅的很,“你没有退路了!”   简篱一个翻身,如一个铁牢笼般将她锁在了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坚持。?(?òωó?)?   ☆、丢人事   顾祐兮挣扎着推他,“走开!”   简篱不为所动,男人此时就像一个亟待解饿的野兽,哪儿是她待宰羔羊推的动的。   而男人毫无芥蒂的将□□的肩头留给了她,她瞄准了一口就咬了下去!   简篱支起身子,揪了揪她的脸说:“点了火儿,不灭,嗯?!”   “你要是不来找我,不就行了吗?!你去找你的女朋友去呀!”顾祐兮又推了他一把,仍没推的开,急得泪花溢了出来!   简篱一听她这话儿,紧揪住了他的下巴,说道:“这是你期待的!”   “……”   简篱从她身上起身,拿起床边的外套,作势要走时,却又站在床边甚为倨傲和阴郁的看着她。   顾祐兮的呼吸一簇紧接着一簇,颤栗!   “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简篱提着外套头也不回大步向前的走了。   顾祐兮却怕了!   他的意思是真的要去找何歆了?!   顾祐兮从床上爬起来,叫道:“简篱!你站住!”   “砰!”的一声关门声。   不行!不能让他这样走了!   顾祐兮从床上下来,随便扯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她要去追他!   她不是要卑微的请他留下,而是她要他一个交代!   而显然男人要比她走的快,顾祐兮在乘电梯下去的时候,男人的车刚从地下仓库开出来。   顾祐兮认得简篱的车。当然此时的时间点儿,还能有谁?!   简篱脸色阴郁!   夜,是猖狂的夜,是放肆的夜。简篱的车如飞走的猎豹,有着屠杀生灵的渴望!   顾祐兮跑到路中央,张开手臂,拦住!做了个待宰的羔羊。   车灯明黄色的灯光刺眼的很,顾祐兮眨巴着眼睛,泪就哗哗的往下掉!   简篱远远的看到了她,一个急转弯儿,将车头掉到另一头!   可是,他怨!顾祐兮,你不爱我!你根本就不爱我!   简篱的车子仍是飞速的向前冲着。   顾祐兮见他调转了车头,抬腿便追,叫着:“简篱!停车!”   简篱踩了油门,又是把速度提高了一档!   “简篱!”她不自量力的在后追着。   然而,车子轻松的跨出一百米,她却好似还在原地。   两条光洁又细瘦的腿却仍一步紧接一步的向前迈去,好像没迈出一步就要跌落在地的样子!   “竹离!停下来!”曲静在后边喊着。她早就听到了那重重的关门声和顾祐兮穿着拖鞋啪啪啪的跑出去的声音,于是便立即穿了衣服跟了上来。   顾祐兮已经魔怔了!   她现在的想法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单纯的只要他给她一个交代了,是希望他停下车看她一眼,别这样决绝,还有别去找何歆!   她一想到他说的你可别后悔,她心就剧烈的痛,好像是有人用铁杵在敲击她的心。   她听到有人在身后喊她,但她觉得自己没时间停下来再去解释!因为她要追上他!   可是,她还没意识到其实她早就追不上他了!   简篱很快就将车开出了小区!   门保安低骂一句:“大晚上的,整啥呢整!”   宽阔的大路,恰好为这辆豪车提供了绝好的施展拳脚的空间,让风再次见证它的速度。   可是猛然看见转角处的路灯,让他想起了那个熟悉的街景,五年前的雪地里,她倒在堆满积雪的转角处,煞白的路灯打照着他惨白的小脸儿!她喊着:“简篱,我疼!你救救我!”   简篱眯起了眼睛,一个漂移,车子又朝原路奔回。   不行!找到她何谈容易!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顾祐兮,我这次不会放过你!   简篱心中恨着,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一抹白影。   那张清丽的小脸儿上都挂满了泪珠儿,眼睛红红的,黑色的长发甩在空中,像是入了魔。   妈的!她居然会追上来,他以为她追不上会回去的!怎么真的不自量力,明知道追不上还追!   简篱的车慢了下来,顾祐兮的脚步也顿顿的停了下来。   喘着粗气,拍打着他的车门说道:“下来!”   简篱走下车,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这个傻的够彻底的她!   顾祐兮喘着气,又是捂着嘴巴微嗽一阵儿,哽咽道:“简篱,你不要我了吗?!”   风一过,她猛然打了一个寒颤。简篱本能反应的将她搂进怀里,却不答。   “你回答啊?!”她不依,在他怀里挣扎着。   简篱欲言又止,眼神也跟着再次冰冷!   只因为一个叫声——   “竹离!”   曲静也跟着跑了出来,却是看到了这一景!   “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何歆跟我没有关系。可是顾祐兮,扪心自问,当初是你不信我,是你自以为是,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等你到老!就算我和她是真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抱怨我,你好好想想!”   当初是你宁可相信这样一个陌生人也不相信我!   你不留情的一走五年,音讯全无,改名换姓就怕我找到你,那我为什么要等你!   顾祐兮不再挣扎。她哪还有力气挣扎!   谁说他一定要等待一个不知归期的她!   完全是自己自私了!   蓦地,简篱放开了她。离开了温热的身躯,冷风袭身,顾祐兮忍不住战栗。   他上车,这次是真的将车开走了!   最后,顾祐兮是不知道自己怎样走到楼上的。   反正,回楼上,曲静皱着眉头说道:“竹离,即是这样也不后悔?”   这惨烈的事实真是太醒脑了!   顾祐兮却独自走进儿子的房间里,看了看熟睡的儿子,就没有再哭。   五年,儿子仿佛成了她心底的最强大的支柱,在永远她感到脆弱时,她心里总会想起一句话:“你是个母亲,你要坚强,儿子才能好好的长大!”   第二天,顾祐兮大姨妈上身。现今冷静下来,想起昨天她幼稚的向简篱打闹的场景,顾祐兮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见人了!   可是,这世上除了简篱哪里还有人能禁得起她这样折腾,除了简篱她又可以对谁这样放肆!   顾祐兮将铭铭送到学校的时候,刚将门关好却发现对门的大妈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眼睛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和儿子,那眼神急切的想要把她煮透似的!   顾祐兮友好的笑了笑,赶紧扯着儿子跑了。   看来,今天的心情不会很好。   学校门口的大人们总是盯着顾祐兮和铭铭看,昨天她们可是火了一把!   “顾铭!”一个小女孩儿在前方不远处跳跳的叫道,一副欢喜的样子,而旁边的家长的脸色却截然相反!   只见小女孩儿被生拉硬拽着走进了校园,一边走大人还总是低头对小孩儿训斥着,不时的回头看看顾祐兮。   顾祐兮此时没有底气笑着走进校园,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事情影响到铭铭,儿子不能正常学习交友!   铭铭的老师一大早就被叫到了校长室。昨天看丢了孩子,当然要负责任,况且在这里读书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要是真出了个差错,这个学校面临的只有倒闭这一条路!   “幸好孩子没丢,要不然你的责任更大!”   小老师脸色煞白,焦虑的对校长说:“校长我以后一定不会犯同类错误了,请您……”   屋外的祐兮听得一清二楚,顾祐兮敲门走进,恳切的请求道:“校长,昨天的事也不能全怪老师,主要原因也是铭铭昨天自己偷着跑出去,所以这次请您原谅王老师吧!”   校长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们心智不成熟,难免会出错,但老师就是育人的,马虎不得。”   “校长,这个也是我们家长教育的问题,真的不能全怪老师,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原谅老师一次吧!”   校长提了提眼镜框,自然懂得顾祐兮口中的佛面指的正是简篱!突然发觉眼前年纪尚轻的女孩儿还蛮懂得世故人情的。   校长和蔼的笑道:“那就先请王老师去工作吧,等我征询家长意见后再作决定吧。”   顾祐兮说道:“铭铭,先给老师道歉。”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以后不会再让您担心了。”   老师俯身会心的笑笑。   “跟老师去上学吧,铭铭。”   老师临走之时,顾祐兮不无担心的对老师说道:“老师,昨天的事还请您海涵,对于昨天早晨在校门口的事,也请您多多关照。”   “放心吧,顾小姐!还有谢谢您的大度。”老师诚恳的说道。   顾祐兮想,这个老师既然已经熟知儿子的特殊情况了,在安抚儿子心理方面会起到一定作用,所以她想要跟校长求情,但是严厉的校规致使严厉的校长不肯直接承顾祐兮的情。   顾祐兮咬起了唇,眼下顾祐兮只能再给他打个电话了。   她的心脏跳的紧的很,好像是第一次和阴沉的他说话。   “喂!”她拨出去那边嘟了三声就有人接!   “嗯。”   他仿佛是慵懒的狮子,他是没有办法做到不接她电话的!   “昨天的事有铭铭一半儿的责任,所以不至于把老师开除吧,你给院长求一下情吧!我求情求不来!”   “那是她该承担的!”   “就当是为了孩子,这个老师了解铭铭所有的情况。”顾祐兮咽了咽口水又道,“咱们之间的丑事不要再多一个人知道了,好吗?!”   简篱皱了皱眉头,回答:“好!”   承认了啊!咱们之间见不得人的丑事!顾祐兮快速的按掉了电话!   顾祐兮到了舞团,红眼圈一下子被吴非看穿了!   “唉,没事了啊!孩子不是找到了嘛!”   “嗯。”顾祐兮浅笑。   吴非却看着她像有气无力的样子,便问道:“既然累了,要不就休息一天吧!”   “不行!昨天已经旷工一天了,再旷工团长就该赶我走了!”   “得了吧!你能来这儿,她们会赶你走,才怪!”吴非拍了怕她的肩膀,顿了顿又道,“中午有时间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嗯。”   见她仍没精神,便不再神秘:“是于诺。”   果真,听到了这个名字,顾祐兮泛了丝光芒。   ☆、朋友难交   中午,顾祐兮跟着吴非来到了于诺家。于诺看起来,脸色还是惨白。   这次,于诺没有再躲她,而是直接搂住她,说道:“对不起!小兮!”   吴非见了,用她略偏汉子的身躯将两人围在了怀里。   简母在一旁慈祥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人。   后来,于诺跟顾祐兮讲了昨天她在路上遇到铭铭,并把铭铭送到了医院的事情。   顾祐兮不懂,儿子自己要跑去医院干什么?!   难道简篱昨天踹儿子一脚也跟这件事有关系?!看来回去是得好好问一问儿子了!   说到铭铭,于诺一直夸说真是个活脱脱的小帅哥,又聪明,说话很利落!馋的简母眼里放光。   老人都喜欢小孩儿,顾祐兮也理解,但是她现在和简篱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她还是不打算让铭铭和简母相见。   等以后吧!她期许着以后。   简母有些失落,但善解人意的简母也不强求见面。   还有一件事是让顾祐兮震惊的。于诺离婚了。知道这个消息的顾祐兮是木然的。   离婚?!   当初,顾祐兮可是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张明凡当着他的兄弟的面跪在于诺的病床下,让身患重病的于诺嫁给他!那画面顾祐兮记忆犹新。   原来,于诺尿毒症,身子太弱,是生不了孩子的,张明凡父母想抱孙子。   也因为这个,于诺最开始才不想让以前一直对她顷力相助的祐兮见她那惨样子,后来离婚了,自己想了好久,简母也一直软她,她才慢慢的展开心扉!   于诺却又小声在顾祐兮耳旁细语道:“我满足不了他!”   说完,于诺眼圈就有些泛红!   顾祐兮的瞳孔放大了一倍,却只能呆然!男人都是欲望做成的!   单纯的吴非气愤道:“喂!说悄悄话都不告诉我!很过分唉!”   “祝他早生贵子喽!”于诺假笑,表现出一副洒脱的样子,顾祐兮便跟着会心一笑,于诺大概还爱张明凡吧。   顾祐兮心里也是痛的不行。   那简篱呢?!那对她总是表现的那样过火的简篱呢,会不会对别的女人也是一样!   吴非的评价是:“有些事情说着容易做着难!并不是张明凡能给于诺感天动地的求婚,就也能给她细水长流的陪伴,人处在社会里,必会受到各方面的诱惑,心志不定的人就容易被那些迷惑!”   顾祐兮认真的听她讲,就觉得心越发沉重了。她其实依旧愿意傻傻的相信,世上会有“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爱情,所以听吴非讲这些关于人心的事实,顾祐兮对社会有些失望。   “我哥可不是这样的!”于诺推了推发愣的顾祐兮!   顾祐兮打了一个颤,有些被吓到了!   “喂!什么时候你也站到那边了!”吴非不满的说。   吴非仍记得当自己的父亲去找简篱谋个职位的时候,简篱大可直接拒绝自己父亲的请求,可是他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把顾祐兮当做交换的筹码!当然,后来,吴非最后也和自己父亲冷战了好久!   至此,吴非对简篱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她也一直气顾祐兮回国后还和简篱掺在一起!   顾祐兮也知道吴非是因为那件事,后来她去看过吴非父母,吴爸现在在华丰集团的财会部门当会计,很稳当的工作。顾祐兮知道简篱当初也是因为恨她,还有因为男人的□□……   想到这里,顾祐兮咬紧了牙,那么她走的这些年,简篱是怎样解决的?!   她好吃醋。   “对啊!小兮,你可别信报纸上说的!这几年啊,我一直住在小篱那里,你也是知道的,除了他出差我不知道,但是在家里啊,他每天作息都固定的很,哪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啊!不像你,回来了以后,经常性晚归,笑也跟着多了!”   顾祐兮脸跟着红了起来。   可是,想起简篱昨天的话,她又不得不重新思考:简篱根本就没义务等她回来!那么优秀的他找个女朋友确实是很正常的事!   顾祐兮浅笑,顺便扫了一眼门前的两双拖鞋,看来简母现在搬回来和于诺一起住了!于诺身体不好,又刚离婚,顾祐兮表示理解,可她还是有些心疼男人。真是受虐的心,她骂自己!   晚上,顾祐兮就把铭铭叫到自己的跟前,郑重问道:“铭铭要一字不差的跟妈妈说说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不准撒谎哦!”   铭铭努了努嘴,变得正经了起来,眼睛看着祐兮,身子也变得拘谨,严厉的妈妈总是很让小孩儿害怕的。   “昨天中午,铭铭去简叔叔的公司,可是保安叔叔不让进,我就在门口等了简叔叔一会儿,可还是没有等到简叔叔。”   “铭铭为什么要偷着跑出学校去公司找简叔叔呢,还有铭铭是怎样知道简叔叔的公司在哪呢,都要给妈妈说清楚才行。”顾祐兮惊异,简篱的身份,她和简篱可从未当着儿子的面提起过,儿子到底知道多少事。   “是以前我听二叔说的哦,我就用妈妈给的零花钱打车去的,可是后来没钱了,我就只能在那儿等简叔叔了。”   二叔?   简萧飞!顾祐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简篱的好弟弟!顾祐兮走了几秒神。   “妈妈我是想让简叔叔帮妈妈摆脱掉坏奶奶,所以才想去找简叔叔的,妈妈不要生气。”   “那后来铭铭为什么在医院里呢,溪溪姐姐为什么突然生病了呢?!铭铭做错了事就要承认哦,这样妈妈才能原谅你。”   铭铭沉下头,说道:“妈妈,是于阿姨带我去医院的。”   顾祐兮真心庆幸那是于诺碰见了铭铭,可是还得提醒:“妈妈知道于阿姨,铭铭随随便便跟陌生人走,也是不对的,知道吗?!”   “阿姨说认识妈妈,是妈妈的好朋友,而且还知道妈妈叫什么名字。”   “嗯。”顾祐兮微微点头,还是稍微的有一点儿辨别意识的。   但是顾祐兮还是对儿子进行一场思想教育课!可是却突然想起五年前,自己就犯了一个同样大的错误,就是跟着曲静走了。所幸,曲静也是个好人。   “还有呢?铭铭要给妈妈说清楚才行!”   “在医院里只见到了溪溪姐姐,到没有简叔叔。后来我就推了溪溪姐姐。”   顾祐兮挤眉,有些失望,儿子是在她逼迫之后才承认做了坏事。   “妈妈对不起!铭铭再也不骗妈妈了,再也不做坏事了,妈妈原谅铭铭。”说着说着,眼里就流出了两行泪。   “姐姐也是女孩儿,铭铭怎么能推姐姐呢?!嗯?!”顾祐兮呵斥道,“妈妈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妈妈对不起,我去给姐姐道歉,我是真心的知道错了,妈妈要相信我不是个坏孩子!”   “那好,铭铭告诉妈妈为什么推姐姐?”   顾祐兮相信和她日夜相处的小家伙本质一定是善良的,就算是出手推了人也一定也理由!   铭铭抬起小脑袋看了看祐兮,想了一会儿说:“妈妈,我错了,但我可不可以不说!”   “我再问铭铭推姐姐的理由,铭铭要告诉妈妈!”   铭铭绷着嘴儿,眉头皱了一会儿,昨天去医院见到了溪溪姐姐,他最先打听简叔叔的下落,可是溪溪姐姐跳下床,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嘴里说着简叔叔是最爱她的!   铭铭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也不至于为此去推人,只是溪溪见他没什么反应,得意的在他跟前说:“简叔叔就像是我的爸爸,而何歆阿姨就是我的妈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希望你告诉你妈妈,让她领着你走远点儿,别勾引我的简叔叔。”   简叔叔是他认定的爸爸,哪能是别人的!   铭铭越发觉得眼前长的斯文的小姐姐变了模样,于是想离她远点儿,于是便伸手推了一下,可是小姐姐一下子就倒到了地上,铭铭也听到了头碰地的声音,便跑着去叫医生。   他不想跟妈妈说这些事情,怕妈妈伤心,“只要妈妈原谅铭铭,铭铭愿意接受惩罚。”   还是不说!   “铭铭有理由对不对!为什么不肯跟妈妈说呢?!是铭铭不信任妈妈吗?!”   铭铭抱住了祐兮的腰,似是在安慰祐兮,生怕自己惹妈妈难过,泪盈盈的说道,“不是,妈妈,不是这样的,妈妈在铭铭心中是最好的,但是铭铭可不可以不说。”   儿子也有心事了?!   曲静回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曲老师,怎么了?”   “没什么。”   “曲老师如果想在西安玩儿,我就陪您一块去!”顾祐兮知道曲静回来是为了参加上海艺术节的,可是艺术节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曲静很没必要这么早回来,所以顾祐兮猜想曲静是想玩一玩的。   曲静笑着“嗯”了一声。   她今天出去找的人不是别人是简篱!昨天看到顾祐兮发疯似的跑出去追简篱,可真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五年前刚到美国的时候,顾祐兮连睡觉的时候哭出声来嘴里还喊着简篱,直到那个小生命诞生后,她才逐渐开朗。   简篱在她心里估计成了蔓延全身的毒瘤,这辈子别想除的净了!   她告诉简篱:“竹离这次回来找你是有代价的!”   简篱坐在转椅上眸子有些深邃,他有猜到,不然凭她国际舞后的身份怎么会去雅梦舞团那块儿小地方!   “她那天去辞职是给我下跪并发誓永远不会以竹离的身份上台跳舞。”   他以一切了如指掌的口吻道:“然后呢?”   “你怎么会无动于衷,这可是她五年的心血!因为你,她放弃了!可能你没有见过她为此付出的努力,当然不会在乎这一切!”   简篱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别把罪责推到我身上,要不是因为你的威胁,她何必这样做!”   “你——”曲静气到发指!   他太聪明了!曲静不得不承认当初竹离走的时候没有她的从中威胁,她就不会说出不在以竹离的身份跳舞的话。   想到这里曲静是自责的!   但是那个身居高位的男人显然不吃她这一套。顾祐兮把曲静当恩师,他可不当,要不是看在顾祐兮最后安然无恙的回到他身边,他一定会让曲静翻不了身!   “你觉得自己是她的恩师?!”简篱嘲讽的冷笑,“我会像她一样感激你?!”   田齐敲门走进办公室到:“简总,会议已经准备就绪!”   简篱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站起身走了出去。   曲静悻悻的回家,简篱不是个容易让她摸清套路的人!   曲静现在看着安静的顾祐兮好似看见了当年的自己。自己的老公在经商成功后,越发变得薄情重利,钱才是他手中的宝贝,女人原来只是他手中的玩物,她永远忘不了那个让肝肠寸断夜晚,她以前引以为傲的丈夫和他的情人甜蜜的将离婚协议书递给她,她那时三十岁。   两年后,她浴火重生,充分结合在现代舞蹈中注入中国古典元素,斩获了国际舞蹈大奖,为国际舞蹈历史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没有孩子,便把自己毕生所成都悉心教授给顾祐兮,五年朝夕相依,顾祐兮岂能只是她的徒弟?!   她不希望顾祐兮重走她的路,为了一个男人耽误了前程!   可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简篱开完会,坐会到办公椅上。田齐将文件送到他手上说道:“简总,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   “现在还不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简篱容色淡定。   文件里是三大股东私下频繁会面的照片。   田齐点点头,他信任简篱的能力,可是他提醒:“不过,简总,当中的魏总一向是欣赏您的能力并支持您,这次和其他股东联合起来,我觉得……是有人透露了您和顾小姐在一起的消息,所以简总您最近尽量……”   简篱眉梢挑了挑,眸子更幽深了!他爹果不其然的将祐兮回来的消息散布出去了!   “那不正好,现在我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田齐怔怔点头。   何歆敲开总裁室的门,递上的是辞职申请。   田齐:“简总,那我先出去了!”   简篱:“不用!”   虽然顾祐兮没有在场,但他想还是应当自觉和何歆保持距离,虽然以前也很有距离,但貌似不够远。   简篱扫了一眼说道:“这应该是人事部的事!”   何歆憋住了哭声,半晌才哽咽道:“我以为简总会问一句我为什么辞职呢!”   “为什么?”   “我想既然简总和我已经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那我再留在这里工作,容易留给外界的猜测,也给简总的生活带来不便!”   简篱完全赞同!   他手中本就拿着笔,貌似为签下自己的名字准备了好久的样子。   “简总不要犹豫了,如果您不签名,人事部也不敢做出决定,所以……”   好,那就不犹豫了!   何歆说完后,简篱瞟了一眼她,快速的签上了名字——遒劲隽秀。   简篱照她的要求办了,何歆却伤心了!她实则是更希望他拒绝她,说她很优秀应该留下来!   但他没有,签名时不带一丝迟疑,甚至眼都不眨一下!   接过简篱签好的辞职函,何歆没有再说一句话拖着心碎又沉重的脚步迈出总裁室。   田齐皱了皱眉头说道:“简总,我觉得……何小姐……她……”   简篱冷眼瞟了他一眼,示意田齐不该再说下去!   田齐点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何歆是真心喜欢上简总了,可田齐一直跟在简篱身边,简篱的心思他在清楚不过了,其实说出来也是废话!   简篱来到医院看了看小可怜溪溪。刚做完手术,溪溪还很难动弹,一汤一勺都得人喂。   简篱接过护士手中的粥,亲自喂溪溪喝。溪溪!溪溪!   小兮啊!小兮!   简篱心里糟糟的,显现在他眼里的便是冷淡,对万物的无感!   一阵儿轻柔的敲门声,让简篱脑子热了一下,真像有预感似的,她来了!领着儿子来了。   简篱的眼眶才慢慢的回温。   顾祐兮看到简篱在这儿,心里不走自主的酸疼了起来。   “找我有事?!”简篱希望她是找他的。   “我不是来找你的!”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顾祐兮回答的快准狠!   这脸打的!   简篱正还想说什么,却听顾祐兮道:“我带铭铭来道歉。”   铭铭看见简篱对溪溪的温柔,心都快碎成泥了,身子贴在妈妈的腿上,愣了许久!   昨天溪溪向他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简篱的眼神上上下下透射了顾祐兮好久。   顾祐兮一只手领着铭铭,另一只手里提着许多营养品,在简篱透射的视线下,勇敢的从门前走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转身笑着看向溪溪。   溪溪瞟了一眼祐兮,又看向简篱,弱弱的说道:“叔叔我还想吃!”   其实,她不饿,就是想让祐兮和铭铭看到自己在简篱心中的地位。   简篱看了看碗中已经空了,便又叫护士去打了点儿饭。   顾祐兮装作若无其事,依旧温和的笑着。   护士很快将饭盛好,就要把饭递给简篱时,简篱突然站起,拉起顾祐兮闲着的一只手,拖到了门外!   “简篱!你干什么?”男人的力量有些恐怖,顾祐兮的手腕很快被攥红了。   “送你回家,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你放开我。”   “你放开我妈妈,妈妈很痛的!”铭铭连叔叔都不叫了,因为他欺负妈妈!   一句话提醒了简篱,转眼看见自己手心下的手腕儿,真的是红肿一片了!   太想要她了,太气他了,所以……失控了。   简篱慢慢将力气放小,看她黛眉紧蹙,简篱有点儿心疼。   “我送你们回家,溪溪刚做了手术,还不适合人来看,这事儿以后再说。”   顾祐兮想起溪溪虚弱的样子,觉得他说的也挺有道理,便不再多说,上了他的车。   路上,简篱一直再观察祐兮还生不生她的气,可是他发现自己现在智商真的不够用。   按理说,上了他的车就该是不生气了,可是以前总喜欢咯咯笑的俩人,现在也不说话,这貌似又是生气的!   “简篱,在前边超市那儿把车停一下吧!”   简篱按吩咐办事。   下了车,顾祐兮和铭铭走在前头说着话,直接无视他似的,弄得他真像个司机。   “顾祐兮!”他不满的叫了一声。寻求存在感。   “嗯。怎么了?”她转过头来,笑得很美。   “不怎么。”他压下火气。   到了超市,顾祐兮凑到简篱跟前说:“你帮我看下孩子,我去去就回!”   “嗯。”简篱略为不满。   接着简篱就看见顾祐兮的身影潜入到两排卫生巾货架中。简篱心中就有些小小的失落。   铭铭也不跟简篱说话。   没过一会儿,顾祐兮提着塑料袋回来了,结了账,顾祐兮又在卖菜区挑了挑菜。   “顾老师!”   顾祐兮猛然回头,是她的学员。   顾祐兮灿笑,“啊!好巧。”   女学员偷瞟了一眼顾祐兮身边的简篱,不禁咋舌,可又不敢太过分,毕竟,那男人的气场让她觉得不好惹。   又想,果真,帅哥都是美女的!   两人道别后,顾祐兮脸红成了一片。完了,她嗅到了流言蜚语的气味。   到家,顾祐兮就进厨房去忙了。   “铭铭,你想吃面条还是米饭?!”   “面条!”   “简篱你在这儿吃吗?”   “不吃!”他气呼呼的走了!有些人就是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简篱想,平时怎么她就没特意问过,今天问了,说明她就是向他礼貌一下客气一下,心里其实是不希望他在这儿吃的。   顾祐兮呆然,她刚刚到底又说错什么了!   晚上吃完饭,顾祐兮带着铭铭到楼下去走一圈。   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个美女和小帅哥身上来!   走到热闹的小花园处,有许多小孩儿凑在一起玩滑板,顾祐兮摇了摇铭铭的小手说:“妈妈要不要给铭铭也买一个滑板,以后铭铭就可以和小伙伴儿一起玩儿啦!”   “不,我要很妈妈在一起!”   这就是顾祐兮担心的!铭铭从出生就在国外待着,顾祐兮真怕铭铭融入不了新的集体!   “铭铭不止要有妈妈,还要有小伙伴呀!”   铭铭点点头,可是妈妈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还是要帮她妈妈的!   “带孩子出来玩儿啊!”一个老太太摇着蒲扇笑咪咪的问。   “是呀!现在天热了,屋里越来越闷了!”   “呵呵呵!”老太太慈祥的笑了几声。   “唉,你们是不是刚搬过来的?!”一个尖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嗯,是的!”   “我就说嘛,以前都没见过你!”女子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小区里长的美的就那么几个,很好数,   顾祐兮微笑,“以后咱们就都算是邻居了呢!”   “是啊!我也是前年刚搬过来的,刚和邻居们混熟!”   人们见这个美女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冷,便陆陆续续的有人凑上来,便问:“孩子他爸怎么没一块儿出来?”   顾祐兮想了想便说:“出差了。”   这样说是不想让儿子在交朋友时显得特殊!况且,简篱确实已经承认了铭铭是他的孩子。   “哦~”人们恍然大悟的样子。   虽然以前没跟祐兮见过面,但是都有耳闻,小区里搬来了一个美女,然后人们纳凉时又有人说顾祐兮的闲话。   毕竟见过她的人们总是见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   因为在这个小区住着的人们要不就是学者,要不就是公司里的中层领导,所以许多人在闲聊时都会互相摸索摸索,说不定以后能互相帮忙呢!“孩子他爸在哪儿工作的?!”   “华丰!”   “真的呀!我老公是华丰市场部的经理,你老公呢?”   “啊——”该怎么编!总裁就那么一个,说出来就露馅了,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部门呢?!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咱们认识认识说不定以后工作上能互相帮助呢!”大姐意识到自己一下子问得太多了!   “他……他好想什么都管!”   “督察部的!哎呦喂,那他一定很忙吧!”   顾祐兮汗颜,悻悻的点头!   铭铭有些奇怪的看向祐兮,他哪里有个去出差的督察部的爸爸?!   “别看啦!再看我把你眼抠出来!”不远处一个妻子扯着丈夫的耳朵蛮横道。   大姐回了回头,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以后跟长这样的女子交朋友有点儿危险,尽管顾祐兮说她有老公了,可是人心难测啊!   人们渐渐的从顾祐兮周围散去,祐兮本想凑过去再说点儿什么,可是人家见她走过来就不约而同的移开脚步!   顾祐兮心里叹气,本来马上就要交到朋友了!   顾祐兮拉着铭铭向前慢悠悠的散步,看似庭前散步,实则心里不断涌动着一波又一波的愁绪!   路灯下,顾祐兮坐在了花坛前的木椅上,铭铭瞪着探求真相的眼睛问:“妈妈今天撒谎了?我不是没有爸爸吗?”   顾祐兮眼底凄然,男人是承认过铭铭,可是他们还是没有真正相认,现在他也就只是一个叔叔,还有男人近日的冷淡也着实让她没有了底气:“嗯!对不起铭铭,妈妈今天撒了一个谎!”   铭铭没有得到理想的答案,有些失望,但是他习惯了没有爸爸的日子。他紧紧抱住祐兮的腰说:“我原谅妈妈喽!”   顾祐兮将下巴拄在铭铭的小脑袋上,嘴角努力的向上扬了扬!   她的宝贝!   满天繁星下,在空旷的小广场上,紧紧相拥的母子俩在地上映成一片影子,她们孤独又幸福!   简篱看在眼里,闷声看着那条拉的长长的影子,眼底黯然。   ☆、把他打发走   数数手指头,日子已经过去三天了,简篱也有三天没找过顾祐兮了。现在她每天过的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日子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这天,顾祐兮起床,整理衣物时,再看见男人的西装衬衫,心里就泛起一阵酸疼! 她一股脑将男人的衣服悉数翻出堆放在床上,她指桑骂槐:“坏蛋!大坏蛋!”   却又细心的将衣服叠放齐整一一装在袋子里,摸出电话道:“喂,田助理啊!你们简总最近好像很忙,所以有些事只能麻烦你了!”   “啊……这个……这个嘛……”田齐擦了擦汗,直接找他的事儿!“顾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有一些东西拜托田助理帮我转交给简总。”   “嗯……好的!那顾小姐什么时候给我。”   “一会儿我把东西拿到公司楼下。”   “啊,这样还得顾小姐您亲自跑腿,还是我去找您吧!”   “不,不用!你们工作忙,就那么说定了!”顾祐兮挂掉电话,提着袋子出去了!   到了后,田齐已经再等她了,顾祐兮将两手中的袋子交给田齐,道谢后便走了。   田齐扫了一眼袋子中齐整的衣服,不禁黯然,他能想象的到接下来简篱的脸色!   田齐将话传给简篱,却出乎意料的发现简篱的脸色并没有变化!   简篱等田齐出去后,嘴角才慢慢的勾上一抹笑!都三天了,小女人终于按耐不住了!把衣服还给他就说明了她生气了她想他了,她想跟他主动示好,但碍于情面她不直接找,于是想这么个烂主意来勾起他的怒火!   他何尝不是等的心力交瘁,这下可把他乐坏了!他决定了,下班就去找她!   简篱得意的笑着,简直坏透了!   然而,顾祐兮呢,根本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只是觉得男人既然不怎么去她那儿了,那这些衣服还放在她那儿不就浪费了?!   她现在的精力是在——金越身上。   这些日子看着金越教小孩儿弹吉他来维持生活,她总是觉得很揪心,因为这不该是曾风靡一时的偶像的生活。虽然人们总是说只要爱好音乐,就去享受音乐的快乐,不要把它当做维持生存的目标。   可是以金越的音乐才能,他应该在金光闪耀的舞台,有千万粉丝为他嘶吼,重要的是在人们身边需要这样好听的声音。   今天有一个活动,她和许晴谋划好久了,他们都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让事情好转,只是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好输的。   来到市中心,这是最繁华的地段儿,旁边是各种大型商城及广场,当然顾祐兮还能一眼望到的是华丰集团的大楼及白色明亮而醒目的“华丰集团”四个大字。   那个男人应该就在那里呢,顾祐兮眯起眼睛遥望大楼。   算了,忙工作吧!   可是等金越来到了这里,转眼间许晴又消失的不见踪影。   许晴把金越当偶像,前段时间为了金越走访各地只为召集曾经的粉丝,现在却又总是放弃掉每次能和偶像见面的机会,顾祐兮想给他们作介绍,许晴也不同意。   但是,顾祐兮相信,那个倔强倨傲而却善良的姑娘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这里。   金越坐到了凳子上,拿起吉他,将话筒对好,开嗓浅唱。   第一首歌曲风轻松,在他清凉的嗓音里却杂了一些深沉。   就像人们常说的只有在经历沧桑后方才感到什么是幸福。   淌过娱乐圈的泥潭,穿过商业场上的沼泽,此时金越脚下踏着的正是他欢乐的目的地。   看他,唱着唱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金色的晚霞亲吻着他的肌肤,轻薄的霞光跟着他拨动的琴弦律动起来。   霎时,灯光乍现。周围彩色LED灯和霞光交相辉映。   对于一个曾经的巨星来说,街头卖场心里当然会有落差,因为金越从头到尾都是低头看地的!   顾祐兮提起手,划起步子跟着舞了起来。五年前,金越曾放下一切陪她一起接受世俗的点评,那么这次就由她来陪他一起来感知世间冷暖。   金越也是看呆了,于是眼睛总是跟着她的步伐转,不由得的笑变得轻松了些,歌曲更欢快了些。   这也是顾祐兮第一次毫无准备的当着这么多路人跳舞,他们可能有的行色匆匆只暼上一眼,也有的可能觉得新奇便拍照留念一下,总之,最后人们将顾祐兮和金越围成了一个大圆。   顾祐兮总要带着黑色的眼镜框,生怕被某个有心人给认了出来。   一曲完毕,有女孩手举着相机摇着身旁抱着孩子的男人惊呼道:“老公,这是金越唉,真的是金越,是我年轻时的偶像唉!”   男人笑笑不说话,颠了颠怀中的小萌娃,可是充满了自信,想必心中定在偷说,“孩子都给我生了,看你能跑哪去!”   呵呵,顾祐兮退下。   瞬间,就又有认出的女孩儿纷纷跑过来找金越签字。   金越,签了几个,就打断说道:“谢谢大家喜欢,我继续给大家唱歌好吗?你们随意点!”   他觉得“再次红”不是他今天来这的目的,他今天之所以来这里,是他为了不让顾祐兮糟心而作承诺——听她的话,接受她的安排。   “独角戏!可以吗?那一首我每次听每次哭!”   金越愣了一会儿,一阵熟悉的心痛猛然袭来,那种想抓抓不到的感觉再次挑拨着他的神经。   “要不换一首?!”   金越温暖的笑了笑,仿佛阳光照进了阴暗的森林,他缓缓说道:“不,我给你们唱!”   金越远望向被挤到人群后的祐兮。   这首歌金越不是原唱,也只是唱过一次,没想到却是这首歌留在了人们心里。只是,上一次唱这首歌的时候她不在,这一次,他要唱给她听。因为,这首歌从头到尾只为她唱,唱了这一次,就真的不会再唱了!   “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   众人也跟着调子轻轻的喝了起来,沉吟的吉他声让周围一切纷杂源头失声了,唯有……这轻轻的弹唱声……   顾祐兮又想起那天的舞台,他仓皇着宣布退出歌坛!   此时,不远处的大楼上有人通风报信!   简萧飞使劲用手掌敲着办公桌,愤怒的数落道:“哥,你就只知道工作,也不管管小兮,太过分了,她……她竟然……”   简篱抬眸,如一把利刀插了过去,这小子瞪鼻子上脸,竟然跟他敲桌子,不过在一个人名前……这不重要。   简萧飞绊住说:“得,不想听是吧!不想听我就走了。”   说着就真要走出去的样子。   “滚回来!她怎么了,别跟我磕磕绊绊的,使劲描摩有的没的!”   “你自己去楼下广场看!正在那儿陪着金越跳舞呢?!”   “我要是你,我就把她绑了!”   简篱凛然站起,甩了甩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阵仗!   简萧飞开心的笑了笑,这才是他哥,这一段儿时间表现的也太温和了,任他怎么开玩笑都不搭理他!不搭理他!   “哥,你有绳没?我去给你找!”简萧飞吆喝着。   “滚!”   简篱在车上看着,想必围成一座人墙的就是了。   在人墙最外边,他看到了顾祐兮,落寞的坐在旁边花坛处的她。   看来很动情吗?!嗯?!   若是被他看到了她给他伴舞的场景,他真的会把她绑回去!绳他可是真的备好了!   简篱从包里掏出一叠钱给司机说:“真难听!把他打发走,影响市容!”   司机愣了几秒,他听着还是……挺感动的啊!   但是,老板的命令:司机拿着钱下车,快速的挤到人群前说:“别唱了,拿钱走人吧!”   顾祐兮听到声断了,朝着人群看过去,听见一片嘘声,地上一叠红色钞票,匆匆走出的一个黑衣人!   她认得!   金越看着地上的钱愣了一会儿!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而为了羞辱他还出手这么阔绰的也没谁了,金越轻蔑的抿了抿唇,冷笑。   而帅气的坏笑又俘获了妹子们的芳心!真想在他清澈见底的双眸里游泳呢!   “没事,金越,我们陪你不要管那些人!”   祐兮给金越发了个信息,写到:放心,你不要着急!   顾祐兮跟着黑衣男子的背影走过去,找到熟悉的车,而车并没有开走好像也在刻意等她。   顾祐兮打开车门,里面高傲坐着的就是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简篱徐徐转头看他,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顾祐兮俯身将头扎进车里说:“简篱,你太过分了!”   简篱一个大劲儿将她拉进了车里,顾祐兮的头都倒在了他的的大腿上,她一阵儿昏厥。   司机主动下了车。   “几天不管你,你就不安分!你要是钱花完了,就跟我说,你在大街上凑什么热闹!嗯?!你要是再敢跟他在一起,我就把你绑在家里,手脚都捆住!”   顾祐兮打了一个寒颤,现在整个胳膊身子俨然已经被他圈住,她动弹不得。   “简篱,你把我当什么!没钱了问别人要的是乞丐!你看不起我但别说出来好吗?!”   简篱一个大力便将她压到咯自己身下,阴沉的说道:“我是你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   “……”   “那就该让你知道知道!”简篱按住她的肩头,不怎么温柔的吻了下去。   顾祐兮蹙紧了眉头,推他的胸脯却又无济于事!   “知道了吗?!就是那种关系!”简篱眼里的目光突然暧昧而温柔,“老婆花老公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事儿可以类比!”   “不一样!”   顾祐兮抹了抹嘴,脸色熏红,她的目光羞怯的偷偷从他眼底下溜走!   “一样!看着我!”简篱又捕捉到她的视线,“给我一个今天你这么做的理由?!”   “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是不怕我了?”说着简篱手就解开了她衬衫上的一只扣子。   这是妥妥的威胁!   真是不知羞耻!顾祐兮低骂。   “别……我说!”她绝不敢有半分隐瞒的说:“等金越的音乐道路重新走向正轨,我就可以问心无愧的离开了,现在我真的愧疚他当初为我放弃的一切,简篱你是知道的,他曾经不顾一切的帮过我,我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你觉得凭你这么干什么时候是出头之日!”   “只要有了社会关注就好办了,”顾祐兮顿了顿,好像自己又在大脑里重新捋了一遍思路,而后更加肯定的重复道,“对,有了社会关注度就好了!”   天真!当初金越的离开就是对粉丝和公司的不负责任,哪有那么容易再次得到社会的肯定。   简篱却放开她说:“那好,我等你,若他稳定下来,你就必须永远的跟我好!”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顾祐兮魔怔的讷讷点头!殊不知自己把自己卖了!   “那我走了。”事后,顾祐兮心想,怎么就又被灭了威风呢?!   “跟我回家吧!”   顾祐兮摇头,说道:“我的事还没办完”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晚上收工,还有几个粉丝尾随相送,金越谢了又谢,姑娘们只能止步,因为偶像就是偶像,默默的支持他就好了!   “对了,祐兮你不是告诉我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我的忠实粉丝吗?”   “我相信她一定在周围看着这一切,只不过她不好意思露面,等下次吧!”   “嗯,帮我谢谢她!还有这钱还给简篱!”金越发觉有些不对,感觉用“还”太善意了,又补充道,“是帮我扔!”   呵……顾祐兮汗颜。她要是敢扔,男人准会揍她。 作者有话要说:  嗯。。。又断更了好久,不好意思。脸红。不过大结局初步完成,现在还需要改动改动,为自己加油了。   ☆、五音不全   当天晚上,就有女孩儿将金越街头的视频传到了网上,再加上朋友圈的转发,一夜之间这个视频就有了上万的点击量,因为当年金越留给人们的遗憾实在是太多了,突然依旧帅气却带着些许成熟沉稳出现的他当然会引起一阵儿浪潮。   简篱暗自思忖了一下,盛天娱乐该关心一下了吧!   当天下午,金越那头就接到了盛天娱乐的电话谈签约的事。   金越不由得感叹一声简篱的办事效率之快!   他的第二反应就是,他不会接受他的帮助!永远不会!   他冷笑一声,将电话挂断扔到了床上,自己走出卧室弹吉他,不再理会反复震动的手机铃声。   盛天娱乐的负责人将事情报告给简篱,简篱淡定的回答说:“你把合同文件发给我!”   不到两个小时,正在院内树下交孩子弹吉他的金越心中陡然一震,抬眸一看,来人正是将大门踢开的简篱。   小孩儿们看了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高大叔叔,害怕的往金越身边靠了靠。   “签了!”   简篱将合同甩给金越。   金越不以为然,也不作理会!   “我叫你签了!”简篱还没这样遭到人的白眼,恼的他揪起了金越的衣领,抡起了拳头。   “哇……”就有小孩儿哭了。   “干嘛这么凶,把孩子都吓哭了!”就简篱这阵势,别说小孩儿,就是大人见了也得离他远远的。   金越满不在乎的拿起合同,眼睛淡淡的扫了几眼,哄了哄小孩儿,直接将合同垫到了屁股底下。   简篱这次可没犹豫,一拳真的抡了过去:“不识好歹的东西!要是真有志气,就别拖累她,跟着你在街上丢人!”   这一拳貌似真的很奏效,不然照金越的性子,肯定也要回过去一拳,可偏偏就提到她,金越心里就止不住的疼。   简篱说的没错,自己可以倔强,但是前提不能辜负她的苦心!   金越终究是拿起笔,签上了名字。   简篱临走前,金越不服气的补充一句:“对了,祐兮跟我说你唱歌难听呢!”   说完,小孩儿们哈哈的跟着金越大笑,他还听见一句:“这个酷叔叔不会唱歌还使什么威风!”   谁说过全天下的人都要会唱歌。简篱沉静自若。   对了,谁说他不会唱歌,他只是没怎么听过,没怎么学过罢了!总之在一向自信狂妄的简篱心里是这么想自己的歌喉的。   还有顾祐兮竟在背后说他坏话,她完了,就等着瞧好吧!   不过,被一群小孩儿笑着,简篱脸红到了耳根子,他大步跨出了院子。但在小朋友的眼里又酷又凶的叔叔是灰溜溜的逃走的哦!   而正在健身房的顾祐兮无缘由地打了一个喷嚏,打完后,脑中最先浮现的就是男人的脸,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安心。   吴非兴奋的呼道:“嘿!快过来啊,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的健身教练林驰!”   吴非推着一个身穿运动装的又高又壮的男子走近,顾祐兮的眼球有那么一秒是被男子胳膊上的大块儿肌肉吸引了,比简篱的要可怕些。   “你好!我叫林驰!是吴小姐的健身教练,可直接叫我林驰!”林驰伸出了手,同时眼神已经不能从眼前女孩儿的身上挪走。   “凌迟?!”   “傻瓜,是林——驰!”吴非纠正!   “哦哦哦!不好意思,林驰。”顾祐兮歉意的笑,同时礼貌的握了握手,“我叫Jolie!”   很习惯的隐藏了身份。   “国外回来的。”吴非解释。   林驰却看的有些呆了,笑意满盈的她脸上的黑眼镜框是藏不住她的美的,觉得今天好像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   干净的面庞上浮着轻薄红晕,看起来清纯但又有些小成熟。   谁家生出了这样的姑娘,肯定是捧在手里都怕化了吧,要是能娶了,那肯定是金山银山的供着。   顾祐兮抽回手,有些尴尬。今天中午吴非硬是好说歹说要给她介绍一枚大帅哥,生拉硬拽着把她弄到了这里,现在多尴尬!   “没关系,好多人第一次都会这么叫。对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   “好呀,好呀!”吴非拍手赞叹。   “不好意思了,我还得……”   话说一半被吴非捂住了嘴,“我替她答应你了。”   林驰开心的咧起了嘴笑了笑,能请到这么一位美女吃饭,真的难掩内心的激动。   “你先去准备准备,我们在这儿等你,打扮帅一点儿哦!”吴非嘱托道。   事已至此,顾祐兮还能怎么办。   “嘿,才二十七岁,不过你看他的肌肉,身材,简直是极品。他的家境虽普通,但是他很努力,工作五年自己买了房买了车!”吴非兴奋的说着,见顾祐兮没反应,有点着急的问,“老实交代,你觉得怎么样?”   “蛮不错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结婚对象了!”   “我哪是给自己找的,我是给你介绍的!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多累啊,女人身边就得有个有个靠谱的依靠?!”   顾祐兮无奈,整张脸都凉了,说道:“不要闹了,我要去接铭铭放学了。”   “铭铭让我妈去接就好了,今天你就和我们的林先生好好的认识一下好吗?!”   “吴非我配不上人家的,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真得走了。”   说着,顾祐兮提着包就往外走。   吴非在身后喊道:“哎呀,就吃一顿饭能少几块肉,没准儿还长肉呢!再说人家都盛装打扮了,你就这么放了人家鸽子,没道德!”   “Jolie小姐这是……?”换成正装的林驰有些紧张到手的鸭子飞了,于是慌忙问。   “对不起,林驰,我必须得去接我儿子放学,所以我们下次再约吧!”   林驰诧异了一句:“儿子?!”   眼前的她哪像妈妈呀,况且吴非也没跟他说过要给他介绍一个已婚妈妈吧!   “嗯,对,我有一个四岁多的儿子。”顾祐兮放松的笑了笑。   怕了吧!顾祐兮暗自庆幸。   林驰连忙回道:“不……我是说我和你一起去接吧,等接了小孩儿我们再一起吃饭。”   本觉得功亏一篑的吴非听了,立马喜笑颜开“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我们一起去!”   急得顾祐兮的心快拧巴成一团麻花了……   一直担心接儿子晚点儿,最后果真成真了。到了学校就只剩儿子一人在那儿孤零零的看书了。   “铭铭!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没有关系,妈妈!”儿子仍然是兴高采烈的冲到她身边,丝毫没有埋怨祐兮让他等了这么久。   林驰也是知道的,这所幼儿园可是幼儿园中的贵族,能来这里上学的,都是名流望族,这个顾Jolie一定隐瞒着些什么,因为就凭吴非口中的一个平凡的小舞蹈演员是绝对付不起这儿的学费的。   只是他心底还是有些失望的!她看起来干净的不带一丝杂志!可她确实是一个带小孩儿的单亲妈妈!   林驰回过神来,最先和小朋友打了个招呼:“铭铭小朋友,你好!”   林驰更清楚见到了小家伙的脸,白白净净的很像他妈,是个小帅哥,又不娘气好像自带某种高傲的气质似的,眼睛透亮精明。   “叔叔好,但我不是小朋友。”铭铭向来想成为大人,一直忍受不了别人叫他小朋友,小屁孩儿之类的……除了某人。   鉴于有小孩儿在,林驰将三人带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厅,四人挨窗户坐,不一会儿就能就着美丽的夜景吃饭了。   林驰听吴非说过,顾祐兮才二十四岁,眼前的小孩儿估摸起来四五岁,这么算来,她应该是在十九岁时就怀了孕,而依中国的法律女性满二十岁才能结婚,不难推测出,眼前看起来漂亮优雅而又干净的姑娘竟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妈妈。   林驰不禁有些失望。这么一个美女究竟被哪一个家伙糟蹋了,还竟然不识好歹的丢下了这么一个尤物?!   林驰实在好奇:“我能问一下Jolie小姐,孩子的爸爸吗?”   听到这个,铭铭也敏感的扬起了头,等着听妈妈的答案。   吴非呵道:“喂,你这样很不绅士的!”   顾祐兮淡然一笑:“没有关系,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年轻时总是追求疯狂的爱,但后来发现不合适就不再互相纠缠了。”   铭铭太失望了妈妈的回答了,他想听妈妈说简叔叔就是他爸爸!可是简叔叔已经好多天没去看他和妈妈了,难道简叔叔真的不爱妈妈了吗,千万不要呀!   林驰也有些失望,她的外表和内在不太匹配……   一顿饭吃下来,几人吃的都挺别扭。   林驰在餐桌上一直有观察顾祐兮,她的坐姿优雅,像是出自大家的小姐,吃饭也是姿态甚好,这是一般想装矜持的人装不出来的,最后林驰觉得应该在多了解了解她,自己一定能发现惊喜。   也是,顾祐兮从小学习中国的传统礼教,有些规矩早已深入骨髓,哪里想到就这些小细节都落在别人眼里了。   而顾祐兮还傻傻的以为已经让吴非和林驰都死了心,乐呵呵的冲了个澡后,又惊喜的收到金越被盛天娱乐签约的消息。她开心的简直蹦了起来,比自己当初得奖还爽。   铭铭睡前一直追着祐兮问为什么简叔叔不来这儿了。   想想也是,该跟当初某个笑话她的人打个电话。她是这么说的:“金越现在已经和盛天娱乐签约了!我就说,我那个办法绝对是有用的,而且这么快就见效了!我是不是也没有那么笨!”   简篱听着听筒里面扬眉吐气的声音,轻轻的笑了一声,感慨,好傻!   “嗯,干的不错,不过,你想想有没有干过什么亏心事?”   “没有……啊!”顾祐兮结巴了一下。不会今天晚上相亲的事儿又被他知道了吧!不过有什么好怕的,她做的事情无愧于心!   “哦。就这样吧,我觉得不严刑逼供你也不会说的,等着我吧!”   挂了电话,顾祐兮想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为什么要跟他嘚瑟!   ☆、你见过我跳舞吗   顾祐兮一大早醒来,想起简篱的严刑逼供就精神抖擞呢!   今天晚上曲静要在有一场舞蹈表演,她是要去帮忙伴舞的,所以今天早上彩排一次,晚上直接去跳就可以了。   于是,中午又饱饱的睡了一个大觉,等醒来后她穿着睡衣在屋里游走了一会儿就准备收拾去大剧院了。   这时候正好,某人推门而入。他将几提袋子放在了桌上,又慵懒的将身体倚在门框,看着某个凌乱的生物在屋内游动。   “来了!”顾祐兮淡淡的说,看了看那几提袋子,正是顾祐兮给他装衣服的袋子,背地里偷笑了一下。   简篱:“放回原处!”   “哦!”   说着,将长发利利落落的束了起来,方便一会儿化妆。   “正好你来了,厨房的水池堵了好久了,叫物业一直不来修,你去帮忙看看吧!”   某人又被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拉到了厨房里的脏水前。谁让她一副可怜的样子哀求着说:“我是女人嘛,总不能干这种事吧,你就委屈一下。”   我是女人嘛!   这句话说的真是不能让男人拒绝。   简篱无奈的挽起了洁白的袖口。   不过,这物业是怎么回事?!他有时间得督促一下业务了!   简篱一天天的真心忙!   治好了污水的简篱,洗干净手,看见她刚把衣服后边的拉链拉上去。   简篱跨上去,就又把人家辛辛苦苦拉上的拉链给拉回了起点。   “不要动我,你手脏不脏!”   怎么觉得某个人这么忘恩负义!简篱一把将忘恩负义的搂入了怀里说:“实在是过分,欠教训了!”   顾祐兮扭了扭腰,挣脱他说道:“我有正事要办,不跟你闹了!”   等等,某男发现了新的目标……   简篱将手放到了她头顶上。   顾祐兮紧张了一下。难道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不明生物掉在了头上,呃……想想又恶心,又害怕。   然而,最终拿在简篱手上的是棕黄色的一大块儿……   “你干什么?!”顾祐兮看着简篱愣愣的拿着从她头上揭下的发贴。   “你往头上贴膏药干什么?!”   顾祐兮毫不客气的用力猛拍简篱的胸脯,又气又笑地说道:“什么膏药啊!膏药会隔着头发贴在头上吗!真是?!这是梳理碎头发的发贴!”   吼完,顾祐兮再也忍不住乐呵的笑了。   “简篱,你见过我跳舞吗?!”   简篱摇头又点头。   没等简篱奚落完,她就开启了软磨硬泡的方式:“你送我去大剧院吧,你就能看我跳舞了!好吗?!”   简篱用一副“求我啊”的表情看着她。   “你就送我去嘛!最喜欢你开车那种帅帅的样子!真的好迷人的!”顾祐兮双手摇着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   女人脸皮厚起来真是……   简篱扬起嘴角满意的笑了,随之勾起钥匙链,潇洒的说道:“走!”   某男轻飘飘的嘚瑟……   两人等电梯。   顾祐兮搀着简篱的胳膊,顾祐兮还时不时的踮起脚尖给男人整理一下头发,在外人看来像新婚的夫妇,在哪儿都腻腻歪歪的。有人看着碍眼,这不刚从电梯上走出的邻居大妈就一直瞪着眼看两人。   简篱的厚脸皮也是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他依然倨傲的站着,面对别人对他们异样的眼光他选择视而不见,只要那人不拍照。   顾祐兮恢复正经,对着大妈笑了一下,虽然她们之间没有说过话,但都是对门邻居,以后难免碰面,所以她就小小的示意了一下。   大妈嘴里像含了冰块似的,脸上拧巴的看着顾祐兮。   她刚在楼底下见了这个男人一面,开着豪车,穿的也高贵,气质更是不用说,他一出场整个小区的男人都失色了。能住在这个小区的也都是有点儿小钱的人,但这个男人恐怕不止这么简单,但是毁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了,未婚带孩子,肯定不是好女人,估计这男人也是被美色吸引了!   “这么大热天也不嫌热!!”   等两人走进电梯,听到了刚才大妈这么一句话。   “唉……”顾祐兮一声叹气,她又没有搀着那位大妈!   随即却也放开了简篱的手臂。   简篱低头看她小嘴微微撅着,眉也稍微皱着,而他嘴角总是挂着笑,为小事儿发牢骚的女人,总是蠢得好好玩儿,但还是紧紧拉起了顾祐兮的手。   五月底,西安已经开始了暴晒。   顾祐兮将头扎在简篱胸前,遮光的。   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还要找了外套披在腿上。   把空调打开,舒服的吹着凉风。简篱无语的开车,什么时候小女人也开始变得……矫情……了?!   “你不热呀?”   “会晒黑的,你们男人不懂。”   “无非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什么难懂的。”   “哼!你不是啊,大热天的穿个长裤子,耍什么酷呀,我还不知道你是为了遮腿毛!”   嘻嘻……某人一语道破天机……还嘲笑……   他脸不红心不跳,仍旧摆酷道:“行了,有时间了新账旧帐一起算!”   顾祐兮瞟了他一眼,每次等他无话可说了就用暴力解决问题!   “简篱,溪溪的病还好吗?有时间应该带铭铭去好好道歉的。”   上次去了,但结局不怎么好!   “刚做完心脏手术,等情况再稳定些吧!”   “哦!”顾祐兮黯淡的答了一声。   简篱扬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闲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不用愧疚,等做了这次手术她的病就完全好了,对她以后的生活也有利。”   “哦!你好好开车吧,别动我。”顾祐兮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其实,她还是想知道溪溪是谁,为什么她会在简篱心中那么重要?!   “你对我还是有气的是不是?!”   顾祐兮将头扭向窗外,不答,简篱那天把她丢下时,刮进她怀里的冷风,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刺骨!   那就是了!   “我向你道歉!那天我过激了!”   顾祐兮突然讶异的看向简篱,只见男人鼻梁上载着暖光,为她整个人填了不少暖色!   “嗯。简篱以后……你要像父亲一样对待铭铭,好吗?!”   “嗯!”简篱答的干脆利落。   顾祐兮笑靥如花:“那五点的时候,你去学校接一下铭铭吧,他昨天还念叨你了呢!”   简篱答道:“嗯。”   “你要是再不理他,他会一直内疚下去呢。总之,你得和他沟通沟通,他还小,改错还容易。”   “嗯。他有和你说为什么出手伤人吗?”   顾祐兮长叹一口气:“最开始问他不说,后来就没问过,别看他小,自己心里能藏事着呢!从小单亲家庭,怎么可能对孩子没有半点儿影响呢!”   简篱的思绪杂乱了些,胸口又开始酸疼,那一句话憋在胸口好久,近段时间愈发膨胀,几欲迸出,可他觉得最好还是忍住,尽管这让他寝食不得安!   顾祐兮见他安静了,便问:“你怎么了?”   他隐忍着答道:“没事!”   到了大剧院,几乎还没有观众到场,现场都是工作人员在忙碌。   顾祐兮嘱咐道:“我进去化妆了,里面人杂,你就别跟我进去了。你先去观众席上找个座位坐一会儿,我是第三个出场,你记得看。”   顾祐兮也是怕突然简篱被人认出来了,曝出个绯闻什么的,就不好玩儿了。   “你去吧!”   没过一会儿,简篱就启程去接儿子了。其实他到的时候正巧赶上放学,但是人太多,重要的是这里的大人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能认出他的人也太多,并且他们还都知道现在的简家儿子个个都是单身汉,就别提小孩子了!所以简篱不想和他们打照面,再编造一系列他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直到人渐渐散去,屋内几乎只剩铭铭的小身影时,他才出动。   看到儿子时,简篱心揪了一下。他会不会原谅他那一脚?!   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铭铭低头玩手里的玩具,觉得有个影子遮在了自己身上,但是妈妈的影子没有这么大哦!他猛然扬起小脑袋,看见简篱看他,显然是来接他的,立马就咧开嘴笑了。   爸……   铭铭在心里一直这么叫,许久不见了,高兴的过头差点儿说漏嘴。   “简叔叔!”   “你妈有事,让我来接你!”   铭铭立马背上了小书包,兴奋地对着老师挥了告别。而老师已呆……   上了车,铭铭愧疚的问道:“简叔叔,溪溪姐姐的病好了吗?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事了,但能告诉我为什么推人吗?”   铭铭沉下脸,靠在靠椅上,眼望向窗外有爸爸,有妈妈的小朋友……   “简叔叔就像是我的爸爸,而何歆阿姨就是我的妈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希望你告诉你妈妈,让她领着你走远点儿,别勾引我的简叔叔。”   溪溪姐姐那天说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简叔叔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呢……   简篱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铭铭的小脸儿,这是不肯说了……   前面的路一直再堵车,足足耗去了半小时,恐怕再拖就真看不到顾祐兮跳舞了,所以后半程他就开始加速,加速……   铭铭批评:“简叔叔,你超速了!!!”   “简叔叔,你超速了!阿姨都提醒你了!老师也说过这样做是对别人生命的不尊重呦!”   被小孩儿教育了,简篱脸红了一片,幸好顾铭小朋友坐在后排,应该不容易观察到吧!   还有,幼儿园老师怎么教小孩儿这么严肃深奥的问题!   他很聪明地搪塞道:“别说话!我还想看你妈跳舞呢。”   “那好吧,那就原谅你了,嘻嘻。”   小孩儿护妈,听到有人说看他妈跳舞,肯定高兴,所以简篱是看透了小孩儿这一心理。   许久,简篱脸上的红才渐渐散去。   **   顾祐兮化妆,一向由曲静亲自处理,这次也不例外。   吴非已经在旁边无聊的坐了好久了,就等曲静出去,她单独和祐兮谈谈。   噔噔噔……   清脆的敲门声。   看着妆上的差不多了,曲静才放心把门打开。门刚一开,曲静最先看到的是一大捧玫瑰花,而后她才看捧花人的脸,并不是简篱。   “您好,我找Jolie。”   顾祐兮惊讶的回过头,身子迟疑着站起,这才看到来人的脸——林驰。   顾祐兮带着招牌式的微笑:“你,你好!”   至于为什么林驰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吴非那个家伙通风报信的呗!   不过,她自以为昨天的饭局已经把他给解决掉了啊!   她瞪了一眼坐在一旁得意的吴非。   林驰绅士的将花捧向顾祐兮,一脸诚恳的说道:“Jolie,听说你喜欢花,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所以我就买了玫瑰花,希望你能喜欢。”   顾祐兮咧开嘴角笑了笑,低头看着娇艳的玫瑰,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血红色的花瓣纷扰着眼球,顾祐兮这是头一次看到花觉得累,累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接受还是该拒绝。   咦……想想这是头一次别人送她花呢!可惜不是简篱。她打包票,要是那这花儿要是简篱送的,她肯定会开心的跳起来,还会回赠给他一个吻,但这花儿是别人送的……   看她迟迟不接,吴非急得从板凳上跳下来,将花推向她的怀里说:“你愣着干什么,接啊!”   林驰着急的说道:“是不是这花儿不合你心意,那我现在就去换。”   “不……不不!谢谢你,这花儿……很好看。”顾祐兮冒了些冷汗,捧着花儿有些心虚。   话说完,她紧张的看了看站在门口静静观望这一切的曲静,却吃惊的发现一向严肃的曲静脸上竟带着笑意。   林驰看顾祐兮沉头低嗅,两颊涂的一层薄薄的腮红让她仿若初长成的少女,收到礼物后,单纯的害羞着而又甜蜜着。   但是其实她的内心是尴尬的……   “准备准备,一会儿要上场了。”曲静笑道。   “嗯。”思绪凌乱中她答了一句。   林驰柔和的笑道:“那我就先不打扰顾小姐了,我去观众席等你的表演了。”   “嗯,好的,献丑了。”   等他人走开,顾祐兮的脸终于拉了下来,将门关紧,把花安放到梳妆台上,才对吴非抱怨道:“吴非,是你把他弄来的吧!”   “嘻嘻嘻!”   顾祐兮把眉头皱紧,她都快哭了:“你还笑,你知不知道简篱今天也来了,你让我一会儿怎么解释。”   “……”吴非恢复正经,像是在沉思。   “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论家世背景我真的配不上林驰,那……!”   吴非反问:“那……你有简篱吗?!”   “……”   “祐兮,你觉得论你的家世背景能配的上他吗?!相比下来,简篱应该离你更远吧!”   顾祐兮被吴非说的大实话给了当头一棒,她无话可说。   “不说了,我走了,总之你跟林驰说清楚,别耽误人家。”   “祐兮!”吴非再叫时,顾祐兮已经逃也似的冲出了门!   简篱和铭铭赶到现场时,表演还没开始,简篱看了看立放在大剧院门口的牌子,着重强调了曲静今天的表演,而在国际上也是大名鼎鼎的“竹离”的名字却不见踪影。   顾祐兮的成果好像被人用铁锁封存,枉费了她五年努力,即使简篱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让她抛头露面来赚取生活费,可简篱也是个用努力求回报的人,怎会不可怜她得不到回报的付出!即使他那天在曲静面前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鸡冠子   曲静提着灰白色的纱裙静静的站在她的旁边,轻轻的问:“想什么呢?”   她缓缓的将视线移向曲静,浅笑着叫了一声:“曲老师。”   “该上场了!竹离。”曲静唤了一声。   “嗯。”   “竹离,我想有些事我做错了!”   “嗯?!”   曲静粲然一笑,显得豁然开朗了起来。   顾祐兮不知道简篱到底有没有在台下等着看她跳舞,她是想跳给他看的,女人跳舞最想跳给自己最喜欢的人看,可……想起来有些失落,当她问他有没有看过她跳舞时,那家伙含糊其辞!   她今天穿的也是灰白色的纱裙子,当身子旋转起来的时候,裙摆会展开成一个大圆,像一朵盛放的花,这朵花开的繁盛却又忧郁!   台上喷了许多干冰,雾气袅然中那两个婀娜的倩影都像是不涉人事的仙子,她们孤清着自傲着,也懵懂着。   简篱的眼球一直追随着祐兮的身影,入神许久!   等这场舞散了,简篱就领着铭铭去了后台。   后台还有舞蹈演员正紧张的梳妆,可是哪怕再忙也有人慷慨的拿出一些时间看刚走进化妆室的一大一小两位帅哥,不过大的看上去好清冷。   “先生……你找谁?我可以给你找?”主管厚着脸皮问道。   铭铭一看这局势不对,自己的叔叔可得留给妈妈呢,所以他抢了话道:“我妈妈刚刚表演完,我们是来接她回家的。”   主管恍然大悟,将两人带到了一间独立的化妆间。   房间里她匆匆忙忙的在卸妆,梳妆台上放着一捧玫瑰花,呃……有些刺眼。   “妈妈!”   顾祐兮惊喜的回过头,一天没见儿子了,赶紧亲了儿子一口。   “妈妈跳的舞很漂亮哦!”   她笑盈盈的答道:“谢谢铭铭。”   随即她就感到膝盖处有些刺痛,见室内没别人,便微微掀开了裙子,就见膝盖处蹭了些皮,露出了几道嫩肉。   简篱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怎么回事?”   “裙子太长了,刚刚下台阶绊了一下!”她轻描淡写。刚才下台时,她往下走,正要上台的演员慌乱中踩住了她的裙摆,她一个踉跄单腿跪在了地上,还好没摔得狗吃屎。   “你坐下!”简篱拉过椅子放在她身后,而自己坐在旁边沙发上,“带着湿巾呢吗?”   顾祐兮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他!   简篱将顾祐兮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取出湿巾后又将自己的脸贴近她的膝盖,眯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伤口边缘。   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就是这种迷死人的眼神,感觉好像他在运筹帷幄着,现在他又像雕琢艺术品的大师。   铭铭目不转睛的看着简篱忙活,好像要得到名师真传似的。   “疼吧?”   “不疼!”   募的,有人莽撞的推门而入,是吴非,身后跟着的是——林驰!   简篱似是一点儿都没受到干扰,仍旧忙活。   而吴非见了这一幕,呆了片刻,这……   林驰的眉头皱紧,简直可以夹上一只铅笔了!顾祐兮的一条腿就放在那个陌生男人身上,虽然两人没有过分暧昧的动作,但是足可以说明,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普通!   顾祐兮也呆滞了一秒,立刻把自己的腿从简篱身上抽了回来,用纱裙遮住了。   瞧,都不愿意让别人看一下,却让那个人捧着!!!   “呃!腿怎么了?!”吴非有些心疼。她膝盖上那块儿红肿和玉一样的腿有些忒不协调了!   “没事!”   林驰:“真的没事?!”   “嗯,没事!”顾祐兮笑笑。她就只觉得这么大人了还摔那么大一个跟头太丢人了,这点儿小伤真的不算什么!   “你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换药!”简篱对进屋的两人表现的漠视!   这男人就是这样,他不是个人们随随便便可以交的朋友,有时候他的目中无人绝对令人恼火儿!   简篱命令:“快去!”   “哎呀,你快去啊!”吴非也催道。   顾祐兮讷讷点头,走去里边屋子。   三个大人之间的空气貌似被冻住了,吴非和铭铭还能热热闹闹的玩一会儿,而林驰琢磨着简篱,而简篱深沉着他一贯的深沉。   简篱目光却是扫到了桌子上一捧红色玫瑰花,目光变得幽深莫测!   换衣服回来发现屋里只剩简篱和铭铭了,而桌上的花儿已经在垃圾桶里了。   “他们走了,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哦,简篱,那……这花儿……是不是你扔的?!”   “是。”   铭铭:“可是我觉得妈妈也不该随意收别人的东西呦,俗话说无功不受禄!”   她狡辩:“不一样哦!”   简篱:“那你是觉得可惜,心疼了?!”   “不是,把花送给别人也行啊!花那么漂亮,垃圾桶怎么能当它最后的归宿呢!”顾祐兮撅了撅嘴,想想还是赶紧撤吧,不然让简篱撞见林驰了,后果不堪设想。   顾祐兮还是先将简篱推出门外,等他走出了后台,顾祐兮才领着铭铭从化妆间里踏出。   等出了剧院大门,在门口路灯下望见了简篱,她领着铭铭一路小跑过去,搀住简篱的胳膊,说道:“咱们去吃饭,然后再给铭铭理发,天太热了,他这头发又长了!”   简篱暼了一眼铭铭,嗯,是该剪了。不过心里涌上醋意,怎么不管管我?!!   何歆也走出了观众席,此刻隐在楼角暗处,紧盯着三个人一举一动,哪怕眼睛酸的现出了血丝,流下泪水,再到三人早已消失在视线内,她仍然盯着那处……   车上,顾祐兮又开始问:“简篱,我跳的舞好不好看?”   他淡漠道:“嗯。”   她用力拍了他的肩膀,不满他的回答:“什么叫嗯!”   铭铭竖起身子在她耳边小声呢喃道:“简叔叔从头到尾一直在盯着妈妈跳舞,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呢!”   噗……   顾祐兮咧开嘴爽笑,心想闷骚的男人!   “别笑了,你说我唱歌好不好听?”   顾祐兮笑的更猖狂了:“哈——哈——哈——快别提了!”   “妈妈,我还没有听过简叔叔唱歌呢!”小铭铭看见妈妈笑得这么厉害,觉得简篱唱歌一定很有趣,便在的简篱耳边求道,“简叔叔你唱首歌吧!”   他斩钉截铁:“不唱!”   这一开嗓,他辛苦经营的高冷形象全都崩塌了!   顾祐兮跟着铭铭起哄:“别呀!你就唱首嘛,唱的那么有趣。”   小女人这分明是故意挑衅,非得吓唬吓唬她不可了!   他郑重说明,用威胁论掩护主权:“不要和我闹,我可是在开车。”   顾祐兮好像突然懂事了一样:“铭铭,别和叔叔闹了,叔叔在开车呢,得遵守交通规则!”   铭铭不甘心道:“妈妈,今天简叔叔为看你跳舞,还超速了呢!”   “哦~隐藏的很深吗,简篱!”   本刚松一口气的简篱,却又听到祐兮说道:“等回家了再让他唱!”   简篱心里偷着乐,等回家了,他还能任由她闹腾?!   顾祐兮上了药,好像腿上缝上了一块儿补丁。   简篱已经和他的专用理发师约好了。   微胖的男理发师,脑袋圆圆的,头顶上顶着一坨山峰。   他每次给简篱修头发,都是在简篱忙里偷闲的时候,往往门外还有他的助理西装革履的站在一边儿等着,等理好了,两个人立刻走人,因为发型都是固定的,所以谁都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全程庄严肃穆……所以每次理发师给简篱理发都觉得他做的是一件和神父差不多的事!   但现在不同了,简篱身边竖立着一位窈窕淑女,腿边还有嫩的出水的小帅哥,气氛一下子就暖融融了起来,那是不是代表他可以有机会和“冰山”开开玩笑?   于是壮着胆子对着简篱笑莹莹的问:“简总昨天不是刚修过发吗,难不成想换发型了?!”   顾祐兮瞟了一眼理发师头上顶的一坨,不觉迅速脑补了一副违和画面,竟咯咯笑起,“好哇,把他的头发换成你这样的,最好还要染红!”   铭铭仰着头问:“妈妈那不就成鸡冠子了嘛!”   鸡冠子!   鸡冠子!!!   知母莫若子,铭铭又不小心说了大实话!   顾祐兮低头和铭铭对视,相互意会,便只顾笑。   呵呵……呵呵……简篱知道被娘俩嘲笑了,不过这可是他的专用理发师,最后还不得听他的,所以简篱自然沉着淡定。   简篱将手指放到铭铭的头顶,轻敲,说:“对!就照着鸡冠子给他弄!”   看你们还笑得出来。   冰山这是在开玩笑吗?!他有没有看错,简篱嘴角上竟然挂笑!!   理发师觉得有一丝神奇!   理发师捧着小孩儿的头,思考了一阵儿,又回想了一遍刚才简篱那一句“照着鸡冠子给他弄”,确定那不是命令,而是玩笑,才敢下手!   理发师骨子里也是八卦的,一个单身男领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理发,让他不往那方面想都难!可是却看两人很是保持分寸的坐在一起,最多就偶尔说几句话,真让人伤脑筋。   难道只是普通朋友或者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之类的?!要不然,谁还能那样肆无忌惮的开简篱的玩笑。   理发师揭下铭铭身上的布,光溜溜的板寸就出炉了。   铭铭扯了扯领子,估计是碎头发掉到衣服里扎着了。   “来,妈妈给你吹吹!”   铭铭在某人嫉妒的眼神下,光明正大的享受妈妈轻柔的口风。   理发师看了一眼顾祐兮,觉得女子美貌和简篱很相配,小巧的脸型娇俏却又有几分轻熟,头发却只是简单的顺长直,也不能说这简单的发型可惜了这一张脸,因为即使是顺长直也很漂亮,可他总有一种为她动刀的欲望,忍不住劝到:“小姐,要不要试试新发型。”   “可以啊!”顾祐兮笑着答道,并没有注意简篱惶恐的眼神,继续道,“早就想换个发型了,只是一直怕换了更丑,所以一直不敢动。”   理发师出乎意料她的爽快,说:“那我们约个时间!”   “好,不过最近事情有些多,得过一阵儿呢!”   “没关系,我给你联系方式,事先说好了,做头发一定要找我,可不能找别人。”说着,理发师手忙脚乱的拿出名片递给了祐兮——Ellen。   顾祐兮欣然接受。   再上车,被灌了一坛子醋的简篱终于忍不住挑衅道:“还想怎样折腾你的头发,难道真的迷上了鸡冠子?!”   “真是!!!什么鸡冠子!”顾祐兮怪道,想了想又问,“虽说你品位不怎么好,但我还是想问问,你觉得我把头发烫了怎么样?”   “像舒淇那样的不错。”简篱如是说,好像眼前浮现了女神的模样。   顾祐兮酸酸的说道:“哦,原来你还知道舒淇啊!”   ☆、那些花儿   顾祐兮在网上偶尔见过舒淇拍的电影海报,给她的感觉是美,艳,知性。   难不成在简篱心里还住着一个女神?!   让她吃了醋,反败为胜,简篱满意的扬起了嘴角。   人生活在现代,怎么可能没有娱乐?十几岁的时候看过舒淇拍的警匪片,那利落的身手让简篱感到很惊艳,于是他就知道了这么一个女明星。   他只是知道,其他感觉并没有。   她半天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简篱道:“跟我回家吧!有东西给你看!”   “行,”顾祐兮答的爽快,但是提出,“但……你不能让大哈像上次那样对我了!”   “呵——”简篱唇角勾笑。   “妈妈,谁是大哈?!”   “嗯……大哈是叔叔家的大犬,很威武!”她其实觉得很吓人更贴切些!   听到狗这个词,铭铭眼睛亮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让她跟她回家了,以往她不答应,但这次特殊,主要的还是因为简母去陪女儿了,简篱自己住那么大的别墅肯定是冷冷清清的,那她就想力所能及的让他不那么孤单!   “呵……”简篱笑了几声。大哈那个傻家伙,如田齐所说整天咧着嘴笑!   到家,铭铭先下车,狗远远的听到了车的声音就已经开始往门口这边跑了。   铭铭一看,果真是只大狗呢,他一直想养只小狗,但是一直向妈妈申请不下来。叔叔家养了只大狗,这下可就好玩儿了,他兴奋的跳下车,恨不得和狗来个对扑。   狗看见不是主人,有些变脸,还停下来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接着,就是对着铭铭警告的汪汪叫了几声,并且越逼越近……   铭铭不觉害怕,继续兴奋的往前走。简篱一看形式有些不对,紧忙将铭铭拦腰抱了起来。   狗这才放慢了脚步跑到简篱跟前,围着他的脚左转右转。   而顾祐兮本以为离简篱近点儿,会很安全呢,可是狗在围着简篱转圈圈时,狗毛不时地会蹭到顾祐兮□□的小腿上,痒飕飕的,让她整个身子都有些发软,上次这狗可把她吓得够呛,“简篱,快把狗牵走!!!”   简篱干笑着,顺势将狗牵走。   “哥,你可算回来了!”大飞突然从屋里冒出来,看到了祐兮,惊道,“呦!不错,还带着美女回来的。”   简篱知道他来的目的,所以不惊奇。   铭铭欢喜道:“二叔!”   简萧飞从简篱怀里抢过铭铭,挠了挠铭铭的肚子说:“想不想二叔?”   铭铭:“铭铭和叔叔心中想的是一样的!”   铭铭的回答模糊,耍了些小聪明绕过了肉麻的字眼儿。   “嘿,小人精!”简萧飞将小侄子抱的更紧了些,转眼,看见走在前面的两人有些不顺眼,“喂,你们两个别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好不好?!”   顾祐兮想了想,便放开了简篱的胳膊,反正狗现在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了。   简篱不满意的又重新拉起顾祐兮的手,甚为骄傲对着前方说:“奈我何?”   目中无人!   不要脸!!!大飞心底骂道,也只能在心底骂了,否则下一次一起练武的时候,他会死的很惨。   几人短暂的唠嗑后,简篱和简萧飞两人就进了书房,一直谈了一个小时。   期间铭铭一直求祐兮放他出去和狗玩儿,但顾祐兮郑重的对他下了禁足令,他现在只能趴在门窗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哈,那眼神别提有多渴望了。   盼星星盼月亮的将两位叔叔盼了出来。简萧飞匆匆的跟祐兮告别,开了车就走了,好像有什么急事儿。   “简篱,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简篱笑了笑。   顾祐兮见他也是很轻松的样子,便不往坏处想了。   简篱又道,“给狗洗澡去不去?!”   铭铭一下子从沙发上窜了下来。顾祐兮本不愿去,但简篱和铭铭生拉硬拽着把她拉到了狗跟前。可能三人给它冲澡太舒服的缘故,大狗温顺的很,狗对两人的敌意正慢慢的消除着。   铭铭困了就直接睡下了。顾祐兮才问:“不是说要让我看东西吗?不会是在哄我吧?!”   简篱捏了捏她的鼻头,牵起了她的手。   顾祐兮由他牵着跟上他的脚步不紧不慢的向通往后院的门走去。   简篱穿着深蓝色的衬衫,走在她左前方,这时后院的明黄色的灯光打照在简篱的半个臂膀上,脸也半明半暗着,真是该死的迷人。   顾祐兮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在这一刻该多好,这样她就能永远的看着温暖又绚烂的他。   “我需不需要闭上眼睛什么的?!”   “没那么多事儿。”他唇角勾笑,推开厚重的玻璃门。   毫无防备的,有序的堆放在屋檐下一盆紧接着一盆的盆栽冲入了她的眼奁。   这是……   她惊喜的上前一步,走到了花盆前,蹲下,手指稍稍掠过花叶,因为花期已过。   是她在美国种的盆栽,因为当时没太多钱,所以她用的花盆都是塑料且盆身都用“J”标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顾祐兮心里不停的流过一股暖意,像是绵延不断淌过的溪水,“原来你把他们都给弄到这儿来了!我还以为……”   “我把他们卖了,或者扔了?!”   顾祐兮脸颊泛红,不好意思的笑了,又是她想错了他!这个男人对她从不是铁石心肠!   “船运过来的,时间比较长。”这花儿确实是前几天刚到,本想过段时间再告诉她的,但今天竟有人送她花儿了,他只能提前拿出杀招了!   爱屋及乌,简篱怎么舍得把她辛苦种了好多年的花儿给扔了!   顾祐兮站起身,走到他身前,踮起脚尖,在他侧颊上甜甜的印上一吻。   “那什么时候……搬去我那儿?”   简篱摇摇头,还你?!   他笑得更深也更加性感了,他一把按住她的头,低下头吻了上去。   最后,简篱都没有还她的意思,采花贼!   第二天,顾祐兮在睁开眼时,简篱早就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了,这几乎是毫无悬念的,顾祐兮还知道男人这时候已经把今天的早报看完了!   顾祐兮眯着眼睛看着高大的男人在床边轻松的走了一圈,暗道上天的不公平,她现在算是报废了!   她重呼了一口气。   男人呲牙笑得骄傲得意!   没一会儿男人又坐在了床边,掀了她的被子,露出她的膝盖受伤的右腿,拿了新的消炎药涂上,又重新粘好创口贴。   “简篱!”她轻柔的唤了一声。   “嗯?!”他抬了抬眼眸,沉静的如一坛湖水。   你是在乎我的,对吧!顾祐兮张了张嘴,又不想问了,因为她心中有了肯定的答案。   “你不愿意起就别起了,但一会儿必须吃了早饭!我送铭铭去学校。”   “嗯。”   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到顾祐兮枕旁。   顾祐兮迷糊的瞟了一眼,略为诧异。   “密码:521567。”简篱说完,手规整着领带,又嘱咐道,“别去街头卖艺了!”   卡!   “啊?!这样……不好吧!”   简篱冷冷地横了顾祐兮一眼,多少人想要没有呢!他收起药盒,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我出门了,你在家等我!”   顾祐兮轻应,接着男人挺拔的身躯渐渐消失在视线外。   顾祐兮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做那一个“等他回家”的梦。   *   中午,上海候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华丰集团的其中一大股东带其夫人和千金候雅雯来到了西安。   简篱知道,这也许就是张素心提前找好的同盟者。   “侯总,侯夫人,可算是把您们盼来了!”又拉上侯雅雯的手说,“雯雯留在西安和哥哥们玩儿几天!”   “嗯。谢谢阿姨!”侯雅雯咧嘴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抬眼眸瞄了眼简篱!   侯夫人:“唉……我可是听说啦你呀就是个女强人!”   张素心脸色白里透着红:“哎呀!快别取笑我了!”   简萧飞捧上张素心的肩头说道:“唉!妈!您那不能用女强人来形容,应该叫铁娘子!”   “竟瞎说。”   简篱浅笑:“侯总,侯夫人,好久不来西安了。”   “哈哈哈!还好意思说我,你也不好久不去上海啦!”候新平拍了拍简篱的肩膀,毫不掩饰的说道,“可算把雯雯急坏了!”   “爸!!”侯雅雯略为娇羞的低下头,又偷着瞄了一眼简篱。见简篱脸上还是贯日的表情,些微上扬的嘴角。唉……还是那个简大哥。   “唉!雯雯,你这可就偏心了啊!我可是时时刻刻念着你呢啊!”   “哼!”侯雅雯调皮的冲着简萧飞暼了一下嘴。   简萧飞今年二十九,而侯雅雯也就比简萧飞小两岁,简萧飞性格开朗,侯雅雯也是从小生活在世家,出落的亭亭玉立,性格落落大方。   简篱是在他二十五岁刚接手总裁位置,才认识的侯雅雯,那是侯雅雯刚从国外留学归来,跟其父亲参加华丰集团举办的高层领导的酒会时认识了简篱,当时就感觉简篱的不凡,后又听父亲总是讲有关简篱的事迹,侯雅雯就越来越心动了。   而简萧飞那时还在公司底层历练。   几人互相请进五星级酒店的雅间内,侯雅雯甜甜的笑着说:“简大哥!听说你和你的女朋友分手了呢!所以我就来抚慰抚慰受了情伤的你呢!”   简篱一脸无恙地说:“谢谢好意!”   恐怕是来看好戏,趁虚而入的吧!简萧飞一眼看穿!   “这孩子!真是!”侯夫人眼里不无宠溺的数落侯雅雯。   “前几天我确实也听说了简总和女友分手的事,现在年轻人分分合合很正常嘛!”候新平老生常谈道,“但是啊,男人看中事业是没错,但是既然立业了,就该成家安邦了,还有小飞!”   简萧飞本就为了不被发现所以一直沉默,不敢吭声,可是,事不遂人愿!   简萧飞如孩童般无邪的笑着说,“我还早!我哥问题比我严重!”   简萧飞宁愿回头被简篱揍一顿也不愿和这些人们讨论感情问题。   其实,就他鬼点子多!当真是“早”呢!   “你也赶紧收收心吧!”张素心嗔怪着瞟了简萧飞一个白眼。   简萧飞笑笑不说话!   “这俩孩子,我看着就越来越喜欢,也经常听老侯整天叨叨说要是自己孩子该多好!所以我冒昧的问一下,以后直接叫小篱,小飞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简萧飞爽快回答。   简篱浅笑点点头,说道:“侯夫人不用客气。”   “那小篱,小飞喜欢什么样的,哪家的名媛,都跟我说,我呀给你们牵红线!”   侯雅雯脸色落寞的暗了一下,知道母亲这是客套话,可是听了也会吃醋。   “有劳侯夫人。”简篱依旧淡然的笑着。   候新平:“最近也听说了公司的事……如果有需要,我们一定大力支持!”   简萧飞和简篱道谢:“谢谢侯总。”   吃完饭,简篱接到顾祐兮的电话说她有事要走。   简篱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么敬业?!”   顾祐兮笑着说道:“班门弄斧!”   简篱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道:“我派司机送你,你稍等一下,十分钟内到!”   “嗯。”   “谁啊!我的简大哥!”侯雅雯走到简篱面前,不无亲昵的说道。   “没事!”简篱说完就挂了手机。   简篱眯了眯眼,对面不远处是同样高大又邪魅的男子背着吉他脚踏一辆山地车正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侯雅雯扫了一眼那男子,心中惊起一阵儿波澜,消失在歌坛回归平民的金越还是很帅,而且和简篱的仇貌似毫无消退之际。   她都有些纳闷,顾祐兮已经走了五年了,他们还在念念不忘什么!   她再看简篱时,简篱眼神已经放淡,侯雅雯才算舒心。   “简大哥,现在还没两点,还不到上班时间,咱们衬现在去你家看大哈吧!好久不见它了,我得看他瘦了没?”   “它没瘦!”   “简大哥别那么小气吗!人家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就去嘛!”   “……”   ☆、复杂着呢   其实大约过了六七分钟时候车就去接顾祐兮了,所以等到简篱带着简萧飞和侯雅雯到家的时候,顾祐兮已经走了。   侯雅雯显得很兴奋,和简萧飞拿着吃食喂大哈,而简篱却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空了起来。   佣人走上前来说道:“先生,顾小姐刚才已经走了。”   “嗯,我已经知道了!”   “先生的房间也是顾小姐临走前为您收拾好的。”   “嗯。”   说完,佣人退下。   “大哥哥,你也一块儿来啊!”   简篱眼神幽幽的看过去,咬了咬牙。   *   车上。   金越打电话给祐兮:“祐兮,你明天能不能请假!”   “嗯,应该没问题!”   “跟我去北京好不好,明天到北京我可能就要正式开工了!”   “这么快啊!”顾祐兮不觉张大了嘴巴,事情也太顺利了吧!   “嗯,”金越笑了一下,很快脸色又黯淡下来。   他知道他这一走成为艺人曝光在媒体下的他就很难再和她见面了。为了能让他快点儿离开西安离开祐兮,在两天不到的时间内和他签好合同,为他安排好助理经纪人等等事情,简篱真是急不可耐的要送他出西安!   而且是借顾祐兮的手!   简篱你好高明啊!   “我请假,一定。”顾祐兮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买机票!明天我去接你!”   “好!”顾祐兮挂掉电话后,嘴角一直浮现着浅浅笑,车窗外的车辆都像一个时光穿梭机,匆匆地将人带向下一个瞬间。   金越要走了……   募的,顾祐兮心里空空的,这是她要的结果,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真的对他好吗?!   顾祐兮到家后,应眼而入的是酷冷的吴非。   “吴……非!”顾祐兮结结巴巴的叫出口。   “不欢迎啊?!”吴非脸色暗沉的说道。   “我哪敢啊!小非非。”   曲静刚捧着热茶从厨房里走出,说道:“回来啦!”   “嗯,曲老师。”顾祐兮轻轻应道。   吴非:“你腿上的伤怎么样,让我看看。”   顾祐兮盈盈的笑着说:“我哪有那么娇弱,只不过擦破点儿皮!”   吴非嚼了嚼嘴,只是觉得可怜了那一双美腿。   “吴非,明天我要出门一趟,上不了班了,唉……”虽说金越的事情极其顺利,但想到他要走了,她心里就有些疼。   “上班?!你哪还有班儿可上!有人帮你辞了!”吴非酸涩的说。   “辞了?!”顾祐兮又是惊讶!   “你不知道!!”吴非惊讶的瞪着眼睛看向祐兮,入眼即使一双呆然迷茫的黑眸,又愤愤道:“哼!我说什么来着?!早晚你得被资本家给卖了!”   懂了!   顾祐兮:“……”   “亏的人家林驰昨天在你楼下等了一晚上都没见着你的影子!”   “一晚上?那还不得冻坏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顾祐兮皱起眉头,就算是夏天,黑夜里的潮气也很冻人的。   “你确定要我给你打电话?!”吴非直勾勾的看向顾祐兮,顾祐兮心里的那点儿龌龊事早就被吴非看透了。   “……”   “不过,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这么实诚的孩子,你以后打着灯笼也难找!”   “噢……”顾祐兮红着脸垂下头。   第二天,将铭铭托付给了曲静 她提着简简单单的行李在机场会面后,一同去了北京。   而西安城,却是某人的暴怒!   简篱再次将一捧新鲜的玫瑰花狠心的扔进了垃圾桶!   她说,等金越顺利签了约,她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但现在呢?!!!   简篱生的高大,他身上载着灿白的灯光,而在地板上,是他长长的黑色影子,就像她对他的甜言蜜语和承诺的背底下是背叛和谎言。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接下来,目的地很明确!   曲静微笑了一下,望了望篓中的白色玫瑰花,突然心里柔软了些。这定是昨天看到了别人送她玫瑰花,他吃醋给扔了,于是今天补回来的,可不凑巧……   不得不说,有时这个男人很懂浪漫,也很细心。   可是,曲静想起最新的商业报纸,关于华丰集团的股权战争正激烈:董事简易也就是简篱的父亲和华丰集团的大股东真久集团和致信集团联合,股份共占43%,已经足够有力量对企业董事会进行重组,那么到时候张素心的董事长地位,简篱的总裁位置都将不保。   其实简篱在乎的不是他这个位置,而是,这次股权争战如果要是输了,企业的老员工和优质的管理团队的存亡也是未知,再深一步想,华丰走到今天离不开这些人,若是突然的这些人都离开企业,难以预料未来的华丰是什么境地,还有,这一战后,要面临的就是简易和其他两个大股东的厮杀,倘若简易输了,不应该说倘若,是必然,那么简家祖辈辛苦打下来的基业就成了别人家的了,让他怎么对的起他的奶奶。   但是……都不及,一个人让他操心的!   “田齐,给我安排去北京的机票。”他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   但当天晚上知道简篱去了北京的张素心,抚着紧皱的眉心久久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侯雅雯知道简篱把自己丢在西安时,心里酸疼的厉害,当时就耍小姐脾气回了上海。   第二天,正式和公司商量好工作,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金越可能要一大段时间要留在北京了。   因为刚入公司,金越的新经纪人提议说先请公司的老板吃顿饭,这样对他以后的工作有好处。   金越本不愿意,可是顾祐兮想这也是必然的程序,况且,人家可算是伯乐,怎么能不答谢,金越想了想就答应了。   两人及经纪人坐在包厢里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金越眯着眼睛,似是用极大的耐心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也就在这时他们听见几声爽朗的笑,服务员将包厢的门打开,几个挺着大肚子的人就气势磅礴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明星”。   嗯……这很经理。   金越一看这场景极其不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尽是无可奈何。   经理自然是认得金越的,但却一直等不到金越的主动问候,便装模作样的扫视了屋子一周,扬声道:“大歌星在哪里?!”   经纪人挺圆滑,于是为了避免尴尬连忙笑圆场:“黄经理,在这里呢!这就是以前笑傲歌坛的金越!”   “黄经理,你好。”金越不无厌烦的说道。   “嗯,不错!”感受到了奉承,经理这才满意。   经纪人又介绍:“这是金越的朋友顾小姐。”   “顾小姐。”经理一看顾祐兮,惊艳之余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似的,于是看她深思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   “黄经理,你好。”   打完招呼,经理还在愣。   “黄经理。”金越清声提醒道,带着不满。   经理恍了个神,笑道:“觉得很熟悉,不过想不起来了。”   金越掩饰道:“她不是圈内人。”   “那一定是我认错了。”   “老黄,见美女都说熟悉。”后面跟着的几位经理打岔。   金越和祐兮一一问好后,坐定,那几个长的挺漂亮的女孩儿也没自我介绍,反正就散落的坐在各个经理的身旁,她左边就坐着一位,时不时的和旁边经理吵闹一会儿……让顾祐兮也有些生厌了。   却迟迟不开饭,听那个黄经理说有一位重要的人也要来蹭饭局。   金越冷笑了一下,他果然追来了。   ☆、第二股东   大门一开,众经理齐刷刷的站起,顾祐兮知道定是那位“重要的人”来了。   “抱歉,来晚了。”哼,听这寥寥的一句,就知道不是真心的,这人倒是真挺有底气。   不过,这声音太熟悉了。   顾祐兮望过去,那双锐利的目光已经在盯着她看了。   简篱又是什么时候和盛天娱乐攀上关系的,奇妙之余,是可怕!   此时简篱脸上云淡风轻,但顾祐兮看到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射向她的目光带着极强的穿透作用,她骨头都被他看的发毛了!   简篱的到来,让在场的女子的心有些小波动,实在没想到迎来的重要的人会是一位帅哥,不过,貌似没有那么好相处。   “金大歌星,久仰!”简篱话语里不无讽刺,假笑着。   “哪里!”金越酷酷回道。   然后,两人就不再互相理会。因为,恐怕在两人心里都恨不得灭了对方吧!   在座的经理也都知道简篱和金越之间的矛盾,至于为什么简篱非要来吃今天这个饭,实在难懂。要说简篱就为了给金越一个下马威,呈一次威风,可是华丰集团的股东大战正危险,像简篱这么睿智的一个人不至于这么意气用事吧!   猜不透……   可是呢简篱让众人都失望了,他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来这里的!   简篱落了座,众人才坐下,服务员才慢慢的上菜。   同时一个漂亮的女子穿着裹身裙,扭摆着腰肢走到简篱左手边坐下,简篱似笑非笑的感觉。   根本就是窃喜嘛!!!   大胸,细腰,翘臀……   顾祐兮是个女的,都快喷鼻血了,何况是男人。原来在酒局上,人们都是这样玩儿的!!!   顾祐兮气的脸红,就像是涨满气的汽球,一戳……准炸!   人们只是忙着轮番敬酒,简篱来者不拒。   金越全程冰脸,他可是准备好了,要是简篱敢做一点对不起顾祐兮的事,他就毫不犹豫的过去和他干一架。   热腾腾的菜一一呈上,人们的热度仿佛也随着蒸腾的热气上升。   隐隐中,顾祐兮暼向简篱。   她看到的……女子只是为简篱倒酒……女子蹭了一下他的手臂……女子把自己的身子往简篱身边凑了凑……   她匆匆的瞟一眼,知道他的大概情况,然后快速的收回目光……然后又怕她一旦不注意着点儿,女子会做过分的事,于是又着急的将目光移向简篱,如此往复……   人们在酒场上说的话,她全都听不下去,脑里都是焦虑。   顾祐兮旁边的女子突然挪位倒把她吓到了,因为女子旁边的黄经理竟突然将屁股坐了过来,点名要祐兮陪他喝一杯。   比起那些浓妆艳抹的,顾祐兮在人们心中几乎是清流,那天然雕琢的脸如此精致。   金越推卸说:“我替她喝!”   “你和她怎么能一样,你说是不是,顾小姐!”   这不容推辞,于是顾祐兮端起酒杯和那个黄经理的酒杯碰了碰,一饮而下,落杯之时,她暼了一眼简篱……他旁边的女的竟然为他夹菜,他吃的还挺香。   哼!你知不知道那菜上粘着那女的的口水!顾祐兮气炸。   同时,本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女子却主动举着酒杯蹭到了简篱身旁。   简篱笑着喝下去。   冰冷的外表让他显得难相处,但是喝了这一杯,貌似就把那清心寡欲的形象全都冲塌了,女子惊喜之余,动作变得暧昧,就要去搀简篱的胳膊。   而黄经理见她走神,还想再让她喝一杯同时想着趁机抓她的手。   “把手拿开!”雄厚的声音,让热闹的酒局一下子失声。   黄经理发觉气氛突然变得清冷,好像是从热气腾腾的人海里一下子掉进了荒芜的南极洲,黄经理于是尴尬的收回了就要向顾祐兮下手的手,刚搀上简篱手臂的女子,一看简篱脸色不对,她吓得花容失色,把头压的极低,连声说着“对不起”,手小心的从简篱肘间滑下,甚至连简篱的白色衬衫也不敢再碰一下。   幸好……幸好……顾祐兮又是一身热汗,心里已经庆幸这酒桌上有他了。   于是,接下来的酒局就变得清汤寡欲了……因为连集团的第二股东都不碰那些女人一下,其他的经理怎么还敢在包工面前犯法!   饭局一退,简篱看都没看她一眼,屁股后面跟着一群人,被拥戴着走了。   顾祐兮好像是刚从沼泽里爬出来一样,汗杂着酒气油香……难闻的很。   “走吧,祐兮。”   “嗯。”   在回酒店的路上,金越问:“想知道为什么简篱会出现在这里吗?!”   顾祐兮眼神凝重的看着金越。   “五年前,你的绯闻传遍了网络,过分的言论实在太多,更不可理喻的是人们当时都在搜刮你的身世背景,哪怕是你走后,还出现很多关于你的胡乱言论,于是,简篱为给你处理干净,成为了盛天娱乐的第二大股东,利用权力制止娱乐报道关于你的消息,那些不好的传闻才得以遏止,后来,人们才逐渐的忘了你吧,忘了那个——不知来历,不知去向的顾祐兮!”   第二股东!   顾祐兮在美国为了能看到简篱的报道,买了五年的财富周刊。当初单单就为了看懂简篱的那片报道,她可不止是翻字典把英文翻译成了中文,还有是经济中的词比如公司,股东,股权,投资等等都查了个遍,所以当金越说简篱是盛天娱乐的第二大股东时,她即刻明白这个性质是权力!   那这么说,金越能如此迅速的和公司签约,简篱是背后助手了,前些日子她还在他面前嘚瑟,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顾祐兮听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在……砰……砰……砰……有力的,不怎么淡定的跳着。   “还有,《唐宫传奇》,也因为他的关系,在上映一个小时后便全部下线了。”   “金越,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这貌似对他没有丝毫好处,反倒将她推的越来越远。   “我没有像他一样为你做那么多,我便没有再次争夺你的权力,既然是这样,我希望你和他更加……”   “……?”   “更加——心心相印?!呵呵……也许这样,你和他会更幸福吧!我希望这样!”   “谢谢!”顾祐兮胸腔猛烈的酸疼。   谢谢——心里又是默念。   金越咧起嘴对她笑了笑,眼里亮亮的,他转过身故作潇洒的说:“爷睡觉去了!”   潇洒吗?!   显现在顾祐兮眼里的是他高大的背影,可却不是五年前那个走在前面一定会回头冲她抛媚眼的金越,那个潇洒的金家公子哥。   “对不起,金越。”顾祐兮突然抱住了金越,“对不起。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可是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   金越浮在眼眶中的泪一下子落了下来,他大手挡住双眼,又仰起头,泪最终没能流回去。   募的,金越转身抱住她,在她额头上久久地留下炙热的一吻。   “看的出来他很爱你,除了我,他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了,他已经向我承诺过了一定会给你稳定安乐的生活,祐兮,你一定会很幸福,那么我就会很幸福!”   金越的余光闪过了简篱晦暗的双眸,他又继续抱了祐兮一会儿才放开她说:“再见,我的祐兮。”   从此以后,祐兮就真的不是他的了。   金越偏头深看了简篱一眼,目光里载着沉重的寄托。   既而,推门而入。   顾祐兮哭的泪眼模糊,简篱走过去拽她的手时,她身体还在绷直的站着,虚渺的眼神落向金越的门上。   拉她,她不动,简篱就直接把她扛回了自己的房里,扔到床上,说道:“不许哭!”   顾祐兮不作理会。简篱只见她眼里的泪汩汩流出。   “有什么好哭的!再哭信不信我……”简篱想了想不知该怎样威胁才好!顾祐兮的眼睛已经有些红肿了。   可是看她为别的男人哭泣,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看到桌子上有准备好的烟盒儿,他便随手抽出一根,点燃。   顾祐兮闻到了呛人的烟味儿,生气的呵斥道:“简篱!你又吸烟!难道以前我跟你讲的都是废话吗?!”   简篱再看夹着烟的手,惊觉罪大恶极,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他乖乖的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又拳起双臂像是束手无策的看着她,或许又是在想什么鬼主意!   她瞄了简篱一眼,觉得男人还是听她话的,有些安慰泪便止住了,只是眼里还是噙着泪花空空的望着天花板。   “我受不了你心里总想着别的男人!”简篱甩下外套,眼里冒起了火星。   顾祐兮机警的看向简篱,红肿的双眸瞪的溜圆。   “你想干什么?”   “按照经验,你觉的我这样子想干什么。”   “恶魔!”顾祐兮骂道,“你休想!”   简篱挑起她的下巴,蛊惑的说道:“是吗?”   ☆、我让你打   一会儿,顾祐兮临上车前抬头望了望楼上,入眼净是冰冷的玻璃窗,她什么都瞧不见。   而楼上一直矗立窗前的金越,不禁又红了眼眶。   他想这样算是完全放手了吧,把她彻彻底底交给了一个足够强大能够保护她的男人。   金越终将准备好的短信按了发送:把她得到手了,也一定要对她好,否则,我依然是会跟你拼命的!   他猛地灌了一口白酒,猛烈的酒精直冲胸膛,心像是失守了的坝堤,建造了许久的花园,这一刻全被这滚滚苦涩冲毁,揣着洪流泛滥的心,金越一下子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其实早就该知道,放下,让她走的结果会是这么难受。   简篱扫了一眼短信,咬了咬牙,回赠:用你废话吗?!!!   简篱肯定,在和金越这场情战中他是赢家!   不……   简篱突然地将顾祐兮朝向窗外的脸扭向他,心底无比自信的说道:从头到尾都是!却冷嘲热讽道:“外面除了车还是车,有什么好看的!”   顾祐兮瞟了简篱一眼,心想这个恶魔,心里烦絮如嘈杂的大街一样。   不料简篱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顾祐兮拧着眉挣扎,这个资本家操纵的东西太多了,她的工作,金越的工作,还有她的身体,实在可恨!   “你不累吗?”   “拜你所赐!”柔中带刚。   简篱深吸一口气,自己有些事做的太强硬了,她使小性子也正常,更何况自己从今以后是唯一能为她撑腰的人了,他不能再气着她了!将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说:“你先眯一会儿,北京堵车厉害。”   “为什么要辞掉我的工作?!”她生气。   “不需要你为生计劳累,从今以后你只需要做你感兴趣的事,我不会限制你。”   说到这里,顾祐兮的眼睛缓缓闭上,她真的累,没时间跟他争辩了,而且男人是为她好。   两个多小时后,也就是当天下午的七点多一点儿,她到了家,而简篱有事走了,他一个集团的总裁,哪能不费心费力。   家里却没人,顾祐兮心想六点了,曲老师接铭铭连上买菜也该回来了吧!   她打开手机想要问一下,却看见一个小时前五六个未接来电。刚在飞机上,她手机关机了呀!!!   肯定是有急事了,她连忙打回去,那边也是过了许久才接了电话。   “竹离,我在中心医院,铭铭有事儿,快来!”   听到了这句话,顾祐兮腿有些发软,因为医院可不是个好地方。顾祐兮并没有多问,又匆匆的拦车去了医院。   到了曲老师所说的病房,顾祐兮走过去的时候,铭铭和曲老师正站在门口的不远处,两人面对的是一张病床上的小男孩儿和围在床边七八个嘘寒问暖的大人,小男孩儿脸色苍白的难看,而老师看起来也是左右为难的样子。   “曲老师!”   “妈妈!”铭铭有些惊异,也很是不欢迎。他真的不想让妈妈看到现在这种情况呀!   老师看她进来,眉头蹙的更紧了。   “哼!”床边上一位看起来二三十岁的卷发女人气呼呼的站起来,双耳上两只带钻的耳坠儿摇摆着,在灯光的应照下十分耀眼。   这也是老师最为难的地方。这里的孩子大都有些背景,大人们又都把小孩儿当宝贝看,看不得自家孩子受一点儿气。现在床上躺着的那位小公子哥儿,摔倒了一直说头痛,身上也是有些淤青,这可是心疼坏了当家长的。这不一听说孩子出了事,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上至三辈儿,还有家里的保姆来这儿跑前跑后的。   而事主顾铭小朋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前前后后只来了一个人,还只是个身单力薄的中年阿姨。   从头到尾,顾铭小朋友没少挨骂,遭白眼,但他就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绷着小嘴儿,皱着眉头,死活不肯说出那句道歉。   人们都看出了这孩子有些不俗,被人这样像钢针一样的目光透射着,愣是挺直着身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跟个小皇子似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老师这是出什么事了?!”   人们纷纷将带着十足的电力的眼神循着这柔弱的一声“对不起”看过去。   人们有些惊异,这个妈妈比想象中要年轻,不过也就难怪会交出那样没有礼貌的孩子!   没等老师开口,那立起的妇人抢道:“我还以为是怕了不敢来呢!”   想来这女子定是孩子的母亲了。   “你看你家孩子把我家小少爷打的,头一直痛,身上也是红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在一旁的妆容精致的女子心疼的说道。   接着,床上的小男孩儿虚弱的说着,“妈妈,我头还疼。”   孩子妈妈赶紧弯腰询问,轻揉小孩儿的头,其他人的头也附和着探过去。   顾祐兮没顾得上理儿子,因为她心中已经明了这次受伤的不是儿子,是别人。她本想前去看看孩子的伤势,刚要上前,却被刚刚妆容精致的女子给推了回来,说道:“你是谁,也配?!”   顾祐兮现只想知道孩子的伤势,不经意的瞟了女子一眼,不想过多理会,长长的睫毛像翩翩蝴蝶震颤的透薄羽翅,轻盈的忽闪而过,却被女子误认为了蔑视,便又呵斥道:“哦,看来你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吧,这位就是梁氏集团的小少爷梁子豪,你是什么身份还想接近我家小少爷!”   其他人莫不悻悻的偷看顾祐兮,心想这女子惹上大麻烦了。   顾祐兮叹了一口气说:“请允许我看看孩子的伤!”   “我家自然会找最好的医生看,用的着你看?!要不是你家儿子把我家少爷打成这样,我家小少爷用躺在这里吗?!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我看你怎样负的起这责任?”   铭铭打的?   顾祐兮回头看了看依旧绷着脸的儿子和曲老师,“顾铭!”   “妈妈!”   “把我子豪打成这样,都不肯说一句对不起?!”孩子的母亲怒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铭铭回道,看着他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隐忍着。   必诛之!这应该是铭铭未说出口的话。   顾祐兮对着铭铭皱着眉头,一个大写的不满意,溪溪的事情是他第一次出手伤人,这是第二次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样的话!   “果然,有什么样的孩子就有什么样的妈!”   “请放尊重点儿,不然会有失大家身份。”曲老师替顾祐兮争了一口气道。   那女孩儿显然被这句话噎住了,却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代表的是整个梁家,于是故作姿态的笑道:“我可没说过分的话,只是心里有鬼的人心虚!”   那轻飘飘的语气,和眼角迅速划过的亮光,是轻蔑。因为女子就是这么快速的瞟过顾祐兮的,所以顾祐兮当然是接到这目光的第一人。   “我的事情跟我妈妈有什么关系!”顾铭小朋友的小脸儿已经涨红,冲着咄咄逼人的梁家人吼道,“我可以向你们道歉,我也让你们打,让你们解气,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你们就是不能说我妈妈!!!”   声嘶力竭的吼着,任是曲静拉都拉不住,俨然在这么小的孩子眼中看见了杀气。   顾祐兮安静的听儿子说完,炙热的灼烧感侵蚀着内心,不到五岁的儿子宁可自己挨揍也要护着自己,做母亲的很是高兴,可是任何事情都应有公道,她也不能就因为这种感动徇私庇佑他,于是她郑重的说道:“铭铭!让妈妈说好吗?!”   顾祐兮眼神继而和气而又坚定:“你们说的不错,孩子做的事的确应该由当母亲的负责,所以贵公子的全部医药费由我负担,我知道贵公子不缺这点儿小钱,但这是我为令公子因为我家顾铭受伤的赔礼,也是作为平民老百姓最根本的尊严!”顾祐兮将最后一句话回赠给对方刚才的侮辱。   那女子不屑的扫了一眼。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应等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再来为孩子定罪较为妥当。”   “现在事情还不够明白吗?!我家孩子都躺在这里了,还不够吗?!!”   顾祐兮皱了一下眉头,和颜悦色的说:“凡事都是先有因后有果,我觉得是有必要和老师了解一下情况的,望您体谅。”   顾祐兮心里是相信的,她家孩子的本质是善良的!   “好!老师带她仔仔细细的去看看监控!可要让她仔仔细细的看!”梁妈妈猛然站起,用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口吻命令着。   老师本就不安的将手揣在小腹前,头微低,现在突然听到这句话,更是心尖猛然一颤后,几秒钟后才恢复镇定,领着顾祐兮,铭铭还有曲静走进了医院的后勤部,将监控录像放了出来。   监控上,顾祐兮清晰的看见儿子在一旁正和一个同学搭积木,小女孩儿安静的看着铭铭手里忙活,其他小孩儿也是各玩儿各的,本是很和谐的画面,这时突然进来了一个小孩儿,正是梁子豪。   老师解释说,梁子豪和铭铭本不同班级,年龄要比铭铭大一岁,只是那会儿恰好是下课的自由时间,才过去的。   只见梁子豪进去了,直冲着顾铭走过去,跟铭铭旁边的小女孩儿说了几句话,小女孩儿没怎么理,仍然看着铭铭搭积木。   梁子豪这时便又冲着铭铭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铭铭突然很不镇静的站起了身,捏紧了拳头,但并没有要出手,又转过身搭积木。   这时梁子豪伸出脚,很是轻松的就将铭铭打了很高的小楼给踹倒在地,事后仍玩世不恭的笑着,又冲着铭铭嬉皮笑脸了几句后,终于铭铭出手了!   铭铭先是将梁子豪直接推倒在了地上,梁子豪哪能甘心,便又想起来的时候,却被铭铭按到在地,还被抵着肩头,动弹不得。   这时,梁子豪好像朝着后门外开口叫了几声,四五个孩子也冲进教室,去撕拉铭铭。而旁边的小女孩儿吓得呜呜哭着跑了出去,老师说,这是去找她的,她那时因为有事和老师商量就在其他教室门口说话。   视频就定格在了打群架的混乱一刻。   的确,是儿子先动手的。   顾祐兮阴沉沉的看了顾铭一眼,实在难以置信,她心里的乖儿子会主动动手打人,又想起前几天简篱对她说的,铭铭把溪溪推倒在地的事情,顾祐兮心里骤冷。   回到了家,顾祐兮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要出手打人?”   “对不起妈妈!”   “铭铭,妈妈再问你为什么,并没有要你道歉。”   “对不起妈妈!”   “那好,你选择说原因,还是面壁一小时?!”   “我……选择……面壁。”   铭铭垂着头,却是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他自己房间走去。   真是,奇怪了,小孩儿们都最讨厌被束缚自由,铭铭也不例外,以前十五分钟的面壁,他都要为自己努力求情。   这次,她提出的面壁可是一小时啊!   顾祐兮跟着走向前去,却见儿子已经朝着墙垂头而立,脸上挂了些许泪珠儿。   顾祐兮皱了皱眉头,这倔强的儿子,她也是没话说了。但是,铭铭不肯说出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却猜不透。   顾祐兮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时桌子上一抹白突然直冲她的心尖。   再细看,是白色的玫瑰插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它开的甚是低调淡雅,甚至于她刚回家时都没有看到。   以前是没有这花的。她讶异的走过去,曲老师好像不是喜欢这种花的人吧!   曲静从屋里走出来说道:“你看到了啊?!那是他送你的。”   他!   顾祐兮自然明白了——是简篱。香甜的花香味儿飘入脑中,却是,隐隐的酸涩。   从她回到西安时,她就见西安天气怪闷得,果然老天终于憋不住了,现在雨下大了,平添了烦絮,顾祐兮又吸了口凉气。   简篱,要是你,你会怎样解决这件事?!   晚上,铭铭求顾祐兮要跟她一起睡觉。顾祐兮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顾祐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狠心,看着抓着自己裙角的小铭铭,愣是说了句——不行!   “妈妈,我明天可以给妈妈洗菜摘菜,打扫房间,可不可以呢?!”   顾祐兮想了想,回答:“那好,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铭铭咧开嘴笑了,接着就抹了抹脸上的泪花。   顾祐兮是想,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你所得到的利益就得付出点儿什么才行,世界上从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也只有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才能迎得别人的尊重。这一点儿再她经历了五年前那场事情后,她就更加深信不疑了。估计儿子也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做事风格,便迎合她这一心理,顺利住进了顾祐兮的房间。   等洗澡时,顾祐兮脱掉铭铭的衣服,才蓦然发现小家伙白嫩的背上有许许多多抓痕,掐痕。   顾祐兮猛然想起了监控录像最后的画面,一群小孩儿拉扯着铭铭,势必要把他从梁子豪身上拉下来的样子,自然会留下抓痕了!   这点儿倒是顾祐兮疏忽大意了,怎么会忘了检查儿子有没有受伤。   她立刻自责了起来,眼睛猛然就红了,却又把泪憋了回去,因为她现在是个母亲了,不能在儿子面前总是柔弱。可是,心里还是怨自己怎么能忘了检查儿子身上。让铭铭趴在床上,她小心翼翼的给他涂药膏。   半夜里,抱着自己的儿子却是忍不住的颤抖和发热,顾祐兮急忙打开灯一看儿子通红的脸和额头上的汗,吓得脸都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一直被审,不知道为神马?!明明没有涉及到违规呀(?ω?)   ☆、爸爸一   顾祐兮拿了厚衣服将儿子抱上,塞进自己的怀里,口里碎碎念着:“铭铭,妈妈这就带着你去医院,妈妈这就带着你去医院!”   却是捧着儿子的手都在颤抖。回想前几个小时她都再干什么啊!   她质问儿子为什么打架!   她让儿子面壁一小时!   她让儿子哭着求她一起睡觉!   她甚至忽略了儿子背上的抓伤!   她想,她真的是世界上最不称职,最该死的一个妈妈了,怎么会那么狠心,惩罚儿子,给儿子提条件!   她将铭铭的头塞进自己的颌下,感受着那发烫的额头,又是一阵儿心颤。   铭铭嗓子里还在燥热的轻哼。   曲静听到了动静,也急忙起了床。   屋外是大雨啊……   怎么办?!怎么办?!   曲静拿了伞,可是一想总不能就这么去医院啊!再说现在外面这么大雨,谁不愿意在被窝里呼呼睡大觉呢,等拦到了出租车指不定到什么时候了呢!   顾祐兮抱着孩子急冲房内,拿起手机,那边一接通,一直忍着的泪就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于是像窗外的雨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简篱,铭铭发烧了,你快来,你快来!你快来!!”   简篱连忙掀开了被子,听见了她的哭声,好像突然被人敲了一棒子,整个身子紧了一紧:“小兮,没事的。你在家等我,不要下楼去,我马上就到,没事的!”   顾祐兮听到他的回答,直点头。   不让她下楼去,是因为天黑了,又下着雨,不安全。   曲静知道是给简篱打了电话,便是有救了。又急忙从屋里拿了白酒,本想在铭铭后背上擦一擦,稍微缓解一下,不料却看到那一道道的抓痕。   又是一声叹息……   要是把酒精搓上去,肯定会疼得啊!两人也是着急。   简篱动作也倒很快,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就敲了门,想来肯定是一路超速加闯红灯过来的。   顾祐兮抱着孩子直冲门外,就见到了男人。简篱头发散散的垂着,看来也是从睡梦中被她给叫醒的。   男人一把抱过她怀里的孩子,看到烧的面色通红的孩子,竟不由得直塞胸膛。却又暼到了顾祐兮身上单薄的短袖。   “小兮,你这样不行,外面冷去再穿点儿衣服。快去!”   “没事的!”   “快去!”他又是一声,这次是直接不容抗拒的命令了!   这时曲静已经扯了大衣,贴心的披在了顾祐兮身上,顾祐兮曲静又急忙跟上了简篱的脚步。   楼下就停着简篱的车,倒是很方便。几人上了车,车就像利剑一样冲了出去,划破了一束束雨帘。   简篱早就跟市里最好医院的高层打好了电话,往医院里派了医术精湛的医生,因为这时候医院也就只剩一些值班医生了。   简篱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吓得惨白的顾祐兮,不由得心头一紧。   是啊,因为他做生意,认识医院的高层,所以即使在晚上生病的时候他也能找到好医生,那如果就她自己呢,身单力薄的小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了五年,像这样的事应该不少吧!纵使她在舞蹈界小有名气,若没有一定的朋友圈,肯定也是急得焦头烂额吧?!   这时,他觉得自己有些不负责任。   简篱安慰道:“别担心,医院马上就到。”   顾祐兮讷讷的点头。   到了医院,果然有医生再等了,也是急急忙忙上了班的,大半夜的被安排到医院来这种事总归有些不情愿,但其实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能有这般能力使唤的自然是有权的人,再者说人家都亲自派了车来接了,出门有人打伞,把他照顾的面面俱到,而且,治病救人本就是天职嘛,所以被人愣是从梦中拉醒的不情愿头早就没了。   医生给铭铭试了体温,竟然有39度八,一听这数字就吓住了,这是高烧啊!若是今天晚上没有发现发高烧,明天会怎么样,顾祐兮简直不敢想!   不过,好再是他们及时到了,铭铭也没有其他症状,高烧也很好退下去。   给铭铭打了退烧针,后又让医生把铭铭身上的伤处理了一番,几人又像医生诚恳的道了谢,这才消停。   “旁边安排了病房,你们去休息会儿,我在这儿守着!”   “我跟你一起。”她满眼担心的看着还未降下温的儿子,充满泪花的眸子里尽是坚毅,又回头对曲静说道,“曲老师,您先去休息吧!”   曲静看着看着三人在一起的场景,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了,心里酸酸的,有些小小的吃醋,还有自责。   顾祐兮跟了她五年了,虽然顾祐兮对她一直以老师相称,但是在她心里顾祐兮就是亲人,像母女那般亲,因为她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家人了,她也不遗余力将自己的舞蹈全部交给她,让她成就,也和所有母亲一样不愿意看到她再受伤害。简篱的家庭复杂,五年前的她就深受其害,遭遇了各种指指点点,五年后,终于让她洗脱干净,怎么能让她再次掉入豪门漩涡!!   她最初的认知和媒体大众一样,觉得简篱就是一个惯居高位的领导者就像她以前事业有成的丈夫,一切以自身利益为主,对女人也就是玩玩而已。用完了就踹,给点钱擦干净屁股完事,所以,她一直劝顾祐兮不要在跟简篱国外一块儿,更不要说傻的为他放弃自己的事业和成绩,可是,简篱好像和她想的不同……   她查过简篱的资料背景,当然网络上只会说他出身豪门,一些成就之类的,所以她还打听了些简篱民间传闻,如果民间传闻是真的,那么这个简篱是细心的,细心到在顾祐兮走后仍替她堵上媒体的嘴,他很大度,大度的为她以后铺路,每年坚持资助数以万计的贫困儿童的学费,当然这是曲静在听到西安有一个祐兮基金会时调查的,她特意去了西安的电台,找到总是在晚上播报来自全国各地贫困儿童写给顾祐兮感谢信的主播苏小月,可是只有曲静知道,顾祐兮是在走后两年后舞蹈才有长进的,赚的钱也才慢慢增多的,再者说,资助那么多贫困儿童,得花上亿吧,顾祐兮哪有那闲钱?!想来,就只有他有能力了……   所以,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男人,不得不重新看待他们的关系,然后她感到自责,她是不是再最开始从带顾祐兮走的那一刻就已经在他们之中阻隔了什么?!   曲静的心颤了一下,看着三人,她的这一猜想会给她带来更多的惭愧,于是便说道:“那我先过去了,你们也注意休息,一会儿有事情直接叫我。”   顾祐兮点了点头,而简篱清冷的眸子扫了她一眼,便又收了目光。就那么一下,曲静感觉好像被x光射线给透视了一样,心里的小波澜全被他看了去,她再也不忍心再打搅些什么了便走了。   两人拉了椅子坐下来,顾祐兮则温着儿子输液的小手。看着儿子脸上还有的烧红,心里就着急的想怎么还不退烧!!   这实在有些心急了,哪有刚插针就立马完好如初的道里。   简篱有些粗砺的手掌,抹了抹顾祐兮脸上零星的泪珠儿,捞过他的小脸,轻声说道:“出事了?!”   顾祐兮怔怔的点头。   刚才铭铭身上的抓痕早就落在了简篱的眼里,顾祐兮是万万舍不得打孩子的,那肯定就是别人了。   “怎么不早点儿给我打电话?!”   顾祐兮却不答,推开他的手,又垂了下去。她哪能事事都麻烦他,那她岂不是一个最无能的妈了。   简篱看着她这都脆弱成这样了,骨子里还存着令人可气又可怜的倔劲,心里就是硬不起来,所以仍是轻声说:“跟我说说吧,要是受了委屈不说可别憋坏了。”   她想了想,就简单的给简篱说了一下大致的情况。可是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委屈受了,哭就是自己觉得自己不称职,差点儿就把儿子的病给耽误了,就是自责!   简篱眯了眯眼睛,一句猜中要害:“你只看了录像,但是其实三个小孩儿到底交谈了什么你还不知道?!”   顾祐兮又惭愧的点点头。   “小兮,这次你做的不是很完美,但也没错。”简篱抓了抓她的头,将她按在了自己怀里。   女人都是仁慈,认为被打的就是受害者,就委屈,可是在男人心中都有他人不可触碰的弦,若别人碰了,干架是最轻的方式了!   倘若儿子真被人欺负了不还手,简篱才觉得儿子太弱了!   两人静默的看着床上的铭铭燥红逐渐褪去,心里放松了不少。不一会儿,顾祐兮的眼皮便不敌重力,沉沉的合上了。   简篱将她横抱起,顾祐兮立即就又醒了,儿子还发着烧,自然不敢睡得太沉。一睁眼就又着急了。   “退烧了。”简篱说道,“睡吧!”   “真的没事了吗?”   “嗯。虽是高烧,却也好退下去。睡吧,我看着。”   顾祐兮皱着眉头,想了想就又点头,又将头靠在了他胸前,简篱把她抱到了旁边病房的床上,自己又回了铭铭的病房。   却又听见铭铭的粗喘,好像脖子被人按住,呼吸不得的样子。   难道又开始烧了?!   简篱快步走近,却看见一颗泪珠儿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口里呜咽着什么,小拳头也是捏紧了。   这是因为生病不舒服,还是要在梦中复仇?!   简篱就握住了铭铭的小手。   简篱又将手放在铭铭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还算正常。   悬着的心刚放下,小家伙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睛却微微露出了一条缝儿,但是这条狭窄的缝隙全被泪花挤满了,在床头微黄色灯光下的映衬下,亮盈盈的。   “爸爸。”湿湿软软的一声。   简篱的心好像不设防的突然就被钢钉刺透一般,身子也跟着微微颤了颤,睫毛也动了动。   爸爸……这一声他没怎么期待过,但是听儿子这么叫他,他心里却是酸涩的。   这个字眼,他也长年不提,所以“爸”他一直有些抵触。可是,听到了这弱小的一声,心里竟然开始又重新萌生了对这一词的好感。   爸这个字,好神奇呢。   但是,他没有答应,却轻声叫了:“铭铭?醒着呢?!”   铭铭眼睛被泪花蒙着,雾蒙蒙的一片,他看不清眼前的男子,就以为是做梦,因为在梦里也是总看不清爸爸的样子。只是看着那模糊而又高大的身影,心里竟不由自主想到了同样高大的简叔叔,他想睁大眼睛看确认是不是,但眼睛却又黏住了一般挣脱不开,铭铭又想自己还在睡觉,却又是惊喜,梦中的爸爸终于肯和他说话了,以前无论他怎么叫,那个人都不理他,酷的太决绝。   真好啊,生病的时候有爸爸陪呢,哪怕是梦中。   “爸爸。”他可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简篱怔住了。你小子到底是醒还是没醒,简篱身子罩住小铭铭,他可不想被人耍着占了便宜去。   而简篱看着铭铭小鼻子,小嘴儿,多么精致的一张小脸儿,应该说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才对呀?!是上却又想,万一睁开眼,天赐给他和小兮的礼物呀!   “爸爸!”   “嗯。”他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而自己出的这一声,却让他自己冒了一身汗,暖烘烘的。   ☆、爸爸二   啊……居然又得到回应了?!他刚才叫爸爸,他好像真的听到有人回了,感觉就近在耳边!   小铭铭的眉头舒展开,本想睁开眼,可是又想,万一把爸爸又吓跑了怎么办?!   不行!他得赶紧趁机给爸爸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爸爸一会儿消失了怎么办?!   “爸爸!”   “嗯。”   铭铭嘴角勾起了一个深深的弧度,可又很快消失了,又弱弱的说:“爸爸,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和妈妈。是不是因为我总是不乖,嗯,一定是的,否则我的妈妈是跳舞那么那么好看,长的最漂亮的,又是最最最温柔的,爸爸怎么舍得不要妈妈!”   说这话时,泪珠儿就在他脸上滚啊滚,滚到了简篱的手心中央,   简篱心头又是一紧,心想,可不是吗,当初你妈为了要你,瞒着你老子就跑了,到底是谁不要谁呢?!!   简篱深吸一口气,心里一想起四年前的事,那在他刚结痂的伤疤好像又开始冒血了,现在被他这么一诉讼,好像又是他不对了!   不行,这账得算清!简篱暗想。   铭铭用力放大了一些瞳孔,那个脸清晰了好多,梦中的爸爸是简叔叔?!   他没做梦,没做梦!没做梦!没做梦!   铭铭揉了揉眼睛,眼睛更是睁的出奇的大,眨也不眨的瞪着简篱。过了两三秒,又觉得自己或许是还没醒,所以会看到……   他小手捧起简篱的脸,端详着,从额头,顺着鼻稍滑到下巴,他摸到了扎扎的胡茬。   简篱拉起铭铭的左手,铺平,因为还插着针。   好真实……好真实……好真实……铭铭在简篱脸上哈着热气。   “看够了吗?!”简篱有些不好意思了。   仿若低鸣的的大提琴的声音让铭铭一下子彻底清醒了,他这真的是醒着的。   那,完了,他说漏嘴了!   而简篱内心则是……你小子玩儿我呢?!!   “爸爸。”或许是叫顺口了吧,又或许早就想这么叫了,这次不怕死的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简篱怔了怔,正襟看他。   问道:“你小子刚才是在说胡话,还是真的?!”   铭铭一想,简叔叔的反应可比他想象中好多了!简叔叔根本没有反驳他这个叫法唉!那他就更有胆子了!   “爸爸!”   “问你话呢?”   “爸爸!”   简篱眉梢稍挑。   “爸爸……爸爸……爸爸……”   “嗯。病好了就给我折腾是不是?!”   简叔叔答应了?!对啊,刚才他的确嗯了一声呢,不易查觉的轻嗯,只是,他对这一声期盼太久,所以才会那么敏感的捕捉到。   铭铭咯咯的笑着,勾住简篱的脖子,又是在简篱左脸上,右脸上分别亲了一口,又想继续时,一下子被简篱给按到了床上,:“是我儿子就别整这一套!”   铭铭怔住了,看着爸爸冷酷的俊脸,却嘿嘿一笑……呵呵……爸爸那天不是也亲妈妈来着嘛!   简篱深吸一口气,命令道:“快睡觉!明天有事问你,需要你清醒的脑子!”要是底下的人是顾祐兮的话,他现在就另当别论了,然而这是他儿子。   “爸爸。”他又叫。   简篱看着他。   谁知这底下的小人却软软的说道:“我跟你说哦,妈妈……总是……总是被别人欺负呢!最开始是那个坏奶奶,后来……后来……是溪溪姐姐……还有幼儿园的小孩儿,说妈妈是坏女人,说妈妈……不干净,铭铭真的,好生气!好生气!”   简篱眼神暗了暗。这该就是顾祐兮怎么问也问不出的铭铭打架的原因吧!追根到底,这里面也有简篱的错。   “那你会因此觉得在幼儿园里抬不起头的吗?!”简篱这话很犀利。他在试探铭铭是否不人云亦云,是否不趋炎附势,是否能在他说纷纭中保持自己的见解!   “当然不会!”小铭铭立刻否定,轻哼了一声说,“他们都不了解妈妈,而我每天和妈妈一起生活,是最最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简篱轻笑,是满意了。对,有时候评价一个人,不能光听他人说,而是要自己去感受的!   “爸爸,你也会帮妈妈的吧!”   “当然!”简篱不留一丝迟疑,“睡吧!别让你妈担心!”   铭铭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听话的闭上,可要是迅速入睡却是不可能的,他太兴奋简叔叔就是他爸爸!   铭铭看着椅子上那个黑色的影子,过了一会儿就彻底睡死了。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而在简篱的心中却慢慢生出了甜来,一点点的渗透心脏,他舒意的眯起眼睛,觉得安静……安心……极了。   简篱也睡不着,看着安睡的小铭铭,也不知道哪根筋撘错了,他凑到铭铭跟前,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吻,就如羽毛拂过水面一般轻。   第二天,在顾祐兮起床之后,早已发现简篱换上了笔挺的西装,儿子坐在床上,有些崇拜的看着简篱。   老早就有人连带送西装的时候也送来了早餐,简篱吃过了,就要走了。   而铭铭说要等着和妈妈一起吃。   一见到铭铭,气色大好的他差点蹦了出来,叫道:“妈妈!”   他有些忍不住快点儿要把昨天的好消息说给妈妈。   顾祐兮跑过去将铭铭搂在怀里,一脸心疼的说道:“铭铭!妈妈的宝贝,还好铭铭没事。”   呃……还能更腻吗?!!!   简篱冷不丁的插嘴道:“走了!”   “爸爸,再见!”   哎呀,傻儿子,真烧糊涂了?顾祐兮摸了摸铭铭的额头,好很多了啊!她又惊鄂的回头看向简篱,却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很习惯的一样……就好像她叫他简篱!   简篱满意了。让你们亲热,不顾我的脸色,一句话挑破的事儿!   留下神经错乱的顾祐兮,简篱潇洒自得的出了门。   简篱了本还未到上班时间,但想到昨天他不再公司,想必有事正等着他处理,于是便提前来了。公司里,有些混乱。简篱到了公司就见到了许多围在一起的员工,四五个正收拾桌上文件,两个不坚强的竟流了泪!   简篱立刻察觉了异样,他昨天不在公司,简萧飞被他派出去做事了,公司可不被小人给钻了空子!   简篱以往匆匆看到公司无异样就直接会回总裁办公室,但这次他脚步停了下来,让这些职员的心揪了一下。   一来是因为,总裁平时有些冷,不大说话,命令都是通过田助理下达的,二来是就怕总裁说出一句“你们都不用干了!”   “给我把致信集团或恒久集团的老总‘请’到这里来!”   “请”字他说的甚为用力。   在那儿落泪的女员工头晕晕的,这是总裁亲口派给她的任务?!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   这时女员工立刻清醒了,紧忙的擦了擦泪珠儿,微微压头,表示听从命令,身子刚动却说:“可是,杨总,魏总好像在开会!”   “简总!”田齐也是刚上班,就叫了一声。   简篱陡然笑了一下,很帅的笑,却让女孩儿觉得寒意十足,立刻慌神的后退了几步。   简篱自己大步走向会议室,没有敲门,并且是用脚尖将门踢开,接着就听“啪”的一声是文件摔在桌子上的声音。   门子大开着,让外面的员工心口大颤……呃……冰山总裁发火呀!   另一边田齐看着齐齐发愣的员工说道:“都干什么呢!干活儿!”   田齐平时和他们处的还不错,所以流泪的女员工终于忍不住的小声抱怨道:“还干什么呀,我已经被开除了!”   田齐看着那哭哭啼啼的样子,真想批评一句,但想了想,这公司哪有那么容易进的,一听被开除了自然会有些伤心,于是只说道:“先工作,听总裁命令!”   女员工好像捕捉到了希望讷讷的直点头。   而会议室里早已发出更加让人心颤的嘲讽声。   “杨总,和魏总,真是不请自来,让我好省心。”简篱毫不客气。   “唉,简总裁……”一旁杨总说了话。   却遭到了蔑视,简篱又道:“哦,对了,才发现还有一人,简总!”   坐在另一旁的简易立刻涨红!这是儿子在无视老子吗?!!   嗯,明摆着就是!   杨总和魏总也都是中年人了,被后辈这么数落,这心里当然不舒坦,更何况简篱只是总裁!   可是,简篱脸色冰的难看,这几人都怕彻底惹怒了简篱会让他用武力解决!   于是仍笑嘻嘻的说着话:“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指出来就是了!”   指出来?!有屁用!   “股东大会好像还没招开吧!几位董事就按耐不住了,从小员工下手?!”   “呵呵,我们这是来视察一下情况吗?对公司做出一下小调整!”   “小调整?!两位董事真会说笑。”简篱微笑着说出口,今天是小员工,明天就是大领导了,想给他来偷梁换柱!简篱猛地变脸说道,“别忘了,在这个公司,我也是董事!”   简篱拿起桌上的文件,对着田齐,也是对着外面的工作人员说道:“田齐,交代下去!我的员工,不允许任何人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职!不听话的按旷工处理!”   田齐郑重的点头,便去办事了,楼下应该还有许许多多等待救赎的人吧!   楼上的员工,怔怔的,好像吃了定海神针一样,心算是有着落了!   他们顿时感觉平时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总裁和他的身形一样高大,他们就这样看着快要塌下的天被这个男人替你擦的脊梁硬生生的给扛了起来。   不怕了,真的不怕了,天塌了,有他,就没事!突然让这些工薪阶层的小白领们尝到了被重视的滋味。   嗯,这才是总裁,员工心中的天啊!   “简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下。”魏总上前在简篱身后说道。   因为简篱比他高出一个头,所以他只能是仰着头问简篱。   蓦地,简篱给了他一个小脸,却又转瞬即逝,如天上的闪电,在漂亮的电闪之后,谁有能猜到是多么可怕的雷鸣?!   这笑,在任何角度看起来都是帅的,可是在任何地方都能觉得有阴风飘过。   “要谈,来我办公室。”   也不管对方是谁,他就这样酷酷的甩下一句话,径直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简篱,你别太狂!”杨总在后面说道。   简篱当没听见!   这员工们无不硬压下砰砰乱跳的心,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被这样一个总裁保护了,好暖,好安心,真的!   又想,究竟是哪个女人有福气,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她身后遮风挡雨啊!   于是,女性员工们心里便又有了童话。   哭啼的员工,现在竟然笑得很开心,跟中了彩票似的。   简篱坐在办公椅上,低头,一抹诡异的笑显露在他脸上。这时,魏总敲门来了。   在看,简篱脸上又恢复了冰凉。   “今儿这事怎么说?!”   “……”魏总思考,要怎么开口?   简篱暼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人,魏谦致信集团的总裁,一个要比他大上快三十岁的男人。   “魏总把您的合作伙伴丢在背后,却单独和您将要作对的人来谈,会让您的小伙伴疑心吧!”   “简篱!你太狂傲了!”倒像是一个老者教诲了。   简篱勾起唇角,乐意奉听!   魏谦知道,简篱很优秀,能将昔日大家不怎么看好的公司做成别人挤破头也难尽的龙头企业,就是了不得的!这还是撇去了简篱自己做的生意。所以,哪怕他年轻,他是后辈儿,他也真心欣赏佩服!但是,他年轻气盛,凭着那不怕磕破头的冲劲是能带领公司穿过刀山火海,但是他自己呢?!   “简篱,这不是我第一次对你说这话了,我相信张董也跟你说过!”   简篱眯了眯眼,魏谦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猜透了!   “五年前,你先是和那个女明星传绯闻,最后又执意干涉网络舆论,当时就已经引起董事们的不满,这次但愿不要重蹈覆辙,否则会失掉你打下的江山!”   “哦!”简篱心想,和他心里猜的丝毫不差呢,“呵呵,看来魏总的消息好灵通呢!”   自从简篱成为了盛天娱乐的第二股东后,除非他自己要公布一些事情,几乎没有媒体敢胡乱报道他的新闻了,所以,这个魏谦竟然知道了好多事,不简单着呢。   “不注意点儿怎么行!不然我们的总裁跑了怎么办?!”   一语破题!   简篱失笑。   “所以魏总最近做的这些事情也都是未雨绸缪?!”   “呵呵。”魏谦却又收了笑脸,抽出一条纸条,写到:只要我们的总裁在未来的日子里不重蹈覆辙,我保证简总,简副总,张董,在位安稳无事!   他将纸条递给简篱,便出去了!他之所以不说后来的话,是有原因的!门后有人听着。   简篱暼了一眼,便揉掉扔进了垃圾桶,想威胁他,把他拴在这个位置上不动?!   哼!   接着,就是张素心的到来,在别人眼前,她脸上是女强人的惯性微笑,但在简篱面前那叫一副愁云惨淡万里凝!   而简萧飞回来,神采飞扬,将文件拍在简篱桌子上说:“嘿嘿,让他们得瑟!再让他们蹦一会儿!”   简篱也是狡诈的笑。   院长打电话过来,向他汇报了关于梁家人让铭铭退学的请求。   简篱道:“您不用出面理会这件事,让我来解决。”   ☆、道歉   中午他和简萧飞一齐去医院时已经发现病房围了好多人了,曲静,吴非,还有……他妈。   来了这么多人都是吴非的功劳。一大早吴非给祐兮打电话以确定顾祐兮安全回到了西安,然后就知道铭铭生病了,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再然后就是这个局面……   不过,今天和梁家人谈孩子时,梁家人提出让铭铭退学,有好多人帮她讨公道呢。   简篱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想细究。   而小铭铭看起来大好了,而且显然他很享受被这么多人包围的感觉。   “爸爸,二叔!”众人都愣了一愣。   顾祐兮也是叹息,今早上问儿子怎么回事,可儿子呢只嘿嘿笑着说“秘密”。   简萧飞跑上前去,将铭铭从床上捞了起来:“你个小鬼头,怎么病啦?!”   “我也不想生病的嘛!”   这答话真是无辜又惹人生怜,简萧飞揉了揉他的小肚子说道:“想不想二叔。”   “想。”   简萧飞爱和铭铭闹,所以两人说的欢快,再加上有吴非在,三人一阵儿打趣。   可是,另一边,却有点儿冷了。   “小篱啊!”见了简篱,简母明显不自然起来,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的到来。   上次于诺见了铭铭后,就知道了祐兮和简篱有个儿子,她早就想看看小孙子了,但是儿子并没有要主动让她看的意思,而且祐兮和简篱没有结婚,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来看孙子。但是这次一听说孙子病了,她就实在忍不住要来见见了。   于诺为什么不来,顾祐兮心里有数。   那边正说笑的三人的气氛也随着这纠结的一声冷了下来。   “嗯。”简篱习以为常的面无表情。   “我……”简母猜想自己的不请自来是不是让简篱不高兴了,于是刚才脸上慈祥的笑有些僵硬。   “简篱,阿姨一大早就来看铭铭,中午你得好好孝顺。”顾祐兮笑着对简篱说。   “不,就不麻烦你们了,我回去吃,回去吃。”   “伯母,您就别客气了。”却是一旁简萧飞说的。   “这……”顾祐兮皱了皱眉头,简母对儿子实在太客气了,顾祐兮急着给一旁的简篱递眼色,她知道那个男人说话才管用。   “妈,留下来吃吧。”简篱没有辜负顾祐兮的心意,但依旧不改常色,又道:“不过今天中午只能让大飞带你们去吃,我有事得带小兮出去。”   顾祐兮“唔”了一声,再次讶异的看向简篱。   简母这下果真没再说什么。   “放心吧,交给我身上,你们放心去。”又视线一转,对着吴非打趣,“伪君子,想吃什么,小爷我请你啊!”   “在叫我伪君子,我打你啊!”吴非对着简萧飞瞪眼睛。   又交代了一下简萧飞,两人就出了病房。   “什么事啊,简篱?”   简篱搂起她的肩膀,这时脸色带些柔色了,浅笑着说道:“见一家人。”   “见一家人?!”   “梁家。”   “梁家!”顾祐兮停下脚步,担心的问道:“这……我好像不应该和你一起出现吧,这样对你有影响!”   “你这小脑袋连数都认不清,还替我操什么心!”他宠溺的揪了揪她的耳朵。   “唉!人家这是在为你着想呢!”   “不用你想!”简篱只带着她走。   他的女人都被别人说闲话了,他要是还躲在背后找清闲就太不是男人了!况且,他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很正当的关系,就算那些人知道了,又怎么样?!   “对了,你和铭铭怎么回事?!昨天趁我不在,你又坑蒙拐骗啦!”   “呵……”简篱不屑的笑,“我从来都是靠个人魅力征服你们这些人类的!”   又开始自大了!顾祐兮狠狠的掐了他,说的好像他自己不是人似的。   简篱只笑。   等到了和梁家人约好的房间门口,顾祐兮突然就又惆怅了,问简篱:“你真的没关系呀?”   简篱一只手拉着她,另一只手则又揪了揪她的耳朵,“让你别操心,怎么这么不听话!”   顾祐兮紧忙推他,前面就有服务员呢,要是突然回了头,她还不得羞死。   “唉,简总!”   背后传来兴奋的一句。   顾祐兮脸刷的一下红了。怕什么来什么,这一幕就真的被人看到了。   简篱回头却看到了梁家一家人。喊他名字的正是梁氏集团的少东,梁栋。   梁栋见了简篱,立刻伸出手来行见面礼。简篱刚踏商界和他曾经做生意时认识,后来生意合作屡有交集,当时梁家要比简家好,但现在梁家有时和简家做生意,都有些觉得攀上了高枝。   其实这件事他完全可以私下找梁栋说一下这件事,但是他觉得小女人昨天肯定在人前受气了,他就得替她把气赢回来。   “简总,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啊!”   “所以今天不就来相会了?!”   “哈哈哈。”梁栋爽朗的大笑几声,又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女子说,“这是我的妻子宋淑贤。”   又将另一旁的女子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妹梁欢。”   不用梁栋介绍,顾祐兮也知道宋淑贤,就是梁子豪的妈妈,只是她才知道原来一直咄咄逼人的卷发女孩儿是梁子豪的小姑。   “梁夫人,梁小姐,你们好。这是我的女朋友,你们叫她Jolie就好。”   “你们好,我们今天已经见过面了。”顾祐兮笑着说。今天这两人还在要求她让铭铭退学呢。   两个女子也是脸色泛红,只点头应是。该不会,简篱就是那小孩儿的爹吧!   梁欢的笑有些扭曲,今天跟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见简篱,简篱可是人们口中的黄金单身汉,又有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帅气,她当然想要了,因为知道前几个月他刚和女朋友分了手,所以现在梁欢想趁此机会和简篱认识认识,好引起简篱的注意,结果,谁能想到在简篱旁边已经站了女人,况且,还是她一直看不起的那个女的。   梁欢以前见过简篱和他前女友一齐参加宴会的照片,那深邃的眼眸投放出的清冷的眼光,好像一切繁华在他眼里都掉了颜色。而刚才呢,她所看到的是简篱偏头看向顾祐兮的那一瞬,尽是眼中惟她的宠溺。   不止梁欢看到了,她大哥和大嫂肯定也看到了。   想到这里,梁欢心里失望和气愤都夹杂到了一起。   几个人由服务员领着进了雅间,却见简篱亲自为祐兮拉开凳子,让她坐下。   这让宋淑贤羡慕了,让梁欢嫉妒了。   “今天来,简总是不是有什么预谋啊!”梁栋笑着打趣。   简篱只扬起嘴角浅笑。看来,梁栋是还没见过顾祐兮了。   两人喝了几杯,气愤正热烈,简篱却说:“我的确有预谋!”   “哈哈,果不其然。不过现在在生意上,恐怕得简总照顾我这个没长进的吧!”   简篱又是浅笑,微摇头后说道:“我有一个儿子。”   简篱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说自己有儿子,但是惊的梁栋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还有旁边的宋淑贤和梁欢……   果真,心里的猜测被证实了。   眼前这位少女心中的钻石王老五……有……有孩子啦!怎么可能?前一阵儿不是刚跟他那门不当户不对的女朋友分了手,自己的妹妹也是在幻想能够嫁过去呢!可他,怎么就突然说有儿子了。   可,就算他有儿子,跟他说,这又是为何?!他不懂了!所以他诧异的看着简篱   “因为令子受伤和我儿子有关,所以我就找梁总来谈了。”   梁栋又是震惊,那个监控录像也是看过的,妻子口中描述的那家子,觉得那小孩儿家庭却是有些神秘啊,昨天统共给那小孩儿撑腰的就两个人,看起来家庭很普通。   却又万万没想到是简篱这个主儿!   梁栋转眼看向在一旁心里有鬼的妻子。梁栋以为他儿子打架是小事,他就不想多管,就扔给妻子去处理了,可是,是他疏忽了。   能在那里上幼儿园的孩子大多非富即贵,可那个女人哪有那能力供孩子在那上学,想来肯定是她背后的男人了!还有昨天她妻子回去了就跟他抱怨说那女人长那模样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昨天她妻子就是不让他插手管这事儿,他也嫌烦就不再管!当然,这是夫妻间的私密话,像他们这种豪门,自然这种丑话不能在人前说。   “唉!我那个儿子……”梁栋昨天见了自己小孩儿的上,最多就是有些淤青,医生也说没事,可她那妻子毕竟是当妈的,孩子身上有点儿伤也是担惊受怕的,免不了小题大做的,他体谅妻子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一句,注意分寸,别做的太过!   “男孩子,没有不打架的。如果只是小孩儿绊绊嘴,争强好胜打的架,事情就很简单了,可是如果牵涉了大人,性质就不一样了。”简篱的脸上已经没那么和气了。   “这……”梁栋不解的看向简篱,又道:“还请简总说明。”   “最近在学校流传了一件事,那件事自然是对我孩子的妈影响不好的,小孩子们本是没有那么多心眼的,可是这件事若是大人们在小孩儿耳根旁说些什么呢,小孩儿们很容易跟着信。所以大人得给小孩儿做好引导很重要。”简篱脸上清冷之色有些慑人,“这件事是有证据的,不是我妄自揣测,视频上的那个小女孩儿,正是安家的小孙女,我去询问情况,小姑娘就出于正义实话实说了而已。”   这话是在告诉梁家,你们要是因为这事儿跟人家过不去,可就有损你们梁家的大家形象了。   顾祐兮的心一下子就酸痛了起来!原来儿子不肯在她面前说的打架的原因,是梁子豪说她坏话,铭铭不告诉她,是不想她难过,而自己呢,还要儿子在面壁和说原因中作选择,而儿子呢,就真的站了一个小时。   顾祐兮嘴唇微微颤了颤,身子有些无力,简篱却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切,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   梁栋知道了简篱话里的意思,是自家儿子在人家面前嚼舌根,把人家给惹怒了,人家才动了手。   但是简篱说小孩儿打架没什么,重要的是引导孩子,看来这简篱的心思是想为他家孩子的妈正言了!所以简篱针对的是大人而不是打了架的小孩儿!   “简总,您说的很对,对孩子管教这块儿我们是疏忽了,我家孩子经常由一个保姆接送上下学,所以啊,学校那边的事情肯定是保姆知道的多!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处罚!”梁栋严肃的说道。   “还有,梁夫人有意让我儿子退学。”   宋淑贤尴尬的笑了一下,因为自己的脸皮真像是被那个男人一层层的撕了下来。   “唉,我也是一时心急,瞧见儿子受了伤,就没有细究原因,既然这事儿也是子豪的错,那就算了吧!”   这是一个聪明人,很懂简篱的意思嘛!简篱勾起笑,帅气的让人沉溺,“那么,这次的不愉快就算过去了。事后,我会承担贵公子的后续医疗费,直到他完好无缺的出院。”   “简总,这就不必了!”梁栋急忙拦道。   “这是应该的,梁总就不要推辞了。”   两人又喝了几杯,谈了谈生意上的事才散去。   临走前,简篱又说道:“我有儿子这事儿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梁栋立刻就又懂了,简篱这是在告诉他这件事不能外露。   梁栋一家回到了家,就要发作的梁栋,本想指着妻子骂一通,可是又想到妻子也不知道那女人背后的男人竟是简篱,就又忍了火气。   而梁栋自然得好好处理一下家务事了。他说的的确不假,梁子豪的上下学都是保姆和司机去接的,学校周围发生的事也是保姆知道的多,所以一问,保姆就承认了。   有这样的保姆经常跟孩子在一起,他真怕把自己的儿子熏染的小家子气了,便当机立断辞了保姆。   而车里,顾祐兮却搂起了简篱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上一口,便嘻嘻的笑了。   下午,医生给铭铭开了口服药,又是处理了铭铭背后的抓痕,说没有大碍,可以出院了,临走前简篱却又要带着祐兮和铭铭出去。   原来是去看溪溪。   简篱知道,溪溪从根就住孤儿院,心里自然是缺爱的,又因为先天性的疾病,让她和孤儿院的小朋友们生了距离。溪溪又一直把他当成亲人,当他身边突然又出现了小铭铭,性格孤僻的溪溪就会有那种叔叔会不喜欢她的恐惧。   简篱把这一切跟祐兮和铭铭细细的说明后,铭铭表示理解小姐姐,顾祐兮在表示同情和理解的时候又心存疑问,跟简篱不沾亲带故的怎么简篱就跟她这么亲。   三人一起去看溪溪,但貌似溪溪只看到了简篱。   溪溪见简篱进来了,立马就笑成了一朵花,叫着:“简叔叔,简叔叔!”   “溪溪。”简篱抱起溪溪,问道:“溪溪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溪溪连连摇头说:“我现在身体很好了呢。简叔叔什么时候带我去玩呀!”   “等叔叔忙完了这一阵儿,就带溪溪和弟弟去玩。”   弟弟?!溪溪脸上就表现出了一副不耐!   “铭铭,过来!”简篱叫门口处的小家伙。   溪溪立刻转头看向铭铭,目光有些灼热。   “铭铭,去给溪溪姐姐道歉。”顾祐兮说道。   铭铭走过去,诚恳的看着溪溪,说道:“姐姐对不起,害你生病了。”   溪溪没有答话,只是撅起了小嘴。   这时何歆却走了进来,见了三人,怔在了原地。等简篱来看溪溪,她等了好久了。却没想到顾祐兮也来了。   她先是强压住心里的不痛快,真的像是为人下属那般唯命是从的叫道:“简总。”   “嗯。”   虽然简篱跟顾祐兮说过,何歆和他之间就是一个约定,钱和时间的交易,但她见到何歆,心里还会酸酸的,尽管她知道这不应该。   几个人气愤有些尴尬,于是简篱便放下了溪溪说道:“叔叔还有工作要忙!”   溪溪不情愿的撅起嘴,轻哼,又圈起了简篱的脖子。   “叔叔已经答应过溪溪了,等叔叔不忙了,就带溪溪和弟弟去玩儿。”   “那好吧!”溪溪耷拉下小脑袋,放开手。   简篱摸了摸溪溪的后脑勺,很温柔的说道:“真乖!”   顾祐兮只浅笑,因为她知道男人这么快离开是为她。   简篱将两人送回了家,自己去公司了。接着要上演一场大戏。   公司股票票价因华丰集团的内部争锋有所下滑,这是公司管理不稳定所必然出现的局面。   简篱不急。   自己父亲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拿到公司大权,其实简篱不是舍不得把公司大权交给他父亲简易(尽管简篱不想认这个偏心的爹),只是交给了简易,就等于交给了姜燕和他那个无能的小弟(也是简篱不想承认的)。   其实,这也是奶奶临终前的遗愿,在顾祐兮没出现之前,他最在乎的人。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尽管,魏谦在之前给简篱挑明了,只要简篱不离位,不像五年前那样再次为了一个女人惹上麻烦,他就愿意支持简篱。   只是,简篱不愿意做这个交易,他简篱不愿意被人束缚一时,更不用说一辈子了。   放弃祐兮,在这儿当一辈子总裁,根本不是他的理想啊!   华丰总裁这个位置虽说被人人敬重,但,他不是那些人!   在股东大会召开的前一天,魏谦还没有得到简篱的明确回应,他心里本就乱糟糟了,可是却收到了寄给他的资料,他的一些贿赂证据。   要说做生意,免不了要走走后门的,但这也是见不了光的,要是被曝光出来,他的形象乃至他公司的形象都会大跌,坐牢也是有可能的!   不用说,他也知道是简篱干的!   行!你小子行!把他藏的这么深的东西都能给抖搂出来!   再看这些证据的时间,恰好是简篱刚坐上总裁位置的时间。   而这又说明了一件事,从这小子当位之日起,就在提防着有一天这些大股东造反。   简篱在最开始的纸上还附有一段话:我不是要与魏总为敌,如果魏总能想通了,今后我们的合作必定会很愉快。   这还不算威胁?!!   但是,罢了,若他要较真儿斗起来,他这把老骨头不知能不能抗的住啊!   突然,魏谦就觉得不那么气愤了,却又笑了,由衷的赞叹道:“好小子!”   而杨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发现,在他想要掌控华丰的时候,他被人掌控了。   鬼知道,简萧飞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了23%的股权,鬼又知道,竟然还有一帮老家伙要追随简萧飞。   简篱这简直是来了一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而简篱对此的解释是:“我弟弟这人人好,很懂的礼尚往来。”   去你妈的礼尚往来!杨总无话可说。   “我没有与两位要作对的意思,只是想两位真心的助我一臂之力而已。”简篱皮笑肉不笑的如是说。   魏总和杨总两人内心一阵翻腾!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家伙,阴险的家伙!   可是,却又不得不佩服,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岁的年轻人的手段。   所以股东大会召开那一天,就只有简易一人是蒙在了鼓里。   当天,简易还是胸有成竹的走进会议室。   之前被提上议程,指明要换董事及高层的投票,他以为今天会成真!   可是,投票结束后,支持他的仅有两个,所以他败了。   简篱知道另外两个只是墙头草随风倒的小角色,用不着他算计。   算计!呃……说漏嘴了!   简易的目光冷冽,他周遭的气温低的吓人。   他心里咒骂,那两个老家伙,叛变!他骂的是魏总和杨总。他后来知道简萧飞成为了恒久集团的股东后,他懂了,又是简篱!   他的好儿子!   会议室里人们渐渐散去。只留下,简篱,简萧飞,张素心,还有一个对简易同情的魏谦。   等着看好戏的商界和媒体看到风平浪静的落幕的华丰集团的股东大会,失望的叹气!   后来,人们笑谈简篱是第一次用没有联姻的方法在股权之争上打了一场胜仗。这就是后话了。   “我可是你老子,你竟和外人联手对付你老子!”简易站起来,指着简篱大骂。   “我不承认!”简篱平静的说。好像说出这句话,他真的无所谓似的。   魏谦,觉得接下来就是人家的家务事了,自己留下来实在有所不妥,便叹息着走了。自己在商场混这么久了,却栽在了一个小子手上,唉……无奈。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四人。   “小篱——”张素心想劝阻,但看简篱的脸色阴沉沉的好像没有为刚才的胜战而感到开心,便知道了点儿什么,就不再往下说了。   “伯父,你说您好好的当您的董事,和我们一起守候着简家的这份家业不好吗?!”简萧飞说。   简易重重的哼了一声,扔下一句话,“既然你不认我这个父亲!那咱们以后就两清了!”   说完,摔门而去。   简篱看着窗外黯淡的天色,心头也是沉闷闷的。张素心走了,只留下简萧飞还陪着他。   简篱坐在长方形的会议桌上的一头,有些发呆了。   五年前,当姜燕和简天成一齐设计陷害他的时候,他的父亲在他面前替那母子俩说话,却又带着他的傲气不肯平声静气的和他谈,他扔下一句:“如果你不那样做,你就不是我儿子。”   想着那一幕,简篱低笑出声,哦,原来,简易曾经把他当儿子看过。   从他七岁起,他那个父亲就把他扔在了寄宿学校,第一次放学回家,是他自己走回家的,那次走了大半个城市,他从下午一两点走到了晚上□□点!   后来,奶奶知道后,大骂了一顿。也因为简易的不负责任,公司的大权,奶奶一直不肯交给简易掌管,想必是怕有一天也会被姜燕那个女人掌控了。   他那个父亲说他联合外人设计陷害他,怎么就不好好想想自己呢!   简篱又是冷笑,而窗外的乌云好像一下子积聚了起来,免不了一场暴雨。   简篱撩了撩头发,这才觉得自己发呆许久了,便起身出门了,他要找的自然是顾祐兮。   而顾祐兮听到吴非拿着智能手机在她面前说简篱打的这一场胜战的时候,顾祐兮目瞪口呆。   报纸她不看,电视她不看,手机没得看!就这么着忽略了那个男人一次次!   那个男人离她这么近,她竟然丝毫不知!   顾祐兮当着吴非的面儿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走!去买手机!”她这次要追上时代的步伐!   吴非发愣的跟着她走出去。   等买了手机回来时恰巧碰见了正往楼上走的简篱,吴非识趣的跑了。   男人却一扫刚才的阴霾,看着顾祐兮笑。眼里的星光,一闪一闪的!   顾祐兮也笑,心想,得意个什么劲儿,这难道不是你正常发挥的结果嘛!   她又跟他忏悔,自己从未主动打听他的事,包括这次的股权争端,和于诺离婚简母又搬去和于诺一齐住的事儿。   简篱抱着她,轻笑。这么说来,顾祐兮上次答应去他家过夜,是因为她知道了于诺的事。怪不得,那一天,她一点儿都不担心简母会在家。   想到这儿,他心里流过一股暖流,有了她,其他事还有什么值得悲伤的。   然后,简篱就教她怎么用手机,下载了几个常用的软件,帮她申请了微博,由她自己取名——福佑篱铭。   简篱看到这个名字只笑,然后又让她关注了自己!唯一的关注哦!   当顾祐兮看到简篱有三千万粉丝后,惊呼:“天啦,太神奇了吧!”   简篱在那儿面对她的不可置信高深莫测着。   其实,他在认识顾祐兮之前就有这么一个微博帐号,他最初的目的是想有这么一个亲民的平台,能让很多老百姓没有障碍又方便快捷的向他反应他看不到的公司底层的问题,可是呢,有一天他的照片给流了出去,然后他的粉丝就一直暴涨,但是他想要看到的评论没有,而是整齐划一的“求照片!”   然后,他就彻底放弃这个途经了。迄今为止,他已经六年多没发过一条微博了。但是,粉丝貌似还是没少。   顾祐兮也顺便让简篱关注了她。   呵呵,这时打开头条,看见金越复出的消息稳稳的占据热搜第一,然后华丰集团的事,人们也都在夸赞简篱,其实大多数人都不太懂商业上的事,所以这帖子也没有像金越那样火!   点开评论,很无语——“好帅,求照片!”   当然还有叫老公的!   这年头小丫头们怎么随随便便叫人老公!   顾祐兮气炸,她这情敌有些多啊,便关掉了手机。   不过一想,她儿子都叫他爸爸了,自己明明胜券在握呀,她就又诡异的笑!   第二天,简篱空出了时间,说完兑现诺言带着他们去玩。   顾祐兮想这几天耽误了好长时间,眼看着上海艺术节就要开幕了,她准备的还太少,就不去了,就让简篱带着他们好好玩儿吧。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起,溪溪不喜欢她。   而溪溪听到铭铭叫简篱“爸爸”的时候,立马哇哇大哭了,嘴里呜咽着:“简叔叔你不要我了!连你也不要我了!”   哭声,让何歆怎么哄都哄不住。然而简篱又是个不会哄小孩儿的。   最后,直到哭累了,才停歇。简篱领着溪溪走,溪溪也拉着何歆,简篱看了瞟了一眼何歆,说道:“那要不,以后我们再去玩儿吧!”   这话一出口,溪溪再次哭闹。   可铭铭也不服软,这就是他爸爸啊,凭什么他叫个爸爸,她就不高兴了!   简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走吧!”   何歆对溪溪微笑一下,真是谢谢她了。   铭铭板着脸说:“爸爸,把妈妈也叫上吧!”   “你妈要练舞呢!”   “你再叫她一次,她说不定就出来了呢?”   “你妈说不出来就不出来。”简篱是想,何歆在这儿,顾祐兮来了还是会跟他生闷气,还不如不出来玩儿呢,让她沉浸在她的舞蹈世界里,也能愉悦身心啊!   然而,这在顾祐兮眼里就是——做贼心虚!   顾祐兮是给简篱打电话时,铭铭给祐兮汇报的!   铭铭也是想忍着的,毕竟告诉妈妈后,妈妈肯定会和爸爸生气,但是在游乐场里玩一种亲子游戏,那个溪溪还要拉着自己的爸爸和那个何歆阿姨去玩儿的时候,铭铭就忍不住了!   “说——你在哪儿?!”   “游乐场!”   “在那等着,我去找你!”   “不用小兮,我这就回家请罪。”   简篱将电话揣到裤兜里,看着刚刚当了情报员的铭铭,笑了笑。   能让铭铭从他手里抢过手机,他就是故意放水的。   鬼才要和别人参加那种幼稚的游戏!   何歆看着简篱低声下气的说“回家请罪”的时候,心是剧烈的酸疼。   这个男人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为人尊者的样子,却在那个女人面前就跟个小丈夫似的,她五年里都没见过他这样子,这反差怎不叫她痛。   简篱说着,就要走。   溪溪不肯,于是简篱说:“叔叔今天已经陪溪溪来玩儿了,但是溪溪和铭铭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听话,所以现在要回去了。”   溪溪觉得叔叔冰冷了,也就不太敢撒娇了,毕竟,这个人不是她亲爸爸啊!   简篱先将何歆和溪溪送回医院,而他和铭铭回家。   在车上,他交代铭铭要配合他和妈妈做个游戏。   就是回了家,铭铭什么话都不要说。他甚至对铭铭说:“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铭铭被他忽悠的团团转。   可是,简篱你这就是玩火自焚的节奏啊!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 这篇文章断断续续的写了两年了,很庆幸我没有放弃,最终给了它一个结局。十几天故事就要落幕了啊。( ??? ? ??? )嘤嘤嘤~   ☆、作茧自缚   “好好交代,今天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不说?!铭铭,你说!”   铭铭懵懂的摇头。他爸可跟他说了,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你俩就合起伙儿来玩我是不是?!”   简篱铭铭不回话,只顾祐兮一个人生闷气。   但过了一会儿简篱就又凑到顾祐兮跟前说道:“小兮,你还记不记得,在美国我给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果真忘了,但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顾祐兮讶异的看向他,好厚的脸皮。   “我会一件件的从你身边拿走你的东西,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寂寞,什么叫空虚。”   简篱说出这句话后,顾祐兮猛然惊醒。   一件件从她身边拿走!会是什么。   她将不安的目光投向简篱怀里抱着的儿子。   “简篱,你敢!”却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我有什么不敢!”   “混蛋!”顾祐兮大声骂道。   怪不得突然铭铭就叫简篱爸爸了呢!怪不得简篱答应的那么痛快呢,都在这儿等着她呢!   “简篱,你混蛋!”眼泪扑簌簌的就流了下来,又骂道,“你休想拐了我儿子!你走,你出去!”   铭铭突然知道,自己被老爸给卖了,于是开始想反悔了,顾祐兮也开始跟他抢孩子了,但是,跟简篱抢东西哪有那么容易!   “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   你把我儿子抢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不是大事儿!   “我打死你这个混蛋!你把儿子还给我!”   简篱看她哭的可怜,心疼了,就又说:“这样吧,你先别哭,我给你一个选择!”   “滚!给我儿子!”   “你要我还是要儿子!”   “儿子!”   毫不犹豫的回答啊,让简篱心拔凉拔凉的,然而某男还是心有不甘的戳自己伤疤找罪受。   “如果,你要我能得到我和儿子,而你要儿子就只能得到儿子,你怎么选?!”   “儿子!”   简篱气的脑抽风。   “顾祐兮,你可得好好想想!你冷静冷静,好好做选择!”他心里求道。   “没什么可想的,我要儿子!”转眼又问,“铭铭,你要妈妈还是要爸爸。”   铭铭茫然的看看祐兮看看简篱,哇的一声哭了,说.:“我都要!我要妈妈,我也要爸爸!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爸爸,但我也不能失去妈妈!”   这一哭,两大人都心碎了。   简篱抹了抹铭铭脸蛋上的泪珠儿,说道:“爸爸不是在车上跟你说了,只是跟妈妈做个游戏,你怎么自己当真了!”   做个游戏!   做个游戏!   “好你个简篱,我很好玩儿是吧!就这么看我哭,看我生气很好笑是吧!”   “不是小兮,我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别跟我说了!你是谁啊!比彗星撞地球出现的机率还小的极极极极品男,会预测不到我会很生气!”   “小兮,我知道错了,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我现在又怎么你了,我惹你了吗?!反倒是你跟你的前女友一起出去玩了,回来了就又玩儿我!我招你惹你了!简篱你要是讨厌我,那我请你宽宏大量扔了我好不好,就不要再折腾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小兮,别说傻话,我怎么舍得扔了你!要是你不放心,这样,你嫁给我,我娶你,好不好?!”   “鬼才嫁给你!你这个采花贼,人贩子,你给我走!”顾祐兮赶他。又舍不得孩子,于是就咬上了简篱的手臂。真的下了狠劲。   可简篱呢,就是没放手。   看着手臂上被咬出了两排牙印。铭铭这是却叛变了,逃到了祐兮怀里。   然后,顾祐兮就把他推出了门。   他还没来的及再为自己说好话,“砰”的一声,门就又关上了。   简篱眼神黯淡了下来,脑中飘过一句话:不作就不会死。   这时,曲静从外面回来,看到简篱对着门板,一只手插在腰间,一只手拄着额头的样子,奇怪这俩人又怎么了!   简篱看到曲静,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也没说话,就走了……   他当时心里是这么评价自己的:失败的人生。   曲静回去了,见顾祐兮眼红红的不说话,就问:“怎么又吵架了?!”   “没事!”可心里她在骂,混蛋混蛋混蛋!!   简篱深吸一口气,这两人!于是将一张纸递给祐兮说道:“咱们一起去西安一个贫困县去一趟吧!去了,保准你俩就不再自相残杀了!”   “啊?!”   “明天咱们就去。你们总这样不是个事儿!”   “啊?!”曲老师不是不喜欢他们在一起吗,怎么他们吵架了,曲老师这么着急!   简篱舍不得走,就待在车里想对策,可是一直想不出好办法,看文件也看不下去!这次真的把她给气坏了,要不本来一直想结婚的她,现在也不结了!唉……   看着楼上那盏灯,亮了又灭。   一夜,简篱在车里闷了一夜。   第二天,他头有些晕沉沉的,黒着脸就去了公司。   坐在办公椅上,他感到一阵儿燥热,呼吸也有点儿沉重,甚至他感觉到自己从鼻腔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好反常啊!   田齐将文件送到他手上,他看了两眼,摔在桌子上说道:“重改!”   田齐点头。也察觉到简篱脸色有些不对,便说:“简总,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的事!”   “可我看您脸色不太好,要不休息一下吧!”   “我说没事!你出去!”他现在懒得说一句话,说一句话便想发火,可又貌似没有太大力气!   田齐担心着出了门,只能去给简副总说一声喽!   简篱暗骂:真他妈的见鬼了!真他妈的反常!真他妈的!真他妈的!   已经好多年百病不侵的他就是不肯相信自己生了病!   可是,某人忘记了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早上一直未进食,而且昨天就在车里做了一宿。某男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工作起来不知道天昏地暗,比刚参加工作的小白领们还要拼!就是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他这般长时间的折腾。   简萧飞进来看他,摸了摸他的额头,脸立刻下白了:“哥,走去医院!”   “不去!你给我出去!快点儿滚!”   “等去了医院,我再滚好不好!哥!”简萧飞把简篱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他哥生病太不寻常了,所以听田齐说他哥脸色不对,简萧飞心里立马揪紧了,放下手头的公务就跑了来,结果就看到自己一向气势如虹的大哥快虚脱了还强撑着!   简萧飞真的心疼了。   简篱又使了力气,把简萧飞推开说:“你们烦不烦,都给我出去!”   这时简篱的手机却开始在桌上振动!简篱激动的抓起手机却失望的竟是家里的保姆:“喂,什么事?!”   “先生,顾小姐把一个小男孩儿放到了家里,说让你带!”   “顾小姐呢!她去哪儿了?!”   “她没有说,但是提着行李箱好像要出远门的样子!”   再给她打电话,一遍两遍就是没人接!   轰——   简篱立刻炸了,他站起来,用力的踢了一脚将身前的办公桌,桌子便偏斜了过去,给他让道了!   “怎么了哥!你现在必须得去医院,别的地方哪也不能去!”简萧飞拦着他!   “那就给我准备车!”简篱冲着田齐吼道。   田齐只好照办,老虎哪怕是病着的也是让人害怕的!   到了楼下,简萧飞跟着,又拦着他不让他开车。他这个状态,很容易出事故!   “那你就给我开车!去机场!”   “好好好!我听你的!”简萧飞无奈。肯定有人惹到他大哥了,而那个人除了顾祐兮别无二选!   简萧飞看着脸色明显烧的发红的简篱,连目光都像带着火星!   到了机场,车刚停,简篱就像一个猎豹一样从车上冲了下去,但是他发着烧,步履有些不稳。   机场的候机厅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是好像都对自己要踏上的旅途信心满满!   而那个高大的男人,目光像射线一样扫视着诺大的机场,却又总是无措的回头,转身,寻找着某个身影!   五年前,顾祐兮走了之后,简篱是暴怒!可五年后,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再一次相信了顾祐兮,可是这一次她又走了,他就对她失望了,还有恐惧,恐惧将来自己将要走过的孤独的漫长岁月就像没有她的五年把自己活成一个机器!   有在机场候机的人见了简篱和简萧飞,觉得有些惊艳,想偷拍一张,可是简篱一个眼刀子过去,那人就立刻放下了手机垂下了头!   好凶哦!   当然凶,因为男人刚刚下了一个他自己都害怕的决定——顾祐兮,要是你这次真走了,我就真的真的不会再要你!   简篱眼前一黑,他如困兽一般甩了甩头,终于……他倒在了简萧飞的肩上。   瞧瞧,一想到她真的又走了,他自己都害怕的无力!   他终究舍不得了,他撤回方才的话!就算她跑一百次,他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这是简萧飞第一次见简篱这样,拖着疲惫的身躯失望又无措的扫视着人群!   又是第一次这么惨,竟然在人群里会晕过去!   简萧飞眉头深锁。   大嫂,你要是再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我哥,我会恨你的!   ……   简篱的手上满是她的血。   “小兮。我会救你的,你等我,你要等着我!你等着我!”   却见顾祐兮腹上的热血不断喷涌出!   简篱猛然从梦里惊醒!先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后是简萧飞的脸!简篱毫不感激的推开简萧飞的脸。   就又感觉自己手上黏黏的东西,原来是自己的汗……   这是什么屁梦!他咒骂。   “爸爸!醒了!爸爸没事了!”   然后,他就又看到了铭铭稚嫩的小脸儿!他就又庆幸那个梦,因为梦都是相反的!   顾祐兮怎么会舍得丢下她的宝贝儿子不管!   想到这里,简篱就摸了摸铭铭的头,可是她到了哪里?千万别遇到危险!   就又问:“你妈妈回来了没有?”   铭铭脸色稍暗,摇了摇头说:“没有!妈妈说她和曲阿姨有事出去两天,让我跟着爸爸住!”   两天!   两天!   嗯,两天还是可以接受的,简篱浅浅笑了笑!   简萧飞却毫不掩饰的嘲笑道:“哥,咱都这么大岁数了,咱就别像二十几岁那样穷折腾了啊!”   “滚!”   他不过也就32岁,怎么就被他鄙视成老年人了!   简篱看了看窗外,看着像是傍晚了!   简篱看着自己手上还插着针,头顶上方的吊瓶还在缓慢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他想拔了走人,他才不喜欢在病床上呆着 然后一堆人看着他的样子!   可是简萧飞好像知道他心里想的东西,就让铭铭拿手扣起了简篱的手!   简篱无奈,说道:“把公司文件拿来给我!”   简萧飞也知道他是闲不住的,就扔给他厚厚一沓,这也省的他看完了就又不肯老老实实的输液了!   不大一会儿,简母就提着保温壶进来了,见简篱醒了,长舒了一口气!   “奶奶!”铭铭叫道。   “唉!我熬了粥,带了点儿清淡的菜,你们都吃点儿啊!”   “谢谢奶奶!”   “跟奶奶呀不说谢谢!”简母宠溺的看着铭铭,将保温壶放到桌子上,将几道清淡小菜一一摆出来!   “辛苦您了,妈!”简篱说。   这话若是旁人听了,会觉得儿子很孝顺,还有很别扭。   “没事儿!”   吃完饭,病房里刚清静没多久,五个男子就你推我攘的闯了进来,因为他们都是不请自来,会招来简篱嫌弃是肯定的!   “叔叔们回来了!”铭铭冲着简篱笑。   “谁是你叔叔!”   “咦——二叔说,他们都是我的叔叔呀!”   “你们怎么来了?!”   “嘿嘿,大哥,你生病的样子可谓百年难得一遇,我们怎能不来观摩观摩!”出来说话的是老四刘启达,是他兄弟中最小的,这家伙在英国留学后就留在了英国创业,今天却回来了,就为看他笑话,真是讽刺啊。   老二朱告捷,则是在西安打理他们几个一起创办的物业公司——明起物业。   老三叫方义。他则留在军队里,现在也是头儿了。   而简萧飞因为和简篱好,年纪又都比这几个人小,他们就叫简萧飞小弟。   这三个人和简篱是在小时候就认识的。在早年因为各种原因被扔在寄宿学校,当时几人很叛逆,就经常一起鬼混,但是因为简篱最有谋略,打架时他一般不动手只当指挥,虽然是这样,但简篱学习还一直都不错,由此简篱最后把罪顶下来,然后每次老师念在他学习还行,有可塑性的情况下,总是饶了他们,所以简篱毋庸置疑的成了他们的老大。   现在他们一起创办了物业公司,也正在全国开展业务,这是简篱自己的家业,也算简篱给自己留了后路。   “大哥,你为了个女人可是晚节不保了啊!以前那些追着你跑的校花,你看都不看一眼,你是不经常和人打架,可要是打起来,阎王爷也不敢拦你,可现在呢——”是当兵的直性子的老三方义。佩服大就是简篱那股天塌了都雷打不动的性子。   可是呢,现在,他的大哥啊!睥睨玩物的大哥啊,又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整惨了!   “滚!都给我滚!”   那些人能和他的小兮比吗?!   “三弟!你就少说话吧!”没看见简篱本来就嫌弃他们来了嘛!   “大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派军队把那女人给你逮回来!”   “不滚是吧!好,我走!”   说完,简篱就把手上的针头都拔了,好像是扯掉衣服上的线头似的,毫不在乎自己的肉皮!   “大哥!”   “我他妈早就待不下去了,真是谢谢你们来气我!”   “别大哥,你还生着病呢!”老五说。   “我给你揍三儿!”老二讨好。   没用!   简篱却不忘抱起一旁的铭铭,尽管袖子,衣角都被这几人合伙拉着,可愣是没能把他给拦下!   于是,病房外的人就看到这一幕,一个长的英俊的高大男人抱着一个小帅哥被四个同样生的俊俏的男人百般拉扯乞求着。有点儿像电视剧的狗血剧情了,女的乞求丈夫不要走的狗血剧情!   简篱是不可能回去的,于是只有派护士跟着简篱。   简篱抱着铭铭却是回了家,紧接着那群兄弟带着两个小护士拿着药箱跟了上来。   ☆、终身大事已定   “铭铭去告诉叔叔们,就说这儿不管吃住!”简篱吩咐铭铭,自己却又拿起了手机,给顾祐兮拨号。   接通了!简篱整个身子都挺直了,喜得,气的!   想到之前她哭的稀里哗啦的,简篱心就疼得厉害,他这错误犯的实在幼稚的无可救药!万一这一骂她真的不愿回来了,就不好办了!问道:“你在哪儿?!”   顾祐兮柔柔的说:“我明天下午就回去!”   听她这么温柔,简篱燥热的心好像被浇了一把凉水,他又心软了。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简篱才不要在等了。   “不要!曲老师陪着我呢!好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不行——”   那头就真的没音了!   女人,又挂我电话!   而另一边,小铭铭对着叔叔们说道:“这儿不管吃住哦!请叔叔们自行解决吧!”   行,大哥,够狠!   “铭铭是吧!过来!叔叔问你几个问题?!”方义紧盯着铭铭,像是盯着债主般!   “有事,就说吧!”铭铭知道这就是说要派军队去逮妈妈的那个叔叔,所以他才不要过去,要不然,他一个小人怎么能打的过人高马大的他!   “我可是你叔叔!”   “可是我是只听爸爸的命令的,你要是想让我过去,你先让我爸同意!”   “嘿!小屁孩儿!”方义脸铁青。去找简篱,他目前没有这个打算,哦,不,是不敢有这个打算。   另外几个人则笑得前仰后合,都知道方义是没这个胆的,这个小家伙挺聪明嘛!   小铭铭嘲弄的朝几个人作了个鬼脸就又跑进了屋里。   屋外的几个人却自觉的反客为主,在冰箱里找吃的,晚上他们是非得住这儿不可了!   其中老二朱告捷便吩咐了护士又给简篱插针。   简篱那个倔的,冷眼扫了一眼护士,两个护士就不敢动了!   铭铭却说:“那我以后也想爸爸一样,生个病,也不要打针吃药,这样才像男子汉!”   简篱支起身子,朝着铭铭横了一刀,便将手递给护士说:“插针!”   在一旁的朱告捷哑然失笑,他真想抱起这个聪明的小侄子狠狠地亲一口,后来,他就那么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简萧飞却是给顾祐兮打了电话,说道:“小兮!快回来吧!”   “怎么了?”   “我哥病了,想你想的!所以——快回来吧!”   “怎么了,得了什么病,找医生看了没,严重不严重!”顾祐兮毫无怀疑的信了。因为她觉得照简篱的性子,昨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应该暴怒,但他刚才温柔的有些“阴阳怪气”,原来,是因为病了。   他可不常病,比如,以前顾祐兮感冒了,那个男人非得跟她接吻,最后,人家依旧安然无事。   但是,他一旦病了,她就怕了!   .“小兮,回来吧,你回来了,他的病就能好一半儿!”   “嗯!你让他听医生的话!不要犯倔!我这就回去!”   “我派车接你!”   “不用,车过来还要一段时间,倒不如我自己回去的快!”   “接你的车子已经到了!”   “啊?!”   “我的好嫂子,你终究还是太单纯啊!”简萧飞阴笑!   通过她的手机号码,他就能确定她的位置啊!他大哥昨天肯定是烧糊涂了,才会疯成那样!   九点钟的时候,护士刚为简篱换了吊瓶,何歆却是急匆匆的赶来。   几个兄弟见了何歆,均是讶异!这不是简篱的前女友嘛!可他大哥盼的根本不是这个人啊!   “我想看看简总,可以吗?!”何歆小心的问!   几个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点了点头。人家是好心,没有拒绝的道理!   何歆灿然一笑,甜甜的说道:“谢谢!”   等看不到何歆的影子的时候,最直性子的方义又说:“我看这个就挺好啊!长的好,性子也好,不像——”   “行了啊!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枉你在军队里待了这么久!”老二说道。   而后来跟进来的则是提了许多水果的简母,她笑咪咪的看着几个兄弟说:“我给你们买了新鲜的水果,你们无聊就吃点儿!”   “伯母,您别忙活了!别跟我们客气!我们都是您儿子!”   几人同声应和。   简母立马羞红了脸。从简篱的七岁到二十七岁,自己都没有对简篱关心过,她哪里有这个资格享受这般荣誉啊!   “要不,你们几个先找个地方歇一歇,省的伯母总为我们忙前忙外!我在这儿守着,等有事,我在叫你们!”老二说。   几个人想了想,便同意了,今天的早饭也是简母为了表达心意和保姆一起做的呢!   何歆走进屋子时,简篱正睡觉。何歆轻步走近,却看见简篱额头上挤满了汗珠儿,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何歆心里隐隐作痛,这个虚弱的男人哪里像那个一贯冷酷又强势的简篱啊!   何歆靠近,鼻头突然就酸了!她今天来了,就是因为知道顾祐兮不在!何歆气愤,那个女人,对你总是这么忽冷忽热的,你为什么就是喜欢她!   气愤的看着他,看着看着竟对他怜悯了起来。看,被骗了吧,我的总裁,我的大总裁!   她从未这样看过他,目光细细的扫过他的眉宇,他的鼻尖,他的唇。就这样病着的他,都能用帅气迷惑四方!   这下子,何歆的泪就落了下来,而胆子却是莫名的大了些。   她探下身去,赤手轻抚他蹙紧的眉,痒痒的。   简篱没反应,眉心依旧紧蹙。   简篱的呼吸打在何歆的脸上,温温热热的,何歆的脸也慢慢的被熏染成了红色。   她害羞的就要离开时,就看到了他紧抿的薄唇,然后,她的心中就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吻一下,他也不知道吧!   她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做了。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好像悬在空中,她忘记了呼吸,好像自己从来不会一样,心剧烈的在胸膛跳动,仿佛快要跳出来一般!   这是她的初吻,她想留给简篱的!也很庆幸的,这个初吻如她所愿给了他。   当何歆在占有他的温度时,却被简篱一把搂过脖颈,按在了身下。   何歆吓得心脏都要停了,完了,她完了!要是简篱知道她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简篱恐怕永远都不愿看她一眼了!   却没想到,依旧闭着眼的简篱却在她嘴上摸索了几下,手指也插在了她的发丝里,却在她耳边说道:“我说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何歆的身子是该死的僵硬,因为她听到了简篱这句话后,便知道,简篱吻的不是她!   她被吓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而手指也嵌入了薄薄的床单上。   而简篱在这时突地睁开了眼眸,看见身子下的何歆,像是弹簧一样,弹开了身子!   “怎么是你?!”该死的冰冷!   一个人怎么可以在上一秒和另一个人耳鬓厮磨,却在下一秒就冰冷透底。何歆的心像是被寒冰插了一刀!   “我——”她抖着唇,不知该怎么解释!   简篱深邃的眸子幽暗无底,随后他快速的拔了针头,拿了衣服就出去了!   何歆咬唇!是贪恋那转瞬即逝的温柔,又恨自己不该轻易触碰那温柔!   他想留简篱,却又不敢留!她想自己真的很完蛋!   紧接着,是她身体像触电一般,颤抖不止!   简篱大步流星的出了屋,老二一看忙起身问道:“大哥,你又干嘛去?!”   简篱不说话,冷着脸冲到了外面。   屋外,是阴雨连绵。雨滴打在他的脸上,赶走了一些燥热。   老二很快跟了上来,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搭在简篱的头上。而简篱找到了车,便一把把老二推开,自己上了车!   车子飞快的驶了出去!而老二却是担心简篱生着病又去飙车,便开了车一直跟着简篱。   可最后,却是他想错了!只见简篱的车子开到一个小区的楼下,便不动了!   老二下车想过去问问简篱把车停到这里做什么,可走近了却看见简篱靠在车椅背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而脸上看的出是压制了怒气的冷酷。   这个模样似曾相识!   老二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叹气。这个小区应该是某个人住的,他应该是在等那个久去不归的那个人吧!   既是这样,他的劝说就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殊不知,顾祐兮却急匆匆的感到了简篱的别墅,这次来,她都顾不得害怕那只大狗了!   所幸,何歆已经识趣的走了。她也没有什么脸面再待下去了!   “阿姨,简篱呢?!他怎么不好好输液?!”   顾祐兮上楼看了,看着瓶子里的点滴还有大半瓶,却不见该在床上躺着的人。   简母和保姆一直在厨房忙活,竟不知道人都走了。   “你别急,我给他打电话。”   “还是我来吧!”   简母却笑着对她摇摇头,拿起电话,拨号过去却说:“小篱啊,小兮在家等你呢,正担心着呢,你快回来!”   简母挂了电话,对着祐兮又是慈祥的一笑。   顾祐兮笑笑不说话,看着简母正在厨房忙碌,便趁等着简篱的这段时间,去帮简母做做事。   和简母正谈着昨天来的简篱的几个兄弟,顾祐兮正好奇呢,背后突然一热,顾祐兮看见自己腹前的两只紧紧交叉的大手,脸就红了,动作也僵在了空中。   简母见此场景,便轻轻的笑了笑,示意保姆也出去,留给这二人单独的空间!   跟在简篱后边的老二往里暼了一眼,笑着直摇头。便去和那几个兄弟会合了!   “小兮!”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头顶上,顾祐兮小脸烧的更红了!   这男人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场合!太丢人了……   男人却是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又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病了怎么不好好输液!嗯?!”   “呵呵!”   “这世上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医生的话就是不能不听!知道吗?”   “呵呵,知道!”男人在她头顶上印了一吻。   “那现在就去输液,你看你跑了,都快把小护士吓坏了!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男人却不放手,温柔的说道,“小兮,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你就让我抱一会儿!”   简篱又做梦了,又是那个满手沾着她的血的恶梦!若是反复做同样的梦,会不会成真?!他一向不迷信,可是一到她这儿,他就得注意!   顾祐兮眼眶一热,泪就滑了下来。顾祐兮这几天去的不是什么神圣的教堂,却让她从头到尾忏悔了一遍自己的罪过。   乡下有个育才小学,学校里有个图书馆竟然名为顾祐兮图书馆,馆长说是为了感谢顾祐兮的善心!   顾祐兮于是便向校长表明了身份,也表明她根本就没有捐过款。   校长便笑笑说:“如果不是你,那么做这些的人,应该很爱很爱你!这,也是你的功德啊!”   校长将这笔捐款的经办人以及银行账户翻了个底朝天,所有证据毫无疑问的指向了简篱。   顾祐兮当时心就酸的浑身乏力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那么做这些的人,应该很爱很爱你!”   大颗的泪珠就从眼眶里溢了出来!这哪里是她的功德,于她而言更像是五年前自己自以为是和懦弱胆怯才会有的结果!   可是,简篱为什么当初我问你,你又不肯跟我说实话呢?!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你哭了?!”男人聪明的很。   “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男人诡笑,从她腰间抽出一只手抹了抹她的小脸,然后这满掌的湿润让他心揪紧了,“你看看这是什么?!都哭了这么久了呀!”   顾祐兮最后抽噎一声,于是拿起他的大手掌又在自己脸上抹了抹。反正被他抓着了,她也不瞒他了!   可是,把他的大手捂在自己脸上,却又忍不住流了一股热泪。   简篱感受着手上的湿热,眼眸暗了暗,说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   顾祐兮连忙摇头。   “小兮,我们现在去结婚,好不好?!”   “啊?!可是……”顾祐兮心头一颤。   “不许你说你不愿意!你可是把我的丑事都说出去了,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谁说你丑事了!”   “还狡辩!是谁在那个三流歌手,一流装逼的人面前说我唱歌难听啦?!”   “我只是实话实说哦!”她破涕为笑。   “不行,你得对我负责!咱们现在就去结婚!”   “可,都到饭点儿了呀!还有你病还没好呢!”   “我好着呢!那好,等吃完饭,咱们就去。”   顾祐兮咯咯的笑了,点点头,又像哄孩子似的说道:“嗯!吃完饭还得让医生给你检查了身体咱们就去!”   她这话刚落,简篱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酥酥麻麻的,她心中像是被撒了蜜似的甜!   简篱吃饭很快,也很配合医生,又遵医嘱吃了药,就急不可待的拿着证件将顾祐兮拉上了车!   而知道顾祐兮回来的几个兄弟风风火火的开车来看他们传闻中的“嫂子”时,人家已经走了!   去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多一点儿,果真民政局还没开始办公!   民政局只有他们两人坐在民政局里供来人休息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候,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们两个都已经等了五年了,再等这么一会儿算什么呢。   顾祐兮手里握着简篱的大掌,手指沿着他青色的血管筋脉轻轻滑动,指尖落在针口处,便不动了,她心又开始疼了。   简篱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反手握住她嫩白的小手,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顾祐兮便又抬头看他,有些害羞但很是幸福的倩笑!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简篱说。   “哦!那是谁躲着医生呢!”   简篱只笑,不答。   外面的天气很善解人意的跟着情了,阳光将所有乌云穿透,于是整个世间就又只剩光明了!   来办理结婚证,离婚证的人渐渐增多,室内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顾祐兮和简篱排在第一对呢,他们也坐在最前边!   工作人员笑着过来说话:“你们可来的真够早的!嘿嘿!不用着急,马上就开始了!”   简篱浅笑,顾祐兮甜蜜蜜的笑着说:“谢谢!”   这时,却有一对儿小情侣拉着手走了进来,女孩儿找到工作人员问道:“您好,请问是在这里等候办理结婚证吗?!”   闲来无聊,顾祐兮不由得看了一眼女孩儿。不过,男孩儿女孩儿看起来都有点儿小。   “你们也是来办结婚证的?”   小情侣两个郑重的点头。   “小姑娘满二十周岁了吗?!国家可是有规定的,男子和女子必须分别满21周岁和20周岁才能作结婚登记!”   “大叔,这是中国人民都知道的常识啊,人家只是长的显小而已!喏,你看看人家都已经二十三啦!”小姑娘将自己的身份证在工作人员面前晃了晃。   “哦!”工作人员不好意思的笑了,有些腼腆的摸了摸后脑勺说,“真不好意思,这里就是等待办理结婚登记的,你们去后边等一会儿吧!”   “哦,谢谢大叔!”   工作人员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心想既然都二十三了,为嘛要叫人家大叔,人家只不过三十五,长的显老而已。   就在小情侣要走时,女孩儿突然惊叫了一声:“哇!”   手里的证件竟然掉在了地上,而女孩儿却不动了。   男孩儿将地上的掉落的证件捡起,顺着女友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简篱。   “好帅哦!”   男孩儿翻了一个白眼,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坐在那里的男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是常人不能比的!   “喂!”男孩儿无可奈何的唤了一声。   “唉,好可惜,这么帅的人竟然要成为别人家的了!”女孩儿惋惜的摇了摇头。   “喂!丫头,你都快成为我的人了,能不能别犯花痴了!”男孩儿捂住女孩儿的眼,硬是将女孩儿拖走了。看着简篱紧攥顾祐兮的手,却也是庆幸,还好那男的也是来领结婚证了!   而顾祐兮却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已经僵了好久了。   中国人民都知道的事,可她为什么不知道——女子要二十周岁才能作结婚登记!   这是常识!为什么她以前不懂!   “一号!”   简篱拉着僵硬的顾祐兮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评论。   ☆、不要哭了   “小兮,明天你二十岁好不好?!”   “好,我都听你的。”   顾祐兮脑里一直回荡着简篱在五年前说给她的,她却又一直不懂的话!   等工作人员在结婚证上扣个章,笑莹莹的将两个红本本交给两人时,顾祐兮终于忍不住的泪崩了!   简篱脸上的浅笑却是被她吓没了。   “这……”工作人员茫然失措,这女方难道这是男方威逼来的!   顾祐兮却又咧起嘴笑了,说道:“真是谢谢您了!”   如此一来,工作人员才又大松一口气,原来是喜极而泣呀!   “走了!老婆!”简篱摸了摸她的头,毫不避讳他人的眼光。   顾祐兮却红了脸,伸出小手插在了男人的臂弯,忍者泪走了出去。   看看这一段儿,男的俊,女的俏,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工作人员不禁将目光在两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还是被后面的人提醒后才回过神的!   但是顾祐兮的眼眶已经憋红了,几颗泪珠儿终究是不听话的滑落在了脸上。   看到的人不禁想到“梨花带雨”这个词。可是,结婚为什么要哭?!   简篱将顾祐兮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遮住她的脸,太美了,舍不得让别人看。   这样一来,人们被男人霸道的举动折服了,于是乖乖的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等出了民政局,上了车,顾祐兮哭的更没顾虑了。她干脆趴在了简篱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抽泣。   简篱抱着她,轻抚她的头说:“小兮,别哭了啊!人们都以为是我把你拐来的!”   “简篱,对不起!”顾祐兮在他身上蹭了蹭,搂的更紧了些。   “我以前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司机知道这是私密话,于是便礼貌的下了车,关上了车门。   简篱眯了眯眼,又拍了拍她的肩说:“那你现在知道了什么?”   顾祐兮不说,她有些害羞,还只是哭,简篱的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简篱说要她二十岁,是想给她合法的妻子身份!   简篱说不会让她疼得,是因为简篱后来又重新做了决定,他不要她打胎了,他打算认那个孩子,给她名分,给孩子名分!   可是,她没听懂!她也从未去深究话里的意思!   于是,她便走了,带着孩子走了!在这五年里,顾祐兮想他,却又怨他要杀死自己的孩子!   可是终究是她错了,她为了自己为了儿子努力跳舞,五年从来没想着为他做过一件事,而他呢,以她的名义捐款帮助了那么多孩子,其实这其中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帮她正名嘛!   人们以前说她不干净,说她勾三搭四,她那保守又迂腐的思想扎在骨子里就是跨不去那个坎,于是她逃避世界,逃避他,甚至逃避自己!   而简篱呢,都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却仍在为她以后回来能过上正常的日子,不再承受谩骂声,一直为她做事!   她现在懂了,可是她已经负了他五年!这领悟让她痛彻心扉!找到了一个能如此呵护自己的男人,何其荣幸!   简篱其实知道了顾祐兮在哭什么!五年里,他也怨过,当年他在一天作下了要跟她结婚的决心,她却跑了!   可是,看着她趴在自己怀里这样自责的哭着,心也酸了下来。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过去的都过去了,在怎样懊悔自责都不能回到过去!可是只要我们的结局是好的就行了。   “不要哭了!再哭,司机师傅都要中暑啦!”   简篱撑开顾祐兮的身子,替她擦了擦小脸儿。   看着他,顾祐兮嘴角又扬起笑说道:“我从现在就开始报答你,还不晚吧!我觉得我至少能活六十岁,我都给你好不好!”   简篱在她嘴上“吧嗒”了一下说:“我要你的永远才够!”   顾祐兮却又是搂起她的脖子,在他唇上也印上一吻说:“你有些贪心,但是我愿意给。”   简篱嘴角勾了一抹笑,笑得有些醉人。这回答他满意!   后来,看时间还早两人就去超市买了些菜,因为简篱说他的兄弟们来了,都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呢,于是祐兮就决定晚上好好招待招待那些兄弟。   简篱下了一个死命令:“谁都不能走!来我家吃饭!”   回了家,顾祐兮本是要去忙活,简篱却说:“不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不过一会儿简篱从书房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锦盒,打开是一只银色的手镯,镯子的正中间镶嵌着一块儿深蓝色的玉石,玉石两侧是小颗钻石。   “哇,好漂亮!”   “喜欢吗?”   “当然!”   简篱给她带在手腕上,忍不住的吻了上去,又说道:“老婆,对不起。我真的和何歆没有实质关系,从此之后就让何歆的事情永永远远的过去好不好?!”   顾祐兮眼里又再次噙满了泪水,说道:“我相信你,那就不要再提了。”   他去法国的时候,曾拜访法国著名的设计师帮他设计一个镯子,简篱向法国设计师说明,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那就是在最开始要了她,有了儿子,自己却没有尽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当看到回国后母子俩相依为命的样子,他真的很自责在最当初没能忍住欲望碰了她,让二十岁的她为自己生下孩子。   法国设计师问:“你爱她吗?”   “当然,很爱很爱。”   “那这是早晚的事儿,你不用自责啊!”   好吧,对浪漫的法国人来说无法理解中国的矜持。   “可是我很心疼她,我不想再让她为我伤心。”   “我明白了,一定会交给你一份满意的答卷的。”   最后领到这件手镯后,法国设计师告诉他:“这上面的每一颗钻石都是她的眼泪,说明她的每一颗眼泪都像钻石一样珍贵,她每掉一颗眼泪,你要用心疼几个亿的心情去心疼它,中间寓意是蓝色的海洋,提醒你,莫要她的眼泪汇成海洋!”   其实,亏损几个亿,根本刺痛不到简篱的心,对他来说钱就是一个概念上的数字。但是设计师的意思他还是懂得!   这个事情,简篱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顾祐兮,因为这是男人的性格,就如他从不说他很爱她一样,有些事情藏的越深,才说明他最在乎。   晚上,铭铭上学回来瞧见家里一片欢乐,自己的爸爸妈妈好像从未吵过架似的,铭铭就咧开嘴笑了,跟几个叔叔玩了会儿,又帮祐兮做了点儿小事!   最后,顾祐兮将菜上齐,喊几个兄弟吃饭,老三脸色有些别扭,依旧坐在沙发上,他不是太满意这个“大嫂”的作为,即使她很美很美。   而其他的兄弟则是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对于他们来说,大哥既然选择了祐兮,就说明祐兮合他的胃口,自然是祐兮身上有些特质是其他女人不能给的,所以他们就不像老三那么想不开了!   顾祐兮看了看简篱,简篱却不以为然。他这个兄弟就这直肠子倔脾气,是没得治了!   顾祐兮便柔柔的喊了一声:“方义来吃饭啦!”   方义不答,继续抽着烟。   “你大哥让我给你做了溜肥肠!”   方义最初还是没反应,后来想到是大哥让做的溜肥肠,他也就上了席。   而老四刘启达则没时间关心别人了,干煸豆角和糖醋里脊居然同时出现在餐桌上,实在太幸福了!   “大哥,嫂嫂早就回来了,你怎么一直到结婚才跟我们说!太不够意思了!”老五问。   简篱不答。五年前,顾祐兮就认识他们了,当时顾祐兮从他身边逃走,这些兄弟就看不下去了,这次顾祐兮回来了,一开始简篱和顾祐兮两人心里都有对彼此有怨尤,万一她再走了怎么办?!直到修成正果,他才想再告诉他们。   “老四,你看大哥大嫂多疼你,知道你喜欢干煸豆角沾着糖醋里脊的汤汁吃,就都给你做!”老二酸溜溜的说道。唉,真是可惜自己至今没有痴迷的菜!   老四抬起头,憨实的笑了笑说:“嫂嫂辛苦了!”   这老四竟叫她“嫂嫂”,好可爱的称呼!   顾祐兮眯起眼睛笑了,想说一句,他吃饭的样子好可爱!   简篱静静的吃饭不说话,他在口头上对这些兄弟总是喜欢褒贬几句,但是在心底是把这些兄弟放在心上的!   晚上,几个兄弟吃的东倒西歪的又在家里逗留了到了九点才有要走的意思。   “走了走了!咱大哥早就烦咱们了!”老四说着。   几个人看了眼简篱,立即噤若寒蝉,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明显他们已经破坏了人家的甜蜜了。   顾祐兮嗤笑。   等把人送出了院子,顾祐兮偏头看依偎在她身边的男人,依旧是高大倨傲的。只是,从今天开始,男人就是她最最强大的后盾,也会是她会许诺用一生去守候的人。   现代人开放,批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的思想。   而顾祐兮觉得,如果爱他,从一而终其实是对他最最朴实的誓言。   简篱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说道:“老婆今天辛苦了!”   老婆……   顾祐兮倩笑,叫道,“相公,不苦。”   相公?!   嗯,古代人这样叫的。   “噗……还是老公更亲。”顾祐兮习惯了现代生活,突然也觉得好怪!   “爸爸妈妈!”铭铭撅着嘴仰着头看着两人。你们已经秀了很久的恩爱了好吗?   顾祐兮吃吃的笑了起来,简篱脸色温和。   接着,简篱把祐兮带到书房说:“老婆,现在我想跟你数一数咱家的家底儿?”   “家底儿?”顾祐兮讶然的看着简篱拿出了纸币,就是说要算数喽!   那还是不用了吧!   “要多久?我困了欸!”   “反正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清的事,只不过你早晚得听,要不然你怎样监督你的老公!”   “……”   简篱笑笑,他从小到大很少被人管,所以对被人管这事上他一直心向往之,尤其是他老婆。   简篱揪了揪她的鼻头说:“那今天就去睡吧,晚一天不要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顾祐兮咧牙笑笑,能逃一天是一天。   第二天,许晴却来到了别墅,目光有些犀利,脸上也是阴郁,她气顾祐兮,怎么会那样狠心的把金越丢在北京!   “顾祐兮,你心太狠了!你怎么能丢下他!”   “都是因为他!”许晴恶狠狠的瞟了一眼简篱。   旁边简篱还没去上班,神情悠闲的看着许晴,像是个慵懒的帝王,看着眼前的脑残粉许晴在他面前叫嚣,很无趣。   “许晴,如果没有简篱,我们根本不会成功!这是最好的结局了。”顾祐兮笑着如是说。   这是最好的结局?!   许晴将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她的王子还没得到幸福!   许晴冲出了屋子,发疯似的跑了,她不能就此罢休啊!   顾祐兮叹了一口气,却又对着简篱笑了:“你别把她刚才的话放到心里去!”   这却是在为许晴说话,要是简篱想,他有能力把雅梦舞团整垮。   简篱一下就从话里看透了她的意思,捏了捏她的小脸说:“我没那么无聊!”   顾祐兮撅了撅小嘴儿,就笑着将简篱和铭铭一齐送上了车。   晚上简篱再从公司里回来,却带她去了张素心的别墅,在她身边顾祐兮一路心情忐忑,还好男人在她身边。   到了家门,张素心穿着优雅的休闲装,一脸肃穆的看着简篱手拉着顾祐兮和铭铭。   铭铭:“奶奶好!奶奶我们见过面呦,奶奶还记得我吗?!”   “记得,当然记得!”无论大人怎样,小孩儿终究是无罪的,这个道理张素心还是懂得,况且这小孩儿实在讨人喜!   简篱:“婶娘!”   “小篱!”张素心回应,同时看向顾祐兮。   张素心的眼神就像是初春的风,和煦中透着冷冽。   顾祐兮道:“婶娘。”   “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张素心还能说什么!   进了屋,张素心最先开头走向简奶奶和简爷爷的的遗像前,续上香火,又鞠了三躬,侧身对简篱说:“小篱,你真的做好决定了!”   “是!”   张素心长叹一口气,“那……就告诉奶奶爷爷吧!”   相上的人是简篱的爷爷奶奶,当初在世时最疼简篱的,顾祐兮只见过奶奶,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人,   佣人分别分发给简篱三人香,一一上香后。   简篱:“铭铭,这是老奶奶,老爷爷。”   “爸爸,他们都不在了吗?”   “嗯。”   “老爷爷老奶奶在天堂放心,我和妈妈会一直陪在爸爸身边的!”铭铭安慰说。   简篱浅笑:“嗯,很好!”   如今华丰的业绩蒸蒸日上,不谦虚的说它已能够称的上是中国建筑行业的龙头了,简篱很好的完成了奶奶临终前要光复华丰的期望,所以他是时候离开华丰了!   这样,自己腾出地方来给自己的弟弟简萧飞一个展露拳脚的机会,他也不想在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明争暗斗下去,最重要的是离开华丰之后,他和顾祐兮的婚姻不必避讳股东们的评价她的小兮就可以顺心顺意的待在他的身边!   临走时,简萧飞难得的苦大仇深的样子说:“哥你什么时候就开始打这方面主意了?!你知道我在什么水准,就不怕我把你经营许久的华丰给赔了?!”   简篱冰着脸说:“我很清楚,你是最好的,所以我才敢交给你!还有明起那边因为长期压榨你二哥他们的劳动力,他们快要闹反动了。”   这自然是玩笑话,为的是不让简萧飞愧疚。   “哥!”   “晚上别大吼大叫,你嫂子胆小!”   说完,领着老婆儿子走了。   知道了男人要离开华丰的决定后,顾祐兮心里异常的不是滋味儿。好多次离开简篱的原因其实都是怕影响了简篱的事业,辜负了奶奶的遗愿,可是男人这次竟主动放弃了!兜兜转转地简篱终究还是离开了华丰,而且顾祐兮能看的出男人是真的心甘情愿,义无反顾的,当然也能猜出这是为了谁!   “简篱,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真傻!”   却说:“下个月是公司的周年庆,在这之前我要出差巡视一下子公司的业务,会很久。”   顾祐兮有些落寞,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带来要走的消息,可是也没办法。   顾祐兮就去卧室给他收拾出行的衣物,简篱却从背后抱住她说道:“有媳妇儿真好!”   顾祐兮脸上挂着些微红晕。   简篱只笑,可是在自己从华丰抽身出来之前,他得把公司清楚的交代给简萧飞才稳妥!   一周一晃而过,顾祐兮好像又成了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顾家小姐。不过,现在的她却不觉得像以前那样觉得厌烦,而是很享受这种平静,很愿意守候她和他的家。   这一天,简篱看到了桌子上的手机,突然的就想看看祐兮在微博上都看些什么东西,于是翻开微博,便看到有人私信他。   【Hello,大总裁,您一定很忙吧!不过我还是想要跟您反应一下在我们xx市华丰商城的厕所已经修了半年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投入使用啊?!!很急的!】   简篱眼色微暗,巧了,那恰好是下一个他要去的城市。   第二天,到了xx市,简篱便直接让司机将车子开到了华丰商场。   因为xx市天气实在燥热,所以他脱去了西装。白衬衫的袖口挽到肘间,又带了墨镜,他身后还跟着穿着黑衣服的田齐,所以他的霸道不少又添清冷。从他刚进商场,工作人员闲逛人员都忍不住往他这边瞅。   顿时,碎言碎语便多了起来,好多人的目光都尾随着他乘电梯上楼。   看不见他的身影后,售货员们都才围在一起说起来:“那个男的好帅哦!”   “对哦!那气质真不是一般人有的……”另一个人附和,“可是,这么帅的人为嘛要带一个男人来逛商场!难道……嘿嘿……”   这时又来了另一个插嘴道:“别瞎说!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人有些熟悉还有些可怕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几个人愣了!华丰的大总裁好像也酷酷的,帅帅的,他们都在网上见过几张人们偷拍的照片,也都在一起议论过,有点儿像。   “难道是……?!”   “哎呀,不可能!人家哪有那闲功夫!咱们就别做那灰姑娘的梦了!”   “不过,也有听说总裁这几日一直不再总部,正在全国各地巡查呢,也是有可能的对不?!”   “可是,就算是,公司会提前通知的!哪有突然来到的!”   “管他呢!反正我就是为了看帅哥!”   “花痴!”   “唉!我觉得还行啊!你看那些本要走的客人,又上楼去了,难道不是为了看帅哥吗?!”   另外两人木然,的确也是!   她们这边看帅哥,管理层可就遭殃了。   简篱直朝着厕所处走去,两个女生刚气愤的从厕所走出来,其中一个女生说道:“华丰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公司,厕所却修了半年!我不行我难受,咱们去旁边上厕所,然后吃饭!”   “唉……”陪同的女生只无奈叹息。   “喂!帅哥。”女子突然叫了简篱一声。   简篱看过去,摘下了眼睛。   女子立即兴奋了,看的出女子正在拼命的揪紧旁边女生的衣服。   “有事么?!”   “呃……”女子差点儿晕过去,但狠咽一口口水,说道:“厕所都坏了,不能用!”   简篱道了谢,却依然朝着厕所方向迈去。女子嘟喃了一声:“唉!是真的坏了唉!骗谁我也不会骗帅哥呀!”   接着,女子就看到电梯上又零零星星的一批批女生往厕所这边赶!   “别去看了,厕所坏了,还在修理呢!”女子就是这么热心肠。   然而,大家都有些不识好人心的意味,仍旧朝着厕所走去。   “算了!咱走吧!人们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陪同女子仍旧无奈闺密的热心肠。   “就是!走吧!”   可是在下电梯时,就又看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小跑着上了电梯。   “今天人们都好反常!回头我得查查黄历!”热心肠姑娘看着黑压压的一片愣愣的说道。   这群黑衣男子,在大厅里却又不知道总裁具体在哪里,便在二楼处四处张望着。   这时简篱和田齐也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看到了高大的两个男子,这黑压压的人群无不头冒冷汗,又中年男子带头迎了上去。   “总裁!属下不知总裁会来这里,所以……”   他们都知道总裁今天会来这个城市,他们也都在公司做好了一切迎接总裁的准备,只是一直没等到,却等来了商场安保人员的电话说有两个人像是总裁,所以他们一路飞驰来到这里迎接他。   简篱眼快速的掠过这人群,却又收回目光看了看田齐。于是田齐便扬声问道:“商场在位的总经理是哪个?”   紧接着就见又一个中年男子带着满腹不安走上前说:“在下邵华,请问总裁有什么吩咐?!”   简篱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子,便浅浅开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十五天解决厕所和销售员工素质问题,邵经理应不应?!”   男子立即直冒冷汗,口里连连说着:“应,请总裁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解决”。   “那好!十五天后自会有人来验收结果,若是没有达到让我满意的程度,邵经理可以提前退休了!”   “是。”   男子低头应道,汗渗透了衣服。眼前个人就那么淡漠的说了几句话,却像是把他逼到了悬崖上,倨傲冷酷的总裁果真名不虚传。   后面的女生都看呆了!妈妈呀,刚才他们那是花痴谁呢!   接着就是分公司的总经理上前请他到公司视察。   到了公司,他翻看着公司的业务,脸色依旧冰冷,就刚才的文件他看了许多都不过关,他一连指出了许多细小的纰漏,这追求完美的做事态度让公司的领导都冒了冷汗,已经送出了好多要重改的文件。   眼看着简篱脸色越来越黑了,会议室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是要挨骂的节奏啊!   也就在这时,简篱的手机响了,简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紧抿的唇突然的勾起了一抹淡笑,微亮的眸光闪了闪,便出去接了电话。   “喂,简篱啊!你中午给我打电话了啊,我去妈家了,没接到。”   “嗯。”   “你在忙吗?!我不会耽误你工作了吧!”   “刚才是在开会,不过没关系。”   “啊?!那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先工作。”顾祐兮叹气。这个男人忙啊!   “一会儿我就给你打!”简篱嘴角勾笑,整个神情都温和了许多。   “那好,你去忙吧!再见!”   简篱挂掉电话,再回到会议室时,脸上已不似刚才那么冰冷。   “总体上还过的去!”这是简篱对这些文件的总结。   “没有过大的纰漏,但是小瑕疵还是不少!”简篱淡淡的说,但是脸上完全不见生气的神情。   啊?!   刚才总裁的脸黑的够吓人了,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准备。可是就那么一个电话,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他们在心里着实感激那个看不见的恩人啊!   晚上简萧飞从另一个城市赶来和简篱回合,刚见到简篱就忍不住问:“大哥,今天中午的事,你何必自己去呢,让人拍个照,在骂骂就行了啊!”   简篱仍旧看着手里的文件,镇定的说:“不给他们来个突击,他们就以为咱们是瞎子!这样做也是为给其他地方的领导看。”   “毒呀!这叫杀鸡给猴看!”简萧飞恍然大悟。要向大哥学习的东西还太多啊!   “差不多!”简篱淡淡的回答,随手将文件扔给简萧飞说,“今天看到他们做出的报告,有些纰漏,就交给你了!”   “啊?!”简萧飞作出哭状,央求的看着简篱。   简篱却是气定神闲的从办公椅上坐起来,潇洒的整理了整理衣服,说道:“到和你嫂子通话的时间了,先走一步!”   简篱这是气死人不偿命!   “哥!哥啊!”简萧飞欲哭无泪,就知道接总裁这一茬子不是什么好事!他以前潇洒的好日子就要没了!   ☆、公开一   “老婆!”   “忙完啦!”   “嗯!我想你叫我一声老公听听!”   “哎呀,人家想要跟你说正事呢!”顾祐兮说道,每天简篱几乎都会这样让她叫“老公!”。   “好,你先说。”   “就是,我明天要和曲老师去上海参展了,你说我把铭铭托付给咱妈,这样好吗?!”   听了“咱妈”这个字眼,简篱又勾了一抹邪魅的笑。   “喂!简篱,在不在?!”顾祐兮一时间听不见他的回答有些着急了。   “妈挺喜欢铭铭的,交给她很好!”   “工作顺心吗?”   “还不错。”   “没喝酒吧?!”   “喝了点儿。”   顾祐兮知道这有时也是必须的应酬,就又道:“身体刚好,能推就推,知道吗?”   “谨遵老婆大人教诲!”又道,“老婆,叫老公!”   又来了,顾祐兮很想知道什么时候跟他打电话能省掉这毫无营养的话题。   “快点儿,要不然等我见了你,我可要收拾你!”   瞧,这才是简篱,牛哄哄的简篱。   “好啦,老公,快休息啦!我明天还有飞机,好梦!”   第二天,简篱将xx市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简萧飞,他飞去了上海去找顾祐兮了。   简萧飞望着简篱就要去找老婆过二人世界的背影,一脸生无可恋!   简篱到了上海,免不了又得应付酒席。酒桌子上,简篱无趣地看着那一张张赔笑的嘴脸,心里想的自然是他的媳妇儿,他一想到她笑时,眸角会弯起来,再露出一排贝齿,他心里就忍不住发痒!   终于结束了酒席,众人簇拥着他走出包厢,他的心就不再原地了,早就飞到了顾祐兮的身边。   简篱再没有耐心照顾跟着他的这些人了,脚步一再加快,后面的人得两步化一步跟着,等到了为他准备的车前,简篱只吩咐道:“开快点儿!”   开快点儿,因为有人在等他了。   等下了车,他就一切都不顾了,他大步流星的走着,这时酒店经理还凑上来跟他说话,在他耳边唠叨了几句,简篱真想把对方给灭了!可灭了也费时间啊,他赶着去见老婆呢!   不过,没过半分钟,经理就彻底服输了,他这短腿哪比得上简篱的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等开了总统套房的门,就见一抹白色身影刚从卧室走到客厅,伴随着“砰”的一声震响门又紧闭。   顾祐兮被吓的打了一个颤,见是简篱才安心,笑着说道:“回来啦!”   “嗯!”简篱嘴上答应着,脚步依旧是健步如飞。   顾祐兮看着他这样着急,便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   简篱事后想起当时的情况,他就会有一种犯罪感,这女人还在担心他出事了,可是他却在当时邪恶的想一口把她给吃了!   简篱已经疯了,他把她推到沙发上,就彻底癫狂了。   顾祐兮急促的喘着气,缓缓的说道:“别……留下痕迹。”   她明天还要见人!   第二天清晨,顾祐兮还睡得迷糊,简篱看着她睡得香甜,忍不住想起成语“岁月静好”。她真的很美好,简篱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她毫无反应。   他又揪了揪她的小脸儿,她才有了一点儿意识:“小兮,我出去了!一会儿吃饭,就打电话给前台!”   “嗯。”   “不要不吃饭,一会儿你走的时候要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在哪儿,听见没?!”   “嗯。”   “刚才我说了什么?!”   “嗯。”   果然,她全没听进去。只能将这些话转述给服务员。   等开完了一场会议后,简篱又吩咐了几句,便以“有文件忘拿了”为由,回了酒店。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跟她说话,想看她笑。   等到了酒店,顾祐兮已经起来了,还正在梳洗,见到突然回来的简篱,她甚是讶异,可又气他。   昨天都跟他说了,不要留下痕迹,现在看看这胸前的痕迹!!   “你怎么回来了?!”她依旧慢慢的在胸前擦着粉底。   “嗯……”简篱倚在门前看着她收拾,心里就有些酸酸的,怎么她见到他都没有高兴的迹象。平常女人不都是很黏男人的吗,她怎么不会?!   “有东西忘拿。”可能是心里的傲气又在作祟吧!   “哦!”顾祐兮用粉底把胸前的遮住了,可是背后还有几小口,“简篱,你着急走吗?!”   简篱脸上立马更加明朗了,这女人终于向他表露心思了,他压制心底的窃喜,故作寻常的说:“怎么了?”   “你帮我涂在背后。”   哦,原来是找他有事,简篱有些小小失落。   不过当看着她露出来的后背,如白玉一般散发着慑人心魄的魅力,他忍不住又先在她光洁的背上吻上一口。   顾祐兮如弹簧一般从他身前弹开,转过身充满敌意的看着简篱。   简篱勾了勾嘴角,痞笑着反过来污蔑祐兮:“小兮,怎么就老往那方面想呢?!”   我往那方面想?!   是我?!   我?!   顾祐兮脸却像是被人说中了一样绯红:“污蔑我是吧!呵呵……那以后我们就纯洁点儿好了,省的被你说的这么难堪。”   简篱眉间低暗,好像有些不对劲,纯洁!纯洁的夫妻?!   “小兮,我们可是夫妻,你得尽责。”简篱说着,脚步逐渐朝她靠近。   顾祐兮感觉自己好像把自己送入了虎口,气道:“哼!简篱你真讨厌。”   简篱蹙了蹙眉,将她搂入怀里,而手上也忙活了起来,在她背上轻擦粉底霜,说道:“对不起小兮,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感受着他的体温,顾祐兮心里就又甜滋滋的。她根本就没真生他的气,所以没有消气这一说。   “小兮,告诉我你今天的行程?”   “一会儿练练舞,下午做做头发,做做指甲,还要选一套晚礼服,晚上去参加开幕式。”   “做头发?!”简篱偏头看向顾祐兮,眼里有些不情愿。既然嫁给了他,她这头发可也有一半儿属于他的!   “嗯!就是那个给铭铭剪过头发叫Ellen的理发师昨天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理发,我说我现在在上海,他就飞过来了,说要给我弄头发。反正晚上我也要参加开幕式,换一个发型也不错,对吧?!”   简篱唇角紧抿,紧盯着她那头快要及腰的长直发,就像老财主盯着金矿似的:“这样也挺好!”   “可是人家专程从西安来了,不好推了啊!”顾祐兮皱着眉头说。   “是他自己要来的!又不是你求他来的,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他说,那就我来!”   顾祐兮嗔怪的看了看简篱,正要说什么却被他堵上了嘴。被他吻着,直到顾祐兮晕头转向呼吸困难,简篱拍了拍她发红的脸蛋才将她放开,过了许久顾祐兮回过神儿来才诧异道:“你不是说要回来拿文件吗?怎么在这里待这么久?!”   简篱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勾起唇角,说道:“我说了算!”   哦,顾祐兮对男人的地位无话可说。   “你把我的原话带给Ellen:如果把你的头发给剪短了,有他罪受!”   “呵呵……”顾祐兮倩笑,“什么罪受,难不成拔光他的头发?!”   简篱邪魅的笑道:“谢谢老婆大人给为夫出的妙计!”   什么啊!顾祐兮嗔怪的暼了他一眼!   这话顾祐兮当然是不会说给Ellen的。   Ellen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美人,摇头晃脑的咋舌,他等这一刻太久了,为此他甚至拒绝了国际影星的邀请。   “真美!谁要娶了你呀,睡觉都得笑醒!”   “啊?!”顾祐兮迟疑了一下,脸就红了,像染上了彩霞一般,更加绚烂了。   这是第一次男人这样直白的夸她漂亮。   “我很认真的跟你讲,多么大牌的明星我都见过,但都没你漂亮,不过啊,在几年前曝出过一个影视新星的古装剧照,也是美的不可方物,我那时还以为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演员,还心想着有一天能亲自给她做一次发型呢,可是……那演员和歌坛的当□□手金越传了绯闻,最重要的是因为她,连咱们的大总裁都等登上了娱乐头条,可想而知那张脸的魅力!不过……”Ellen暼了撇嘴,用脸上扭曲的表情暗示那女演员不好的结局。   顾祐兮心里“咯噔”了一下,整个人变得有些紧张了!   那个女演员不就是她嘛!这Ellen该不会早就认出了她吧!   可Ellen又转眼看到顾祐兮,又道:“你绝对跟她有得一拼!就你这颜值,都可以出道了!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靠才华!”   出道?!   顾祐兮惶恐,那可是噩梦。   “Ellen理发师不也是这种靠才华吃饭的人么?”顾祐兮打趣道。   Ellen自信惯了,性子也洒脱,见顾祐兮这么说,骄傲的甩了甩头,笑道:“那是!”   可是等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微胖的身材,圆圆的脑袋上竖着撮儿毛,他这是逼不得已才靠才华吃饭的啊!   两个人谈着话,两个小时后,顾祐兮的新发型就出炉了。   黑色复古的大波浪卷有秩有序的从发根蔓延到躺在肩周处的发尾,给她披上不张不扬的古典外衣之时又给她镀上了现代的万种风情。   你可以说她美的像媚人的妖精,也可以说她优雅的好似公主,真是极致的美丽!   顾祐兮很满意,乳白的小脸儿上挂着淡淡红晕。Ellen只是稍微给祐兮理了理发尖,并没有削短,这下简篱该不会说什么了吧!   “太棒了!”Ellen差点儿喜极而泣!   呆住的助手回过神儿来,说道:“师父,这个作品一半儿的功劳可都是这位小姐的!”   “什么啊!傻小子会不会说话,明明都是!”   “是是是!师父,我错了!”   顾祐兮灿笑着,说道:“都是您别出心裁,独具匠心的功劳。还要感谢,理发师您不辞辛苦赶到这里!”   “那……”Ellen诡笑,“那……我们合影留念一张呗!”   顾祐兮会心一笑,答应了。   艺术节的开幕式是晚上五点整是在上海的商业展所召开。两年一届的上海艺术节会有舞蹈界的各种大腕儿到场走过长长的一条红毯,享受着红毯两边闪光灯的照射。   嘉宾在红毯上这样炫耀夺目,所以招来的围观人群中既有懂舞蹈但不成名的舞者,也有没事儿闲逛想要熏陶艺术细胞的普通老百姓。当舞者心中的偶像和普通老百姓耳熟能详的名人出现时,即使他们被长长的警戒线和一个个身穿制服的警卫困在两侧,也丝毫消磨不了她们为之高呼的热情。   所以,现场是华灯溢彩,可也太人声鼎沸!   顾祐兮从车中走下,就有些发怵,还好她搀着经过各种大场合所以如今显得淡定自如的曲静。   当人们看到这个肤如凝脂的竹离后,人群整齐划一的“哇”了一声,接着就哗然了。   这个美人的突然出现,有些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晚上的顾祐兮,穿上及膝的白色雪纺纱裙,腰间的多多的粉色不知名小花洒满裙摆,会让人不禁想起落英缤纷的桃花源,而顾祐兮就有些让人说不清她到底是那个仙子,还是修成人形的妖精!   不过——   媒体都可惜的是,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竹离的银白色面具什么时候肯摘下来,让人们一睹芳容!   顾祐兮搀着曲静的胳膊踏在红地毯上缓缓向主持人走去,和主持人小聊几句,就可以去和后台的各种大腕儿交流了,她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至于舞蹈则是明天的事了。   主持人道: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纵横国际的舞者曲静和她的爱徒竹离。两人分别以代表作《烧》和《听雪》先后在国际上获得现代舞独舞的冠军。这也是她们第一次参加中国的展会!   而主持人身后的巨大电子显示屏本应投放出曲静和顾祐兮两人和主持人的谈话情况,其中会穿插两人的的舞蹈照片,然而工作人员好像并没有按套路出牌。   ☆、公开二   照片中身穿红衣古装的女子……顿时,人群炸开了锅。   如果说人们不知道竹离是谁,但是对图片中红衣女子的照片绝对是有印象!   这不就是当年仅凭借一张剧照就红遍网络的女星——顾祐兮,一个只出了电影剧照,却出现在人们面前仅一小时就匆匆下线的电影女主角,一个黏连了音乐才子金越和商业翘楚简篱的绯闻女孩儿,一个从此之后好似从人间蒸发音讯全无的女演员!   难道是工作人员失误,误把自己手机里存着的照片给投放了上来?   【顾祐兮从未消失,她只是换了姓名!】   这醒目的红字印在人们眼里,便又成了轰炸。   这样一来,可就没人再把这事儿想的那么单纯了!   主持人跟随着人们的眼神,回头看到这突发的状况,不知所措的张大嘴巴。   主持人也是一只脚踏在娱乐圈,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她自然也是认得的!   顾祐兮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木然了,可是,她带着面具,人们看不出她的表情,但和她紧挨的曲静很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突然紧绷的身体!   便又挺了挺身子,握了握她的手,轻说:“不要怕,不会出事!”   是啊,不会出事!她现在已经嫁人了,就算是人们再翻出当年她的丑料又怎样?!   谁让她和简篱真的修成了正果呢?!   对,她不怕!只是——   她担心在不该公开的时候公开她和简篱的一切,会不会对简篱有影响。所以她是在纠结。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一会儿主持人问她,她就打死不回答,人们爱骂就骂吧!   这个艺术节竟然不专注舞蹈艺术,却这样不负责的公开别人的隐私而挖掘八卦新闻,实在让她大跌眼镜!等她明天履行了自己的义务,舞蹈完成后,她就永远不会再来参加这个所谓的艺术盛会——艺术节!   难道是工作人员失误,误把自己手机里存着的照片给投放了上来?!   很快接着出现的文字就绝绝对对解答了人们心中的疑惑。   【顾祐兮消失?别来玩笑了,她只是换了一个身份!】   顾祐兮扶着曲静自然的徐徐走向主持人。   正当主持人发现自己的职责所在,要恢复神色要采访到来的嘉宾曲静和竹离时,人群却再次炸开了锅,既而是媒体要透穿顾祐兮的视线和紧接着提出的各种与舞蹈无关的提问!   顾祐兮不得不赞叹这些媒体人的才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提出如此犀利的问题。   原来,显示屏上赫然出现的是当年顾祐兮的照片和她如今的对比图,身材,脸型是惊人的一致,不得不让人有这种感觉——顾祐兮和竹离根本就是一个人!   屏幕上还在连续晃过五年前顾祐兮和简篱、金越相处时被人偷拍到的照片!   众所周知,顾祐兮的事情尽管过去了五年,现在也很少有人再提起她,可是当时一夜暴红又一夜消失无影踪的她的再次出现是绝对有能力给娱乐圈带来一场轰炸,谁要是抢到了这个新闻,那晋升就指日可待了,所以这些记者们不挤破头提问才怪!   “请问……竹离小姐,您的本名真的是顾祐兮吗?!”   “请问,竹离小姐,您和顾祐兮如此相像,难道她是您的姐妹吗?”   这是比较温和的提问!   “顾祐兮,你终于出现了,现在金越已经重出江湖,您复出的日子将会在什么时候呢?!”   “顾祐兮,您现在还和金越和总裁简篱还有联系吗?!当年,是不是他们知道了你的真实面目对你失望,不肯对你在事业上施以援手,你才愤然离去的吗?!”   顾祐兮嘴角上扬,是冷笑!   这是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   “听闻,顾小姐近几年致力公益事业,资助金额已上亿,请问背后的大佬又是谁呢?!”   大佬!   简篱明明做的是助人的好事,怎么在他们嘴里好像有罪了!   顾祐兮也知道简篱确实身价不菲,但她不想听到有人这样形容他!   顾祐兮忍无可忍,便浅笑着回答道:“我是竹离,恕我无可奉告!”   对啊,被邀请来这儿的就是竹离!不是什么顾祐兮。   她就咬死不说,他们也没办法!   “我是曲静,也是竹离的老师。她的事情,我最清楚,所以各位在提问时麻烦注意言辞,否则我们有权力告各位人身攻击。”   曲静拿出了法律架子,可是这些记者听这些话不上万遍也得上千遍了!根本没作用。   “据我所知,曲老师是在五年前收竹离为徒弟,而竹离出现的时间和顾祐兮消失的时间恰好重合,请问这难道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顾祐兮只笑,不答,她依然是不可奉告!   “这不是巧合!”   醇厚的声音带着人们不容违抗的魄力,这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语气,由不得人们不回头看。   不远处那个西装革履且将双手背在身后的男子明明是形单影只,可那气场却比一群扛着大刀的人还要骇人!   简篱嘴角勾着笑,可这笑貌似只对顾祐兮是暖的,对别人是冷傲!   顾祐兮惊讶的看向简篱,一时症结。   她心里还在想着,打死也不能暴露她和简篱的事。   可是,这男人怎么就来了!   这样难道不会破坏他的打算吗?!   曲静嘴角上扬,是赞扬期许的笑,便放开了顾祐兮的手,走下了红地毯。   曲静知道能保护祐兮的恐怕也就这个男人了,而且这个男人是绝对能让顾祐兮依靠的!   而媒体和围观人们的炸锅的声音估计在上海的另一端都能听见了!   这男人是谁?!   可不仅仅是屏幕上的男主角之一!而是忙的人们一直见不到影的上市公司华丰集团的老总,先别提他的身价,就说说他这可以秒杀娱乐圈一切颜值的脸,就够有看点了!   “老婆!”   嗯……   众人深吸一口气,心脏竟加快了许多!脑子早已被这一声震破了!   老婆!老婆!!   他叫的是老婆!   她和他结,婚,了!   有些不敢相信,但估计真的是被这一声震成了脑震荡,竟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要问。   简篱往顾祐兮这边走着,人群就自动分成了两排给简篱让了路,就像等待古代皇帝上朝,毕恭毕敬的站在两旁的臣子。   而顾祐兮呢,心想这男人当着这么多人叫她老婆,恐怕是疯了吧!   顾祐兮真恨不得有魔力把简篱给变走,即使她会不知该怎样抽身,可她也不想破坏了男人的计划。   简篱却信步向她走近,顾祐兮看着淡定又潇洒的向她走来的男人,已经呆了,浑然不知曲静已经下台了!   “老婆!”   顾祐兮的心跟着他的叫声颤了一下。   “啊……啊?!”   媒体已经被这男人的到来吓得不敢出声了!内情人都知道这男人的实力!   可是……老婆?!   老婆?!   他结婚了?   对象是竹离……还是顾祐兮?!   天啊!这是走了哪门子狗屎运才能见证这样一个爆炸性新闻的诞生!   简篱心里冷斥。这群只知道捏软柿子的记者!   这时,简篱已经走到她跟前,浅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深邃的眸子里跃着迷人的光!   这件顾祐兮以为会对简篱造成影响的事,好像对他来说就不是事儿!   “老婆,做好准备,被她们知道了,可就十四亿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老婆,以后就没得跑了!”这话只是简篱在顾祐兮耳边说的。   听了这话,顾祐兮就有了这事是他策划的感觉!   众人看着简篱捧着她的两腮,这样不避人的亲昵,就更认定了,今天的新闻何止会轰炸娱乐圈,这威力相当于给娱乐圈投放了一颗□□,简直会轰炸的娱乐圈几年后都是荒芜啊,因为很难会再有比这更爆炸的新闻了!   顾祐兮抬头看向简篱的眼睛,小声嗔怪:“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简篱被她的无措逗笑了。这事很紧急吗?!又不会出人命,都不够他玩儿的!   “老婆,到这一步了,就不要再躲了!”   简篱的大掌伸到她的脑后,长指一拨,她的面具就从她脸上滑了下来。   人们纷纷将脸对向顾祐兮的脸,想着能亲眼窥探那张慑人心魄的脸!   可是……   简篱才不舍得自己的女人的美丽被别人窥了去,便将顾祐兮的脸轻压在自己的胸膛,轻抚她的后脑勺,说道:“不要抬头!”   因为她今天太妖了!   而其他人呢,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又不得不再吞回去!遗憾啊!   再看这个男人——   权力?!   手段?!   冷傲?!   似乎与他无缘,这一刻他就只是护妻的丈夫。让人们觉得他很温柔。   可是,若真这么觉得,就又错了,下一秒,这男人又冷眼看向围着的媒体,徐徐开口道:“我是她丈夫,想知道她的事,就来问我!”   呃!人们冒冷汗!傻子才会去问你!   于是人们便不敢说话的看着这对俊男靓女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没有一个人敢拦!   有胆子大的,默默的叫了车远远的跟上了简篱。   他们这样想,既然简篱肯出现在公开场合,又当着媒体的面公开了他结婚的事实,那么,就说明他并不反对媒体对这件事进行报道!所以他们远远的跟着,但是靠近就是他们不敢想的了!   车是由简篱亲自开的,顾祐兮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烦燥的望了望后面跟着的车。   “他们怎么总是跟着我们?”   简篱嘴角上扬,呦呵,这小女人竟然能发现有人跟着他们,有长进!“这样不好玩儿吗?!”   “好玩儿什么啊!如果今后都是这样,那咱们一点儿隐私都没有了!”   简篱笑着看了她一眼,空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好好开车!”   “你烦他们?!”   “当然!难道你不烦?!”   简篱又笑,却有些诡异了,只说道:“小兮,你闭上眼睛,马上就消失!”   她摸不着头脑:“啊?!”   然后她就感觉车子好像飞起来了一样,街边的景色极速的向后退去。   “喂,慢点儿!”   路上的匀速行驶的车还不少,以至于有好几次顾祐兮眼看着就要和旁边的车撞上了还好每次他剑走偏锋,躲过了。   天啊!像是和死神在赛跑。   她默默的在心里为他祈祷一万句“阿弥陀佛”!   简篱见她小脸儿的粉红消失了,转而变为惨白,简篱看到后面的车还没有完全甩掉,便找了个车位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她脸上还带着些许惊魂未定。   “前面是有名的小吃街,我带你去逛逛,那里面人也多,不怕他们跟的上。”   “嗯,这主意不错。”顾祐兮灿然一笑,食物对人果真有种不可言喻的魅力。   两人下了车,简篱拉着她的手混入人行道的老百姓当中。   顾祐兮开始对开展思想教育:“简篱,以后不管有我没我,你都不能这样开车,知不知道!很危险的!天大的事情也没有生命可贵。”   简篱浅笑轻“嗯”。   “不行简篱!你这种态度不行。”   简篱想了想,就又说道:“为夫谨遵老婆大人教诲!”   顾祐兮轻轻的笑了笑,点评:“嗯,不错。”   可简篱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本是拉着她的手,突然提到了她腰间,略为暧昧的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回家奖励我啊!”   原来答应那么好是有预谋啊!   顾祐兮小脸一红,心一横,低声训斥:“不给!”   “那我就现在吻你!”简篱又把头低了低,用一副说的出做的到的淡然表情看着她。   顾祐兮脸估计红的都快要冒烟了,顾祐兮能感受的到很多人的目光已经在尾随他们了,这男人还这样无法无天!   她现在估计这男人的脸皮肯定比一堵墙还厚,自带屏蔽性质!   “我算服了你了!”顾祐兮无奈的低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简篱又满意的捏了捏她的腰。   “别乱动!”她低斥。然后又不放心的从自己腰间拿开他的大手,她用小手扯住,算是控制住了这张贼手。   “呵呵……”简篱反手握住她的手,笑她这红透了的脸。   “别笑了!”顾祐兮又是低斥。她可真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而男人却是不动声色的将她拉到了鞋店儿。   “你要买鞋?!那我给你挑。”顾祐兮讶异的问。   “给你买。”他答。   “啊?!我不缺鞋穿,不用买。”   “买来现在穿的。”   现在穿?!   顾祐兮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高跟鞋,说实话,穿高跟鞋走这么一小会儿确实累了,更别提一会儿还要走过一条街。   不过,她一直没有向男人提这事儿,而男人却自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让顾祐兮心里喜滋滋的!   身穿制度的服务员微笑着迎了上来,笑着说道:“您好,欢迎光临,有喜欢的可以试穿。”   顾祐兮笑着点了点头。   没有挑多久,顾祐兮就从货架上拿下一双白色的休闲鞋,简单大方还有百搭。   “38号,麻烦您拿一下!”顾祐兮对服务员温和的说。   服务员听她这么说心情也舒畅了,殷勤的去找号。看这两个人的衣着就知道这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这样谦逊的对人,少见。   顾祐兮试了试鞋子感觉还不错,问了问简篱,简篱说:“好看!”   “那就这双吧!”顾祐兮依旧和煦的笑着向服务员说道:“麻烦您开票吧!”   “好的!”   “再多看看,多挑挑,以后留着穿。”简篱说。这口气,好像要把人家店儿给包了似的!   服务员连忙跟着劝:“是啊!您既然来了就在本店儿多看一看吧!这位先生看起来可像个大忙人,恐怕以后就难陪您出来了。”   简篱不说话,抿着唇。   他老婆要是让他陪逛街,他会不答应?!只是他也想她多买几双,所以就让服务员随意去说吧!   顾祐兮皱了皱眉头,这男人的确是忙,以后可能还真没有时间陪她出来了。   但是——   “不用!我急着去吃东西!”她很坚定。其实这里的鞋虽好看但都太贵,哪是能随便买着玩儿的!   简篱轻“嗯”,就去付款。   付款回来,顾祐兮刚把鞋带穿好,正要往脚上套,简篱却蹲起身,提了鞋带帮她系,因为她穿着裙子不方便。   “不用了!”她嗔怪。   “你不是急着去吃吗?”   顾祐兮脸颊一红,得,在他眼里彻底成吃货了!   “小姐,您可真幸福。”服务员满脸艳羡的对顾祐兮说道。   顾祐兮只轻轻笑。   但心里其实酸更胜甜。   这点儿小事都要帮她做,她不出一个月就成废人了!   况且,他有他的骄傲,他也是她的骄傲,所以她不希望在外人的眼皮底下让简篱降下身段为她做这些事,从而获得别人眼中的幸福。   但,男人貌似乐在其中。   服务员将她穿来的高跟鞋装到了鞋盒里,简篱提上走了。   “哎呦,我都快看不到你了!”换了平跟鞋,顾祐兮第一个感触就是这个。   她身高将近167公分,但无奈他高,穿着高跟鞋她恰好到他的下巴出,把高跟鞋一脱,再站在他身边,就感觉自己好渺小。   简篱却又将手伸到了她腰间,掐了掐无良的笑道:“感觉的到吗?!”   又开始了!顾祐兮气愤的挤眉,心一横,干脆给她来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她慢慢的将小手伸向他的背后,先是仰起头甜甜的对他笑了笑,可手上却是卯足了劲。   “呃……老婆,你不能家暴!”接着简篱又手贱了一把!   于是顾祐兮就又捏了他一把。   两人就这样在外人面前看似和和气气的小夫妻,可是……   简篱得意,无论是他捏她,还是她掐他,他都很享受。   走到小吃街的时候,简篱别有用心的选了一家餐馆,然后拿着菜单,一连报出了好多菜,顾祐兮一看他这阵势,吓得连连叫停,最后才只有五盘摆在桌子上。   “够吃吗?!”   这还不够吃吗?!   顾祐兮吓得直点头。   任何事务都是有两面性的,这不——   这让她成了妖的卷发,这下给了她麻烦!顾祐兮本想开动,可是两侧的头发总是往下滑,菜总是到不了嘴里,她懊恼的将筷子又放回碗上。   简篱看着笨拙的她,很是无语。   便在鞋盒里扯出了一条鞋带,走到她身旁,直接捞起她的又软又滑的头发,用鞋带绑成了一个低马尾。   “很丑的!”   “没人看你!”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想没人看你才怪!   刚跟个妖似的,会没人看?!   可是这和地方的店铺小,没有包间,要不然……   这样做,妖气收敛不少,多了点儿少女懵懂,还有便于她吃饭,岂不两全其美!   后来,男人又使了个心眼儿,直接把她挤到沙发的最里边,自己坐了上去。   顾祐兮撇撇嘴,心想的却又是:简篱你这个庞然大物,对面有那么大的地儿你不占非得跟我挤!   不过,吃饭吃的还是挺愉快的。吃完饭,她打了一个饱嗝,男人就很不给面子的无声笑了。   顾祐兮面色微红,跟着横了他一眼。   “讨厌!不许笑!”她低声训斥。   “终于掉落凡间了!”   “真讨厌!”   却没听出,简篱这一句中也有夸她漂亮的份儿。   果真,出了餐馆,顾祐兮就真没有食欲再吃路边摊了,那一阵阵飘香的烤串儿,看在她眼里是油腻。   简篱策略成功了!   商店中也不都是卖吃的,还有许多精品小店儿。   “咱们回去给妈也带点儿礼物吧!”   “嗯。”   “什么好呢?你知不知道妈喜欢什么?!”话刚出口,顾祐兮就发觉,问也是白问,简篱从小根本就不和简母住一块儿。   “你送的她都会喜欢。”男人笃信的说。   “……”   等看到了一家专卖绣品的店铺后,顾祐兮就有主意了。   围巾!围巾好啊,很实用,还是送温暖的。   刚进商店,就有各式各样的丝巾罗列在柜台上。   顾祐兮想了想简母平时挺朴素,穿的衣服很素静,便拿起了一个墨绿色的,可是又想简母还不老,总该在身上带一点儿亮色增添喜气儿,人的气色看上去也会变好,便又拿起了一个红色的。   “简篱,你说送妈哪个好?”   简篱皱了皱眉头,简单粗暴的答道:“都买不就行了!”   顾祐兮崇拜的看向简篱,这真是绝佳答案!   便让店主打包之际,就看向了店里深处模特身上一件旗袍。   那件旗袍颜色只有两种,白色和蓝色,白色是底色,蓝色是娇小的花脑袋和藤蔓枝沿全身,而吸引顾祐兮的是这图案的绣法一点儿都不突兀在保持它低调不张扬的美丽时却又能快速慑人眼球。   店主眼睛亮了一下,那件旗袍就有一件,是自己母亲最后一件作品。母亲以往在做工时,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要把旗袍做成各种尺寸和花色,但最后老人趁着未花的眼睛任性了一把,做出了一个近乎苛刻的尺寸,又叫女儿摆在店里深处,只为寻找两厢情愿的有缘人。所以这件衣服是不打算出售的,应母亲的要求只为寻找哪那一个婉约如画的女子,便说道:“小姐,您好,如果您喜欢我可以为您取下来。”   店主早就看了顾祐兮的身影,真是美。   “不,不用了。谢谢,不过,这花绣的可谓一绝。”   店主眯起眼笑了,这就是有缘人。来这儿店儿里的人,身材好的不下少数,但这样评论绣工的仅此一人,而且如她这般美的,也就一人。   “小姐您先不用急着回绝我。您可以先试穿一下,再作决定。”   “不用试,怎么卖?”简篱问。这种穿上就变成妖艳贱货的东西,他能让她在外边穿!   顾祐兮睫毛颤了颤。   又看了一眼旗袍。是很漂亮,她很喜欢,只可惜,有一个缺点,就是太短两侧还高开叉,这要是穿着它一坐下还不得露出内裤来然后要是男人看见了……   想到这里,顾祐兮顿时面红耳赤。   便小声给简篱说:“简篱,我不要!”   “嗯?!”明明看着她很喜欢啊。   “这么美的旗袍,应该等更美的人来带走她。”其实这都是搪塞他。   “我觉得……”   “谢谢店长了。”   顾祐兮紧忙圈起简篱的胳膊走了。   两人又逛了一家卖香粉的店儿,顾祐兮选了茉莉香给于诺。   最后,简篱捧着她的肩沿着黄浦江散步。上海绝对够华丽,霓虹灯映在江面上,更像是一条星光闪烁银河。   一条游船飘过,船上游客的嬉闹声热闹了夜晚。   “好漂亮!”   “什么?!”   “都好漂亮啊!”   简篱看了看顾祐兮,见清风吹过她的散发,一些被撩起的软发借着金色的光澜像是发起光来,和这花花世界相比,她美的毫不逊色。有那么一瞬简篱觉得她仿佛和这繁华的城市一起镌刻成了历史。   他突然心尖微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可怕的想法,说是想法,更像是一种预感,一种人潜意识里的征兆。   可能得到她太不容易,太怕失去她了!一定是这样,绝无其他!!!   他一把将她索入怀里:“是啊!多漂亮!”   她没有挣扎,却是笑着说:“简篱,你好好看哦!”   好好看!   真的好好看!她觉得是因为他才绚烂了这个江边。   简篱失笑:“小兮,你觉得会有男人愿意听别人跟他说好看吗?”   好看,貌似对男人来说,有些……呃……娘。   “我是在夸你啦!”   “嗯。谢谢老婆夸奖。”   “呵呵……”   清风霁月,两人却独占一景。   ☆、我想你了   简篱料到会有记者等在他停放汽车的地方,所以他们回去时还是叫个人来接他们的。   当埋伏在酒店的记者等到了两人一齐走下车,雀跃的差点儿暴露身份,他们不停的按下快门,然后传上网络。   但是,他们想瞒简篱怎么可能瞒的过,这都不过是他有意放水罢了!   是的,娱乐圈也早因为他的有意放水而炸了锅。   头条上一连几条都是这事儿。   【顾祐兮回归】   【简篱结婚】   【简篱顾祐兮】   【竹离和顾祐兮】   呃……还有……   【顾祐兮最终嫁给了简篱,输惨的人是金越】   最奇葩的是——   【简篱照片】   因为简家以前本就低调,后来简篱接权,能力不俗,人们一直听说的是他的能力,但一直拒绝采访的简篱网友们真没见过,但后来因为和顾祐兮传了绯闻,当人们以为这个手段老辣的“总裁”会顶着啤酒肚出现的时候流出的照片却惊艳网络。人们吃了一次甜头,而这吃一堑长一智的男人从此以后真是越来越低调,因为简篱打心底觉得一个企业家如果走向了娱乐就离灭亡不远了,所以他留给人们最多的就是的背影!   人们也只能望着那背影流口水。   后来就是一次简篱获得中国杰出企业家时的一个讲话照片。   然而,没看够……   后来这男人又成了盛天娱乐的第二股东,有时参加公司活动,有女星就爆料华丰总裁很帅气,但也表露,没机会(不敢)拍照!   但是,这男人今天就很大方的出现在了大众视野当中,那颜值果真能让人舔屏的咯!   可是,简篱是许多女星和未婚女的豪门梦,谁能想到他的出现是宣布他结婚了!   还有顾祐兮,一直是带着面具的样子,所以人们又想疯狂挖掘顾祐兮的照片。   可是,他们很遗憾的看到,那男人护妻的很。   人们在网络上疯狂的搜集资料,忙的焦头烂额,而当事人呢……   顾祐兮在房里整理着衣物,隐隐有些担心,男人一直在打电话啊!   突然,自己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妈妈!”   “唉,铭铭!”   “妈妈,我想你和爸爸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妈妈明天工作完了就回家,至于爸爸……工作忙,等妈妈问了爸爸,再跟铭铭说好不好?”   “嗯!好!”   “铭铭在奶奶家有没有帮奶奶做事呀!”   “嗯,妈妈放心,铭铭很乖的哦!”   “妈妈会放心啦!还有哦,姑姑身体不好,铭铭要懂得照顾姑姑,等妈妈回去了给铭铭奖励!”   “妈妈,你平平安安的回来就是对铭铭最大的奖励。”   顾祐兮又倩笑,好懂事的小孩儿,做母亲的打心眼儿里高兴。   这时,顾祐兮感觉有阴影压了过来,回头便看见了简篱,便又笑道:“没事吧?!”   “没事!”简篱面色柔和。   “妈妈你在跟谁说话呢?”铭铭还不知道顾祐兮和简篱在一起。   “我在跟爸爸说话呀!”   “啊!!妈妈原来后爸爸在一块儿!妈妈真小气,都不告诉我呢。妈妈我想跟爸爸说话好不好!”   小气?!呃……   顾祐兮听到电话那头还有大人的笑声,也就是说那边简母和于诺在听她说话喽!   “好。”祐兮出汗!   顾祐兮将电话递给简篱。   “喂!”简篱一开口就是严父的架子。   “爸爸!爸爸!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想你了这句,可真奇妙!   又或许是被人记挂的感觉好奇妙!   听了这句话,简篱坚毅的脸色立马就软了下来。   “和你妈一块儿回去。”   顾祐兮高兴了,她惊喜又不无惊奇的看着简篱!   “耶!太好了,”   “爸爸,姑姑想和妈妈说话!”   “嗯。”   简篱重新将手机递给祐兮。果真她说的就是今天晚上的事,她连忙叫于诺宽心,也别让简母操心这事儿。   挂了电话,顾祐兮就伸出胳膊勾在了他脖子上,很是兴奋的问简篱:“你要跟我一起回家?!”   “嗯!高兴?!”   “呵呵……”她不答,这笑声能借用一句话来表达那就是——此时无话胜有话!   “想儿子了?!”她问。   “嗯。”本来没那么想的,但刚才一声爸,他就突然发觉自己想儿子了。   “嘻嘻!”顾祐兮吻了一口简篱的下巴说道,“儿子快生日了。”   “我知道。七月初八!很巧,也是华丰的周年庆。”当父亲的这点儿事再不知道就太天理不容了!   “对哦!还有十五天,这是他第一个有爸爸的生日。”顾祐兮一想到这儿心就有些酸。   “嗯。以后会有几十年的时间弥补他!”   “嗯!”   简篱吻她。   “咱们跳舞吧,简篱。”   “……”   “华尔兹!我知道你会跳!你休想拒绝我!”   简篱勾起唇角,随即放开她,绅士的向他伸出手邀请。   这男人还挺正式。   顾祐兮灿笑,突然灵机一动,就转身跑到鞋架出换上了高跟鞋,又急不可耐的快步走向他。   顾祐兮将手轻轻放在他手心,简篱有些力度的捏住,将其带到了自己胸脯前,又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腰间。   “我正在和舞后跳舞呢!”   “呵呵……”顾祐兮笑的很绚烂,他这样说好像很崇拜她似的,其实她是他的头号大粉丝!便又说:“你说的不对!你是在和简太太跳舞呢!”   简篱失笑。   简太太。   简太太。。   简太太。。。   这一刻,晕黄的灯光罩在两人身上,温馨而又暧昧……   因为吃的太咸了,顾祐兮半夜又想起来喝水,便打开了床头灯。   刚爬起身,简篱就醒了,问:“怎么了?”   “渴了,去喝点儿水。”   “你别动了!”简篱也打开了床头灯,掀开被子下了床。   然后顾祐兮就看家客厅里一串儿灯光就跟着他的脚步亮了起来,接着就又听到倒水声。   不一会儿,简篱就又出现在卧室里,递给她一大杯温水——不冷不热的温水。   可能是因为半夜神经比较衰弱,顾祐兮喝够水,就泪眼朦胧了。   天啊!他怎么这样好!   许多人晚上就是自已被尿憋醒了恐怕都极不愿下床吧,而他——   白天他工作很累,晚上还要连喝水这样一件小事都要替她做而且做到体贴入微,没有丝毫的不耐!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   顾祐兮紧忙摇头,抱起他的腰就说:“你也快来睡觉吧!”   “那怎么哭了?要不是不舒服怎么会哭!”   “真的没有,我就是觉得好遗憾,你要是也能替我上厕所该多好!”   这……   他就真无能为力了。   简篱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确实正常,可是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他干脆将她放倒。   简篱再进被窝后,顾祐兮就又凑到他身旁,搂起他的腰,将脑袋埋到他的肩窝处,简篱便也将她搂了起来。   第二天,两人的新闻热度更甚,并且也有媒体在采访刚复出的金越时,也是反复问这件事情,金越相比以前,冷漠了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他道:“不要再问了,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我真心祝福他们。”   最终,金越的死忠粉表示支持金越这一冷漠的回答,他们的偶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儿了,现在他是一个拿得起就放的下的男人!   然而,有些脑残粉就觉得她顾祐兮凭什么甩了金越,金越当初可是为了她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顾祐兮配不上金越,也配不上简篱,她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   网友神通广大的挖掘能力将顾祐兮的微博——福佑篱铭暴露在公众面前。   仅有的一个粉丝就是简篱,不就很好的说明了——福佑篱铭就是顾祐兮的微博账号。   从字面意思看,就是保佑简篱和另一个人!   “铭”又是谁?   人们苦思冥想,但是不乏聪明人,在网上搜顾祐兮的名字怕是搜不到了,但是搜竹离的资料却是易如反掌。   然后发现,竹离也就是顾祐兮有孩子了!!!   那么,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就叫“XX铭”。   把这一猜想放到网络上,立马有人在顾祐兮的微博下开骂:“顾祐兮是美,但也太有心机了吧!当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嫁到简家,竟然用了奉子成婚这一招儿!好阴险!想想我们的大总裁是被这女人用这种手段算计来的,就好同情我们的大总裁呢!”   “最毒妇人心!”   “绿茶婊!”   当然也有:“我觉得顾祐兮和简篱很配啊!论顾祐兮的才华和美貌就是好多人不能比的啊!”   只是这样的评论太少,刚出就被淹没了。   ……   顾祐兮看了一眼手机,微博上的消息轻松过万,但是骂她的居多,粉丝数量直线上升,估计黑粉居多。   她皱了皱眉头,心口有些堵塞,于是深吸一口气。被这么多人骂,就算拥有强大内心的人恐怕也会稍有失落,就更别提敏感的祐兮了。   但是……现在在她心里这些评论远远抵不过那个男人。   别人爱骂就骂吧,她和简篱好好的就行了!任你们有多喜欢简篱,他也是她的了!她这次抓着了,就死也不放开!   于是便理了理头发,对着镜子向自己笑了笑,去参加舞蹈展会喽!   简萧飞也已经忙完那头的工作赶来了,刚进门就说:“哥,这新闻你就放手由着他们去。”   “……”简篱默然。这件事儿现在太火了,如果他插手处理媒体的这件事儿,会有操控媒体的嫌疑,会给祐兮惹得更黑!   “那这事儿是谁干的?!”   “你觉得是谁干的?”简篱反问。   “天成?!”   简篱缓缓摇头,却说:“如果真是他,这事儿就好办了!”   “那还能有谁?!嫂子人好,能和谁结仇!”   简篱听到这儿,瞅了简萧飞一眼。   简萧飞像是接收到了它传来的信号似的,立马懂了:“结仇?!”   “切!那跟嫂子有什么关系!嫂子又没惹她,怕是大哥你没底气吧!”简萧飞冲着简篱挑了挑眉。   简篱眼色微暗,手指在桌上点慢慢的点弹了几下,便止住了!   简篱突地站起身说:“我向来卑鄙!”   何歆!   ☆、他是我的倾世繁华   会议室里,只有何歆一个人。   他不爱她!   可她爱他!   爱他眉间的深邃,爱他眼里流动的自信,爱他藏在骨血里的温柔……   这些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顾祐兮却抢了!可顾祐兮抢了就抢了,却为什么不好好对待这一切?她亲眼看见顾祐兮给高高在上的简篱一巴掌,看见他对着电话听筒对她低声下气,看见他卧病在床她却逍遥自在!   顾祐兮,得到这一切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她便做了,她辞去工作后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打探顾祐兮的各种资料,最后又买通舞蹈节举办方的后台工作人员将她的调查公之于众!   就在昨天她成功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简篱竟然会和顾祐兮结婚!   她便知道,这件策划成功了,但是她彻底输了!   她昨天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一夜哭泣。   也正如她所料,精明的简篱第二天就把身为幕后黑手的她给请了出来,她不知道他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是像对母亲那样恐吓她,还是直接掐死她!   “简总。”   外面看守的黑衣人的说话声提示她他来了!   门“咔哒”一声开了,何歆心颤了一下。   进来的简篱,面色冰冷,她有些习惯了。   何歆没有站起来,依旧是坐在原处,因为她腿已经软了!   “花了多少钱?!”他问。   “什……什么?!”有些出乎意料。   “收买后台的人花了多少钱?!”简篱耐着性子又冷声问了一遍。   何歆揪紧了裙摆,咬唇说道:“一百万!”   一百万!   是他给的分手费!   她不要!   “是我忘了,令父的生意经过我提携,发了不少,何小姐当然是不把那一百万看在眼里了!”   当年协定一签,两人说的十分清楚,简篱要的是时间,何歆是替父亲要的机会和金钱,她自己求得是母亲的手术费!   他说过只要双方任何一人提出分手,对方必须无条件服从。   可是,最初她只以为自己不过是在公众面前假扮一下他的女朋友,他又不图她的身子,她没什么可赔的,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   可是,他是简篱啊!   他优秀啊!   从那一天高高在上的他向跪在地上的她伸出援手时,仿佛天注定的她被他吸引了!   当她看到他用一口地道的英语和那些老外打交道,看到他工作上的雷厉风行,看到一贯冰冷的他嘴角浮上一抹浅笑,看见他贴心的将餐桌上的菜推给她吃……   她着迷了!   她以为,他像她一样心里早已有了对方,才会向她展露温柔,只是两人谁都不曾开口捅破窗户纸。   却终究是她想错了。   顾祐兮回来了,他便毫不犹豫的提出分手扔给她一百万的分手费!   那一刻她心痛,难道他们之间五年的默默相随就值那么点儿钱!   “在你心里我一直就是那种人吗?!”何歆突然有了胆量问。   因为,她想起自己有过更糟糕的时候,那就是当着上百个上层人士的面给自己父亲跪下,那她现在又有什么可怕的!   “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何歆哽咽的说道,“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一直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吗?!”   “不是!”简篱丢出口。   已经准备好接受失望答案的何歆被这答案惊到了,她错愕的抬起头看向依旧冷漠的男人。   愣了一会儿,何歆便擦了擦脸上的泪,笑着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从头到尾一直很喜欢你!”   “那是你的事!”   那是你的事!——所以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吗?!   的确,优秀不是他的错!   何歆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泪哗啦啦的往下落。   简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帕放到她跟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看我可怜吗?就像五年前那样,觉得我可怜才帮我!那我不需要了!”   “你为什么喜欢她!我们的五年都抵不过她吗?!还是因为我不如她漂亮,还是……”   这句话简篱就不高兴了,却也是说了一句话:“也许她漂亮,我会在人群里多看她一眼,但她若只是漂亮,我不会多看她第二眼!”   “不是的!一定是因为她和你有孩子!”   “并不是所有东西都会追着你跑,围着你转!我以为你身世不好,会比他人更懂这些呢!”简篱说完就要转身走时,又道:“我给过你改正的机会了!”   “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一点儿?!”何歆急忙问!   “没有。”简篱脱口而出。   “你骗人,那你最初为什么帮我!平时为什么又那么照顾我!”   “看来你调查我老婆都没有调查清楚。”简篱说完就走了。   老婆?!   何歆死死的咬起唇瓣!   却是不懂他最后的一句话。   简篱之所以帮何歆是因为——   何歆有些脾气像她!   她们吃饭都很安静,她们都很容易满足,这种心境表现出来的笑是纯净的,又像莲花一样安静!   因为何歆的可怜也像她!   担着骂名,怀着私生子她就走了,他能想象的到她会吃什么样的苦!   他帮何歆,也是因为他迷信了一把,老天若是公平的,那他在这里他帮助一个和祐兮相似的女孩儿,会不会在异地他乡,有人也对她出手相助?!   可何歆终究不是她!   祐兮是有些可怜,但她从未怨天尤人!反而总是傻不拉几的往自己身上找错!   祐兮是安静,是单纯,但她知道什么是梦想,什么是追求!   综上,何歆永远不可能代替她!   问心,你曾有一点点喜欢过何歆吗?!   没有!从未,因为和她相处晃过的一直是她的影子,所以他那时会经常盯着一处走神儿。   何歆突然就傻笑了,男人走的是那么的决绝,不带一丝留恋。   简篱乘车去看了顾祐兮的舞蹈,顺便接她回家,然后领昨天未领的奖!   曲静已经不堪媒体纷扰直接从上海飞回了美国,临走前又交给顾祐兮国内节目的邀请函,其实曲静觉得这样公开也挺好,不必辜负了顾祐兮五年的努力。   今天记者分外的多,简篱和顾祐兮却最后是直接从后台逃走的!   到了车上,简篱就忍不住的吻了她!   “别!简篱!”   简篱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反倒力道更重了些!   “简篱!”她气愤的掐了他一把。   司机都上车了!   简篱看见涨红脸的她,便无良的嗤笑了一声。   顾祐兮咬唇,快丢死人了,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到了酒店,下了车,简篱就拽着她的手腕大步的走,顾祐兮几乎是小跑着才跟上。   然后身后的摄像机咔嚓咔嚓照个不停!   他们看到的是简篱生气连拉带拖的带有顾祐兮,然后他们的命题便是【简篱顾祐兮互生嫌隙】   其实,酒店里,人俩人好着呢。刚进酒店,顾祐兮就被压到了门板上,狂风暴雨班的吻就席绢而来。   “嗯……”顾祐兮有些呼吸困难。   “小兮,对不起,我忍不住了!”本是要等她跳完舞让她歇会儿的,但……他破功了!   下午,顾祐兮一直再睡,没有一点儿知觉。   后来下午五点的时候就醒了,因为她记得昨天晚上男人说要带她去参加酒会。   “简篱!”她想确认一下。   但……没人回应。   果真又去忙了。   她便穿了睡袍走出去,却见一个服务员推门而入说:“简太太,您醒了!”   “嗯!简总呢?”顾祐兮浅笑着问。   “哦,简总只吩咐了我们如果您醒了,就把东西送过来。”   顾祐兮点点头,接着就看见丰盛的晚餐被餐车推了进来,还有一排礼服。   “简太太,用我帮您打扫一下房间吗!”   房间!乱成一团的房间!   顾祐兮面色泛红,做贼心虚的忙说:“不不不!不用了!”   服务员微笑着点点头,又说:“那我就不打扰太太休息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您随时吩咐。”   “谢谢!”顾祐兮大呼一口气,她做的那些坏事总算是没有被抖露出去!   她自己将卧室的东西收拾干净,才心情舒畅的吃完饭,又在其中挑了一件浅紫色的天鹅绒的礼服。   吃完饭后就有三个化妆师,收拾房间的服务员都全来了,这是要忙活一阵儿的阵仗啊,可是她自己可以搞定的啊!   简篱回来了恰好看到被餐车推出去的盘子,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   推开化妆间的门看见三个人在顾祐兮身上正忙活,有弄头发的,有化妆的,有做指甲的……   “回来啦!”顾祐兮讪笑着说。因为有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感觉还是不舒服的。   见简篱走来了,化妆师手上的活儿停了下来。   简篱弯下腰将两手拄在顾祐兮的两耳侧,双臂于围住了坐在沙发上的祐兮。   这儿有人看着呢!   接着,就立即有一股醇厚的酒味冲鼻,顾祐兮揪了揪他的耳朵说:“喂,你喝酒了!还喝多了?”   “没喝多!”   “没喝多?!没喝多你干嘛对我这样笑!”   是的,这男人现在正咧着嘴向她笑,分明心怀不轨!   “我是笑你,总说要保持身材可嘴上一点儿也不委屈!”   顾祐兮撇撇嘴皱眉说道:“我胖了吗?!”   简篱捏了捏她的脸说:“刚刚好!”   “什么刚刚好!”   这男人说话总是模棱两可!   “我摸着刚刚好!”   顾祐兮脸一热,拿来他的手说:“不许嫌我胖!你要是嫌我胖……我就……”   “嗯?”简篱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了,“你的回答我要是不满意我就吻你!”   醉了醉了!三双眼睛!她快爆炸呀!   “我就,我就让你也吃成胖子!让你嫌弃我!你快去别处等我。”   “呵呵……”简篱却按住她的头,凉薄的嘴唇贴上去,咋了一口。   “呀——”要死了,顾祐兮又重重的推了推他,还是没推动,“简篱,你别捣乱了!”   简篱坏笑,最终决定还是不逗她了!   “我去外面等你。”   接下来重新为她化妆的化妆师一直看着祐兮通红的脸忍笑。   顾祐兮觉得她可以找个屋子把自己锁起来不用见人了!!   “简篱!”   化好妆盘好发的顾祐兮刚走出化妆间,正埋头看文件的简篱抬头望过去,只有一个念头,要不还是别带她出去了。   “怎么样?”   简篱站起身,向她走去说:“不错,缺陷就是太美了……”   简篱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将她的手带向自己的臂弯,顾祐兮穿上高跟鞋正好到他的耳旁,这样可以成双作对的出门了。   在宴会酒店的门外,已经有许多记者扛着摄影机等候了。   他们要看看昨天成妖的顾祐兮今天又将以怎样的形态来作乱人间。   可是等顾祐兮穿着紫色的长裙挽着简篱的手臂出现的时候,人们愣了,这不是的妖精,这是他的公主!   “简篱,这是我第一次跟你一起到这种场合。”   “嗯。”   “我有些担心。”顾祐兮的手实则紧抓住了简篱的袖口,“我要是摔一跤该有多滑稽。”   “相信你老公不会让你有那种意外!”简篱略微低头笑着说。   刚进会所,会所内的目光便齐刷刷的投了过来,这次的主办方是候氏集团。   候新平见了简篱身边的顾祐兮,脸上红润淡了淡,因为自己的女儿又落空了,可感情的事也不能强求,接着有笑着接待两人。   侯雅雯穿着修身的银白色长裙,踩着高跟鞋举着酒杯徐徐走来。   “简大哥,今天下午喝的不够尽兴,什么时候咱们再聚一聚?!”侯雅雯甜甜的笑着,但是好像没有看见顾祐兮一样。   哦,原来今天下午是和美女一起喝的酒啊!顾祐兮心里稍稍责怪了一下,不过,这也正常。   “得经你嫂子同意。”   顾祐兮微微笑了笑,伸出手道:“你好!你是简篱的朋友吧,我是他的太太叫……我叫顾祐兮!”   侯雅雯仍旧不看顾祐兮,也不回应她,顾祐兮看着侯雅雯的眼里燃起了些微火星,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顾祐兮扬着的手干烈烈的有些尴尬,简篱却搂起了顾祐兮的肩说:“没事!”   顾祐兮僵硬的笑了笑。   接下来,就连续有不少的夫妇过来打招呼,浅谈生意上的事,也说一说家常。   直到今晚,顾祐兮才发现简篱的英语口语说的很地道。   其实就会没什么意思,除了在舞池中伴着华尔兹乐曲和简篱跳舞,她发现她已经爱上和他跳舞了!   “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人在舞池中慢慢旋转着。   “人多不多?”   “不多,只有三个人。”   “三个?”   “嗯!缺一不可!”他神秘的说道,深蓝色彩灯照在他的脸上简直和他的语气配合的□□无缝。   不会是有什么事吧,顾祐兮却是隐隐担心。   好不容易捱到了最后,顾祐兮有些迫不及待,简篱笑着拉起了顾祐兮的手。   侯雅雯看见两人紧牵的双手,心被人狠狠扎了一针!   她咬了咬唇,只瞪着顾祐兮的左手腕。那个手镯她认得,是有人托付法国著名设计师设计专门设计的,所以面世时只有一件,可想而知这件作品的价值。没想到这个手镯竟然带在她的手上,这该是有多宠!   刚出门却又见拦路虎——简萧飞!   “哥,嫂子,你去哪啊!你们可得救救我,穆千羽那丫头老缠着我!”   穆千羽?!   顾祐兮歪头疑问的看了看简篱。   “你还没见过她,以后一定会认识的!”   “嫂子,我跟你讲,你到时候可别被那丫头纯良的外表给迷惑了,那家伙简直是个魔女!不……巫山老妖!”   简篱淡淡的说道:“你直接跟她说不喜欢她,不愿意理她,不就万事大吉了,穆小姐家底雄厚,也是识大体的,怎会死追你不放!”   “……”简萧飞一时接不上话,直接说啊?!啊!   顾祐兮浅笑。知夫莫若妻,顾祐兮一听简篱这话就明白了。估计简萧飞也是口是心非的,真要他断了,他是不肯的!   “现在让路,我要带你嫂子出去了。”   只听“噔噔噔”的高跟鞋碰地的声音,从远处走来一个长发穿的大方得体的女子,只是眼睛红红的,见了简萧飞,更是苦大仇深的瞪着。   这不用猜就是穆千羽了。   顾祐兮看着女孩儿委屈的样子,不禁数落简萧飞:“大飞!你看你把人家欺负的。”   女孩儿看到祐兮,便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说:“嫂子!”   顾祐兮微笑,顾祐兮扬起手帮女孩儿擦了擦泪。   “嫂子,你好美!”   顾祐兮又笑,这女孩儿虽笑着可眼里分明含着泪花,分明也是美的。   “天啊,真的比人们说的还要美,嫂子,我想抱抱你!”   顾祐兮脸色泛红,接着灿然一笑。瞅这女孩儿说的自己跟仙女下凡似的!   女孩儿接着就大张手臂将顾祐兮搂在了怀里,嘴里不停喃喃道:“天啊,怎么能这么美,这么美!”   简萧飞洋洋得意:“我嫂子能不美吗?!”   简篱向简萧飞横了一刀,我老婆,你自豪个头!   女孩儿瞟了眼简篱发黑的脸,赶忙放开了祐兮!先挡住了人家的去路不说,又耽误人家时间,还抱人家老婆,人家能高兴!   简篱:“你俩玩儿吧!我们走了!”   “啊?!”简萧飞惊呼。   “你有意见?”   简萧飞偷瞄了一眼穆千羽,又服软道:“没!没!”   顾祐兮笑着和穆千羽告别。穆千羽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感叹:父亲口中叱咤纵横商界的简篱看来也只能被这样一个尤物收服了!   而转眼看向同样高大的简萧飞,他的眸子又变得悲凉!   “简篱啊,是要去哪里,你先告诉我吧!”   简篱对她笑笑摇头。   而开车不远,简篱把她领下车,入眼即是江波晚景。   “第三个人呢?!”   “我带你去看!”   说着简篱又拉紧了她的手腕,走近停在江边的一只用彩色的小灯装饰了整个轮廓的游船。   身穿制度的中年男人见了简篱,笑着做出了请的姿势。   “第三个人!船长。我不会开船,只能叫别人了!”   “说的那么严肃,我以为……有要紧事呢!”顾祐兮倩笑,映在夜色中又是一景,本就把他的手揪的很紧,这下一激动,两人的手都快烙在一起了。   小心的领她上船后,船便轻悠开动了。   顾祐兮趴在船弦上,看一眼船底处快速翻起的浪花,和江边人们虚渺的身影,觉得这一切太梦幻了。   顾祐兮闭上眼睛,江风拂面,这才觉得真实。   “小兮!”   “嗯!”   “我带你来欣赏美景,可不是让美景代替我的存在的!”   哦,男人吃醋了哦~   顾祐兮紧忙回头看表情扭曲的男人,摇了摇他的手说:“我可记着呢,这是我最最亲爱的老公带我看的!”   哦……心里明白着呢!   简篱把圈起来,把她的头拧到江边说:“看到那些人没有?!”   “嗯,怎么了,里面有你认识的?”   简篱对她发散性思维甚是无语,说道:“别往别处想!”   “哦!你说!”顾祐兮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着调,无邪的笑了。   “我是想跟你说,江边那些繁华,只是你生命中华而不实装饰,而那些人都只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但我不一样……”某男开启洗脑模式。   “哦,你是……”   “我可是陪你一起看景色听故事的人!”   “哦!”顾祐兮转头看向他,只见他幽深的眸子里,星星点点的莹光,久久的笑,只念出一句诗:“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简篱听她念完,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说道:“触景思情?!”   “简篱啊,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怎么?”刚才还很高兴呢!   “我以后一个人怕是再也不会来这儿了。因为恐怕一见到这景色就会想你,会很痛的!所以,没你,我不会来这儿了,不会来这座城市!”   简篱勾唇一笑,目的达到:“看来,你给我定下了目标,为了以后不再发生你丢下我逃跑的事,我得带着你踏遍世界,那样不管你跑到哪里都想我!”   “啊!可是首先你得有空啊?!”   “咱们时间长着呢!这几年先再近处转,等铭铭长大了,就把我那烂摊子交给他,咱们就有空了!”   呃……顾祐兮真为自己那个白白嫩嫩的儿子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担忧。   你有这个爹,是福是祸不好说啊!   回到住处,顾祐兮打开手机,恶意的或是善意的留言一直在不断的向外窜出。   心机……   豪门……   或是——   美丽……   般配……   她和简篱的爱情被人们各种怀疑着。人们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姿态看待这场豪门与平民的爱情,甚至有的预言这场爱情将会在悲戚哀默中落幕,因为他们没有深切感受到这场爱情的酸涩,自然说风凉话说的轻巧。   在船上时候,看着不远处的高楼上亮着璀璨的灯火,顾祐兮能想象的到在那小小的窗格中渺小的人们以及江边那些点点人影,当她觉得自己也渺小到尘埃里去的时候,强大的男人搂起她,说着我是陪你看风景的人时,就顿时想起张爱玲说的话再尘埃里开出花来,用这句话描述她当时的心境,再符合不过了!   顾祐兮想了好久,编辑了她的第一条微博,却只写了几个字:他是我的倾世繁华。   ——   这是别人不能懂得!   可想而知,这一条微博会带来的震动!   接下来,打开邀请函,认真的写起了字。   简篱瞄了一眼,只见她的第一句话便是:很荣幸能够接到您的邀请,但因私人事由恐要辜负您的欣赏。   “春晚,是中国最大和最受关注的舞台,确定不去了?”   “不去了,正是过年呢。”第一年家庭团圆的年,顾祐兮可舍不得破坏。   简篱勾起唇角笑了笑,正合他意,不过:“你直接回个邮件就行,写信多慢多耽误时间!”   习惯身居高位简篱一向都是这样打发人的。   “人家给我写的邀请信,我回信答复比较合适吧。”   说着,顾祐兮仍认真的埋头写信。   简篱坐在一旁凳子上,揣着手臂,不厌其烦的盯着看顾祐兮,像是在观赏一副稀世珍宝。   简萧飞坐在窗前看着被华灯装饰的宛如一条光带的黄浦江,难得的深沉了起来,他不喜欢女人哭,但穆千羽的泪让他觉得不是烦而是沉重。   穆千羽在他身后哭了一会儿,终于哭累了,走到他身旁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背上说道:“大飞!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不来找我,可你为什么也不让我去找你,难道你真的讨厌我?!”   “……”简萧飞听这句话,心酸的哽咽了一声。   他喜欢飙车……喜欢泡吧……所有豪门公子喜欢的事儿,他一个不落。   他不敢想,有一天会有一根绳子牵制住他的脖颈!   “你说句话好不好?!不要不说话!”穆千羽摇了摇他的胳膊!   简萧飞抚额,说道:“小羽!我还没想好!”   “什么没想好!”   “我自由散漫惯了,我怕我受不住束缚,最后伤了你!”   “连你哥都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我只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我?!”   简萧飞眯了眯眼,垂下头。   喜欢!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喜欢的时间有多久!   因为,他再感情上还没有认真过!就如他所说,他不像他哥等一个人能等五年,他散漫惯了,他还不知道自己能维持这种新鲜劲多久!就像他以前玩过的女人一样,不会长久,到时候伤了这个温室里的公主!   “那我问你,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照着你的样子去找了,可你让我琢磨不透!”   对啊!爱情哪那么多理由!   真要是遇到了命中注定,他也许只对你笑一下,就主宰了你的一生!   穆千羽看着他明暗各占一半的脸,和他哥一样同样是俊气十足的。   “我们尝试一段时间好不好?!”   简萧飞不答,却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穆千羽靠在简萧飞背上自说自话。   虽说,简萧飞表面上看来性格比简篱活泼,但是他的心实则是硬的,是无情的!   可要是你有能力撬开,你会发现他们的心里都流着浓烈的热血。   穆千羽这么相信着,他们哥俩那么要好,骨子里流的血是相同的!   他哥能被征服,他也能,只是她怕的是那个人不是她罢了!   第二天,顾祐兮的话就又出现在了头条上。也因为金越同时发了他复出以来第一条微博,是转发的顾祐兮的附上一句:愿岁月安好,繁华不弃!   简篱扫了一眼,皱眉低骂:什么玩意儿!   我老婆跟我说的情话,你掺和什么劲儿!   骂完,穿戴完毕,回家去!   ☆、二胎   两人到了西安,先去的地方是幼儿园。铭铭见了两人就跟狼见了羊似的,放肆追逐。   顾祐兮抱起铭铭,呢喃了好一会儿,最后小家伙儿夹在两人中间,两手扯着两只大手向车走去。   “简叔叔!”   即使现场人多声杂,简篱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声微弱又委屈的一声。   “溪溪。”简篱回头。   顾祐兮脸上的笑也停滞了。   溪溪看见简篱回头看她,喜极而泣着奔向简篱,接着抱起了简篱的双腿,哭着说:“简叔叔!你终于回来了!”   简篱远远的望见了远处人群中的何歆。   孩子做了手术还不到一个月不久,就算是伤口恢复了也经不起折腾,何歆竟然把溪溪弄到这儿来找他!   简篱神色低暗,她这是破罐子破摔了,想要拿溪溪来难为他和顾祐兮?!   “简叔叔!我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简篱摸了摸溪溪的头,伸出手说:“先跟叔叔走吧!”   铭铭却自觉的将手松开了。   简篱打开车门本想让祐兮先进去的,结果顾祐兮却领着铭铭绕过车尾打开另一扇门钻了进去,无奈简篱让溪溪先上了车。   车上,铭铭趴在了顾祐兮身上,怔怔的望了简篱和溪溪几眼。   “妈妈,亲亲。”   简篱一听,长臂一身,用手糊住了铭铭的小脸儿。   顾祐兮吃吃的笑出了声。   顾祐兮替铭铭将简篱的手推开,低头吻在了儿子的额头上。   儿子立马像开了花一样,咧起了甜蜜的笑。   溪溪不喜欢这个陌生的阿姨,她也能感受的到阿姨也不怎么喜欢她,但是简叔叔却很爱这个阿姨,而且他们都有孩子,那么自己就是个外人,溪溪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身子不自觉的离祐兮又远了远,她怕碰到顾祐兮的裙角,让阿姨不开心,从此之后简叔叔再也不见她了。   车最后停在了简母楼下,这次是来拿走铭铭的衣物,简母留他们在这儿一起吃顿饭。   到家时,简母已经将不少炒好的菜摆在了桌子上。   开饭之前,邻居大妈过来串门拿来了些乡下特产,简母便留邻居大妈坐了会儿。   邻居大妈看到祐兮说:“呦,这就是儿媳吧!孙子生的就俊俏,媳妇儿果真是绝色,你老婆子命可不错!”   “阿姨您过奖了!”顾祐兮笑笑,坐下和简母邻居大妈闲聊几句,而男人天生是孤傲的,所以和溪溪一起坐在角落一处“自恃清高”着。   “唉,现在国家开放二胎了,你们小两口都年轻,就不打算再要一个?!”   顾祐兮脸色微红,“这个还没打算!”   “他们小两口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定夺吧,咱们老的就不掺和了!”简母替祐兮解了围。   其乐融融的一起吃了饭,顾祐兮将从上海带回来的礼物交给简母和于诺后,带着孩子便离开了。   “小兮,我先让司机送你们回去,溪溪身体不好,我得带她去医院再做一下检查。”   “我跟你一起去!”因为她们现在是夫妻,所有事都应该共同承担。   “谢谢小兮。”   顾祐兮笑了笑。   医生给溪溪检查了一下伤口,愈合的还算不错,只是还是叮嘱近期不要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能做适当运动。   顾祐兮听了也是觉得小女孩儿可怜,才比铭铭大不过几岁,却遭这么多大人听了都害怕的罪。   从医院出来天也晚了,简篱和顾祐兮干脆就把溪溪带回了家。   铭铭听了医生对溪溪病情的描述后,有些佩服这个小姐姐的坚强。   但是那也不代表可以让出爸爸!   回家后,溪溪一直有些拘束。虽然和简篱认识许久,但是这个别墅还是她第一次来,所以一切都是陌生的,除了简叔叔。   简篱带着铭铭一起去洗澡,这样就剩下了顾祐兮和溪溪。   “溪溪愿意让阿姨帮你洗澡吗?”祐兮问。   溪溪绷着小嘴儿不说话。顾祐兮温和的笑了笑,这也怪自己之前对小孩儿太冷漠了。   “那就让别的阿姨帮你洗,好吗?”祐兮又问。   溪溪的眼眶红红的。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顾祐兮又温和的笑了笑。便交代好佣人注意事项,佣人便领着溪溪去了浴室。   而顾祐兮则得把铭铭的衣物一一规整到柜子里,还要为溪溪准备一间房出来。   没一会儿,简篱腰下系着围巾抱着铭铭便从浴室里出来了,小家伙儿光溜溜的从简篱的怀里跳到了床上,跟害羞似的裹好被子。   其实他哪里是害羞啊!分明是赖在顾祐兮和简篱的大床上不走了。   “爸爸,我跟你们一起睡!”   简篱完全漠视,这是不可能的。   “妈妈!我跟你们一起睡。”   顾祐兮笑着,摇摇头。   简篱满意的扬起了嘴角。   “就一天好不好,妈妈!”铭铭在被子里扭动着小身躯,“我都好几天不见爸爸妈妈了,我好想爸爸妈妈的体温,所以今天晚上就让我在这儿睡吧!”   小孩儿可谓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把自己裹成了俄罗斯套娃,怪萌的,可是——   “你不热吗?!”简篱毫不费力的将铭铭身上披的被子扯了下来,从床上捞起小孩儿,就往外走。   铭铭一个大写的无奈,耷拉着小脑袋垂头丧气着,估计琢磨着快点儿长大要复仇之类的!   顾祐兮一路跟出去,还坏笑的一点儿都不含蓄。   小孩儿估计埋怨妈妈怎么才和爸爸待了几天就变坏了!   “呦,我忘了,我那边铺床铺了一半儿!”顾祐兮看热闹看过头了。   简篱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说:“你不让儿子跟咱们一起睡,是不是打坏主意?!”   “没有的事!”顾祐兮嘴上说着脸上就红了。   简篱好似意会的样子,放开顾祐兮道:“好,我跟你一起去,然后满足你的愿望!”   “你先别动!”顾祐兮跑出屋。   不一会儿便从卧室拿来了简篱的睡衣,丢给简篱说:“穿上衣服。”   男人邪魅一笑,遵照老婆大人的命令穿好,跟她下楼。   因为家里没有小女孩儿的睡衣,所以顾祐兮就暂且把自己小款儿的睡衣给溪溪。   溪溪从浴室里出来,眼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怎么了,是伤口疼了吗?”   溪溪又擦了擦眼睛,用力压制哭声,小身子颤抖着连连摇头,她怕自己惹麻烦。   帮溪溪洗澡的佣人自责的看向顾祐兮。   顾祐兮为难的看了看身后的简篱。   谁知这时溪溪绕过顾祐兮走向简篱,拉起了简篱的大手。   简篱:“溪溪,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溪溪摇头。   “那溪溪现在睡觉,阿姨也要去休息了好不好?”   溪溪努力点头。   简篱看了一眼祐兮说:“小兮,帮我!”   溪溪终究不是简篱自己的亲闺女,在两人均穿睡衣的情况下,即使溪溪才七岁,简篱也不得不注意“男女有别”。   这也是可想而知的,简篱能有这种想法,也是因为简篱从根就把和溪溪的界限划分的很清楚,他是她的叔叔,不是爸爸。对溪溪像亲生女儿似的毫无隔膜的对待,是不可能的!   顾祐兮有些懂男人的心思,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顾祐兮要简篱穿上衣服的原因。   便又拉了溪溪的手,将她哄上床。   简篱没有再多说什么,关灯,拉着顾祐兮出去,横抱起顾祐兮,一切做的行云流水。   回了自己屋里,却见被子里鼓鼓的。   这货什么时候来的!   “快放我下来!”   简篱却仍旧抱着顾祐兮,直到把她放到床上才松手。   小家伙儿就这样得逞了一次。   铭铭抱着顾祐兮的腰,将头埋在顾祐兮的胸口睡得香甜,顾祐兮也把宝贝儿子抱的死紧对着一脸无奈的简篱傻笑。   她知道男人现在睡不着。   最后男人将两人全都揽到了怀里。   第二天一早,认清事实的男人对顾祐兮说:“本来昨天有考虑二胎,现在觉得还是太麻烦了!”   顾祐兮一直笑被儿子给忽悠了的简篱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顾祐兮给男人系好领带,赞叹道:“老公最帅!”   得了奖赏的男人抓起顾祐兮的后脑勺就是一吻,顾祐兮忙推了一把,铭铭就在不远处看着呢。   简篱扭头看到小家伙瞪的眼睛溜圆,新奇的看着两人。   “看什么看?!”简篱火气直冒,这是有委屈不能明说,“去背你的书包,马上去上学!”   “是!”铭铭绷直了身子,像个接受了首长命令的小战士。   顾祐兮只笑。   “溪溪怎么办?!”   “我把她送到福利院,了解一下情况,你就别担心了!”简篱浅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深看了顾祐兮一眼,说道:“外面一些高级的会所,能保障人的隐私,你可以去玩一玩,直接刷我给你的卡就行。”   这是怕她在家憋坏!   “我喜欢在家待着。”   顾祐兮暖暖的笑着说,将桌上的文件递给简篱,像个小秘书似的。   简篱接过文件,说:“要不,我用我全部薪资聘请你当我秘书得了,工作生活全都管的那种,以后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   “想的美!”   “如果你觉得工资不满意,再加上我的美色怎么样?”   “醒醒吧!我亲爱的老公!”顾祐兮心想他整个人都是她的了,那就更不用说他的财和色了!   “爸爸,该出发了!”   “嗯,知道了,你先去上车吧!”   “爸爸最大,爸爸先走!”   孺子可教也?!   不,这小家伙绝对有阴谋。果真,简篱猜对了,简篱拉着溪溪前脚出门,后面铭铭就拉了拉顾祐兮的衣角,顾祐兮缓缓的弯下腰,在顾祐兮侧颊上印上一吻说:“妈妈,我会想你的呦!”   接着,简篱就见顾祐兮眼眸弯弯的,灿烂的像是夏日最明媚的月亮,又在铭铭的侧颊上印了一吻说道:“妈妈也会想你!”   这一战,简铭小同学绝对胜出!   简篱早就成了醋坛子,想想她老婆还从未回吻过他呢!论哄老婆,他竟输给了儿子!   “简铭同学,你再耽误我的时间,我可要你自己跑着去学校!”某醋坛子打翻了!   铭铭得意的笑着给祐兮拜拜。   而溪溪却有些羡慕,她要是也有爱她的爸爸妈妈该多好!   顾祐兮闲下来,浇浇花,洗洗涮涮,最后坐在沙发上小心的缝补铭铭脱线的T恤。   “太太,外面有位苏小姐说认识您,我们担心是记者就没有让她进来。”   苏小姐?   要说,她认识的姓苏的,她就认识一个。顾祐兮脑海里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走了出去。   “姐姐!”门外的女孩儿看见露面的顾祐兮激动的挥着手。   “小月!”   顾祐兮小跑着走过去。   而门卫处的保安这才安心的打开了门,让苏小月进来。   苏小月踩着短高跟一路小跑着奔向顾祐兮,紧紧抱在怀里。   “小月。”   “姐姐,我好想你的,一直再等你回来,可你回来了都不去找我!”苏小月抱着顾祐兮,眼里微热。   顾祐兮摸着小月的后脑勺说道:“我知道小月现在是一名电台主播了,生活的很好,但是姐姐的生活依旧很乱,姐姐真的不想再打扰小月了!小月就原谅姐姐一次。”   这是真心话。   “哼!姐姐你这都是借口!不过……我原谅姐姐一次!”   顾祐兮笑着将小月拉进屋。   “哇,这里一点都没变!”小月感慨道,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曾经藏在这里像个公主似的姐姐,现在还是。   “但小月瘦了好多。”顾祐兮两手捏了捏小月的脸。   以前小月脸上肉肉的,但现在脸小了一圈,而且还化了淡妆,一点儿都不像从前那个因为要为父还债而弄得满身疲惫的小姑娘了。   “小月,姐姐给你拿好吃的!”顾祐兮突然想起了珍藏在冰箱里的吃食。   “不!姐姐,我可不放你走!”小月就又抱住了顾祐兮的腰,将头藏在顾祐兮的怀里,好像怕她飞了的样子。   “哈!不走不走!”顾祐兮摸着小月的头,一边命佣人去拿。   “那怎么这么瘦,是不是不好好吃饭?!”   “女为悦己者容嘛!”小月羞涩的说。   “看来……有情况了哦!”   小月脸红红的拉着顾祐兮的手说:“他是我的同事,等有时间请姐姐吃饭。”   对于小月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对顾祐兮说的。   顾祐兮摸摸小月的头,“好啊!”   “但是姐姐,我也要喝你和姐夫的喜酒!”   “那是当然了!”   小月看见放在沙发上一边的小衣服,小月差点儿跳起来,“天啊!姐姐真的有小宝宝啦!”   顾祐兮顺着小月的眼神看过去,看到铭铭的衣服,不禁莞尔一笑。   苏小月惊喜的说:“叫,简铭,或者……”   还没等苏小月说完,顾祐兮就笑了。   “简铭!姐姐,是不是叫简铭?!”   “是啊!好聪明!”   “姐姐呀!网上人们都炸锅了啦!我以为他们是胡乱猜的,没想到……”五年前她的姐姐不也是被流言逼走的!想到这里,小月又慌张了,“姐姐啊,现在人们好像……”   “没关系啦,过几天热度下去了就好了。”顾祐兮依旧甜甜的笑着,好像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跟五年前的她大相径庭!   “姐姐强大了哦!”   顾祐兮笑,只是有人撑腰了而已!   “好想看看小铭铭,是不是跟姐夫一样帅?!”小月拿起铭铭的小衣服,舍不得松手。   “一定有机会的。”   “我就知道姐姐和姐夫一定会走到一起的,从最开始姐夫从简家带走姐姐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了,这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小月像个算命先生似的有板有眼的说。   顾祐兮只笑。   “姐姐你别笑我,姐夫可是简家大少爷,妈妈是在我大约十岁的时候进简家干活儿的,从那开始,姐夫给我的印象就是不可接近的,可是姐夫带你走的那天,我看见姐夫眼里是有愤怒的,姐姐当时昏了过去,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顾祐兮有些脸红,觉得当时的自己实在太软弱了,竟然还趴在地上去求过人,还好……这人已经是她老公了。   “小月,中午在这儿吃饭!”   小月“啊”了一声,有些慌。   “你姐夫上班去了,不在家!”   小月瞬间转阴为晴,“好呀好呀,我要和姐姐待在一起。”   “小月月啊!真是的!你姐夫是老虎啊!”   小月眯起眼睛腼腆的笑着说:“人人都想亲眼见姐夫一面,就我不知道珍惜……”   而另一边,简篱公司的员工们闲聊的话题自然是总裁成了迷的婚姻,都不给人一点儿准备他就结婚了!   没关系,副总还单身啊?!还有一个可以幻想的对象!   但是又从坊间爆出了总裁主动辞职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要真是那样,也太打击人了吧!   简篱会等到华丰集团四十周年庆的那天才正式宣布,所以,现在他像往常一样工作。   晚上,要赶去工作的小月让男朋友大同来接,为了不暴露顾祐兮的住处,细心的小月还专门安排了在咖啡店里见面,也着实为顾祐兮着想了!顺便将受简篱资助的孩子们的感谢信送给了祐兮。   这沉甸甸的重量……又让顾祐兮心里热忱忱的。   刚出咖啡店,简篱领着铭铭就来接,铭铭一下子扑到顾祐兮的怀里说:“妈妈吓死我了,我和爸爸怎么找都找不到!”   顾祐兮不爱拿手机的毛病真得改!   “这不是找到了吗?”   这是因为咖啡馆离家不远。   “小铭铭!阿姨可算是见到你了!” 苏小月蹲下身子,抱住小铭铭,又喜欢的揪了揪铭铭的小脸儿,“我又猜对了!”   小帅哥!   简篱先和大同握手后,接过顾祐兮怀里捧着的的大箱子,说:“回家吗?”   “嗯!”   小月也要去上班了,她不舍得放开了小铭铭。   最后,苏小月看着三人在夕阳下形成的两长一短的身影,不禁慨叹:“真的……太不容易了!”   路上,男朋友一直回味着和简篱握手的那几秒,不掩兴奋地对小月说:“你这个姐姐和姐夫果然名不虚传!我也算开了眼界!”   苏小月已经出神了,夕阳下的画面在眼前挥之不去!   同样,余晖下,金越神的凝视着这一幕许久。   她很好。   金越的嘴角轻轻的上扬。   ☆、我把它称为爱情   小铭铭问祐兮:“妈妈在中国的朋友这么多,可妈妈为什么不早点儿回中国呢?”   “因为……因为……”   “因为你妈……不识好歹!”简篱揪着顾祐兮的脸。   “胡说!”   在谈过去各自的不懂事,两人打闹而过。   爱是什么?爱是我们都有错,但我们心甘情愿地释怀!   苏小月开始了今晚的电台广播。她放出的每一首情歌都刺激着她的神经,最终泪流满面。   犹记,突然简家奶奶去世后,简家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姐姐,人们说姐姐是简奶奶收养的孤儿,托付简家照顾。   可是大夫人姜燕总是强迫这位漂亮的姐姐做她不愿做的事,最过份的就是拉姐姐去照顾她自己私自开的珠宝生意了!   “简篱,我求你带我走吧!求求你!”被喂了安眠药,被折磨的神经混沌的顾祐兮曾趴在地上抓住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简篱。   无奈,卑微,来形容寄人篱下的顾祐兮来说最贴切不过了,再到现在的国际舞后,她的淡然,从容,太不容易了。   冰冷,桀骜,来形容纵横商场的简篱来说最适合不过了,再到现在的一个丈夫,他的温和,柔情,太不容易了。   “喂,你怎么哭了?”大同问苏小月。   “没什么!”   “因为你的姐姐?!网上的热度一点没降呦!”男友大同叹了一口气。   竹离,顾祐兮,简篱……   十六岁时,苏小月就来了电台打杂,她没有学历,没有后台,就凭着一副甜美的嗓子熬到主播位置。   他记得小月对他说:“我父亲好赌,妈妈在简家做工的工资也被爸爸拿去赌,我不仅没有学费上高中,爸爸还欠了好多赌债,就因为在简家时,我曾帮姐姐说过话,我的姐姐就对我像亲人一样!我的姐姐是为了帮我和另一个患有尿毒症的姐姐才进娱乐圈的!人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说她,现在她走了,她一个孤儿,她能走到哪里去,她该怎么办?!!”   “所以,你选定的节目是《吟听祐兮》,想引领人们看到她的本质,终止流言?”   “嗯。”   “有了你的祈祷,你的姐姐一定会很好很好的!”   ……   “你的祈祷奏效啦,怎么又哭了?”他问。   “哪里是我的祈祷呀,明明是我姐夫五年的深情,那一封封信,你以为是怎样来的,是我姐夫用五年的信念和坚持换来的。”   每一封感谢谢信都是以祝福语结尾的,而得到了帮助的孩子们,是用最真诚的心写上那句祝福语,简篱用心良苦的让许许多多人为她祈祷,祈求她永远平安。   大同瞠目。   “就是你想的那样,做这件事的是姐夫!”   “唉,事业上输的一塌糊涂,用情上还要自愧不如!”大同深度反省!   简篱今天去了福利院,才知道原来从上海回来的何歆,也就来看过溪溪一次,后来就带着溪溪去了幼儿园门口。   顾祐兮听简篱说完后,深呼一口气:“那我曝光那事儿也是她干的喽!”   “对不起老婆。”从根来说,事情因他而起,简篱是明白的。   “哼!”顾祐兮故作生气。反正事情也就那样了,她又没有损伤,所以没有什么可生气的。   只不过,感觉溪溪好可怜,身世本就不幸,到头来还要被当做一个攻击人的工具。   接着,简篱晚上还要开网络远程会议,一直到了十一点。   顾祐兮开着电视执意等他。   所以说,没有付出哪有收获!男人每天看各种枯燥的经济早报,各种经济周刊书籍,这样才能跟的上时代的脚步,最先抓住时机!   顾祐兮也是很心疼男人的,许多专业的书籍,最新的科研成果一本书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更要命的就数一些数据分析的书上除了数字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符号,就像是……道士画的镇妖符条,顾祐兮撇过一两眼头都大了!!   她问:“简篱,会不会很无聊呀?”   简篱只笑她,但是顾祐兮看男人每次捧着书都是津津有味的。   就冲这么一点儿顾祐兮就非常崇拜男人。   十一点这时候电视上已经没有什么综艺节目了,顾祐兮换台时突然看见了男人的影子,眼睛就凝视在了画面上。这是重播的娱乐频道,大致内容吴非是和自己的婚姻。   有知识,有文化,有内涵,还帅!顾祐兮由衷赞叹道。   不知道这样炫夫会不会被打。   听着房外“啊”的一声,顾祐兮应声下了床。   出了门见男人已经推开了对面儿子的房间门,想必也是听到了儿子的惨叫。   顾祐兮静悄悄的走过去,见男人双手把铭铭从地上捞上床,又给铭铭肚皮上搭上一条毛毯,关了空调,打开窗户通风,这样享受自然风对人的身体也好。   而后,撤回来。   深沉的父爱。   简篱出门后,搂起顾祐兮的腰说:“以后不要等我。”   顾祐兮不回答,又问:“忙完了吗?”   “嗯。”   以后顾祐兮还是会等他一起睡觉。   金越也知道了这场大乱的幕后黑手——许晴和何歆。   而作为顾祐兮多年的旧友会这样做的原因是——自己?!   金越知道,许晴是自己的粉丝,一个非常忠实的粉丝。   能有这样一个铁粉是每一个歌星的荣幸。   可是也是因为这样的一份喜欢才会伤了祐兮!   所以,他亲自回西安拜访了这位痴迷的粉丝。   许晴看到站在眼前的金越后,愣神了许久。   的确这太突然。   “怎么……怎么会?!”   “你好!我是金越。”   许晴两行清泪快速的从眼里滑落,“我……我……我知道。”   “祐兮跟我提过你好多次,谢谢你的支持。”金越语气淡然。   想到顾祐兮,许晴就心痛!   “你还爱她?为她付出那么多,而她呢?!她嫁入豪门从此幸福快乐了!”   “那你呢?我也从未给过你什么,不也默默的为我付出了很多吗?”   “……”   “她把你当朋友,所以让我们祝福她幸福好吗?”   许晴没有说话。   “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伴舞!”   募的,许晴惊讶的用塞满泪珠的眼睛看向金越。   金越微笑说:“你可以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我答复也好!”   许晴一时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见!”金越就要转身。   “是因为她吗?!”许晴急忙唤住金越,“是因为顾祐兮,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金越徐徐转身,幽幽的看向许晴。   “即使她知道了把这件事再次推上风口浪尖的不止是何歆,还有……我!”   “她不知道!”   简篱怎么可能让她知道!顾祐兮一向把许晴当朋友,要是知道了不还得感伤半天!   金越走后,许晴心依旧扑通跳个不停,一方面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和金越说话,另一方面,她既恨顾祐兮又愧疚顾祐兮一直把自己当朋友。   为何歆提供顾祐兮行踪的是她,甚至为何歆出谋划策的也是她,因为她知道这样做一来可以为金越炒作新闻热度,二来再次将顾祐兮推向舆论的顶端,曝光她的真身同时为简篱和顾祐兮的婚姻造成负担!   可是,她以为简篱不会娶顾祐兮,原来只是她以为!   当时,何歆知道了这个结果之后,木讷了许久。   他们都猜错了简篱!   漆黑的屋子只被一盏昏暗的床头灯熏染着,金越的脸明暗半参。   “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   第二天,一个名为《我把它称为爱情》的帖子在网络蹿红。   帖子内容是关于顾祐兮和简篱的,作者是一个摄影师章泽。   他说,年初收到舞团一个委托那就是接竹离回国,并且将拍摄的照片传给简篱。   当时,他就觉得这件事不普通,果真,几个月后,一直让他疑惑的事最终揭开了谜底。   当顾祐兮挽着简篱的胳膊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他就认识到,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龌龊,而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顾祐兮刚睁开眼睛很是欢喜的看见男人还在自己身边,以前男人总是起的早,每次她醒了床边就空了。就这次能醒了看见他还是因为顾祐兮及时的把要起床的他拦住了。   “可真不容易。”顾祐兮往他怀里靠了靠,仰起头在他下巴青色的胡茬上印上一小口,甜笑道,“好扎!”   简篱一下子又把她翻到身下,蒙上被子低喃:“小兮,乖!”   **   何歆应邀坐定!   “何小姐,好久不见!”   “金先生,恭喜你再次站在了舞台上,我很佩服你,五年过去了但你依旧那么受欢迎。”何歆浅笑一下,脸色很快沉下去,转而是金越明眼可见的憔悴。   “你是个好女孩儿。”金越微笑着起身为何歆倒上茶水。   好女孩儿?!   为了自己的东西不惜花重金陷害别人的她,还是个好女孩儿?!   为了拆散别人不惜利用无辜小孩儿的她还是个好女孩儿?!   “谢谢你对我的赏识,但我恐让你失望了。”何歆苦笑了一下。   “我之前也做过许多糊涂事!比如把顾祐兮带进娱乐圈全是为了能靠近她,结果……她被舆论逼走,追根寻底,是我的错。”金越笑得凉薄。他那是太张狂,太自以为是,才会不计后果的把她带入这个浑圈子。   何歆有些诧异的抬眸。   “这件事情圈外人都不知道。当初拍摄《唐宫传奇》的时候是我把她引荐进来的。她当时在给我伴舞,有一阵儿成天愁眉苦脸的,原来是为了帮助一个朋友治病,还有一个朋友要上学。”金越的笑加深,眼里含着碎碎的星光,好像是沉陷在了那段儿回忆里,“恰好我签约的那部新剧缺女主,她太美了,好像就是那个女主儿,当女主也能解了她的难题,她没想多久就答应了。后来就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了。”   “哼……看来你果真心底有鬼,才会那么大方的把顾祐兮让给简篱!”   “我原以为她是故意想靠近我,炒作自己,她所说的那些要帮助人的理由也只是她编的而已,因为像她这样漂亮的想要追求名利的女孩儿太多了,说实话她长的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帮她我确实是有目的,我想玩儿她!”金越几乎毫不迟疑的说出了掩藏在心底这□□的话。   何歆更为诧异的挑眉。以前的金越是个阳光,烂漫的王子,几乎是站在娱乐圈的最亮端,是她好多同学的偶像,这句话太跌破形象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当时简篱就在她身边,明显的看出来简篱当时真的很喜欢她,尽管他不说!   因为当简篱知道顾祐兮签了约之后,要强制她毁约,甚至为她付了高额的违约费。但是她拒绝了,因为她说……简篱的钱是简篱的,她不想永远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后来我再调查的时候发现她说的那个患病的朋友还有那个上不起学的朋友都是真实存在的!这傻姑娘怎么就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这个也要帮一帮,那个也要帮一帮,怎么这世上还有这么天真的人!后来果真这种人身世来路不明!”金越嘲讽的笑了一声。   “金先生今天约我到这儿不会就是找个忏悔的对象吧!”   “后来拍摄完《唐宫传奇》后,拿到了报酬的她宣布不再涉足娱乐圈,这是她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作品。也因为她是新人,报酬并不多。”   “在你们眼里顾祐兮都是一个知道自力更生的女孩儿,所以招人喜欢!而我……就是一个只会求他人施以援手的人吗?!”何歆哽咽,眼圈红了,“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患病的女孩儿不是她妈,她当然不会有急火焚身的感受!”   金越却不疾不徐的说道:“世界真小,那个患病女孩儿的养母原来是简篱二十年未见面的生母,后来也是简篱一直资助那个患病女孩儿的医药费。要说那个母亲还真是伟大,对自己的养女比自己亲儿子还要亲。要不是简篱为了查明顾祐兮用钱的原因,知道了这件事,估计就顾祐兮正的那十几二十万支最多支撑半年!”   “……”   “何小姐母亲的身体如今可好?”   “嗯,所以你是想说服我要我离顾祐兮远远的?!”   金越不说是,也没说是,只是对着何歆别有深意的一笑,笑得阳光帅气而又坦然。   “你是个好女孩儿,不该再受到伤害!”   何歆咬紧了嘴唇,冷笑。   “恐怕简篱也是这么想,所以对你迟迟不动手!”   何歆狐疑的看向金越,“金先生话说的太满了!”   简篱那天冰冷的着实让她心寒!   金越摆摆手说:“我看起来很阳光但骨子里是冷的,所以你刚才会很吃惊我会说出那么龌龊的话。娱乐圈就是这样,玩的是演技!”   所以,金越是在说,有些人不能只看表面。   何歆站起身,就要走出门是偏头留下一句:“但愿,我还是个好女孩儿!”   ☆、还是爱我的   副总性格开朗,跟他做汇报,如果他喜欢,他会搂着你哈哈大笑连连称赞,运气好的时候还能蹭一顿大餐,不过,悲催的是如果不行,他也会直言直语把你骂的狗血淋头。   而简篱就属于那种绅士有礼但是带有不可触犯的威严的,比如他的目光太凌厉,好像一眼就能看出你肚子里有没有墨水,你心虚不虚,要是向他作报告没有让他满意时他不多说话但是会一针见血的指出不足,他也不会骂你,只说:“给你一次机会改正!”,如果他对你说了这句话就说明你这段儿时间很不招他喜欢!所以人们听了这句话后为了保住饭碗拼命。   而且简篱在人们眼里是不苟言笑的,即使是完美的完成了一向极大的业务,高层们心悦神怡着,但惟有他像是故意尽力配合似的微微扬着嘴角,怎么看在那帅气的笑里挂着不耐烦。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位高冷的总裁大展笑颜呢?!   今天中午有几个员工结伴儿去吃饭时偶然撞到了要出门的简篱。   乖乖,只见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路,要命的是他竟毫不掩饰的咧着嘴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几人躲的远远的看着简篱走远的背影,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自然,办公室很快就传遍了这消息。   简篱:“我现在回去!”   顾祐兮:“啊?!回来?”   “对!回去看你!”   “嗯……”顾祐兮想了想,“回来吧,别超速!”   起因是简篱把顾祐兮在上海相中的那件刺绣的旗袍送回了家,顾祐兮惊喜的答谢她的老公,被老婆夸了,简篱自然笑了。   有时候不是他故意装高冷,项目做的好在意料之中,所以最后就没有出乎意料之喜,等付出的够多经验积累的够多对一切有了掌控力的时候,就觉得一切就那么回事,况且挣那么多钱没有人花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有时候就算你不以为然,你也要笑,否则别人会觉得你很煞风景!   简篱在前边以正常速度开车,尽管这样跟在别人屁股后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可是要听老婆的话,不超车不超速,做一个遵规守纪的好公民!   然而,后面熟悉的蓝色超跑先超了他的车然后再慢下来有意要等他一会儿,等简篱的车追上了蓝色超跑,蓝色超跑就又超车,反反复复!   我们是好公民,不跟你计较,可这货跟着我干嘛!   简篱忍无可忍插上耳机问:“去哪?!”   “哥,你也太慢了!真憋屈了这几百来万的车!”   “我要是出了事,你嫂子怎么办?!”   “呃……”简萧飞哑言。   一言不合就秀恩爱!   “你就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嘿嘿!”简萧飞加踩油门,“当然是,蹭饭喽!”   简篱见着前面的蓝色超跑飞速蹿远。老婆说了不能超速,忍!   “幼稚!”   到了家,见简萧飞已经坐在餐桌上嗷嗷待哺了。   简篱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凳腿儿上,“经我允许了吗?”   凳子向前倾去,发出“吱”的一声。   顾祐兮从厨房里笑着叹出头来。   “嫂子,我哥欺负我。”简萧飞一脸哭相的看过去。   顾祐兮故作严肃道:“不坐好都不给吃饭!”   “我去帮嫂子好了!”大飞作势要动,却被简篱横了简萧飞一眼。   “坐着,你敢动没饭!”简篱走向厨房。他的老婆得他亲自帮忙。   顾祐兮发现一旁的佣人和自己一样也忍不住的一直默笑。   两个大男人,真是幼稚极了!   “哥,吃菜!”   “嫂子,吃菜!”   简萧飞一一将青菜夹紧两人碗里!“以后我要是有了困难你可还得帮我!”   哦!这是借花献佛呦。可是这又是借谁的花呀?!   简篱的脸黑了,夹起简萧飞放进顾祐兮碗里的青菜重新丢在简萧飞的碗里,自己又重新夹菜给祐兮,对大飞说道:“再说话,信不信我赶你出去!”   “还好铭铭不在,不然一定会笑话你们!”顾祐兮无奈的摇头。   好不容易把活宝送走,简篱刚抱起老婆没一会儿,手机上就来了电话。   “电话!”顾祐兮将手机送到简篱面前。   简篱一脸无奈的拿来,“喂!什么事?”   “简先生,请问您现在有空吗?我想约您谈一谈溪溪的事!”   简篱蹙了蹙眉,大中午的!   “晚上吧!我妻子中午还要睡觉。”   “好,好好。”那人一头雾水的答应,心里则实在想不通这件事和她媳妇儿睡觉有什么关系。   同样,顾祐兮也是一脸懵懂。   “溪溪那边的老师说要约我见面,我要带着小兮去。”   “嗯,其实现在去也没事的,我不睡觉也可以啊!”   简篱邪魅一笑:“可是,我要和老婆睡觉呀!”   简篱已经意识到,他不再是鹰了,而是一只风筝,一只最终要回到主人身边的带线风筝,这个主人就是——顾祐兮。   晚上,两人和福利院的老师去见面,而把小铭铭自己丢在家里和大哈玩。   老师一脸担忧的说:“这几天一直有夫妇断断续续的来这儿□□,先生您也知道,一般夫妇都喜欢挑选漂亮聪明的孩子,昨天一对儿夫妇选中了一个小姑娘,因为要办手续,小姑娘没有立即被领走,小姑娘就向溪溪面前炫耀了一番,溪溪就有些闷闷不乐,今天上午何小姐来过这儿,眼红红的像是哭过了,对溪溪又亲又抱,后来走了之后,溪溪就哭着说何歆阿姨要走了,不要她了,简叔叔也有了亲生孩子,也不要她了。”   一直以来,简篱对溪溪的偏爱也是其他小朋友羡慕的,但是简篱却一直没有要领养她的意思,然而她身边的有些长的漂亮的聪明的小伙伴却获得了一个家庭。   而她呢,从小有病长的也不如其他小朋友可爱,惟有一个简叔叔对她最亲,可是……   “嗯。”简篱也了解这种情况。   老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顾祐兮。   临走时,简篱没有去见溪溪,只是远远的看了看溪溪孤小的身影。   “简篱。”顾祐兮看着简篱有些走神。   “嗯?”   “为什么当初偏偏对溪溪那么好?”这是顾祐兮一直以来想知道的。   简篱定定的看向顾祐兮,揪了揪她的脸,浅笑说:“你叫什么?”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简篱的笑意加深,“怎么会?小兮怀孕时那么瘦,我还以为你会给我生一个小棉袄呢!”   哦,原来你一直对人家铭铭有偏见呢!顾祐兮斜睨了一眼简篱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嘛?”   “小兮,我想你,也怕你和孩子在外面受苦,就跟那个小可怜儿似的。”   顾祐兮脸色微红,深深笑了笑,紧紧握住男人的大手。   原来,简篱在心中早在五年前就接受了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只是嘴上不肯说。   那句“我不会让你疼的”的真正意思是他不再强迫她打掉孩子,他要负责任!   她当时不深思,也不明白。   现在,她只想抓住他的手,永远不放开。   “要不,我们领养她?”顾祐兮说。因为溪溪和简篱很亲,而看的出来简篱也很宠溪溪,自己若让出一步,简篱也就不用操心了。   “不!”他毅然决然的拒绝了。   “为什么?”   “不想小兮为我受委屈,这事很好解决。”他坚决的说,因为他知道溪溪性格比较孤僻不愿和生人接触,而祐兮也是个没脾气的,这以后顾祐兮得处处包容着溪溪才行。   顾祐兮眼眶就跟着热了起来。   但是,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小铭铭却不开心了,吃饭时也不说话,吃完饭看了会儿书就回房间了。   顾祐兮看出了儿子的不正常,临睡觉前,独自走进铭铭的房间,在铭铭一侧躺下了。   铭铭见妈妈来了,转向祐兮,紧紧抱住。   “铭铭为什么事不开心呢,跟妈妈说一说?”   “……”铭铭不答,只是拿出小手在脸上重重揉了一把,把泪珠儿擦去。   祐兮心疼的将儿子的头揽到怀里,问:“是学校有不开心的事了吗?”   铭铭摇头。   这时简篱推门而入,走向床边,俯身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两人,说道:“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没精打采的。”   “没有。简篱今晚我要和铭铭一起睡,要说悄悄话。”   呃……还悄悄话!   简篱心里有点儿不爽。但儿子状态貌似真不太好,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简篱就不再说什么,他俯身在顾祐兮额头上印上一吻,大手又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便出去了。   顾祐兮又问:“就跟妈妈说好吗?也许妈妈能帮助铭铭呢。”   铭铭抽泣了一会儿,湿软的说:“我觉得爸爸不喜欢我,更喜欢溪溪姐姐。”   “哎呦喂!铭铭如果是因为这个伤心那就太不应该了,爸爸是很爱铭铭的呦。”顾祐兮顿了顿又道,“爸爸的爱和妈妈的爱是不同的,妈妈爱铭铭,希望铭铭将来快乐健康,而爸爸爱铭铭是教给铭铭得到快乐健康的方法,得到尊重,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妈妈,真正的男子汉是什么样子?!”   “嗯……在妈妈看来爸爸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呀!有爸爸在身边,妈妈感觉什么都不怕。爸爸为什么每天都要教铭铭做功课呀,那是爸爸希望你以后能靠自己的双手得到自己想要的,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那我想保护妈妈!”铭铭不加思索的说。   “呵呵……妈妈有爸爸保护就好了,以后铭铭一定会有想要保护的人。”   “不,我就要保护妈妈。”   “好好好!”祐兮在铭铭额头上印上一吻。   总有一天,铭铭会遇到那个非娶不可的人。   “爸爸是爱铭铭的呢,只是爸爸不喜欢说出来,铭铭得用心感受爸爸的温暖才行。”   “嗯。”铭铭在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星期六,顾祐兮单独和简篱说:“简篱,今天要做的事情多吗?”   “不多。想我陪你了?!”男人坏笑。   “不!我和吴非约好了要去看一场舞蹈表演,所以你和铭铭在一起玩,爸爸,好不?”顾祐兮笑得很美,但别有深意。   简篱的脸暗了下来:“咱们一起不行吗?我也可以陪你去看。”   顾祐兮摇摇头,笑得更加甜,“铭铭是很乖的呦!”   说完,顾祐兮就扭着小屁股乐呵的走了,真是卸任一身轻。   “爸爸,咱们去哪里啊?”铭铭毫无期待的问简篱。没有妈妈在,总感觉有些空荡。   简篱深吸一口气,唉,这生活貌似索然无味。   简篱拧眉沉思了一会儿说:“走吧。”   接着,简篱开着车,铭铭坐在副驾驶上,父子两个来到了武馆。   这里已经有铭铭的几个叔叔在等了。   铭铭一一问过好。   “大哥,你什么时候把那烂摊子扔给大飞呀,咱自家摊儿上的小姑娘们对你可是翘首以盼!”   简篱不理会,一手拉着铭铭安静的走向换衣间。   铭铭看着方义对着一旁沙袋打拳的样子很是厉害,便求道:“三叔,你好厉害,你可不可以教我!这样我就可以保护我妈妈了!”   方义停下来,冲着简篱狠狠的挤眉弄眼了一把,又擦了擦鼻头,说道:“好!”   其实你老爸就厉害着呢,只是不漏手罢了!这次方义能被铭铭看上,可算是在简篱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   简篱勾唇一笑:“行,你三叔会对你进行初级训练。后续嘛……”   “好,就这么说定了!”方义才不管简篱这话是不是再讽刺他,能得到小侄子的青睐并且能亲身传授小侄子武术,可是求之不得的事!   “不过,铭铭,你刚才是认真的吗?!”简篱严肃的问铭铭。   “嗯,爸爸我要学。”铭铭一脸诚恳的回答。他早就想学了,从那次妈妈受到欺负开始,从那次和小朋友打架后这种想法愈加强烈。   “嗯。我不会给你中途放弃的机会。”简篱这是再告诫简铭小同学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得走下去!   敢于尝试敢于担当,不轻言放弃正是简篱想要教给铭铭的!   铭铭听后,又是郑重的点头,表明自己的决心。   方义眯起眼睛笑了。   最开始,方义只教铭铭练扎马步之类的最基本的,惊喜的是铭铭在他的指导下做的很是标准,并且能保持一个姿势十分钟不动,真是让方义大为称赞。   简篱只笑了笑,其实是为儿子骄傲的。   下午,简篱回到公司开一个小会,看了看腿边的铭铭。   “简总,把小少爷交给我吧!”女秘书说。   “嗯。”   简篱低头,对小孩儿缓缓说:“等开完会了,我接你走。”   “嗯,爸爸我没事的,你去忙工作吧!”   简篱揉了揉铭铭的小板寸头,放心的去了,接着不远处就有助理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在等他,而他也早已换了一副面孔。   秘书领着铭铭来到专门接待宾客的房间,为铭铭倒好果汁,摆上水果拼盘。   铭铭笑呵呵道:“谢谢阿姨,阿姨不用忙了。”   女秘书甜甜的笑了,之后拿来几本漫画书给铭铭,就又去忙工作了。   后来,就一直没有人进来。   时间过去了好久,铭铭把漫画书翻完了,又练了练今天方义刚教的基本功。   可是,怪无聊的,爸爸应该不会把他忘了吧。   铭铭将门打开,发现在旁边还有许多像这样的屋子。   但是,在这条走廊里没有看见一个人。   秘书阿姨带他来这儿的时候是从走廊左边来的,那边有许多办公室,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有叔叔阿姨在那工作,那右边是什么呢?!   好奇心的驱使下,铭铭小心的把房门关好,走了两三分钟后应眼而入的便是另一片天地。   好多叔叔阿姨,有的埋头整理文件,有的手揣文件到处分发,总之,看起来都好忙。   一个途径走廊的眼睛男子看到铭铭说:“咦!哪来的小屁孩儿。”   铭铭最讨厌别人这样叫他了。他爸现在都不这么叫了好吗?!   “叔叔我可不是小屁孩儿!”   别人听了铭铭这样稚嫩的声音,不禁好奇的转身看过来,离铭铭最近的一位女职员看到了铭铭后,直说:“哇!小帅哥啊!”   眼睛男顿了一下说道:“你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呀?!你爸爸妈妈呢?”   “我在等我爸爸,我爸爸说一会儿接我走。”   眼镜男点了点头,只以为是某个职工或经理的孩子,只嘱托了一句:“那不要乱跑,不然一会儿爸爸该找不到你了!”   铭铭点了点头。   “唉,小帅哥,和姐姐合个影吧!”   旁边的板寸男手里依旧翻着文件,嘴上仍旧不饶人:“去你的吧!姐姐~是阿姨好吗,老阿姨!!”   女孩儿斜睨了一眼板寸男。   “姐姐好!”铭铭笑着打了声招呼。   “嘿嘿,真会说话。”女孩儿笑咪咪的夸赞了铭铭一番,转身挤兑到,“某些人奔三十了,还不如一个小孩儿!”   “好好好,我不如一个小孩儿。那姐姐你这么闲,能帮小弟接一杯水吗?!我都快干了!”   “我一点儿都不闲,好不好,我只是比较懂得放松心情。”女孩儿转眼又对铭铭笑。   “我去帮叔叔阿姨接吧!”   阿姨……呃……   女孩儿出了一头热汗,看来真的老了。   “不用,姐姐自己可以去。”   “我也可以去哦,阿姨和叔叔很忙,而我很闲呀!”   女孩儿远望了一眼供水台,见有同事正在接水,便把杯子递给铭铭后说:“小帅哥,把杯子递给那个阿姨,让阿姨帮你倒。”   铭铭点点头,捧着两个塑料杯颠颠的跑去接水,可惜,那个接水的阿姨还是走了。   铭铭只能踮起脚尖,才能刚刚打开水阀。   接着,会议的大门突然打开,铭铭听到声音回头望过去,只见从里面走出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片,领头的正是自己的爸爸。   “爸爸!”铭铭欣喜的叫了一声,接着又惨叫了一声,“好烫。”   水已经接满溢了出来,烫到了手。   铭铭缩回手,手背上红通通的一片。   这一切都映在了简篱眼里,简篱心再硬也是个当爹的人,看了孩儿这样心里也是心疼,加快脚步走过去,甩下身后一干人等。   可是,铭铭心想没关系,要和爸爸一起回家了,便吹了吹手继续接满另一杯水。   转过身,恰好见到爸爸走到身前,便微笑着说:“爸爸,你等我一下哦,我给叔叔阿姨把水送过去。”   “不用了,让田叔叔去送吧!”简篱心疼的把儿子抱在怀里,拿着儿子的小手瞧了又瞧,还好只有些通红,“疼吗?”   “只有一些些疼,爸爸忙完工作了吗?”   “完了。”简篱回答便抱着儿子回家去。   等两人走后,众人都傻眼了。   让铭铭接水的两人早就没魂了,谁能料得到小孩儿他爸是总裁啊,两人一路飘到供水台向田齐连连致歉。   田齐直摇头,心想你们运气可真真真……好!   “慢用,两位!”田齐阴笑。   两人想估计喝了这杯水会被呛死!   车上,铭铭还一直在简篱耳边说:“爸爸,我没事。”   “是他们让你去的。”   “不是,是我自己去的,叔叔阿姨们都好忙呀。”   “嗯,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努力。”   “嗯,爸爸我也会为自己的将来努力。”   简篱嘴角勾起一抹笑。   铭铭突然又觉得妈妈说的一点儿都不假,爸爸和妈妈都爱他,只是爱他的方式不一样。   ☆、嫁给我   何歆走了,带着她母亲去了姥姥家那边……那里是贵州的一个小县城,交通不发达,进而经济也不发达。   在这里,她刚成为一名小学教师,在学生眼里她漂亮温和大方,是一个最见过世面的老师,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天使。   而对于何歆呢,每次有了想反抗命运的决心,却又被自己甘于安逸的心压倒,当自己变得有手段更会去争取某些事情的时候,自己会被自己厌恶,而社会又在不断的教她做“聪明人”,否则就会被淘汰。   而这里安静,纯净,没有金融场上的纷争和战烟四起,另外,是母亲该静下心来养老了。   于是,便在这里安好吧!   只是,她觉得她可能再也不会和简篱那样的人物有交集了。   顾祐兮不知道何歆去了哪里,只是以后再也没见过,她也从没再提过她。   她关注的是儿子的生日慢慢临近,男人卸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七月七日,顾祐兮和简篱穿上便装,带上墨镜出门了。   第一站,福利院。西安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妇要收养溪溪,夫妻两个都是中学教师,家庭条件很普通但待人很和善,另外简篱会资助溪溪的生活费和教育费直到她成年,所以溪溪可以放心的跟过去。   简篱摸了摸溪溪的头,说:“我永远是你的叔叔。”   溪溪抱着简篱不愿意撒手,最后还是老师硬把溪溪抱走的。   当时溪溪跟着夫妻两口走的时候也是哭着走的。   这就是简篱口中说的解决的好办法吗?可能是因为溪溪和铭铭年龄相仿的缘故吧,顾祐兮看着也很心酸。   “简篱,其实我真的可以接纳溪溪的。”   “国家为了防止夫妻区别对待领养儿童,规定夫妻两个不能再生育。”简篱一语道破。   “原来是这样。”顾祐兮心里稍微舒服了些,“简篱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毕竟,简篱为溪溪付出的也很多。   “我们有儿子了,况且,我还会有小兮为我生的女儿。”   顾祐兮脸红了一下问:“不是说一个就够了吗?”   “小兮给我生多少,我都不嫌烦!”   顾祐兮斜睨了他一眼,小声嫌弃道:“想的美。”   心里却是一暖。   第二站,幼儿园,接简铭小同学放学,更为重要的是这一学期就要告一段落了。   男人说他安排好了假期,但就是不告诉她,顾祐兮只能静等了,等明天男人卸任。   接着,三人先是去电影院买了票,付钱时铭铭跃跃欲试。   简篱反手把铭铭抱起来,塞给铭铭三张钞票,说道:“每张票六十二。”   “知道了!”铭铭自信的拿出两张钞票,说道,“阿姨,你应该找给我十四块,谢谢。”   “好聪明的小朋友。”前台小姐不禁莞尔。   报出数的铭铭,顾祐兮都惊讶了。   “哇,铭铭好厉害。”顾祐兮太惊喜,这简篱不过也就辅导儿子学习了几天呀!   简篱一脸淡然。   铭铭把一堆零钱塞给简篱,简篱从中拿出了一枚硬币在顾祐兮眼前晃了晃。   顾祐兮笑笑说:“好久没见过一元钱了吧!是不是感觉非常接地气?”   简篱勾唇一笑,把硬币抛在半空上,转瞬又回到了他的掌心里。   简篱握成拳头,递在她嘴边说:“吹口气!”   顾祐兮狐疑的瞟了一眼简篱,照做了。   简篱张开大手时,硬币已不翼而飞,顾祐兮稀奇的反复翻看男人的手掌、衣袖,未果。   同样紧紧盯着简篱这一系列动作的还有铭铭,可他也没有看到一点破绽。   “再亲一口。”简篱再次将铁拳递到顾祐兮的嘴边。   实在是想揭开谜底,顾祐兮也没有顾及路上的人怎么看,她抱起男人的拳头,软软的咋上一小口,而迫切想知道结果的铭铭也用力“嘛”了一大口。   简篱的笑容加深,小把戏大作用。   只见半空中又闪亮了一下,又被男人紧攥在手里。   顾祐兮的眼睛也跟着一上一下,呼道:“让我看一下,是不是掉包了。”   简篱却握紧顾祐兮的小手,说:“一块儿走下去。”   “嗯。”顾祐兮倩笑。   手心里是凉爽的一小片,在炎热的夏天浸润心田。   一块儿走下去,我们一块儿走到最后。   “教给我啊!”   简篱却说:“传男不传女!”   这可是用来撩人的,某男是不会给她机会的。   铭铭高兴了,欢呼了,雀跃了:“耶,爸爸答应教我了!”   等回神时,发现过路人几乎都在瞟这一家人。   顾祐兮顿时低下了头,忘乎所以了!   吃饭时,点了一盘红烧肉,儿子喜欢吃,顾祐兮是一口都不吃,因为里面肥肉太多。   简篱挑了块儿肉,把肥肉吃干净,默默的把肉放进顾祐兮碗里。   顾祐兮一口放在嘴里,真的很美味:“哇,味道真不错。”   于是男人和铭铭就都也开始为她服务,她既感到幸福又觉恐慌,以后千万不能白痴的暴露了。   这一家人也暖化了旁边的小情侣,女孩儿终究撅起了小嘴儿抱怨起了不解风情的男友。   其实,从福利院出来,顾祐兮心里还是没那么明朗。因为,溪溪代表着人性灰色的那一面。   简篱说过溪溪有先天性的唇腭裂和心脏病,她的亲生父母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抛弃了她。   溪溪带给顾祐兮的回忆是阴沉的,好像每次见溪溪天都在下雨,但其实并不是,只是因为溪溪哭的太多,让顾祐兮的心跟着下了雨。   她愿,天下儿童都能不再流离失所。   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虽然有了孩子,但仍像热恋中的小情侣。   本来前几天的两人新闻热度已经降了下来,可是两人就是有热搜体质,又被网友拍照上了头条,这次还捎带上了简铭小同学,只是迫于简篱一直有意护着铭铭的脸,所以并没有把简铭小同学可爱又帅气的小脸给露出去,而头条对于顾祐兮和简篱夫妇俩个来说,这就不叫事!   七月八日,华丰集团四十周年庆,也是简铭小同学年满五岁的生日。   顾祐兮穿上了天蓝色的抹胸礼服,描摩了她玲珑的身体,铭铭穿上了小西装打起了小领结。   一家三口连成一串走进会场,迎接要到场的来宾。   简易看到了一家三口,尤其是生的俊俏的孙子,不禁在心中怨愤简篱根本就没把他这个爹放进眼里,结婚了不告诉他,就连有了个这么大的孙子也不告诉他。   唉,简易叹气,不禁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简天成,期盼他快点儿成熟能成家立业,到时候他就有孙子抱了。   当着外人的面,关系总不能搞得太僵,由张素心带头打招呼,简易和一家也就是打了个照面。   “铭铭叫爷爷。”张素心说。   铭铭看了简易一眼,叫了声:“爷爷。”   很短的一声“爷爷”,却让简易心里激起了一层浪潮。   简易只笑了笑。   简萧飞挤上来说:“祝我的小侄儿生日快乐,叔叔给你准备了礼物,等散会了给你。”   “谢谢叔叔!”   有市场部经理带着妻子来和简篱打招呼,打了招呼后,经理妻子向顾祐兮说道:“太太,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们在小区公园里见过一面。”   顾祐兮也立即红了脸,当时情急之下撒的慌竟然当着简篱的面被拆穿了。   “当然记得,好久不见了。”顾祐兮悻悻的笑。   “没想到您的老公是……”当时顾祐兮说她老公什么都管,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督察部的!   督察部的经理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早就有老婆了!所以那天顾祐兮说出来后,人们都不太愿意靠近她。   “当时我们有些误会。”   顾祐兮笑笑:“都过去了。”   简篱知道这个误会一定和自己有关,而且问顾祐兮,顾祐兮脸简直红的都快滴血了。顾祐兮心想要是说了不就等于就暴露了早就把人家当做老公的事了?!   会场里还来了很多优秀员工,其中还包括那次不小心让铭铭烫了手的两位。在最开始两人都是入围了优秀员工的评选名列,当前几天出了那事后,所有人几乎都以为这两人没戏了,但是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这一家不计前嫌这一点儿,人们从心底就服了。   一家三口来了之后,一直不断的有股东、友公司董事管理层去问好,两个小职员根本就没机会前去说话,还有他们看起来都好耀眼,再走近些,怕是会“瞎了”!   两人看到了田齐,于是女孩儿拉来壮胆道:“田助理,能不能……陪我们去道个歉。”   田齐很好说话,便答应带两人去了。   两人结结巴巴的打招呼:“简总好!太太好,还有小少爷好!”   铭铭向两人摆摆手:“阿姨好,又见面了!”   顾祐兮一直笑得很温和。   田齐介绍:“简总,太太,他们是……集团财务部的优秀员工,在前几天那天……和小少爷有过接触的那两位。”   “嗯。”简篱闭口不提那件事,简篱的眼光看过去。   两人都听说过简篱的如炬的目光,一下子又羞愧又紧张地红了脸:“不……简总,对不起,如果那天要不是我们太懒了,小少爷也就不会烫手了,真的很对不起。”   顾祐兮恍然大悟:“没关系的,铭铭没有受伤。”   为了彻底打消两人的疑虑,顾祐兮还让铭铭伸出了手。   两人这才算放下了心,而且两人从这件事看到了顾祐兮和简篱的为人。   接下来,简篱在发言时郑重宣布了辞职决定,引起台下一片哗然。   但是简篱自己很平和,看起来对这一结果很满意,台下的顾祐兮也是依旧崇拜又痴情的望着老公,尊重和顺着他的一切决定。   当简篱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又重新牵起了老婆的手。   两人默契而和谐,站在一起就是一副极美的风景画。   而股东们和忠于简篱的公司高管脸上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虽然说这个决定他们早就知道了。   华池初上,人们在翩然起舞,而铭铭和几个同龄的小朋友玩儿的还不错。   顾祐兮喜欢和简篱跳舞。   旋转着,简篱突然将顾祐兮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突然地又放开她说:“等我一下。”   顾祐兮“嗯”了一声,便看到男人穿过人群消失在了流光中。   顾祐兮提着裙摆小心的走出舞池,人们也诧异,简篱怎么舍得把这么漂亮的老婆丢在舞池里!   刚走出舞池,张素心拉了顾祐兮一把,顾祐兮笑道:“婶娘不去玩会儿吗?”   “老了,跳不动了。”张素心微笑。刚才看这对儿人真的是般配的很,她甚至庆幸自己没能把简篱说服成功。   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张素心才语重心长的对顾祐兮说:“大人们的事别牵扯到孩子身上,该认的还得认呀!”   顾祐兮知道张素心说的是简易的事,低头想了半晌,又浅笑说:“我和孩子都跟随简篱。”   张素心竟一时语塞,顾祐兮说的是何其从容坚定。   这看似柔弱的人儿,蕴藏的能量大着呢!   突然房间的悠扬的华尔兹音乐停了下来,却转而换了歌曲伴奏。   顾祐兮只当是看热闹,笑看舞池中诧异的人群。   然后,就见男人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牵着儿子。   “忘记分开后的第几天起   喜欢一个人看下大雨   没联络孤单就像连锁反应”   五年前的华丰周年庆,天下着大雨,我找不到你,看不到你,我又再次被孤独缠身,想你。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摆在心底   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   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   我喜欢你是我的独家记忆”   不管社会舆论怎样评判你,在我心中你依旧是我的独家记忆!我曾自私的想你只属于我,为了不让别人见到你的美,所以我不惜买断你所有的资源,成就我的独家记忆。   “谁也不行从我的身体拿走你”   现在你终究是我的,从此以后我们不分离。   你怎么不跑调了!   顾祐兮直愣愣的望着向她款款走来的男人,泪像是湍急的小河从眼眶中汩汩跃出。   “今天,我请各位商界的名流来到这里的目的不仅仅是一个集会,是想请大家见证我的诺言,我简篱此生只会有顾祐兮一个妻子。”   说完,简篱将右腿撤掉一小步,曲膝,竟单腿跪在了地上。   突地,顾祐兮怔怔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慢慢的压低身体,最后跪在她的眼前。   而观众中的女人们羡慕的差点叫出来,稍微有点儿权力的男人就会在家庭中变的霸道,而这个习惯呼风唤雨的男人们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妻子下跪求婚!!   而男人们就是羡慕了,哭起来也如此动人的老婆,不过简篱的风度却是他们做不到的。   简篱抬着头仰望她的眼睛跳跃者闪动的光波,好看的让他抽不开眼。   一个自称比“彗星撞地球机率还小的男人”,一个说他从不求人的男人,竟心甘情愿的跪在了她身下。   “小兮,嫁给我?”   “我们已经结婚了。”顾祐兮哽咽,眼睛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她既然接受他的霸道,那么就承认他的骄傲,所以她也知道他不能向普通男人一样对她卑躬屈膝、言听计从,况且这是她男人,她也不愿意让男人在别人面前丢脸。   “小兮已经提早为我受了女人的苦,我怎么能不给你所有女人都应有的幸福!”   犹记得当初顾祐兮看到张明凡给于诺下跪求婚后,顾祐兮回到家又激动又羡慕的给简篱转述当时的场景。   每一个女孩儿都会有那样的梦想,有一个男孩儿拜倒在自己的榴莲裙下,对自己俯首称臣。   这个愿望,简篱不会让她的记忆留白。他的女人,永远不需要去羡慕别人!   幸福如此炙热,顾祐兮感到身体已经烧到了一百度,也许头上正在冒着热气,马上她整个人就会化成烟飘走,是幸福的快要上天啦!   顾祐兮走上前去,抱住了男人的头,破天荒的在数百个一百度的白炽灯下吻了吻简篱的额头。   简篱勾唇一笑,将钻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轻轻的亲吻。   接着简萧飞从后面推来生日蛋糕,说:“同时呢,祝我可爱聪明机灵又乖巧的小侄子~生日快乐!”   “耶!”   生日蛋糕并没有吃多少,最终全被一群爱玩爱闹的年轻人娱乐了,话说这是华丰举办的最嗨皮嗯一次周年庆,于是简萧飞突发奇想的决定改革,以后的公司任何宴会都要员工们尽情的玩儿,尽情的释放压力!   回了家,顾祐兮用热毛巾仔细的给儿子把脸上的奶油擦干净。   没吃到生日蛋糕,简篱给儿子煮了个鸡蛋。   三人齐坐在沙发上,碗里的鸡蛋还烫手,铭铭就鼓起嘴来不停吹。   简篱像是个铁人似的,拿起鸡蛋,三下五除二的将鸡蛋皮剥光光。   顾祐兮已经准备好了牙签。   五年前,简篱给她过生日时曾说过,扎一个窟窿眼,就多长一个心眼儿,虽然好像并没起什么作用,她还是蠢得要死。   铭铭今年五岁了,要扎五个洞,长五个心眼儿。   铭铭闭上眼睛,默默的许了一个愿望,张开眼睛又说:“我还有一个愿望,需要爸爸妈妈才能完成。”   简篱:“说!”   “爸爸,妈妈你们亲我一口吧!”铭铭说完,羞红了脸。妈妈经常亲他,可是他觉得爸爸从未亲过他。   简篱脸色白了白,有些难为情。他是吻过小家伙的,只是他睡着了不知道罢了。   顾祐兮甜笑了一下,这对她来说根本没有难度,顾祐兮手捧儿子的小脸蛋,在铭铭额头上深深印上一吻,给简篱递了个眼神。   “老公,该你了。”   简篱也是爽快,搂起儿子的脖子,便吻在了铭铭的额头上,带着淡淡凉薄,蜻蜓点水,却带着深沉的说不出的父爱,又把顾祐兮的头揽到自己的唇下,又是深情的。   满足后的铭铭咧着嘴笑得分外可爱。   老二来电话说:“哥,快让嫂子看窗外。”   一家三口望过去,一朵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接而激起一朵又一朵。每一朵都饱满而团圆。   ☆、他叫汪磊   京都大学已经连续两年向简篱发出演讲邀请了,今年是第三次。以往简篱都是令田齐回个邮件草草拒绝了事,今年,简篱受老婆影响,亲手回复了,“好,不过我只有三天后有时间!”   三天后他要带着老婆儿子去北京机场候机飞去法国。   留在国内的几天里,他们要收拾行李,另外和简母朋友做个简单的告别,以防在他们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内有急事能及时联络到他们。   而得到答复的那头京都大学,立马雀跃了。接着就是紧锣密鼓的准备会场,发通知。   这次去法国可能会待上一些时日,一方面算是一家人的度假,另一方面法国是世界的艺术殿堂,顾祐兮要去看几位名家的表演。   从法国回来后,简篱亲自带领明起集团,把公司产业链拓宽。顾祐兮也答应了要去西安艺术学院当舞蹈老师,这样可以一直坚持自己的爱好,另外学校环境简单不用她总是抛头露面,并且离家很近。   但是……   简篱按计划卸任了,待在顾祐兮身边的时间长了些,可是家里接二连三的有各种人来拜访,田齐就是来访人的典型代表。   田齐来的时候已经向华丰集团递交了辞职报告,他小心翼翼的向简篱说明这件事情,表明自己仍把简篱当做他的唯一领导。   简篱一向不怎么骂人,只是脸色冷的难看,用目光透射了田齐许久才缓缓开口说:“就冲你今天来这儿找我这事儿,我也不应该在让你继续跟着我。”   “简总,我明白!您希望我能给同样希望追随您的高层们做一个表率,我也很清楚如果简总今天您答应了我的请求,会使更多人的跟踪效仿,不利于您树立威信。但是,作为简总的助理,我很清楚简总接下来的行程,如果我现在不跟您谈这件事,我恐怕就很难在见到简总了。”田齐见简篱不为所动的样子,又道,“简副总也很优秀,我相信他一定能胜任总裁一职,所以您放心离开,我又有什么不可放心的呢?!”   “辞职是你自身的权力,我现在不是你的领导,我也没有权力干涉你的决定。只是你和我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我有必要提醒你,离开一个中国顶端的企业是多么的可惜!”   “我明白。”田齐眼里没有一点怜惜,反倒更为坚定的说道:“我更清楚的是离开一个顶端的领导来说是多么的可惜。”   “谢谢你的肯定,不过你回去吧,我会向副总说明情况,给你时间重新做好决定!”   “简总!”   “……”简篱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转而去厨房帮老婆做饭去了。   其实这就是最开始魏谦极力想留住简篱的原因,当初京都的京韵集团可是比华丰实力更强的企业,但是简篱上任后,业务开放量不断上涨,超过京韵是可预见的。为了避免局势反转,京韵甚至出高价要挖走华丰的高层和设计师团队,当时华丰所有股东都在紧张兮兮,因为他们知道重大的人才流失意味着什么,但只有简篱面不改色不疾不徐就好像能预见未来!最终半数以上的精英经受住了诱惑仍旧留了下来。   为什么大多数精英留了下来,因为一个好的领导是一个团队的中流砥柱,而好的合作者才能构成一个好团队的完整框架,所以他们都明白自己离开好团队离开好领导的下场!况且,华丰反超京韵是大势所趋!   简篱是个杰出的领导者,够自信,够沉得住气!   而当年因为简篱和顾祐兮的事情吵得沸沸扬扬,董事会确实表达了不满,因为在简篱执掌华丰的几年里,表现的太优秀,谁都没有想到他最终会在一个女人身上犯错。   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理大家都懂,董事会只以为稍微提醒简篱一下,他自会作出正确取舍,可是大家又想错了……   简篱天生不是个会被别人束缚的料,谁都没有想到顾祐兮在简篱心中竟那么重要,重要到他不惜放弃华丰总裁一职,况且当时简篱和兄弟创办的明起已是新起之秀,他完全有退路可走。最重要的是简篱这一走,他精心创办的团队恐怕都会跟着领导走。   简篱也最清楚,留在华丰会一直被别人限制,最终还是张素心打出了感情牌,简篱的奶奶在去世时的遗言便是让期望简篱使华丰更加强大,那是简篱最亲的奶奶,简篱不可能不听,进而又不惜利用耍了心计利用简篱的奶奶把顾祐兮说服走,因为简篱的奶奶是顾祐兮的救命恩人,她的意思顾祐兮不可能不听,总之耍了一系列小心眼才留下了简篱。   所以当顾祐兮再次回到这里,整个华丰集团的股东知道后早就有些担忧,因为简篱可谓是非常完美的达成了简奶奶的期望,他再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然而,结局早在一个月前就很明了,简篱提出了辞职申请,只是因为正值毕业季公司正值招聘时期,所以简篱才选择把辞职日期推后到华丰周年庆。不过讲义气的是简篱并没有要带走任何一个高层的意思,几个要辞职的高层全被他拦了下来,留给了他的弟弟。   华丰集团的董事们斟酌这件事前后,不由得惭愧万分,自己为了不让公司高层流失,对简篱不惜用尽心机,可是简篱呢,却一直在拥护集团的利益,即使是自己卸任了依旧如此。   他们知道这并不是简篱本性仁慈,只是简篱重情重义,才会因一个遗言委屈自己,才会因为一个兄弟把自己奋斗的成果摊手相送!   这是简篱,这是每一个高层愿意跟随的领导。   为了防止再有人来找,三人中午吃过饭就出去玩,就约好一起爬山。   只是下午三点之前,太阳太毒,三人就在山脚下的亭子里喝凉茶,等到四点的时候才开始动身。   山路并不狭窄,反倒被人类用水泥铺成了一条蜿蜒又平缓宽阔的大路,只需顺着路走就能一直爬到山顶。   爬山的人也不算太多,但也有少数老年人,因为年轻人忙着上班,小孩儿忙着玩儿高科技。   所以在山腰上可以见到有老太太老爷爷坐在路边石头上扇着蒲扇。   顾祐兮其实体力不算太差,毕竟她是个舞蹈演员对身体素质要求比较高,但是爬到半山腰腿也就开始不听话了。   “上来,我背你!”   男人体力确实好,就只出了点汗,但是顾祐兮倔强的摇头。因为连五岁的儿子嘴里一直都喊着“我要坚持,坚持!”,走不动了就在路边坐一会儿或者简篱拎着小孩儿走一段儿,她这个当妈妈的怎么能放弃呢!   “小兮可真倔!”简篱却直接把顾祐兮扛在了背上。   说实话,被人背着是真舒服,顾祐兮沦陷了,用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小歇一会儿。   不过一会儿,顾祐兮就又从男人身上下来,三人手拉手一齐走!   等最终走到山顶凉亭上的时候,顾祐兮望着山下的景色,却一阵儿心悸,腿不禁往后退了退,身子跟着在简篱身后躲了躲。   “怕?!”简篱问。   顾祐兮讪笑,现在额头上冒的更多是虚汗,眼神变得缥缈。   “放心,小兮有我保护,不会让你掉下去。”   顾祐兮笑笑,紧紧的抱起了男人的手臂。   曾经,顾祐兮就是义无反顾从山崖上跳下才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才会遇到简奶奶,遇到简篱。   她怕的并不是山高,而是怕万一是上天重新安排她来到山崖,再随意给她安排个失足意外什么的,就又把她给收了回去。   所以她要好好抓住简篱,千千万万要小心,相守太不容易。   不过,上天却慷慨的给了三人一次完美的黄昏。   等再下山时,上山锻炼身体的人就又多了起来,小孩儿们嬉笑打闹,大人们也笑颜常开。   和路人闲聊几句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住在这附近的村民,晚上没事就会好几家人一起爬山看夜景。   这大概是最平凡却又最难得的生活——家里相爱,邻里相亲!   第二天,一家人带上行李就先做飞机去了北京。   下午,简篱要去京都大学赴约,顾祐兮是想跟着去的,但是考虑到铭铭可能熬不住,毕竟接下来要飞好久,于是顾祐兮乖乖留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休息。   虽然准备会场、发通知的时间很紧,但能装下上千人的报告厅还是爆满了。   其实,早在三年前,学生处向简篱发出邀请时就受到了学生的关注,但可惜简篱以没时间为由拒绝了,第二年依旧如此,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年终于得到了回音。   简篱自己去的时候只带了司机去,但是学生们却穿的黑西装,在门口站了两排,另外早在在报告厅里等了许多管理学或经济学类的专家教授。   等简篱被领向报告厅里时,坐在第一排的专家教授立即站了起来,前去握手。   “盼简总很久了。”   简篱回敬:“您谦虚了,我也是您的学生。”   这些顶端学校的教授出的论文,简篱会看来不断补充自身知识,所以他是很尊敬这些在专业领域内取得优秀成果的老教授。   老教授却笑了笑,那他的好多论文还有很多是看了简篱的管理实例才分析总结出的理论呢!   而会场已经炸了,几乎每个人都想一睹简篱的真面目,所以都伸长了脖子恨不得伸到第一排去,而站在报告厅后面的人又想挤到前边好看的更清晰。   等简篱站上讲台,学生将话筒又稍做调试了下,因为简篱好高。   “同学们好,很荣幸能来到这里为各位优秀的学生做报告。”   现场掌声如雷。   简篱做的报告是《现代企业生存法则》主要利用他亲生体会的实例讲了企业如何保持竞争力,企业文化以及领导人在企业的作用。   他不怎么爱笑,这是人们都知道的。不过,他能来这儿就很满足,大家都不再奢求其他了,再者说不笑就已经帅翻了,要是笑了,恐怕都会沦陷。   他拿着稿纸,但其实完全是脱稿演讲,并且逻辑紧密,内容充实,于是简篱用他个人魅力成功再次征服了同学们,因为在一个小时内上千人中没有一个人中途离场,甚至上厕所的也没有。   最后简篱给了同学们五个问问题的机会,简篱解决完五个正儿八经的问题后,本以为宣告结束,可就有男同学大声喊了一声:“简总,您的婚姻也很成功,请问有什么秘诀吗?!”   简篱走下台,勾起唇角,邪魅一笑:“秘诀就是找到了百分之百的真爱!”   前排教授看到简篱笑着说出这么一句,也不禁呵呵笑了。   一提到老婆简篱那骄傲幸福的模样,太过绚烂夺目!   而现场的女同学们眼都不会眨了!   临走前,一堆人举着本子围着简篱要签名,只是有安保在竭力的做着维护,才使得一帮人近不了身,简篱也是一律冷处理。   有个聪明的女生却高喊:“我是顾祐兮的粉丝,请老公给我签个名吧!”   简篱回过头,接过女生的本子,爽快的签上两个大字——简篱,然后司机打开车门,简篱上车走人。   可是被丢下的一群人都开始喊:“我是顾祐兮的粉丝,请老公给我签个名吧!”   等车走远了,人们的喊声变得无力:我是顾祐兮的粉丝,老公签个名可好啊啊啊?!   可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人早就走远了,得到签名的姑娘把签名护在胸前跑了。   不过之后,江湖上流传了针对简篱的杀招,我是你老婆的粉丝,求签名,求合照!   晚上飞法国。   第六十一章   七月正是薰衣草绚烂的时候,一望无际的薰衣草庄园美的像是童话,散发着的浓郁花香盛情欢迎着来此一游的游客。   不过,这次不仅是到此一游,因为简篱告诉她,这片花是她的了,花旁的房子也是她的了,她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许久说:“太奢侈了,要省一些。”   简篱笑笑说:“以后再说。”   不过,顾祐兮还是在男人脸上献上了一吻,否则她就太不解风情了!   顾祐兮再次跑到前面,和简篱儿子拉开了一段距离,像是飞在花中的精灵。   简篱问:“小兮觉得在这里拍婚纱照如何?”   顾祐兮笑着回头望向简篱和小家伙,喊道:“好啊!”   顾祐兮终于站在了原地笑着等男人和儿子。   紫色花田中的白衣男子和小家伙,却成了她眼里的美景。   园丁笑着说:“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简先生和顾小姐终于又回到了这里,还带来了小可爱!”   顾祐兮点点头,愿所有等待不被辜负。   下午,有设计师来为三人量身高尺寸,而且特点是为顾祐兮量身的全是女的,为儿子量身的全是男的,关键还挺帅。   这,很符合简篱的作风嘛!   简篱对此的解释是,“大家都很公平!”   好吧,也正常。   晚上,简篱和儿子都只穿着泳裤,顾祐兮穿着比基尼身上还围了浴巾,去了别墅后院的游泳池里。   顾祐兮不会游游泳,于是趴在水中的大黄鸭上就是不下水,只看男人和儿子就满足了。   只见顾祐兮的腿像极了美人鱼的尾巴,不下水多可惜,于是简篱游到黄鸭下面,一个大力将黄鸭打翻,顾祐兮就掉到了水里,很快又被男人搂住了腰,头浮上水面。   顾祐兮正想埋怨什么,却有女佣人小跑着将电话交给简篱。   凭女人的第六感觉,顾祐兮认定发生了不好的事,结果还真是。   接完电话后,简篱跳上池边,拿了毛巾仓促的擦了擦头上低下的水滴。   顾祐兮抱起铭铭借着游泳圈,步履艰难的向岸边走去。   身上围着湿透的浴巾,顾祐兮抱起儿子就跑着追男人,“简篱!”   追到屋内时,简篱正往身上套衣服,还有些微水滴渗透了衬衫。   顾祐兮把铭铭放在床上,也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往身上穿。   “小兮在这里等我!”   “不,我跟你一起走。”   天真的铭铭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爸爸妈妈变成这样,无助的叫着:“爸爸,妈妈。”   “在这里等我,我把事情解决完了就回来找你和铭铭!”简篱利落的穿好衣服。   “简篱你不要瞒着我,一定发生了大事,不然你的反应不会是这样匆忙。”   正说着,法国的女佣人用法文说车准备好了。   简篱应了一声。   就有了要走的架势。   “简篱我们是一家人,求你带我去,让我在你身边,让我时时刻刻知道你安全!”嘴里说着,顾祐兮动作上一点儿也不迟缓,直接把七分裤和短袖往身上套。   简篱转身猛然看着脸色吓得苍白的顾祐兮,不禁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我会向你汇报,我保证。”   “让我跟你去,我能出一点力也行……”   “没得商量!”简篱厉声打断!   顾祐兮又开始紧张的给儿子穿衣服。   而简篱已经丢下娘俩出屋了,他的步子又急又大。   顾祐兮也顾不得把儿子的衣服穿好,又再次抱起儿子,就跟着向外跑。   等顾祐兮喘着粗气快要追上的时候,一名身形彪悍的保镖却拦住了他。   顾祐兮知道这是简篱命令的!   “这是要干什么?简篱,软禁吗?!!”   可惜,简篱已经坐进车里,黑色的路虎冲破黑夜,听着顾祐兮撕心裂肺的吼叫,简篱心疼的要紧,不禁握紧了拳头。   简篱知道这样丢下她会让她担心,但是这里会很安全!他现在没时间给她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简篱保证一定会安全回到她身边。   到了机场,简篱已经联络了专机要立刻飞回国,只因为他的弟弟。   老三方义毕竟是在军队中有权力的,于是不仅出动了警方甚至出动了军队,但是却仍没有搜索到简萧飞的任何线索。   在简篱卸任后,简萧飞曾问过简篱要怎样对待简天成回公司上班这件事。   毕竟和简天成有血缘关系,简篱没把事情做的太绝,只提醒说:“让他上吧!但还是要提防一下,学坏容易学好难!”   简萧飞也很听话,在和简天成一起吃饭时,酒也不敢多喝,可怎么就倒了!!   等有意识后,他根本睁不开眼因为他的眼被蒙着,他猜自己的手脚一定是被麻绳绑着的,因为有许多粗糙的短刺一直扎着他的手腕和脚腕,又因为被封着嘴,所以吼也吼不出来,只有耳朵鼻子是自由的,但是周围只有被风吹的飒飒作响的树和叽叽喳喳的鸟叫。   第二天,简篱回了国,一群警察正在现场调查取证。而再见张素心刚从昏厥中醒来,脸色苍白又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旁边还有从上海飞来的穆千羽,眼哭的肿肿的,她和简萧飞两人每日必通电话,但是昨天她打了好久简萧飞都没接,于是穆千羽一路气着飞到了西安,谁料到是这种结果。   张素心见到简篱,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抓住简篱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救你弟弟!你一定要救他!”   张素心险些又哭到晕厥,护士重新为张素心顺气,简篱咬了咬牙走出屋子。   简篱看着简萧飞出事前酒店的监控,眉头不禁皱紧,因为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相反还都是很熟悉的高层领导。   经过一直跟在简萧飞身后的秘书口述,简篱了解到,前天晚上简萧飞和几位经理一起喝了酒,之后就被司机送回了,但女秘书非常肯定的说简萧飞当时是有意识的,因为简萧飞亲口对女秘书说明天还要出国,叫她明天不要睡昏了头!   可是第二天,简萧飞却迟迟不出现,秘书以为他睡昏了,于是又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显示电话关机。   因为怕耽误公事,便去家中找他,但也没有看到简萧飞,甚至张素心说他晚上根本没有见到简萧飞!   可是司机却说前天是真的把简总送回了家,并且是送到别墅下自己才下班的!   这点保安却是可以证明,昨天简总是回来了,但后来不知道简总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简篱听后,冷声说道:“这件事不能让媒体掺和进来,还有公司和国外那边就说简总生突然了病,要休息一段时间,叫大家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又转身对秘书及知道这件事情的公司职员说:“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出去,但凡让我在公司内听到有半句闲言碎语,一律开除!”   女秘书和公司职员低头应是。   简篱陷入深思。   绑大飞,谋财?!   这种可能最大,也但愿绑匪是单纯的贪图钱财,不要伤害弟弟的性命!   “哥,有消息了!”方义火急火燎的冲门而进,大声向屋内其他人大吼道,“你们都出去!”   房内的护士们有些被方义的粗吼声吓到了,于是毕恭毕敬的回避了。   “哥,是国外的雇佣杀手!他刚打电话说要和你谈。”   简篱和朱告捷脸上稍稍放松了些,既然是杀手还找到他这儿了,就说明那人不打算害命,而只是单纯的谋财。   “要多少钱!”   “一千万!”   “把他电话给我!”   方义把电话递给简篱,简篱拨回去,开了免提以便他人也能知道情况,说:“喂,五百万定金,把我弟弟的地址告诉我!”   警察们低下了头,简篱等于直接漠视了他们的存在,不过国外杀手他们却是处理不了……   电话却发出了散漫的笑声。   “你回来的真快,要早知道就跟你打话了。”那人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不会耍赖吧!”   简篱一听美音。   “他是我弟弟。”   那老外嗤笑,简篱是有名气的,这点钱应该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不过……“他要我杀的不是你弟弟,是一个名叫顾祐兮的美丽姑娘!”   顾祐兮!   听到这个名字,简篱的眼眶都快瞪红了,他攥起拳头一锤打上木板门。   方义和朱告捷听了又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   “对啊,远远看着她都觉得美丽,就像薰衣草一样,实在不忍心所以给你打了电话。”   简篱眉头深锁。这些雇佣杀手都是经过专业训练,更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个个几乎都有鬼魅般的身手,更恐怖的是他们配备的武器不比军队上最先进的武器差,而留在法国的那些保安各虽然个个身手不凡,但身无寸铁,要真对峙起来,那些保安纯粹成了人肉沙包!   方义和朱告捷也都惊的放大了瞳孔,方义骂了一声“呸!让老子找到你得弄死你!”   简篱:“一千五百万,说出你的雇主!”   “成交!”那边笑得更大声,和这边的冷清紧张形成鲜明对比,“他叫汪磊。”   ☆、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汪磊是以五百万雇佣的杀手,但是杀手发现他要杀的人身价太高了,如果跳过汪磊这个雇主,直接向简篱要钱的话,会得到更多!   于是,汪磊的计划空了!   挂掉电话,简篱又紧忙给顾祐兮打电话,可是一遍两遍关机,关机,还是关机!   于是他又将电话打给法国的女佣,声音深沉而又冰冷:“喂,太太呢?她人呢?!让她接电话!”   女佣人一听他这口气,被吓的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因为,因为太太自从出去了就还没有回来:“先……先生,太太可能还和她的一个朋友在一起。”   什么是“可能”!什么是“还”!   “保安呢,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过,要保护她的安全!”这是第一次简篱对一个弱势群体中的女佣发了火!   “是,先生!我们马上去!马上去!”   “哥!”朱告捷叫了一声,“嫂子怎么了?”   简篱皱紧了眉,冷声向一旁警察命道:“查京韵集团的汪磊!”   汪磊!在前几个月京韵彻底破产时携巨资潜逃了!   简萧飞其实就是一个调虎离山的幌子,汪磊想趁简篱忙于简萧飞的事情时,对顾祐兮下手。   简篱的心烦透了,现在简萧飞还不知下落,而顾祐兮也不知音讯,也恨透了自己,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把顾祐兮带回国内!!!   “有消息了,有村民报了警,根据情况看,简总没有性命危险!现在已经安排飞机了,一个小时候到达市里。”   田齐打来电话。   自从简萧飞出事后,田齐也一直在做指挥。   简萧飞的地理坐标,是一个处于西安市管辖区边界上的村子,在村子里的边界处早年有一湖,后来因为发洪水湖干了,湖底的沙子被挖完后,人们就开始在里面种树,但人们依旧习惯称为沙坑!   因为这个沙坑也是在村边上,周围都是农民种的地,又正值夏季,去地里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有人去地里又怎能听得到坑底三十米深处树林里的吼声呢!   这次简萧飞能被发现实际上是一群去沙坑捡贝壳的小孩儿。发现了简萧飞后,吓得飞奔到家告诉大人,大人才报了警。   知道了消息的张素心,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她抚着胸口,好像得到了重生。穆千羽喜极而泣,眼更肿了些。   简篱脸上没得到放松:“你们去接,我得回法国!有事情及时通知我!”   “好。哥,你去吧,这里放心交给我们。”   简篱大步迈向门外,他真恨不得自己长个翅膀飞过去。   “简篱!”   门外煞白的小脸突然的出现在他眼前,因为来时紧张又匆忙,梳成马尾的头发有些凌乱。   简篱突然看到了心中一直担心的人,一下子心疼地把她搂到了怀里,唇重重的抵住了她的额头,仿佛世界又重新回到他手中,事情大起大落,让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么小的人不能再受任何伤害了。   “铭铭呢?!”   “铭铭在妈那儿呢!司机师傅都把事情告诉我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瞒着我,大飞找到了吗?”   “嗯。”   “还好还好。”顾祐兮双手合十。   “婶娘受了惊吓,小兮陪陪她,家里现在保镖多,很安全。”   顾祐兮点点头,“你去忙。”   这时,张素心却已经被穿着拖鞋神情恍惚的冲了出来,身后的护士和穆千羽对这一切有些措手不及,张素心急切的吼着:“带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等我儿子!”   “安排车!”简篱吩咐属下。   顾祐兮跑过去接替护士小心扶住张素心胳膊,穆千羽也重新扶住了张素心的手臂,两人相辅相成着安全的将踉跄的张素心送到车里。   简篱凝重的看了顾祐兮一眼,顾祐兮知道男人想什么,说道:“放心吧!”   接下来,简篱要做的就是要去揪汪磊那个家伙!   一个携巨款逃脱的人,竟还有闲钱用来报仇!   说到仇字,就不能不提几人之间的恩怨。   京韵集团可谓是一方霸主,而华丰就愣是从小地方异军突起后屡屡抢占京韵在国内各地的业务,当惯了老大的京韵心里当然不舒服,便将矛头指向了华丰——简篱。   当时汪磊用的也是调虎离山这一招儿。那时顾祐兮已经拍摄了《唐宫传奇》,她和金越简篱的绯闻也被吵得沸沸扬扬,这可都是拜汪磊所赐,最后顾祐兮拍完电影后便隐退并且留在西安的舞团安安静静的工作。   可是,汪磊和舞团的团长串通一气,以工作为由把顾祐兮骗到北京的娱乐会所内,那种地方是一群花花公子们的天下!汪磊又在会所外安插了许多娱乐记者,就等顾祐兮和哪个富二代走在一起,好再炒作一个新闻,而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去了那种地方你就算是跳进黄河都子不清了!   于是,简篱从西安去了北京,因为女朋友跟男朋友去不算什么吧,但是金越也是那么想的,所以两人碰面后差点打起来,于是人们纷纷等着这个三角恋的大结局,可是一等便是五年。   汪磊想趁简篱不再公司的机会,接洽华丰高层,挖走华丰人才,但是失败了却反倒给简篱的炒作了一把,这也就是为什么华丰集团要努力的留住简篱。   不凑巧的是京韵在京的酒店被爆出发生了偷盗事件,而事情的发展却像多米诺骨牌,京韵旗下的酒店又被曝光了卫生严重不合格,国内各地业务量严重猥琐,京韵遭受到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不过,曝出卫生严重不合格这点确实是简篱安排的,这不叫阴招,这叫为拿钱消费的老百姓主张公道。还有就是汪磊背叛家庭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所以汪磊那时好男人形象被毁的一塌糊涂。   你算计我,我会让你好过?!!!简篱当时还是个毛血旺盛的27岁小伙呢!   现在简篱已经三十二岁,有妻有儿了,汪磊又看人家不顺眼了,自己经营失败怨人家。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简萧飞顺利的被运回西安,经一流的医生仔细检查一番后,简萧飞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只是手腕脚腕被擦破了皮,两天没吃饭喝水身体很是虚弱,不过还没到危及性命的地步。   汪磊的最终目的不是简萧飞,所以并没有亲手了结他的意思,而是让他听天由命!他的最终目的是想让简篱和他一样下辈子痛不欲生,于是他选定他在乎的女人顾祐兮,他花五百万请国外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了结顾祐兮,谁知道杀手会为了钱背叛他!   他现在一通乱骂,骂不厚道的杀手!不过,简篱被亲人背叛的滋味儿恐怕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吧,他现在人在美国,替他做诱饵的人就在简篱身边呢!想到这里,汪磊又不厚道的笑了,眼下还是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情况。   可是,一遍,两遍,关机!关机!他又大骂,“妈的!”   而另一边的简篱看到被折磨的弟弟,和自己身边柔弱的小女人,竟也动起了不好的念头。   他现在可以肯定,汪磊不在国内,所以绑了简萧飞的另有他人,另外能知道简篱在法国的别墅的也得是他身边的人。   所以……   他的手指在裤腿上慢慢的点弹着,眯着眼睛定定的看向墙角。   “简篱!”   顾祐兮见他正发呆,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大飞没大碍了,我现在要去看看铭铭。”   更何况,穆千羽在旁边正和简萧飞亲昵呢,顾祐兮要是在旁边岂不碍了眼!   “我跟你去。”   顾祐兮笑笑,看起来有些疲惫了。   两人坐上车,简篱问:“你怎么跑回来的。”   “哦,嘻嘻。我之前有过在一起跳舞的法国朋友,拖她买的票,费了好大……”   简篱却突然封上她的唇,很用力的搂起了她的肩,恨不得把他塞进自己的身体里,一阵厮磨,才不情愿的离开她的唇,轻声说道:“谢谢小兮回到我身边。”   顾祐兮只顾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心里搞不懂简篱的套路,之前不是死活不让她回国的嘛!   简篱的心转而变暖,放弃了之前心中的邪念,因为他想不管他出于何种理由派杀手解决了汪磊,他这双手也是沾上了鲜血,那样顾祐兮知道后会怎样看他!看着她白嫩的小脸,如果自己的手真的沾上了血,恐怕也会让自己恶心。   但是,也不能让他在国外快活!   第二天,警察直接上了简易的家门,向他们要人——简天成。   虽然张素心别墅周围没有监控,但是在去别墅的路上监控设备可谓是一应俱全!出事后警察连夜把监控录像都查遍,最终发现有几辆普通轿车在简萧飞出事前频繁出入这个高级住宅区,自然这辆车嫌疑重大。   最后查明车牌号是假的,这就更能说明这辆车和这件事有关联。   经过夜以继日的反复比较,警察终于查出了真正的车主,都是有过犯罪前科的。并没有经过严厉拷问,这些人便把雇主简天成给供了出来。   简篱和顾祐兮带着儿子去医院看简萧飞,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后,简萧飞的体力恢复了些,看到铭铭后,他一把抱在怀里说:“叫二叔。”   “二叔,你怎么了?你很疼吧,我给你吹吹。”铭铭皱着小眉毛,鼓起小嘴儿在简萧飞手腕上吹。   简萧飞被逗乐了,还有旁边的张素心和穆千羽。   警察做完笔录,单独给简篱说明了简天成的事,确实是简天成派人去的张素心别墅旁,当时简萧飞在后院游泳,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走过去看,结果被人一棒子打晕,被人秘密的拖了出去。   说完后,简篱一个人在空房间内呆了好久,眸子低暗。   还有很快……最终的主角便会登场。   知道了这件事的顾祐兮,看见男人呆然的望着窗外,心里被刺疼了,她静静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男人的腰,男人感受到了温暖,勾起唇角浅浅笑了。   “简篱,以后我们两个一定会创造出一个温暖的家。”   简篱转过身,说:“现在有小兮就很温暖,你要一直陪着我才行。”   顾祐兮温暖的笑了,像哄孩子一样哄男人,“好,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这件事绝对是家族丑事,后来两天简篱几乎一直忙于应酬,因为他主动请了很多媒体的老板高层来平息这件事,当然这些人都很给简篱面子,最终这件丑闻才未被公之于众。   其他人对简篱的责任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样一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现在却要到处说好话给给简家擦屁股。   人们指责简易,到最后撑起家族脸面的还是你这一直看不上的大儿子。而你的小儿子呢,干的那点儿屁事!   简易知道小儿子做了这件事后,当时就犯了心脏病,不过好在及时的被送进了医院,而姜燕也神魂颠倒的在求爷爷告奶奶,因此虽然简易身边有众多护士伺候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亲人,也是很寒酸!   简易肯定是不知道他最宠的儿子会犯这么大的错,如果简萧飞再被发现的晚一点儿,恐怕会被饿死,到时候简天成恐怕一辈子都要待在监狱里了。   他这个儿子都是被宠坏了,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这世上有种东西就必须靠你自己的真材实料去争取的比如企业掌控权!   顾祐兮看男人这么累,实在是想帮着做些什么。最后她还是拎上熬好的鸡汤,带着铭铭去见简易。   简易看到两人,甚是惊讶。   顾祐兮也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只是将鸡汤放在床边说:“我熬了鸡汤,您趁热喝吧,能补身子。”   简易看着铭铭。   铭铭也把睁的眼圆圆的看着床上的简易,一直不开口叫,好像天生抵触。   几人沉默了几秒,随后被一声吵骂打破了:“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看笑话吗?!!”   顾祐兮冷笑,她来看笑话?!她男人都为这件事忙透了,你们还好意思叫嚣!   “上次见伯母,我以为伯母和以前不一样了,哼,原来当时只是因为有事求人。”   “你!这是一个晚辈应该对长辈说的话吗?!”   “哼!你这个奶奶怎么对妈妈说话的,妈妈可是送鸡汤的!”铭铭嘟着小嘴儿不满意道。   “既然您不喜欢,我们就走了。”顾祐兮脸上坦然,牵着儿子的小手从容的向外走去。   “走远点儿!别让老娘再看到你们。”   “够了!”简易捂着心口,“还嫌不够丢人吗?!也不想想你家儿子做了什么事,人家孩子不计前嫌出于好意来看我,而你作为一个长辈不知道脸红吗?!!”   简易说到气急,急红了脸,眼里似有零星泪珠滴了下来!   姜燕被简易一数落,也委屈的哭了。   自从她以二婚的身份嫁到简家,她就不被人们喜欢,但是她不被喜欢就算了,简奶奶当初凭什么不给自己的男人主掌企业的机会!   甚至她为简家生的儿子从小也不被喜欢,所以她和简易才拼命的对儿子好。简天成被警察带走时,是笑着说了一句:“爸妈,我为你们出气不后悔!”   现在又没有人去帮儿子,连自己的男人也在为别人说话。   姜燕的泪像洪水一样喷涌而出,像是哭出了几十年的怨气,她埋怨的太多了。   这是铭铭第一次见大人这样哭,于是有些害怕的抱住了顾祐兮的腿,顾祐兮轻轻护住铭铭的小脸儿。   简易迟缓的掀开被子,费力的从床上走下来,走向姜燕为她擦了擦泪说:“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轻易哭了!”   老夫老妻,要怎样苦也一起走过来了呀。   顾祐兮叹了一口气,拉着铭铭就要走出门外时,简易说了一句:“谢谢你们,汤我会喝。”   顾祐兮笑笑,带着儿子走出了病房。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爱都被人理解或祝福的。   ☆、我爱你   汪磊身在国外,因为签证原因,他的妻子女儿还一直都留在国内。   当听说这次事后,警察找到了妻女两个,因为汪磊就要缉拿归案了。   警察通过汪磊和简天成的通话记录,很容易的将汪磊的位置范围缩小。   汪磊的妻子王秀莲是有学历的,以前自己也经营着公司,只是京韵败落,自己的公司也跟着衰败了,但是凭着学历和工作经验王秀莲能找到工作。只是从原来的豪门太太再到现在为人打工的普通职员,经济的社会对女人的改变是□□而残忍的。   母子俩也不知道汪磊到底在哪儿,只是偶尔会有从不同地方寄来的钱。   王秀莲知道汪磊最终是逃不过警方的追捕的,于是她狠下心将这些线索全都交了出来,只求法律能对汪磊宽恕,因为孩子需要爸爸。   抛妻弃子,简篱对汪磊是鄙视的!   汪磊也知道自己最终是要被抓得,还有可恨的是,自己的报复没成功,反倒把自己暴露了,现在一直有美国的杀手见他一次便要挟他一次,他不得已每次都用钱来摆平,但貌似不管用,那些得了钱的混混依旧不饶他走到哪里,那些人就跟到哪里,意在把他榨干,而简篱意在把他逼出美国,让他活不下去。汪磊自己也过够了东躲西藏的生活,于是,这一天他带好了工具回国了。   当他的名字出现在航空公司的客户记录里时,警察就开始行动了,这实在是个惊喜,汪磊居然自投罗网!   当晚,老四明天又要回英国,所以简篱一家人和几个兄弟在医院附近一家餐馆吃了饭,喝点儿酒后步行回医院,老四抱着铭铭,简篱牵着顾祐兮的手偏头和老四说话,朱告捷和方义跟在他们身后说笑,一切都是和谐美好的样子。   “小心!”   啪——人群瞬间恐慌着躲藏。   巨大的枪响声瞬间让整个喧闹的世界变得安静。   “靠你妈!老子弄死你!!!”方义咆哮的,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接着朱告捷和方义像是发疯的猎豹朝汪磊奔去,每一步都带着要把猎物撕烂的气势。   方义的装备从来不离身,只是不露出来,所以他第一时间将对面的汪磊很快被打趴了。   而在简篱眼里,只剩大片凄惨的红,刚在他手边的人儿就在他的眼前慢慢的变低。   “小兮!”简篱用一只大手扯住了即将跌坐在地的顾祐兮,能感觉的出顾祐兮整个身子变的无力。   “哇——妈妈!”铭铭大哭,因为妈妈嘴角留了血。   是妈妈受伤了!妈妈受伤了!   一下子白的过白红的过红,白的是她的脸,红的是她的血。   简篱抱起地上的人,朝医院方向狂奔,“小兮,你坚持住!我会救你!”   简篱像是疯了的魔兽,因为横抱着她,温热的液体不断的顺着他的指缝儿流出,嘀嗒嘀嗒,计算着生命的时间。   “等等我!小兮!等等我!等等我!”简篱神叨的碎碎念。   “呃……呜……”顾祐兮泪眼朦胧的看着男人。   她很疼,整个腰像断了,她忍不住的向外吐着鲜血,甚至连呼吸都有些费力,她是要死了吗,老天这是要把她给收回去了吗?!   腹上的疼痛在一下下的抽拨着她的神经,好像在任何一秒都有死去的可能,她只有拼命的将眼睛拨开一条缝看着他,这样才能让自己等他。   但她也怕没机会说一句话:“我……爱…………你。”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句话,但是她真的很爱他,五年前就很爱很爱了。   简篱听到这句话,扑簌簌的泪就落了下来,打在她的脸上,和她的血混在了一起,这一枪本应该是他挨的,可是傻傻的他就为他挡了,他颤声说道:“不要说话!你现在只需看着我!等以后我要你说给我听!”   顾祐兮本想“嗯”,但是却又吐了一口血,终于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闭上了。   “马上就到,你再等等我,求你,求你!求你……”简篱的步子越发加快,声音也接近咆哮。   许多受了惊吓的人,却不由自主的叹出了头,注视着一切,狂奔的他,和留了一路血的她。   几分钟后,医院成功接待了顾祐兮,并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了手术,手术室外,简篱孤寞的站着,眼睛凝视而焦急的望着手术室。   他烦躁又懊恼的抓了抓头,接着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说要护着她,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放松了警惕,该打甚至该死!   刘启达抱着铭铭匆匆跟来,应眼而入的即是简篱被血染红的白衬衣和脸上一个很大的血巴掌印。   “哥!”   简篱不应。   铭铭从刘启达身上下来,哭着奔向铭铭,抱起简篱的腿说道:“爸爸,我妈妈什么时候好!我想妈妈!”   简篱好像没听到似的,仍旧站在手术室门前,一动不动。   接下来,陆续的来了许多人,张素心,简萧飞,穆千羽,甚至简易。   只是,简篱的世界已经在顾祐兮倒下那一刻便没了,如果真的没有了她,他真不知道该怎样走过后半生。   “哥,那死家伙被拒了,只不过他也中了弹,还残了,现在也送进了医院。”   方义和朱告捷下手都不轻,所以直接把汪磊打骨折了,倒是便宜了他,还要保外就医,要不是后来警察去了,方义真想一枪毙了他!   说到这里,简篱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的眉皱的更紧,他不满意这个结果!   “哥,放心!”   两个小时后,顾祐兮被医生推了出来,一席卷发散乱的洒在枕上,苍白的小脸恐怕没有血色恐怕是比白色被褥还要白上一分。   铭铭却又吓哭了,因为妈妈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一动不动。   众人都齐齐的站了起来,都急切的想知道她的情况。   简篱俯身,将头在她颈间埋了几秒,粗重的喘了一口气,再次热泪盈眶,是有温度,有脉搏的!   “病人需要休息。”   铭铭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知道妈妈没有离开他,他现在不能打扰妈妈休息。   简篱直起身,眼眶红的像血,他静静的跟在床边推她进病房。   看过电视新闻报道的简母于诺还有吴非,都吓坏了,一路犯着嘀咕又求菩萨保佑着匆匆赶来了。   接下来,又是静默,简篱定定的望着床上的人儿,无论谁跟他说话,他都没有理。   “那孩子满身的血啊!谁家孩子会遭这么大罪呀!”简母哭着念道,的确,简篱身上的那一切是刺眼而可怕的,于诺还有吴非安慰着却自己也哭了!   本以为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却突然来了这致命的一击!   很快,金越也到场了。看到躺在床上的虚弱不堪的人儿,金越的心像被搅了一样酸疼。   他上去就给了简篱一拳:“这就是你的承诺!”   简篱擦了擦嘴角的血丝。   朱告捷和简萧飞见状牵制住发狂的金越。   “嫂嫂正休息呢!要不然就滚出去!”刘启达说道。   方义恰好来到房间,在简篱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简篱便作势要出去,转眼化作一个噬血的魔兽,眼神凌厉可怖。   “小篱,你去哪儿!”张素心隐隐担心着!   “妈你别管!”简萧飞心知肚明,把张素心拦下。   换了一栋楼,简篱上到了四楼一间普通的病房,在门外看护的警察看到一身血衣的简篱和方义并没有阻拦。   进了房门,简篱伸出手,方义明了的将一把尖刀放到了他手里。   尖刀在他手里灵活的打了一个转儿,他手握刀把,刀刃朝下,像一个宣判众生的死神一步步走向床上的汪磊!   如果最初他没有手软,直接派杀手在美国弄死他,那么,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的汪磊一只胳膊上中了枪,一直腿被方义和简萧飞打骨折了,脸都快肿成猪头了。   方义在汪磊左半边腰上指一处,简篱便咬牙插上了一刀。   本在昏睡中的汪磊又惊叫一声,从梦里疼醒了,张开眼便是简篱狰狞的瞳孔!   方义接着又在右半边腰上指一处,简篱便又插一刀,在□□,热血一股股的从汪磊身体里流出。简篱感受到了一丝快感!   “啊——”汪磊疼得伸长了脖颈,终于在喊了一声“救命”后再次昏死过去。   “处理伤口!”简篱冷冷的丢下一句。   护士便发抖着一点点的给汪磊止血,擦药,等处理好便又退回去。   简篱绕了绕手腕,又在汪磊左大腿上插上了一刀!   汪磊再次被疼醒。   “处理伤口!”   护士照办。   接着在右大腿上又是一刀。   护士越看越怕。简篱这下刀地儿都完美的避开了致命区,照他这么办,汪磊是死不了,但比死还难受!   门外传来妇女的喧闹声,但是手里还是没有停活儿。   最后,有小女孩儿硬钻进房里,拉着简篱的大腿说:“不要伤害我爸爸!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简篱看着那么一小点儿,却冷漠而又残忍的笑了:“哦~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杀了他!”   就在简篱又要下手时,小女孩儿趴在了满是破洞的汪磊身上。   简篱的刀停在了半空中,抛下一句:“处理伤口。”   最后,一共七刀!但这远远解不了他心中的恨。   回到房间时,众人能看的到在简篱手上添了新血。   谁都不说发生了什么,但心里大都能知道他报了仇!   而金越已经替简篱守护她很久了。   简篱再次回到病床前又重新拉了凳子坐下,他现在无心和金越争执。接着继续发呆的望着眼前转危为安的人,眼底逐渐平静。   清晨,其他人兜填饱了肚子,护士将白粥和几样清淡小菜端到简篱面前,简篱不为所动,他已经失去了味蕾!   又无论谁劝,他都好似没听见一样。   最懂简篱的简萧飞便说:“哥,你好歹去换身衣服,不然嫂子醒来的时候,见你这样会害怕的!况且还有铭铭呢,你在这儿不吃饭,铭铭也跟着不吃饭,你身子好能撑得住,但孩子小。”   简篱用手抹了抹脸,看到袖口上的血,终于再次有了反应,便从凳子上坐起,去了另一个房间换衣。   可是将衣服脱下来,看到自己衬衫的胸前一片艳红的血时,简篱忍不住的将头埋在了衬衫里。   这都是她的血!   都是她流的血!   她那么小的身子,流了这么多血,该有多疼啊!   该有多疼啊!   可是那么疼的时候,她说:“我爱你!”   她替他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是心甘情愿。   门外的人听着屋子内的痛哭,心里也跟着酸痛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平日里那个又高又酷的男子哭了,没有丝毫让人们觉得他羸弱,而是更加觉得他会更强大!   哭声渐渐弱下去,房内归于寂静,良久,从屋子里走出的简篱干爽帅气,高大而健硕,他不负众望,他会更强大!   简篱再次默默的坐回到她的身边,铭铭倚在了简篱的怀里,一直冰冷示人的简篱这次终于将儿子抱回了怀里,喂儿子喝了热粥。   再看床上的顾祐兮,眉头微皱,看来在梦里遇到了麻烦,简篱清清为她抚平眉头,金越又添了伤疤。   梦里的顾祐兮又回到了自己的那个时代,回到了那个封闭的院子,梦真实的让她信以为真,她看不到简篱,看不到儿子,她心痛的又想再一次跳崖时,便惊醒了!   而当时医生正单独地给简篱语重心长的说:“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子弹伤到了腹部的神经,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具体情况等病人醒来后在做观察。”   简篱眼神更加深沉。   神经!   她是个舞蹈演员,   “哥,嫂子醒了!”   简篱迅速的回病房内,就见一堆人围在了床前,顾祐兮半掩的眸子,还是美的醉人,她一只手捧着铭铭的小脑袋虚弱的笑着,金越在一旁嘘寒问暖。   “老公!”她弱弱的叫了一声,温暖的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   叫老公,是因为这个词只有当代才有,当知道自己还身在现代,她还有简篱和铭铭,高兴的想跳起来,可是身子像一滩烂泥动弹不得。   “哎!”   简篱走过去,俯身在她额头上脸颊怕你统统都吻个遍,却把头在她颈间埋了许久,泪忍着浸红了眼眶,沙哑的说道:“我爱你!”   顾祐兮的泪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每咽一次口水,腹部疼痛便会加深一些,但是这种疼却让她幸福,因为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再次回到了简篱和铭铭的身边。   不过一会儿,就有三个护士来给顾祐兮换药,人们都走出了屋子,唯有金越留下来,因为他怕她换药时会很疼。   简篱冷冰冰的看了金越一眼说:“你把媒体都招来了,还不走吗?!”   “她要是叫一句疼,我就打你一拳!”金越想了想,毕竟人家才是夫妻俩,不服气的出去了。   也因为这句话,顾祐兮都没敢喊一声,最后疼得满额头挤满了细小的汗珠儿。   但是,她看着简篱和一大屋子为她操心的亲人,又觉得很幸福。   ☆、默默的陪伴   “简篱,那个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放心。”简篱摸了摸她的头。   顾祐兮笑笑。   简篱紧紧攥住顾祐兮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顾祐兮腰上的伤口,简篱看了又一阵儿心疼。   顾祐兮额头上挤满了细小的汗珠儿,把手指塞进了嘴里,紧咬着。   简篱拿出她的手,却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顾祐兮疼痛难忍就不受控制的下嘴咬了,而简篱却一直不为所动的盯着伤口,因为他知道即使她咬他,那点儿痛也不能和她正在经受的痛相提并论。   其中一个护士不忍心看下去,便停手想要去浴室找条毛巾,简篱却冷冷的说了句:“不要磨蹭了,她还疼着呢。”   或许,被她咬着,他才会有一丢丢好受,又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感同身受。   谁知道呢,反正他就是傻傻的愿意被她咬。   护士熟练的换好药后,对简篱更加敬佩,默默的对这一家祈祷祝福。   所以说,网络上说的都是不真实的,只有亲身感受过,才能真切的明白这一家人之间的爱。   众人在进来时,简篱已经为她盖好了薄被,而顾祐兮已经累的迷糊了。   “睡吧,我就在这儿!”简篱一只手细细的为她擦过额头上的汗。   “嗯。”顾祐兮轻应。   人们还看到顾祐兮的手紧拉着简篱的另一只手,安详的闭着眼睛。   众人放心的离开了,铭铭再次钻到简篱的怀里,他也要一直守着妈妈,而金越却站在门外,迟迟不肯离开。   一时间,这段三角恋又传遍了网络。一直以来,金越都不怎么向媒体说明他对顾祐兮的感情,终于在这儿时候不顾一切的泄露了。爱就是爱,你拼命的掩藏也是徒劳。   众粉丝们纷纷表示心疼金越,以前金越的歌大多都是快歌嗨歌,可是现在他把每一首情歌唱到淋漓尽致,不是入情又是什么?!   可是,她结婚了,而他只能站在很远的地方,静静喜欢,默默祝福。   不可质疑,现在的金越是一个好男人了。   晚上,简篱一个人给她擦身子,一个大男人却做的细致入微。先从胳膊开始,用湿毛巾擦一遍,紧接着再用干毛巾擦一遍,这样躺在床上才会舒服,就这样不厌其烦的来回更替着直到擦便全身。   这几天,顾祐兮感觉自己都快发毛了,简母每天都要熬很多种补身子的汤送过来,然后吃喝拉撒又全都是简篱一个人照顾,别人想让他歇一会儿,男人还不识好人心又霸道的就是不让别人碰。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顾祐兮的伤口好的很快。   七天后,顾祐兮的手术口愈合了一些,一开始就连咳嗽都会痛的要命,但现在她已经能坐一会儿和简篱朋友聊会儿天了。   这天,简篱以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在医院后边的花园里随便逛逛,小铭铭也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两人身边。   等她在轮椅上坐累了,男人就把她抱在怀里,充当人肉垫,顾祐兮头靠在男人怀里,这几天她一直看着男人黑短的头发,还有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以及总是对她脉脉有情的眼睛,她终于叹道:“简篱,你可真好看!看的我都流口水了。”   也是奇怪,她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就在你面前,吃吧!”简篱脸逼近她,轻轻的在她唇瓣上咋上一小口。   铭铭却坐不住了,撅着小嘴儿站在两人面前,绷一会儿小嘴还要踮起脚尖吻一吻妈妈才罢休,顾祐兮满足的笑道:“铭铭跟爸爸长的像,长的也好看。”   顾祐兮微笑着,却深吸了一口气,猛地颤抖了一下。   简篱警觉的的察觉出她不对劲:“怎么了,不舒服?!”   顾祐兮咬咬牙,微微点头:“左腿总是有些麻,刚才突然痛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总是有些麻?!   这难道就是医生所说的后遗症?!   简篱把顾祐兮紧紧的,站起来就往回走,说道:“小兮你应该告诉我,不要自己忍着。”   顾祐兮像个受了批评的小孩儿,点头,悻悻道:“我以为等好了就没事了呢。”   “放心,会没事的。”简篱却又安慰道。   顾祐兮搂紧了他的脖子,就好像离他再近些,她才不会害怕。   铭铭成了护卫两人的小战士,一直再为两个人开路。   顾祐兮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   最后根据一系列检查,医生很为抱歉的说:“这是后遗症,什么时候好我们不能给一个确定的答复,但是希望您们要坚持治疗,争取早日恢复健康。”   得到了答复的简篱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她的舞蹈可是拿过世界冠军,可现在这样岂不是会毁了她的梦想!   屋里只剩简篱和顾祐兮的时候,顾祐兮忍不住问:“简篱,医生怎么说,我的腿能好吗?”   简篱揪了揪她脸上的肉,轻松的说:“医生说只要咱们坚持治疗,就会好,所以小兮以后要配合医生的工作。”   顾祐兮“嗯”着,因为简篱从不骗她。   只是之后的两个星期,她发现无论自己怎样配合医生,自己的腿还是会时不时的发作,严重的时候右腿整个腿都像装满了沙子,别说走路,她甚至难以站起来。   第一次,她觉得简篱骗她了,她的腿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恐怕以后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吧!   可是她一直没敢再问他,她知道简篱不说真实情况就是怕她难受。   某天早晨,简篱见她还没醒,便先去洗漱,可偏偏在这时候她再一次痉挛发作,她痛的尖叫了起来,吓得正冲澡的简篱光着身子便从浴室跑了出来,应眼而入的便是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她。   简篱紧紧把她从床上捞起来,连连说道:“对不起,小兮!对不起,我不该走开。”   然后手法娴熟的一直为她按摩了一个小时,直到痉挛发作过去,他又出了一身汗。   顾祐兮睁开眼看到男人的身子,不禁红了脸也红了眼。   简篱便取笑她:“怎么还不敢看?!”   顾祐兮笑嘻嘻的用被子把头埋住,泪刷刷的往下流。   简篱看似轻松然而心情何尝不是沉重,近来每天她都要这样痛一次甚至两三次,没有好转的迹象。   简篱快速的穿好衣服,又扯开她的被子,他现在要抱着她去洗漱了。   可是,他看到的是一脸泪水。   被发现了,顾祐兮抽泣的更加厉害。   简篱俯身用宽大的手掌为她把小脸儿上的泪珠儿擦干,怜惜的抱起她说:“很疼是不是?!”   顾祐兮瞄了眼自己发肿的右腿,觉得有些可怕,于是便挥起拳头像打怪物一样砸自己的腿,嫌它不争气!   从出事到现在,她的一切活动几乎都由简篱承包,一直拖累他,就像刚才简篱想洗个澡放松一下,她的腿都不允许,!   “真是个累赘!”   简篱攥紧她的手腕儿放在自己的胸前说:“谁说是累赘,多漂亮的腿啊!既然嫁给我了,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就连头发丝都是!所以,我不允许你砸它,你就不能砸。”   说完俯身很认真地在顾祐兮的膝盖旁印上一吻,又重新搂她入怀。   顾祐兮是能非常真切的感受到那一吻,麻麻的,软软的,好像从他吻过的那块儿开始便有电流通过缓缓通过全身,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她的腿还在,或许简篱根本没有骗她,她的腿还能好。   她抱起简篱,汹涌的哭了,为男人的柔情。   为此简篱还请曲静陪顾祐兮,曲静给她讲曾经有一个著名舞蹈家再一次特别的手术中腿部同样遭受到了重创,但是她一直没有放弃,两年后她的腿便康复了,现在她的舞跳的还和以前一样动人。   也许是曲静口中那个舞蹈家的真实案例又给了她希望,下午,专家为她做针灸时她很配合,然后她做康复训练时也十分努力,每一次康复训练简篱都一直在旁边陪着她,等结束了就又立即把她抱回了怀里。   “你瞧,现在我可以不用顾及别人的眼光,随时随地的抱着你。”男人哄她。   顾祐兮心里甜蜜蜜的感动,她回吻男人。为了他,她也一定会努力地坚持到最后。   后来,有时她的朋友会来找她玩儿,甚至金越也来了很多次,他们会一起坐着谈谈心,吴非他们有时还会当着简篱的面调侃男人几句,比如什么太高冷无情之类的,这在以前她们可是不敢的,现在胆子大是因为顾祐兮在边上给她们撑着腰呢,于是顾祐兮会经常笑,于是男人也会微笑,其实也不是高冷,只是看对谁而已。简篱也愿意被人调侃,只要她笑。   有时,简篱会亲自开车,一家三口找个绿油油的草坪,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尽情呼吸新鲜空气。   于是,顾祐兮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   还有时,听着音乐顾祐兮会很想跳舞,这时简篱会做她的支撑,他掐着她的腰,她的上肢可以摆出各样姿势,这样还能达到瘦身效果,要是一动不动她得长胖好多,渐渐的,两人的身体协调了很多。   只是简篱每次搂着她都不□□分,有时掐掐她的腰,有时在她脖颈上啃一把,着实坏透了。   “我这样你还欺负我。”   “可我抱着你,我就管不住自己。”简篱对她的兴趣可以说是愈加愈烈。   有时候顾祐兮也会被他带偏,他一吻她,她也就控制不住的承受他的急切,有时他把她压倒墙板上,两人缠绵好一阵儿。   每天晚上,男人替她洗完澡后,会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和她经常犯病的腿,深情的说:“我爱你!”   在他的陪侍下,顾祐兮才能睡得着。等她睡着了,男人才把自己打理好,就又在卧室里拿出各种文件翻看。   顾祐兮有时睡不着也会陪着男人看文件,才发现男人真的默默的为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好多。   “我爱你。”顾祐兮每次说这句话,心里都翻滚着酸涩的苦楚,这是因为这句话不是随便说的。   “我也爱你。”他吻她。   ☆、大结局   婚礼,简篱其实很早就在准备了,所以最后呈现出来的婚礼场景是很气派的。   她爱花,知名的,不知名的,她都爱,最偏爱的却是薰衣草,因为它是他带她看的。   于是婚礼现场共有九百九十九种不知名小花有规律的罗列在现场,最集中区域是薰衣草,房顶装饰上也有很多薰衣草,一簇簇的由上到下散发着浓郁的的芳香。   家中。   顾祐兮的婚纱是抹胸的,穿上后露出性感漂亮的锁骨,只不过简篱这人有点儿抠,顾祐兮只露出了小小一点儿酥胸,紧身的腰间设计修饰了她迷人的腰身,在长长的裙尾上镶着白色的花瓣,铺平后像是铺满了一地的花瓣,最后盘上头发,带上洁白的头纱。   今天作为顾祐兮的男闺密来参加婚礼的金越,他可是先于简篱目睹她的美丽。   吴非于诺还有穆千羽抢着抱顾祐兮,连连赞叹道:“唉,我的祐兮呀,怎么能这么美呀!”   顾祐兮脸红红的,幸福的笑着说:“可惜是个瘸子,也就他还要我了。”   此话一出,立马遭到围攻。   “哎呦,我说你可别不识好歹了,我哥可是举国上下老百姓的梦中情人呀,被你收入囊中了,就知足吧!”于诺说完,可定睛一看顾祐兮笑得分明很甜蜜呀。   好玩儿的是吴非这个假小子竟然为了她穿上了女式长裙,刚从换衣间出来时她那一脸羞涩劲儿,让其他几人笑得前仰后合。   曲静紧紧的给了顾祐兮一个拥抱,说了最煽情的话:“我希望以后呀,你和简篱能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是平淡如水的生活,也是最甘甜如饸的生活,是曲静对经历了各种分分别别的她最诚挚的祝福。   “嗯。”   两人抱了很久很久。   简篱带着兄弟们上门时,顾祐兮这边一群人可是对简篱好好的敲诈了一番。   简篱今天自然还是帅的,只是被吴非一番人折腾过后,头发上挂满了花纸彩带。   男人俯身为她穿鞋时,顾祐兮忍不住的帮捡了捡男人头上的花纸。   吴非闹得最厉害,见状羞辱顾祐兮:“呦喂!这就开始心疼了。”   顾祐兮倩笑,说道:“老夫老妻了,都习惯了。”   都习惯了,他的领子不平整了,她会很自然的给弄整齐。   都习惯了,他的头发不整齐,她会很自然的给打理好。   听她说完,简篱便按住顾祐兮的头,重重的吻了上去,“老婆你真美!”   顾祐兮惊吓之余,甜腻的笑着看简篱,最开心的事莫过于自己老公夸自己漂亮了。   “哎呦喂!你俩够了!!!”单身狗吴非和于诺抗议。   吓得简萧飞赶紧抱住了穆千羽。   而被虐的很惨的金越硬生生的把简篱推开,伸出一张大手大喊一声说:“红包拿来!”   简篱邪魅的笑了一下,对身后的兄弟使了个眼色,朱告捷便甩出一沓红包,吴非这个小财迷眼睛都快掉下来了,简篱衬金越接红包之际,一把将顾祐兮横抱起。   顾祐兮稍稍镇定后,紧紧抓住了男人的衣衫。   婚礼车队也很是给力,豪车几乎把整条街都给堵住了。   简篱把顾祐兮放在车上,又送一个吻,才不舍的离开。   到了婚礼现场。   简篱又把顾祐兮从车上抱下来,顾祐兮胳膊勾起了男人的脖子,两人相视一笑。   顾祐兮看到现场浩浩荡荡的花,惊呆了,简篱这是从哪儿折腾来的“白玉兰”、“海棠”、“丁香”,这些花都是春天才开的花啊。   不过当下顾祐兮没顾上问,等散场后她得好好问问男人。   铭铭和小安然当小花童,牵着手一齐将简篱和顾祐兮带进会场。   别人怀疑顾祐兮恐怕是瘫痪了,简篱为了避免人们各种不吉利的猜想,主动解释说:“今天我老婆是花仙子,脚不能碰地。”   花仙子!   顾祐兮笑了,心想明明就是瘸了,还说的这么玄乎。不过还是因为男人替她的贴心辩解,心里暖暖的。   顾祐兮眼睛里的微波盈盈地很亮,其实今天说她美成仙了,一点儿都不为过!   简篱还为她做了一个用玫瑰花的花车,车子通体都用藤蔓缠绕着,玫瑰花熙熙攘攘的镶在绿叶之中,顾祐兮穿着白沙坐在上面,应的白色的小脸儿粉扑扑的,有少女的清纯又有即将成为人妻的羞涩,总之,这天顾祐兮都好像吃了一块很甜很甜的蜜糖。   这一次两人也终于带上了牵绊双方的婚戒。   下午,婚礼结束了,顾祐兮问那些花儿是从哪来的,男人说:“反正不是采得路边的野花。”   “那是哪来的啊,你打算怎么处置啊,那么多花呀。”   “之前就让别人帮忙养着的,只要给予他们合适的条件,他们就能开花,不是什么难事儿。”简篱轻松的说完,抬起顾祐兮下巴就是一吻。   募的,顾祐兮的眼眶就湿了:“那你很早就准备了啊。”   “也没有很早。”   简篱用大手掌把她眼角的泪抹去,邪魅一笑说:“这有什么呀。你愿意要的花就让别人帮你养着,你要是不愿意要就送人。”   “我自己养,咱家那么大地方呢。”顾祐兮说完搂住了男人的胳膊,将头也放在男人的肩上,可是这样心里仍然不是很好受。   接下来,简篱又让她躺平,开始每日几次的按摩。顾祐兮乖乖的,简篱开始很熟练的按压她的右腿。   “简篱啊!”   “嗯?!”简篱偏头看向她,沉静的眸子像是月光下静静流淌的小河,很是醉人。   顾祐兮欲言又止,只呲牙笑笑。   简篱抽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头。   可是她好想说,我真的好爱你,现在吻你,拥抱你都不够,更贪婪的想和你成为一个人,恐怕只有这样才不会害怕自己失去你。   除夕这天,屋外下着凉凉的雪花。   家里的佣人也回家过年了,但是简母和于诺都来家里一起过年,五个人围坐一起包饺子,电视里还放着春晚,过年也是暖烘烘的,。   “小兮,这就是当初邀请你跳舞的那个节目组。”   “舞台看起来很棒。”顾祐兮抬起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坐在自己一旁的家人,觉得一点儿都不遗憾。   “真的呀?!”简母不可置信的问。   “妈你可别小瞧了了小兮,厉害着呢。”于诺说。   “嘻嘻,妈妈很厉害的。”铭铭很是骄傲的说。   顾祐兮笑笑说:“可是现在不行了啊。”   “不着急,妈支持你。”   “我也是你头号粉丝。”   “妈妈我是大头号粉丝!”铭铭不甘示弱的说。   顾祐兮被逗笑了,有家人在身边的感觉就是,每当自己感觉掉入了无底洞时,家人便会及时伸出双手,让自己重见天日。   “哎呦,简篱你不要再包了,这样煮起来饺子会破的。”   顾祐兮就觉得男人沉默的有一阵儿了,原来是在和他手中的饺子较劲。   “哈哈哈,小篱放馅太多了!”简母慈祥的说着。   顾祐兮从男人手里接过被□□的不成样子的饺子,也跟着不厚道的嘲笑。   男人的脸偷偷红了一下,不过看着顾祐兮怎样都拯救不了的饺子,他自己也笑了。   很快就有一群人骚扰,他的几个兄弟都凑齐了,要聚在一起玩牌跨年 。以往简篱都是这样和兄弟一块儿度过自己的一年又一年。   而今年,是简篱过的第一个不仅有兄弟,还有妈妈,更有老婆有儿子的新年。   一年后,顾祐兮的福佑篱铭舞团成立了,当时再招募舞蹈演员时,来自全国各地的几千号人浩浩汤汤的来参加面试。   人们都觉得顾祐兮腿脚不方便可能不会亲自到场,而令人没想到的是顾祐兮到了,最先下车的是她帅气迷人的老公,然后是老公把身着一身白色长裙的顾祐兮从车上抱下来,人们惊喜的看到顾祐兮即使腿残了,但她仍然还是很漂亮也很有气质。   顾祐兮这样的背后是一名好好先生还有她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两年后,一支名为《破茧》的舞再次获得国际上的好评,而这支舞正是阔别舞台两年的顾祐兮所作。   这支舞是她腿受伤到恢复后的心路历程,从一开始的怀疑,自暴自弃,然后重新建立自信,不断努力,坚持康复训练,到最后破茧重生。   而所有这一切,没有简篱都不成立。   而当人们以为顾祐兮会复出的时候,顾祐兮最说自己最想干的事情便是——生二胎。   上天终于眷顾了这多风多浪的一家人,顾祐兮也很顺利的便怀孕了,只是当初再怀铭铭时她都没怎么吐过,这一次却吐的天昏地暗,胖的也非常明显。   她问简篱:“你说我是不是变得娇气了。”   简篱皱着眉头道:“不过你这样吐也不行。”   男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后来,男人就一直想着法的给她补身体,顾祐兮体重一路飙升,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成猪了。   不过,男人每天会拉着她的手散步,路上遇到了邻居就会闲聊几句。   路灯下,简篱和顾祐兮十指相扣,铭铭一手勾着顾祐兮的小手指,一手牵着大哈,便成了顾祐兮口中说的最幸福的场景,一对夫妇领着一个小孩儿还有一条狗在散步。   简篱偏头对顾祐兮和煦的笑了笑,顾祐兮讶异的看了看说:“嗯?!”   简篱低头在顾祐兮额上印上一吻。   且以深情共白头。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愿有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白头。 全文结束啦!写两人故事的过程中,从构思到结尾真的都很费心力和时间,自己的情绪也会受到一点儿影响。写作的过程也很孤独,没人支持,没人过问,但偶尔的一句评论就会让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坚持的事情还是有些意义的。(不知道你们看过来,会不会觉得我有长进呢?哈哈)另外,写故事真的比想象中要难,如果你有心怡的大大,一定要继续爱她!! 更想说的是,即使这篇文没有成功,但它也曾让我满足过,但写完后,发现这个故事里根本就没有我,我创造了他们,却冷清了自己。笑哭。 最后,祝愿大家都能找到爱你宠你的好人。 谢谢,提前拜年。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